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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日庠序課後,聽聞衛夫人領著一票女眷外出採買,幾名僕從也難得不在家、家裡練場也沒幾名巡衛,宗非拺更是沒有陪著衛京回來,而是在水穀堂就分開獨走。
衛京見狀自感天賜良機!此時不入,更待何時?
衛京趁著這時衛院沒多少人的時候,打算悄悄潛入書齋,也就是宗非拺的房間找著那本尋地搜靈誌。
衛京隱著眾人,從大門悄悄的走回了自個房間,又悄悄的輕開門扉聶著腳出來。這走了幾步才自覺,這不就是他家嗎?他還藏東躲西做什麼?他進自家書齋怎還要這樣躲著?衛京這才挺著身子大辣辣的直入書齋。
書齋,也就是宗非拺房間。原先胡亂擺放的書冊,現在有大半以上都被宗非拺給整好來了。剩餘的多半是沒有書名或是比較偏散的還放在各處。
既然是來偷、不!應該說是來拿書的衛京自然想過一些過程。
首先自是不能被宗非拺給察覺,所以房內宗非拺的東西定是碰不得!不過這點在衛京進入書齋時就放了大半的心。宗非拺的私人物品顯然就只有他來馥鎮時帶著的那幾個東西,甚至大半都沒有拿出來擺放過。衛京避開了這幾包行囊,撇除這些地方開始尋找書冊。
除去私人物品,二來就是從眾多書冊中找出那本書。而衛京一開始就撇除了整理好的那些書堆。這些已經經過整理的自家書冊,那本單獨成冊的尋地誌肯定不會混在裡面。
衛京憑著記憶中的那尋地誌樣貌,先在案上找了找,不過都沒發現半本相似的。回過身又在沒整理的書冊中找尋,然而頭幾本找起來卻也是沒找著。在往下翻?衛京覺得宗非拺沒這般閒,閒的刻意把書給塞到這麼下邊。
衛京皺了皺眉,心想這書好像沒自己想像中這般好找?
衛京不死心的又是同樣的地方再尋了一次,就怕自己漏了眼,最後衛京甚至連整理好的書堆都給尋了便,依然是沒找到。
片尋不著也就算了,更糟的是這書堆衛京給尋了個五、六遍,在記憶與現實的沖刷下,衛京看到現在甚是有些不太記得原先要找的尋地誌是甚麼樣貌了!。好在尋地誌雖然沒找著,衛京卻是找到了幾本自己沒印象看過、或是以前看不懂的書冊與武譜。
不過衛京這找找著,卻也想通了一個他現在才發現的盲點。
這本書本來就不是他家書齋有的書,而是宗非拺自個掏錢買的,自然是他的書。雖然不知道宗非拺有沒有想要再帶回北嶺去,但現在這書肯定不會跟他家書齋的書混在一起。那這樣就起了一個矛盾。
他為了不被宗非拺發現,自然是不會動宗非拺的東西,然而這本書本來就是宗非拺買的書,若是沒跟書齋的書混在一起,顯然衛京就不可能在宗非拺不注意到的情況下單獨取走!
原想林中尋藏樹,怎知該樹自成獨。竊思眾中伐取樹,卻道獨木不謂數。
雖然心中想通了這點,衛京卻也沒打算真的去翻找宗非拺的東西。
因為就算找著找不著都沒有用。找著了取不走,找不著浪費時間。
最後衛京見房外時日不早,時間越晚被發現的風險越高的情況下,拿了自個書齋那些沒整理、又單獨的書冊,這才退出了書齋。
回到房間,這書還沒拿起看個幾頁的衛京,倒是被他回來後的娘親給叫到了大廳吃晚膳,而一到大廳這才見到宗非拺早就歸來。這大廳晚膳三人吃的是一般般,沒片刻就彷彿走場一樣結束了。
廳內飯後,衛夫人一走,衛京上要離開時,卻是被宗非拺給叫住了。
這一叫是何事宗非拺也不說,就是領著衛京,說是到自個房間再談。
這一動作衛京還有些後怕,還以為自己這偷入房門一事早早就被發現。
不料宗非拺找他根本不為這事。一入房間之後,宗非拺根本沒跟衛京談什麼書目之事,卻是張口說了幾日前衛京跟鄺良延打起來之事。
「你從哪聽來這事情?」
「我哪聽來的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怎麼前事未結、後事又起呀?」
衛京腦中隨意轉轉,且是認定峻子給道了出去。
「甚麼前事後事的。」
「前段日子不是說了要給鄺小姐道歉的事?」
「那個喔……」
「你給忘了!」
「也沒有,就是找不到時機。」
確實衛京早給忘了大半。雖然衛京的確有心要去做,但放著、放著也就給耽擱了,這時間久了真要去做,卻又顯得有些疙瘩,一拖不成事、千拖慣成病。
「還談什麼時機呀,找個好天氣,尋著水穀早課後去不就成了?」
這還真不是說想去就去。前段日子衛京還不知道鄺良延住紮在南門各處,就怕一去鄺府找沛蕠就撞到良延,準不被被教訓一番,怎知被教訓這命是跑哪都跑不掉,自個還送上門討打去了。
「……就不想見那傢伙。」
「那你怎又跟人打起來了?」
原因來由衛京自是說不出口,總不能說自己是去找宏哥要春書吧?
「我哪知道他在哪裡,意外遇到說個幾句就鬧起來了。」
衛京也不知道宗非拺了解到甚麼程度。這話說的雖真,卻是細節也沒說半個。
宗非拺雖然聽過峻子說過幾句衛京與鄺司總的爭端,但詳細本人是怎麼想的宗非拺當然不明白。
宗非拺嘆了一口氣後道:「要不就明天早課後就去吧!我會跟著你去。」
「這麼快?」
「沒準不看著你,你又繼續拖著。」
衛京琢磨了幾句又道:「我甚麼都沒準備耶?賠禮什麼的都沒有。」
「你都拖著不去了,還談什麼賠禮?你人到就不錯了。」
「萬一她不在家怎辦!」
「你別想這麼多好不好?不在就後一天再去一次呀!」
說到最後,衛京甚至連下豪雨這種在馥鎮都顯得荒謬的理由都說出來,宗非拺就知道衛京是有多不想去了。不過衛京再找什麼理由,宗非拺肯定是不會給他拖著了。
「你別總想著延著再去,不就是拜訪一下,說個幾句話就離開的事。」
「……又不知道要說甚麼事情,況且我聽峻子那邊說來,沛蕠貌似也沒覺得怎樣。」
「就是說個禮道而已,你管人家怎麼想。」
說到這裡,衛京也沒甚麼好藉口,只好低著頭在旁低咕,並祈禱鄺良延那時候在家,這好自己可以找藉口避著。
宗非拺看衛京這樣,只得搖了搖頭。他隨意坐上案邊,回過頭又跟衛京說起另一件事。
「最近幾天我就要單獨找李師談談。」
這話一出,衛京立馬抬頭訝異道:「你要回北嶺了?」
「你說甚麼呀!這兩碼子事。還要看跟李師說的如何。」宗非拺說到這心中也是沒什麼把握,不經又嘆了幾句。不管聘不聘的到李師,後續都有許多問題尚待解決。聘到了,何時啟程?路途如何?還要備糧什麼的事情一堆;沒聘到,討個說法?等衛伯歸?還有回家後跟家嚴的交代一堆。
衛京看宗非拺這般擔心,在旁提議道「要不自己也陪著他去?」
不過這事情宗非拺拒絕了。
「我自個去就好。我就算日後不上早課還行,你之後還要繼續上水穀堂吧?」宗非拺這是怕衛京若給李師招了個什麼壞印象,又沒聘走李師的話,那衛京日後課可能也上不成。
「應該……」然而這課要不要繼續上衛京也不是有什麼把握。
畢竟上水穀堂來由,主要就是他家老爹的要求,表面上是說識字啦,實際上是去長世面、端心性。現在識字不敢說是全都會了,但是這長世面的事情倒是沒甚麼必要。終歸關於嗜性秋活這事情,該知的,意外的宗非拺給教了;不該知的,衛京自個也是想找也沒人攔的住。
那這還要不要去水穀堂?衛京倒是想等自家老爹回來後給他說說。
兩人心中各有打算,且是靜候默言。片刻宗非拺一轉話題,且是問到給衛京挑的那幾本書卷讀的如何?
「一般一般,我還未全讀完。」衛京隨意回覆著。
聽衛京有些敷衍,宗非拺不免有些小怒問道:「該不會是半本都沒讀吧?」
看宗非拺有些激動的樣子,衛京連忙解釋「你別誤會!我現在只讀了武譜的部分啦!」語畢,還說了那幾本武譜的段子與招解,這才讓宗非拺信服了一些。
聽衛京這說法,宗非拺很輕易的就推斷出衛京是哪幾本沒看過。
「怎麼練心鍛身的都不怎麼看?」
「沒為什麼,就是沒興趣。」
衛京看這武譜是要打贏人用的,宗非拺挑的那些修內在練心神、打基礎鍛身體的書卷,自然是剛翻個幾頁就給止了勁。
「恆叱,我記得你是主學掌法的,對吧?」
宗非拺沒否認,朝衛京點了點頭同意。
「那你在北嶺肯定也學過空手的身法吧?」
衛京話題突然轉到他身上。雖然宗非拺覺得奇怪卻也沒瞞著,直言道:「是有這麼個幾手。」
「你抽個空教我個幾手可好?」
對於衛京的好學,宗非拺卻是搖了搖頭。
「我那幾套都是配合的,況且北嶺的那幾套掌法都是配合著各自的體質,教你對你來說不說好處,壞處定是少不了多少。」
「又不是全學,就是個數手幾步而已。」
宗非拺這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面有難色的拒絕了衛京。這不等宗非拺還想開誡幾句,衛京又搶著道:「恆叱兄,那這書齋你有沒有整理到什麼武譜呀?那種不尋常套路的那種。」
衛京這些話下來宗非拺哪聽不出來?這不就是明著打不贏鄺良延,想走陰路子不是?
「那些還是別想了吧?不就是跟人對著練,走那種路子不太好吧。」
「又不是真的要學整套,就是藏個一手出奇不意罷了!」
宗非拺也不知道衛京說的如何,左一句是贏人不是對練,右一句多學也沒壞處,貌似是沒學著不罷休。
到最後衛京也不求宗非拺了,就道自個去找就是,說完就在書齋中尋了起來。
宗非拺見衛京這般堅持,自然也不好壓著,就是小勸了幾句,最後且逮放著就是。
而衛京這一尋,就是尋到峻子都來宗非拺這上晚盥了都還在。峻子這剛放下盥水的盆子,衛京就塞了幾本書卷到峻子手中,託他快快拿到自個房裡去。
衛京那模樣好似怕宗非拺把他扣著一樣,這推推拉拉地把峻子給送了走,且後跟宗非拺道了個晚就歸房去了。
宗非拺對於這個堂弟也是沒個規,且他隨去。
這不說宗非拺心中有何難處、又有何想。衛京這邊心中可是小樂一把!
且道是拿了想要的書卷所以樂了一番?非也。真要拿什麼書卷,衛京趁著宗非拺不在家的那時早就拿了一輪,剛剛拿了那些也不是真心想要的,只是做個樣子罷了。
而這個做樣子才是真的樂點。
衛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掩蓋自己偷進去房間拿書卷這事情。
如今衛京剛剛做了那番舉動,且趁著宗非拺沒注意拿了哪些書卷的時候,就匆匆離去。就算日後宗非拺察覺書齋書目有少,也會誤認為是衛京今日之舉而所缺。
衛京樂歸樂,只可惜還是沒找著那本尋地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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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日,宗非拺說不拖就是不拖,這日早課前就囑咐衛京要去鄺府叨擾鄺沛蕠,這早課之後還刻意跟了衛京一路,好確保他真的有去鄺府。
鄺家位於馥鎮西邊,馥鎮西邊又沒實際的大路,走了幾個轉角之後,衛京這才憑著印象,帶著宗非拺來到了鄺家門外對邊。
衛京站在原地手上拿著探禮,腳步躊躇得朝宗非拺問道:「真要進去?」
「人都來了,你還想走呀?」宗非拺推了一把。
「別推!別推!我沒有想走啦!」
「那就進去呀?」
衛京搔了搔後腦杓,又道:「這樣刻意拜訪又不知道說甚麼,感覺很……尷尬耶。」
「你不是來道歉的嗎?你可別一說完,禮一丟人就跑了喔。」
「就是這點很尷尬呀!」
道歉衛京當然知道要說,但是說完之後又要說甚麼,衛京倒是真的不知道。道歉總還擠得出口、閒話可不是想擠就擠,又不能呆站在那,說真的衛京還真的想道歉一說完,禮一丟就跑了。
宗非拺笑了笑「你別總想得尷尬就不會尷尬了。你倆又不是剛認識,你不說話,人家還不會說話嗎?」宗非拺說完又拍了拍衛京肩膀推了推他。
「就當去茶樓吃個點、跟人聊個天就好。」
衛京托著探禮,往前走了幾步,回望了望宗非拺,又走了回來。
「你真不陪我去呀?」
「當然不去,我去你才真尷尬!我又不認識鄺小姐。」宗非拺還記得衛嬸嬸的要求,這單獨機會當然想給衛京做機會,另方面他自有打算,也沒空一直跟著衛京。
兩人又在門口推拉了數刻後,衛京這才終於敲起了鄺家大門。而宗非拺在遠處看著門開了,衛京跟著裡面人走了,這才悄悄地離開了街道。
來應門的自然不是別人,正是鄺沛蕠。一見來應門的是鄺沛蕠而不是鄺良延,衛京的緊張感瞬間降了一大半!反倒是鄺沛蕠見敲門的是衛京,反倒比他還緊張。兩人一番短暫寒暄之後,一前一後地走入了鄺家。
鄺家不比衛府,沒有什麼景牆、前院,一進門口即是屋外小院,隔著小院就是屋內客廳,客廳兩旁就是兩兄妹分房的居間,兩間之旁、客廳之後,就是灶房與外井。
這鄺家之小,也不是鄺家沒錢、沒背景的關係,而是兩兄妹都覺得照著原址住最剛好。鄺良延當雇傭時,長久在外也沒空回來,家在大又住不到那又如何?現在在馥鎮當司總,父母也早已辭世,剩個妹妹等出嫁,往後自己一個人住倒也剛好。鄺沛蕠則是覺得家裡只有自己一個,家太大反而自己顧不來,與其花哥哥的錢請僕廝,倒不如省著錢自己來。
這且不談鄺家這些年又是如何。鄺沛蕠請了衛京到大廳,上了淡茶、托了乾果,這才入了對坐,話起了衛家與馥鎮尋常。
這尋常話題也沒多久,片刻鄺沛蕠那話剛落,回頭突然就道衛京前來謂何?
衛京置禮於桌,這才鼓起了勇氣,一口起的跟鄺沛蕠說了那日自己臨時離家一事。
這話題一開,恰如宗非拺所料,衛京根本不需要擔心有什麼好尷尬的,甚至鄺沛蕠會不會生氣都無須擔心,這話題自然在鄺沛蕠口中展開,兩人對話之間只要衛京不是不太會說話,基本上都沒多大問題。
而關於衛京臨時跑掉這事情,鄺沛蕠僅是假裝生氣一下就給帶過了。
「下次又遇到可別這樣一聲不吭地消失就好,我這菜都跟令母學好了一手,就差給你試味道了!」
「給我試做甚麼?我又吃不出甚麼好壞。」衛京這還跟鄺沛蕠補充,自個這還挺挑食的!
「跟你令母學的,不給你嘗好壞,難道給我哥吃呀?他也只會說好。上次煮了個葉菜給他,心根本沒熟,他也是吞個沒完。」
鄺沛蕠這話題一說到他哥,自然衛京是有些不快。兩人這吃菜話題講著講著,竟是開始說到了鄺良延身上。
鄺沛蕠知道自家哥哥處處針對衛京,衛京如今說起自家哥哥壞話,鄺沛蕠倒也不覺奇怪,甚至還開始幫衛京出起了主意,想看自家哥哥吃鱉的一天。
鄺沛蕠不解地朝衛京問到「你跟我哥又差不到一紀,我就覺得奇怪,你怎打不贏我哥半次,還次次都被撩翻?」鄺沛蕠要先知道原因。這兩人都打了多久?衛京居然沒有佔上風半次?總要有個理由吧?
這兩人話題一對上了,就算鄺沛蕠話說得不離餘地,衛京也不覺得害臊,次次輸的確是事實。要歸咎?只能歸於天生素質吧?
「你哥長的不似人吧?」
「你說什麼呢!他又不是甚麼多臂妖獸,難不成還能欺負你手少呀?」
「你才說甚麼呢!我是說他身高,他高過我一個頭耶!我都還沒看到他手在哪,他老早就揮下來了!」
鄺沛蕠這一聽也是無解,自家哥哥長得高雖不獨具,但一跟衛京相比,就是差了這麼個身段。
「他就那個樣了,或許過個幾載,你定會長過他。」
鄺沛蕠說的有理,但要衛京等個這麼幾年「那這些年我不就要被他壓著打?」這不太可能。
「你衛家不是擅長棍法?你拿個棍子打呀!」
「鄺小姐,我們是在說比試對打、不是在說暗算陰人!」況且衛京可不覺得多了一個棍子就打得贏鄺良延。
兩人想了想都沒好法子,靜默了片刻之後,卻是鄺沛蕠想起甚麼拍桌按叫一聲
「對呀!我哥脇下有舊傷,沒這般靈活,你應該可以挑著這個打才是!」
鄺沛蕠邊說邊比了比自己胸邊與側腹,卻沒意識到自己不是男的是個少女。衛京這邊聽邊瞄一眼,看到的是鄺沛蕠手比著自己胸口之側,上上下下得壓著衣物都勒出了乳房的輪廓。
衛京愣了一會,剎那間又眨了眨眼回過了神。衛京假意沒看到什麼,低著頭開始假裝思考,其後卻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旦旦道:「鄺良延啥時受過傷了?我怎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來馥鎮之前的事了!」
鄺沛蕠這才開始解釋了一番。原來鄺良延會退出原先的雇傭,最主要的原因不是鄺家兩老辭世的事情,而是這個腰傷讓他不得不退出前線。
「那時候我哥傷得可重了!整個腹邊別說受傷,都被切了一大片了!他不說是被人砍,我還以為是哪個野獸咬的呢。」鄺沛蕠邊說邊誇大的比了比那面積之大,講得好像他哥整個右半身都不見一樣。
「可是他現在看起來很正常呀?」
「你是有看過他裸體喔?」
鄺沛蕠這樣一說,自然衛京是沒看過,有誰會想去看厭惡人的裸體?不過這樣一說,衛京倒也想起鄺良延那駭人的切分面孔。
「該不會你哥臉上那切痕傷口也是那樣來的吧?」
「或許是吧。」鄺沛蕠其實也不是很確定。畢竟他哥回來時,臉上那傷早以癒合過了,誰知道是不是跟被砍的事情是同一齣?
鄺沛蕠不再細想,又強調道:「反正你往他那打就好,久了他舊傷肯定反應不過來!」
然而鄺沛蕠說得簡單,衛京細想下來可不簡單。
聽聞鄺沛蕠敘述,這腹脇受傷之處雖大,但往上是肋骨、往下是腰間,但衛京打哪都不太對。
衛京所學都是禦敵之術,武法自然是朝致命處所去。這腰邊幾乎沒有什麼身法會去打這處,要嘛、是打關元神闕、要嘛、在往上點打巨闕,誰要打什麼腰邊呀?是要切肚腩肉喔?那胸口就更不用說了!直接打胸口心窩就是,哪個正道身法是專打旁邊用?這被骨頭護著基本上一時半刻是打不死。
衛京這樣想下來,突然覺得鄺良延這傷根本就是他避開要害所受的,顯然是他刻意為之所受的傷害。
衛京這想完之後,默默跟鄺沛蕠道「……你哥雖然討厭,但其實也挺不簡單。」
鄺沛蕠一臉不解,這衛京怎誇起他哥起來了?「你到底是討厭我哥,還是喜歡我哥呀?」
鄺沛蕠這般一說,衛京急忙喝道「當然是討厭!誰喜歡那呆子。我只是想說他那傷口的事情。」
鄺沛蕠雖然跟著他哥在練營走過這般幾套,然而都不是什麼正規訓練,且她學的東西幾乎都是鄺良延教她防身用的,傷人手法定是些少不多,那自然這看下來,是不太清楚衛京這些武人如何看待這傷口來由,當然也不知道衛京這在誇些甚麼。在鄺沛蕠眼裡,傷了就是傷了,也只有治的好跟救不來之分而已。
見鄺沛蕠不解,衛京嫌麻煩也不想跟她細說,只是好奇想繼續細問那傷口之事。
然而衛京這一問之下,鄺沛蕠也是事後人,根本不知道那傷口的詳細。
「我哥那時候回來也只是說他退雇而已,怎麼傷的也沒說。那時候他意志可消沉了!幾乎一載星霜都沒精神。」
當然這都是來馥鎮前的事情了,鄺沛蕠自然也沒詳記這般多,搬來馥鎮之後又忙了些許,自然是忘了更多細節。
回過頭,鄺沛蕠也不管衛京這般問題來由,只道「你到底想不想打我哥呀?」
「當然想!只是我要再想些身法而已。」衛京自是知曉自己所學肯定是沒有甚麼法門可以打這些舊傷之處,只能回去再找些武譜與書卷看看。
「你哪天要打的時候記得跟我說!」
「好啦、好啦。」衛京敷衍得說著。心中想得自然是不會告知,誰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打起來?自己沒找鄺良延就算了,鄺良延肯定會自己找上門!那時候可沒空跑來報門子。
這事說個下來,兩人又隨意聊了這麼幾句。片刻,衛京見外頭將要日稷,也就打算還可尋著外頭天光時離開,兩人最後簡單道別後,衛京就尋著大路歸了衛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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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忐忑不安,離去卻怡然自得。這心境變化連衛京自己都不敢置信。
他還以為情況會更為尷尬與無聊些,更甚是會不歡而散!想不到這一聊卻是聊了許久。撇除一開始的道歉之外,兩人竟是沒對這事有多加談論,反倒是開始談論起了如何打鄺良延。雖然兩人武道上的見解不同,但是卻意外的對於打鄺良延有相同的著眼點,當然這個著眼點不是這麼正路,一個想看自家人吃鱉、一個是想下剋上,再怎麼說也非甚麼學武正道就是。
而說到這個,衛京自然是想起了鄺沛蕠上次來自家是來相親的!撇除要娶鄺沛蕠當妻子這件事來看,鄺沛蕠的確是個很好聊的人。而關於這點,衛京倒也忘了剛剛應該問問鄺沛蕠對於這場相親的看法是怎麼樣才是。在衛京理想的情況下,自然是希望鄺沛蕠不怎麼把自己當回事,讓這門婚事沒個尾甚是好辦。從剛剛兩人聊天的對話內容來看,衛京覺得是有很大的機會鄺沛蕠的確沒把這相親當回事。
或許下次可以直接當面問問看鄺沛蕠可好。衛京不經這麼想著。
衛京一路上是思緒轉了又轉、翻了又翻,不自覺的回到了自家院中。
然而衛京回到家中,家中除了常駐的幾位僕廝之外,竟是沒半個衛主在家!她娘也就算了,飲食常常有一餐沒一餐的不想吃就不想,這突然昏日跑出去什麼的也不意外,衛京隨測也知,不是採買就是跟著小妾去哪信步就是。
不過宗非拺這傢伙居然也還沒回來,這倒是在衛京意料之外。
宗非拺這傢伙,在馥鎮又不熟,除了跟他來往水穀堂之外,幾乎是足不出戶。這個時日他居然不在家?
衛京抓了幾名在家的僕廝詢問,竟也沒人知曉。幾人只道宗非與衛少同出,自是沒歸過,然是不知兩人分開不同歸。
這下衛京也是不好辦,卻也不知曉宗非拺跑何處。早知如此,剛剛就該問問宗非拺跑哪辦事才對。
不過衛京平了平心境想著,這宗非拺年歲都比自個大上不少,也比自己聰慧許多,且又不是甚麼孩童,能亂跑什麼?且宗非拺這身法定是比自己好上不少,理當不會出甚麼事才對。大不了再晚些他娘歸來之時,若宗非拺都還未歸來的話再去擔心就好。
這一想衛京也不再擔心甚麼,歸了房門換了外衣之後,就在房內開始研讀那些從書齋拿來的武譜,打算開始研讀有哪些打偏門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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