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知道羅老闆口中的本土居民,的確只能照彩泥所說,只能繼續跟蹤羅老闆下去。至於回頭跟浚鬚報告的黃侯?
「老闆根本沒回八角亭,一時之間聯絡不上。」黃侯也沒辦法地聳了聳肩。畢竟浚鬚搜索的範圍可比陸地大了不知多少,隨著時間的過去,那範圍可說是越擴越大。
「那我們就自個繼續跟下去吧。」
「這樣沒關係嗎?」
「沒關係!沒關係!」
相比做事一板一眼只會直來橫衝的黃侯,彩泥做事很懂得變通,再加上他的直覺,許多事情那是省了很多功夫。
彩泥對著還是有些懷疑的黃侯,那是狡辯般的道了句:「況且你看,我們本來就是負責幫老闆在陸路收材料。這收材料收到一半,發現這料來源有問題,我們跟著批貨者去探一探不是很正常嗎?」
「……」黃侯那是聽不出問題在哪,卻又有沒主意下肯定。
彩泥也不想浪費時間,他還得回去盯著羅老闆。最後那是一句妥協,給黃侯一個打算。
「要不這樣?我盯著羅老闆,直到他要去找『本土住民』為止,你大可在八角亭繼續等君主回來。」
「為止之後?」
「那我就打算跟著羅老闆一起去看看本土住民究竟是誰。」
彩泥的提議聽起來頗為合理。該做的事也做了,該給的時間也給了,就看主事者有沒有回來。沒打算的黃侯,也就將就應了彩泥的說法。
兩人又談了些細節後,這就別了兩分。彩泥又繼續跟著羅老闆,黃侯則回八角亭等浚鬚歸來。
然而沒想到這時機是好巧不巧。兩人這剛分過了一個日,黃侯就聽聞彩泥道,羅老闆明日就要出發去找本土住民,自己那是肯定跟上。
黃侯這亭子一日夜都沒給看完,那又是得離開去跟彩泥會合。當然,浚鬚的回來那是沒半點消息。
那午,彩泥是又跑回來找黃侯道這消息,黃侯聽聞那是有些訝異。
「你這消息沒問題?怎大半夜的要出發?」
「我哪知道?反正羅老闆早早就歸房睡覺,聽聞他那些僕從道,羅老闆這大半夜的要趕交易,那東西都準備好要等著今晚出發了。」
「什麼交易會在大半夜的進行?」
「陸地上的那些故事不都這樣寫?看來也不是寫假的。」
彩泥那陸地故事是看多了,黃侯這想了想卻是不信多少。然而這機會看似又不可放過。若這鬼衣來源查的透,那老闆也該不用這般辛苦到處跑。
這終於想通的黃侯也是答應讓彩泥跟著羅老闆去看看情況。不過這還附帶了一個條件。
「我也跟著你去。」黃侯這般道。
「為什麼?」
「你一個人去多危險?」
「你也有擔心我的一天喔?」
看著彩泥那得意臉,黃侯那是連忙補充道:「萬一有詐怎辦?老闆回來了,你人都沒回來,鬼衣線索又斷,你要我怎麼交代?」
「那我們兩個都交代在那怎辦?」
「那、那、那也沒辦法呀?」彩泥這問題黃侯可沒想過,那是一時沒詞句可對,顯得有些口吃。
黃侯的醜態彩泥且當無視,又問道:「那我們都走了,君主回來了怎辦?那可沒人道消息?」
「隨便給這裡的下人給個口信不就得了?」
黃侯隨處張望著周邊,他可是感覺得到有人時時刻刻盯著這裡。
「說到這裡,君主那個陸路的朋友呢?」
彩泥這是突然想起了整件事情的源頭,也就是浚鬚幫陸路友人找落水的老婆,這才有了這些瑣事。他可聽聞這陸地友人也住在這。然而對於君主這陸路朋友,彩泥是聽過沒見過,只知道這人做水師,會跟君主約在這島嶼見面這樣。
黃侯那是搖了搖頭。「我這在八角亭都沒見過那人。這庭院這麼大,庭院陸地那邊我可沒走過。」
聽聞黃侯說道這,彩泥這才想起個大問題「話說回來,人家老婆長甚麼樣,名什麼我們這不是都不知道嗎?就算找到那衣物來頭,萬一那人也是別人那拿來的,這拿來拿去,誰知道誰是誰?」
「這我哪知道,我以為你早就想到辦法了。」
這也不能怪他們沒想到這些。原先的打算自然是算計到人在水裡,這陸人在水中既不能久活,又不能發聲,自然找這陸人就當物品找,全然也不在意這「物品」的細節。畢竟對於落水老婆的敘述就這樣,就算找著了,「物品」也不會在水裡自我介紹不是?
如今這線索倒是找路地上來了,兩人這才想起問題點,這「物品」該當叫什麼?萬一換了個樣,他倆這還怎樣認?
「要不我們去找那陸地有人問問就是?」反正離這羅老闆出門尚有餘,黃侯這是隨意提了道。哪知彩泥那是搖了搖頭。
「你這問題一定會漏餡。這線索來源都不清楚,給人空歡喜怎辦?還是等我們這次跟蹤有了頭再說。」
黃侯無奈,只得點了點頭。彩泥自己也是無奈呀!如今找鬼衣是個線索,然而在之後呢?誰才是個主?彩泥心中只求追這來源,可有個人會把這衣物給認了主才好。
兩人這東湊西想,那是開始打算這垠夜之後的行動。
黃侯忙著找下人留消息給浚鬚,另頭還要忙著找三娘與浚鬚的陸友。這消息留給君主是留了,卻是有些有頭無尾,怎般都有些不順,黃侯那也是沒啥文學素養,且是草草帶過。而找院主與陸友的部分同樣不順利,這三娘還當真不如外貌那女孩樣,且是在港口那忙著文書,如今要找還得托著下人傳話。這陸友且是隨著君主忙了數晚,這人在屋裡歇著叫不醒,黃侯這好不容易找到處所,也就看著屋外放著畫痕遍布的冥輿圖,那也不知道該不該打擾人家。
另一邊彩泥忙著開始跟蹤的準備,這邊準備還不時要回羅老闆的店鋪偷偷湊個一眼,免得人提早給跑了不知道。這跟蹤的準備彩泥又不好處理,畢竟羅老闆要去哪都不知道,這要備什麼東西也無個頭,那也好在羅老闆不出島,彩泥可不用備個船就是。
兩人這忙了許久,時間過了三個時辰後,彩泥與黃侯兩人這才著夜行衣在羅老闆的店鋪轉角埋伏著,就等著羅老闆出門。
夜晚的島上是一點火光都沒有,更別說什麼打更人,時間過了多久全憑自己感覺,彩泥跟黃侯甚是不確定羅老闆到底會不會準時出門。
兩人在黑暗中等了片刻,這才看到羅老闆的店鋪開了門,帶著光亮的火把率先出了大門,領著後頭的羅老闆推著獨輪從店鋪走出。
不過當羅老闆真出了店鋪往遠處走去,黃侯那腳沒跟上多少,倒是嘴停不住的開始話癆起來。
「這模樣是要去交易?就推著一個獨輪車?」、「欸欸!那些東西不會真的要拿去換吧?那不是店裡收的破爛嗎?」、「就那邋遢樣?好歹穿的正式些吧?這樣還是當老闆的料?」、「疑?這是要往村外走?那裏會有人?」、「不是吧?這是要遠行嗎?」
彩泥這是再也忍不住的抄起手往黃侯嘴上抓去。「我說你知道我們是在跟蹤嗎?你可不可以閉上你的泡嘴。」
看著黃侯默默點了點頭,彩泥這才把手給收了回去。
不料這才剛收手,黃侯又是出聲道:「這地點很偏僻耶,他真的是要跟『本土住民』交易?」
彩泥沒回黃侯的話,只是瞪了他一眼。那當然是假的呀!
雖然黃侯廢話很多,不過這地點偏僻說的倒是貼切。彩泥想過羅老闆的幾個可能交易情況,卻是沒想過他會往山陰處走去。
根據彩泥聽聞來的消息來看,峋嶼本島的高山可是聖地,除了祭典那是沒人可上的了山,就連山的周邊同樣也是禁區,羅老闆這路線很顯然的是在禁區的邊緣走踏。
雖然說是禁區,倒也沒什麼人看守,僅有幾個掛牌與石雕做界線而已。而羅老闆的行走路線就是沿著這些標記的周圍,往山的另一頭走去。
這另一頭就是山陰處。山陰,高山乘著日光在一邊地面形成陰影。這些陰影有很大的部分同樣被劃分在聖地內,同樣是不可隨意進出。不過撇除這些聖地邊界的標記,在夜晚來看,山陰不山陽的同樣都是黑,哪還分得出黑白兩面。
正當彩泥還想著這些瑣碎時,羅老闆卻是突然一個轉彎,人往那深處前去。這人不緊跟,就怕在一個轉角就失了蹤影!
兩人不忘繼續保持隱密,往那轉彎處貼近,只見這聖地的標記在此失了蹤影,貌似破了個口一樣地露出一條小徑。而羅老闆的那輛獨輪車轍印,不難看出在這小徑上行駛過去。
順著小徑看去,高的遮人的野草與土塊堆疊在前,黑暗中彷彿層層布幔一樣遮擋著早已行駛到不知何處的羅老闆。
黃侯見狀也樣知道彩泥的為難處,這環境要遠處跟人根本不可能,稍一不注意就會丟失目標視野。但要貼進著跟蹤人,那夜晚中很難不被人發現。
「怎麼?要繼續跟嗎?」黃侯看著有些籌足的彩泥問著。
彩泥的猶豫沒有很久,快速的回了黃侯一句「跟!」那是腳不停的往那車轍痕跡前去。
兩人這越走越是往那峋嶼的聖地靠近,這甚至不需要什麼地圖與方向感,只要看著在眼前不斷逼近的高大山體就可以知道,他們根本就是繞著彎往那山體越來越近。
最終,兩人終於走離了那遮人的亂草之地,來到了一片荒石碎土的廣闊平地上。
這平地甚是開闊,沒有半個樹木與土壁可擋,就像是人為開拓出來的廣場一樣,空曠的是沒有任何遮蔽物體可躲。
先別說跟蹤的兩人沒有隱蔽處,這連羅老闆連人帶車都失去人影,肉眼在整個廣大的空間是遍尋不著。
好在那車轍的痕跡沒斷,依然是帶著土屑在地面畫痕而去。
而這痕跡自然不用特別追查,很顯然的就是往山的那頭走去。彩泥與黃侯兩人面著山,跟著車轍而行,很快地就照著痕跡追到了羅老闆消失的地點,一個碩大的土穴在兩人眼前展開。
這穴的外觀看上去大的不自然,在細觀察那內壁,顯然就是人為開鑿而成。在細往內看去,直而不曲,無光無氣,深不見底。
一個荒郊野外開鑿一個直往地底而去的洞穴?這怎般想都不正常。
「我記得這島沒有什麼石礦工吧。」彩泥這般自問自答。
「我看這深度可比南州我們那酒館了吧?」
「搞不好更深。」
南州那館可挖了許久,還是動用一些冥族善挖掘的人才有這般建成。這穴雖然簡單,就是直直地往下挖去,不過要這般深度肯定也不是一時半載就能完成。
看著彩泥猶豫在那,黃侯大概也知道原因。
「要進去嗎?」
「……也只得進了吧。」
這地形可比剛剛的遮草荒野還要難搞,不得不讓彩泥多番考慮。
這荒野被跟蹤人發現,起歹還好跑其他地方。這穴直來直往,也就一個頭尾,若在半路被發現了,那是哪都沒得跑。
但是要這麼半路放棄線索,彩泥又不太願意。轉了個念,彩泥心想「若真的不幸被羅老闆撞見,這被發現就被發現吧!」只要不出性命的事情,彩泥自認還是有辦法解決的。
彩泥視力比黃侯好,那黑暗中甚是不用點火光也可見路,那是率頭在前探路,黃侯跟在身後,跟著彩泥的路徑前行。兩人往那穴的深處緩慢邁進。
這走沒多久,彩泥就朝身後道:「你可以不要一直抓著我的髮鬚嗎?」
「我怕跟丟你呀。」
「你眼力沒這般差吧?」
彩泥的兩髮鬢是長得及膝,平常黃侯看見是習慣抓起來玩著。現在這習慣到被黃侯當成牽繩,抓著髮鬢好似牽著彩泥一樣。這樣模不說好不好看,就是兩人一前一後,彩泥這髮鬢被往後扯著疼。黃侯平日這樣玩玩彩泥到也習慣,現在這樣抓著往後扯,彩泥那是覺得頭皮都要給他扯掉了。更別說這髮鬢可不簡單,那可是化成人形後變成的頭髮,實際上可不是人類的頭髮呀!當然這點黃侯不可能不知道。
彩泥這可受不了,一氣之下那是快速的一個挺腰甩臉,頭部一甩一點之下那兩條長髮鬢是從黃侯手中抽出。
黃侯本來就扯的大力,那抓著的東西是突然一個脫手,手倒也因為慣性順勢隨娜那方向而去。
這一去可不是提個手往前頂就沒事了,這一頂,前頭可是彩泥。彩泥被黃侯這雙手一頂,人可是沒注意後頭,那是重心不穩地往前一跌!
這可不是平地跌,而是在往下的坡路上跌的,這一跌可是止不住勢,那是整個重心往前的要往前一路滾下去!
彩泥在怎麼鍛鍊,那可是贏不過自己的慣性。情急之下,彩泥那是一個出手,一守成爪的往旁邊抓去!想藉此止住自己往下跌的姿勢。
哪知這一抓,卻是恰好抓到了黃侯。黃侯這才往前一頂,就看到彩泥往前摔,畫面這才剛出現,下頭彩泥就抓了過來,自己也是重心不穩的順著抓給摔了過去。
黃侯那體重若真心要壓著彩泥,那彩泥可是真心撐不起來,更別說黃侯這可是沒想到彩泥會在前頭抓著他。
一摔一抓跟一摔,兩人成團往下跌。這一跌,兩人成團是往那斜坡盡頭滾去,等到兩人終於感覺到落下感結束時,早已是到了斜坡底。
彩泥那是先從滿眼昏花的暈眩中回過神,撐著壓著自己還在暈頭的黃侯,人是緩慢地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然而這一站,眼前的景樣卻是讓他傻了眼。
「你們在這裡做甚麼?」只見羅老闆正站在彩泥身前,那是滿臉寫著懷疑兩字。
彩泥尷尬地笑了笑,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解釋比較恰當。只得先緩慢起個身,順帶拖拉著黃侯起來,好藉此拖一點時間好讓腦袋轉轉。
彩泥這不說話,羅老闆倒是有些著急。彩泥這一起身又拉著黃侯,一高一矮、一壯一瘦的組合很是少見,儘管彩泥與黃侯穿了夜行衣,不過羅老闆還是看了出來。
「……我記得你們是店裡的客人是吧」立馬被認出是之前在店裡問過貨的客人。
「……該說好久不見嗎?」彩泥臉上堆起笑容,語氣和平的這樣說到。
「你們這是跟著我來的?」
「恩……可以這麼說沒錯。」彩泥心中衡量沒多久,很快就做出決定。
比起拖泥帶水的態度,迅速地回答反爾比較不會讓人起它意。而彩泥的確是跟蹤羅老闆沒錯,但他可沒說跟蹤羅老闆的目的為何。
而果不其然,如同彩泥的刻意忽略,羅老闆瞬間就想到了另外一方面。
「如果你們是在意貨物的來源,我敢跟你說絕對沒問題。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吧?」
雖然懷疑的立場沒變,但彩泥至少隱藏了它最主要的目的,探查那「鬼衣」的來源。至於要怎麼繼續跟著,那些代價至少羅老闆都不會想到鬼衣這件事情本身。
「羅老闆,你是生意人,你這樣說不覺得有些沒道理嗎?」
「你們跟蹤我又有道理了?」
自己跟蹤他人的問題,彩泥放棄爭論,反而從她倆最根本、也是羅老闆誤會的面相談起會更為有利。
「就像你說的一樣,我當然擔心你東西的來源是否有問題。再加上……」彩泥誇飾得用眼神看了看周圍「如果你說要一個人來挖寒石礦,那也太辛苦了些。這蚳母也不會長在山洞裡。你要我相信貨的來源,未免太遷強了些。」
彩泥這話的確很有說服力。別說要老闆自己挖礦很奇怪,這山洞怎麼看都不像是會產寒石的地方,更別闇不見光的更不可能長植物。
這問題彩泥不說,羅老闆自己當然也知道有問題。
只見羅老闆猶豫了很久,嘴巴在那張張和合許久之後,這才開口緩婉說到「……我只是跟人收購罷了,當然不可能自己去採貨呀。」
彩泥一聽,這是個很好的切入點。那是不急著回話,假裝得想了片刻之後,這是如然話題一轉:「我是有聽聞過羅老闆的一些生財門道,想必羅老闆也是有一些管道可以跟人收購對吧?」
「既然你知道……」這不等羅老闆說完,彩泥那是斷話搶著問道:「但是,我聽聞你的交易對象好像是本地人不是?這裡應該算是峋嶼的聖山禁地吧?你說要在這裡找人收購嗎?」彩泥說到這,又頓了頓看相周圍「在這種地方?」
「我又不是峋嶼人,聖山什麼的我根本不在意。」
「我也不是峋嶼人呀?」
「我、我當然知道!這裡也不在聖山內部,你要跟峋嶼人告狀也沒用。」羅老闆這邊說還邊著急得比畫著周邊,深怕彩泥不知道這裡方位是哪裡一樣。
「羅老闆你誤會了,我沒有那種打算。我只是在意你貨品的來源。若你從聖山開採東西,那我貨品自然不可能再轉賣給峋嶼人不是?你住在峋嶼,應該也只到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吧?」
「……這,這也不關你的事情吧?」
「羅老闆,我說過了。既然我也是你的下家,你的東西怎麼來的對我來說目關重要。若我轉手賣給下一個人有問題,這問題不就出在我身上了?」
「不會有那種問題。」
彩泥看得出來羅老闆貌似藏著什麼,前面的話語都是在一一突破羅老闆的心防。
峋嶼禁地問題,貨品來源問題,這些都一一跟羅老闆表示自己根本不在意羅老闆的手段,自己只是做商人得在意著商品的價值。而說到這份上,羅老闆依然沒有鬆口彩泥最在意的問題。
本土住民究竟是誰?
眼看羅老闆依然在兜圈子,彩泥在心中想了一想,轉了個念又道:「羅老闆,我也是生意人,你有你的難處,我明白。我自然也有要守護的商譽,不能拿有問題的物品交差。既然我們都不能相讓,要不就用商人的方法來做。」
彩泥撇開一旁看自己無言的黃侯,一邊朝羅老闆近了近。聲音轉小,卻是恰到好處的讓羅老闆聽見,狀似神秘又謹慎的樣子道:「我知道羅老闆要在夜晚外出,又怎會不知道你要跟誰交易?」
彩泥用這話點醒還未醒通的羅老闆。既然自己都可以跟著他到這了,又哪會不知道他其他零零總總的東西?更何況羅老闆或許在峋嶼生活慣了,根本就沒心機要藏這類商業秘密,彩泥那是在羅老闆周邊套一下就全查到了。羅老闆現在守著這點根本就沒什麼必要。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跟著我?這不就是要跟我搶生意嗎!」
彩泥這又繼續道:「羅老闆,我既不是峋嶼人也不是黃國人,何來跟你搶生意呢?我還是你下家呢。」
「你不是黃國人?可你不是說……」
「我會很多種語言的。」當然這部份說不說,羅老闆也看不出來。
「黃國只是我主要的生意對象,峋嶼只是路過。」彩泥這詞倒是不假。
「……」羅老闆仍然一臉懷疑。
羅老闆的態度彩泥也是理解。畢竟這怎麼說都是他在說,彩泥就羅老闆的角度來看,也不過就是個常客。這常客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
就好比天天來你家買飯食的顧客,突然出現在你面前說想看你做飯,並保證不會洩漏你的配方一樣。
彩泥掏出準備好的紙墨,雖然原先的打算不是要用在這地方,不過那也是沒有其他更具體的方法。
「要不這樣吧?你我訂個約,條件你怎麼限制都可以。我要的就只有跟著你一起觀看你的交易過程,好確保商品的來源。」
彩泥這邊說邊簡單得起了個草。並在一端寫下剛剛說的話語,那是一字一詞並無洩漏。寫完轉過紙張遞給了羅老闆。
羅老闆並沒有接下紙張,而是看了一眼後朝彩你問道:「我怎麼開條件都可以?」
「就算是商業契約吧,當然不能太誇張。」彩泥沒有一口答應,而是看似有些警惕的樣子。
當然彩泥對於羅老闆可能會開的條件是無所謂。不過全放甜頭給人反而會懷疑,適當的反駁一下反而可以製造另種假象,一種自己也是有弱點,也不想被你佔便宜的樣子。
這個策略的確很有效,羅老闆望了望彩泥手上的紙沒多久,那是把他抽了過來開始在另一端書寫起來。
本來就深怕有人跟他搶錢財的羅老闆,那訂條件的速度可是一點都不慢。這沒多久,羅老闆很快地就把幾個條件給寫了明白。
彩泥接了過來,也是假裝深思熟慮的過目了一遍。不過羅老闆不知為何沒有寫得很明白,就連彩泥想看到的本土住都沒出現半個字眼。而這些條件其實寫得很是簡單,統合在一起其實也就幾個說法而已。
第一點就是不可透漏此地點以及人物、交易事情出去。這點很合理也在彩泥意料之中沒甚麼好說的。
第二點看上去也還行,看上去就是怕搶生意。那自然是說明羅老闆的交易模式不可套用,彩泥與黃侯也不可用類似的方法與羅老闆的交易對象交易。
第三點就寫得比較出乎意料之外,看上去甚至有些奇怪。在這裡發生的一切傷亡與之後可能造成的問題,一切與羅老闆無關。
那看上去就寫得這裡貌似兇險異常一樣。
「羅老闆,你這傷亡與血光之意……你的交易對象這麼危險嗎?」這彩泥可是不可能不過問。
只見羅老闆低著頭,瞄著朝上的眼光朝彩泥道:「你不是黃國人也不是峋嶼人對吧?」
「這怎麼了嗎?羅老闆不也是?」
「我是黃國人,只是搬到這裡做生意。也難怪你不知道這裡。」
彩泥那是不反駁什麼。畢竟他是真的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也是第一次走到這麼靠近聖山的峋嶼禁地。
彩泥不發一語等著羅老闆的解釋。羅老闆貌似思考著什麼之後,語氣緩慢沉穩地說了出來。
「這裡是死境。是峋嶼人拒絕生命,將死而未死的人進入陰間的地方,也是陰陽交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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