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寐雜談 - 鮫咏之章第七十回

　　這長髮人是位女性？這不可能吧？

　　束修想來剛碰上頭的那幾日觀察，這平胸坦蕩、行事粗野，你道這人是女生？束修那是當真不知道呀！

　　這到也真怪不得束修。真算上來這長髮人不過及笄之前，再加上這營養不良的樣貌，也難怪束修誤判。

　　束修想來，好在這幾日沒作甚麼太過越矩的事情，且長髮人又不太給人碰，要不然要跟人解釋還當真尷尬。

　　相比束修的震驚，第一次見面的三娘自然就比較平靜。她看著束修不解道：「你不知道？」

　　「她連話都不會說，我更不會問這個問題。」束修順帶還解釋了一些他們生活上的過程。

　　對於見過原本世界中的大風大浪(各種作品)，三娘對於這點女扮男裝著實不算什麼。

　　「沒事就好，你的西批已經固定了，那是不可能會動了。」

　　束修看著一旁三娘帶來的護衛，護衛卻只是搖了搖頭要他別在意，貌似不想說明什麼。

　　三娘沒注意自家護衛與姪子的眼神交流，開始琢磨起祋韵的要求。

　　祋韵雖說她沒穿上衣，不過她其實有穿著束修那件透紗褻衣，只不過現在透了水，有些貼身就是。

　　「我這身衣服，不好穿脫呢。」三娘扯了扯自己的緊身衣，正思考著替代方案。

　　「三娘別想了。」束修制止了三娘的行為。轉過頭跟大家解釋道：「先不論是不是女孩，除了她現在身上那件，基本上她不怎麼穿上衣的。」

　　束修這簡單跟大家說了一下自己的經歷。像是跟羅老闆換來的上衣她不穿，外絝就說了，就連褥絝她也不怎般穿。

　　「要不是她頭髮又長又澎可以遮身子……」那她基本上跟全裸沒兩樣。

　　祋韵對於束修的說法挺懷疑。叫了黃侯脫外衣給她穿，不料還真是剛套上去就被掙脫下來。

　　「我連幫她束髮都是這幾天她才同意……」說到這，束修這才察覺異樣。

　　長髮人這不是都不給人碰的嗎？一碰就說疼，怎麼剛剛黃侯從後頭碰她的時候，她都沒有反應？

　　看到黃侯又試了幾件衣物，又被掙脫。那還真不是束修看走了眼，黃侯的確有碰到長髮人沒錯。

　　束修的表情過於訝異，一旁的三娘看的出來不對勁。

　　對於束修的一番解釋，三娘聽上去，反倒覺得束修的說法才比較奇怪。

　　「三娘，你有所不知。我這幾天下來都是隔著布料碰她的。她真的是不給接觸！有次沒注意碰到，她那位置還起了水泡呢！」

　　「可是你看那大個，他不就東摸摸西摸摸的，看起來挺沒事的呀？」

　　撇除她一直把套身上的東西往地上摔，的確不像自己所說的不給人碰。

　　束修是有些不信邪，自己是隨手撿了個繩，趁著大個取衣物的空檔，作勢要去幫長髮人綁頭。

　　這一試果不其然的被長髮人拒絕了！束修那手還未靠近一呎之內，隨即就被長髮人一個位移給避開。

　　「你瞧！我說的不假吧。」束修朝著後頭觀察的三娘招呼到。長髮人那行為的確讓三娘意外。

　　「……是你太臭嗎？」三娘隨口笑話到。束修那是有點半生氣，他現在可在意這個了！

　　「怎麼可能！我汗液是甚麼穢物嗎？還會腐蝕皮膚。」

　　兩人的拌嘴動靜不小，一旁閒著看黃侯情況的祋韵也注意到了。在三娘穿插著玩笑與聽不聽不懂的話語之下，祋韵這才了解他倆在吵些什麼。

　　只見祋韵那是笑了笑道：「某方面三娘說的也沒錯，的確是你的問題。」

　　「什麼？」真是自己太臭嗎？

　　看著三娘在那得意的哈哈大笑，祋韵那是繼續解釋道：「其實不光是你，我也一樣。」

　　「？」束修隔著身位聞了聞祋韵。那是沒半點異味呀？

　　「三娘也一樣。」

　　「你扯什麼呢！老娘可香著。」

　　祋韵搖了搖頭「我又沒說問題是臭味。」轉過身，對運勢朝黃侯叫喚道「侯哥！算了吧！別試了，你過來一下。」

　　「你又想做什麼？」黃侯頂著臭臉走了過來。祋韵這一會叫他帶路、一會又叫他幫忙穿衣服，這路都還沒帶完、衣服人家也不肯穿，現在又有別的事？

　　「你跟這小子還有三娘握個手。」看著黃侯不懷好意的樣子，祋韵又說了幾句「正常握。」

　　束修與三娘雖然不知道祋韵的意思，不過還是照著他的要求跟黃侯握了一次手。

　　「怎麼樣？」祋韵看著幾人問道。

　　「什麼怎麼樣？」

　　看著幾人不解的表情，祋韵嘆了口氣，叫他三人再次牽起手圍成一圈。

　　「現在手上的感覺怎麼樣？兩邊的感受不同吧？」

　　束修依照祋韵的說法，感受著兩邊三娘與高個的手，撇除個別手掌粗糙的關係。其中最大的差異……

　　「虛寒體質？」

　　高個的手雖然粗糙且寬大，不過在束修握上去的時候，那手感傳來的卻是彷彿河床涼石一般的堅冷，另一手的三娘就相對正常許多。

　　「我們陸人常曬日炎，這體質多半偏燥熱。冥族人適水性，受不了這般燙。若非年長些、長了層皮的個體，就會像你說的一樣，光陸人那熱體碰觸就會讓外皮生燙受傷……」

　　「浚鬚也是這樣？」不等祋韵說完，三娘那是搶這問道。

　　「浚鬚都多大了，那皮當然不會……」

　　三娘一臉詫異：「這樣不妥吧？這樣你倆還能做『運動』？」

　　祋韵聽出了那別有用意的說詞，礙於旁人，那是趕忙想解釋。然而自個還沒說上幾句，那又是被三娘的自言自語給打斷。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就能讓體內充滿滾燙的說法成真了！」

　　祋韵雖然不知道三娘又說些什麼，不過下意識感覺到還是別追究的好。

　　「小弟，你跟她生活這麼久都沒察覺？」

　　束修那是自個生存都有問題了，哪還管的了別人？「她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了，直到上次你倆來，我才知道她說的話是冥族話。誰知道她是不是冥族。」

　　「祋韵，這小子說的也沒錯，誰知道她冥族話哪學的？」言而總之，長髮人不給碰的原因現在是知道了。不過隨著黃侯這話衍生了其他的問題。

　　同樣身為陸人，祋韵相比兩個下屬還來的清楚。身為冥族人，可能不確定她是不是冥族，身為陸人的祋韵，那是很清楚她肯定不是陸人種族。

　　冥族話不是不能學，只是陸人很難學。就剛剛的對談來看，這個長髮人顯然是從小就以冥族為主語，其他的對話口談，應該是後來才學的。

　　再來就這引水小子的說法來看，這人也的確是冥族的體質沒錯。

　　確定是冥族之後，那麼問題就來了。

　　「她的冥族話是跟誰學的？她又是冥族的哪一個氏族？」冥族之大彷若陸地，雖不可能每個地方都管轄的清楚，這長髮人顯然連她自己是冥族都不知道。

　　在束修與三娘密聊的時刻，祋韵就已經透過黃侯一起對長髮人做過一連串測試。

　　語言與體質不再話下。她的常識與生活卻是非常人所能相比，極端的自給自足生活，且連一般常識都沒有。種種跡象顯示，她就像在哪突然蹦出來生活的一樣。

　　「問她原型，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者說她根本就不知道這詞是甚麼意思。」黃侯心累的這般解釋道。他甚至覺得與其跟長髮人套話，那還不如跟彩泥交換，在院子安慰浚公還比較簡單些。

　　別說黃侯這樣認為，就連祋韵也這樣認為。很多跟長髮人的對話都顯示了，她的詞彙比起同年齡的人來說過於單調，判斷上她根本就沒有接受過任何基本養育。

　　束修跟她相處的久，更是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至於外觀上來說，那束修就更分不清了。長髮人又不像鮫人，至少還有個尾。她更像是高矮個的那種化型。這種化型本人不說、不透漏，基本上除了體型與細節之外，與尋常人無二樣。

　　束修聽來倒是想起幾個長髮人的特點「這樣看來，她潛水的確是待的頗久。」

　　「有多久？」黃侯問之，這或許是個猜測突破口。

　　「比尋常水兵還要多上一二分吧？」束修這也是就自身經歷猜測著。誰知道尋常人最久可以多久？而長髮人又有沒有盡力？

　　「話說回來？你們就算知道她是冥族何族，事後又打算如何？」

　　這事一問起，後續回答卻是超過束修想像。

　　祋韵也不瞞眾人，且是直接道來。

　　「其一，找到浚鬚託友人要的引水生死不論，歸去後談。」

　　「歸去後談我還能理解。」畢竟，束修的確有跟矮個講過出不去洞口的問題。但這生死不論是啥意思？祋韵沒回答，且是繼續。

　　「其二，找到那一方天地，尋得材料供給。」

　　「別看我，這事不歸我管。」三娘察覺祋韵視線，那是急著否認「黃國想管峋嶼，也還沒那手長。你們有辦法不透過正規管道賺峋嶼錢，我就算名義上是峋嶼半個港務，我也是管不著。」

　　「你沒這想法？」祋韵沒想到三娘想來看這地底世界只是好奇，而不像他一樣有什麼發展想法。三娘回了個白眼，那是不理他多少。

　　三娘方三人不知也就算了，祋韵就連自己人也沒告知一二。

　　「這事我怎麼不知道？浚公沒跟我說過。」

　　「侯哥，浚公沒說的話可多了。」祋韵拍了拍黃侯的肩膀，那又道「只不過後面那點是我自己的打算。」

　　「那你還說這般多，那不就是沒說嗎！你要這樣自作主張？」

　　「這是為了浚浚好。我哪次自作主張是需要他來收尾的？」

　　彩泥會稱祋韵為闆娘，那可不是外面身分的遮掩而稱，而是某方面來說，浚鬚在陸地上的事業，多半都是出點錢，而全權都是祋韵在做打點。很多事情祋韵都是自個辦了才跟浚鬚說明。

　　如今祋韵拿這點來堵嘴黃侯，卻也不是沒道理。

　　黃侯這想來想去，也約略猜到祋韵的想法，最後只得簡單回了一句：「若這女孩是冥族，那也好談許多，接管還是合作都好說。但前提是我們真走的到那一方天地。」

　　「這得靠我們侯哥跟引水老弟了！」

　　「怎又靠我了？」黃侯可沒打算管這事。浚鬚只叫他帶著路來穴裡、看著他老婆，可沒說要跟著一起探險。

　　「你不是會應天向，對了還可以挖洞。」

　　「那是兩回事。」

　　「兩位恕我直言，這地方就算我畫了圖，照這圖走也不是幾刻的事。」且不談路途之遙遠與地形多變，這路途束修只走過幾次，還未記個完全，那地圖也是過了一半不準。

　　祋韵笑了笑，轉過頭問了問三娘看法。

　　三娘接過束修的圖紙，沒個比例那是看不出個特定距離「且不談遠近，這一來一往，今日可還來得及回去？」

　　「三娘是何時來？」

　　「日白且是到洞口。」

　　束修問來也只是道個參考，說要來得及往返，那是肯定來得及。但到了那地底世界，束修肯定幾人不會就這樣只是一來一往的就走。

　　束修看了看一旁祋韵，那是覺得就算再晚，這人應該也要跟著去。

　　束修想了半天，來去問題不答，那是先朝眾人問道：「你們就不怕那真是死境？若是進了可就出不了這洞穴了！」

　　「你自己信這事？」祋韵朝束修問道。這問題那矮個也問過，自己不信又如何？現實就是如此。

　　束修沉默不回答，祋韵那是轉頭問向三娘「你怎麼看。」

　　束修瞧著三娘，想聽聽三娘那甚麼想法。哪知三娘還未回答祋韵，人倒是朝自己跑來。

　　三娘雙手牽起束修一掌，將其捧著掌心中道：「雖然溫度低了些，但死人又怎會有溫度？」

　　三娘語畢，祋韵那哈哈大笑了幾聲：「雖然我不知道三娘說的溫度是什麼。不過我想三娘的說法定有其道理。」祋韵拍了拍束修的肩膀繼續道「死人、鬼怪我幼時見過不少，像你這樣的？我真沒見過。既然三娘於我都無意見，那是方便引水兄開始帶個路了？」

　　束修不免心中一頓泛酸。這是自己原先是看開了，然而當旁人一說起，那心中希望又是不免跟著響。

　　束修提起衣袖抿了抿眼角「走就走一回吧！」

　　說是這般說起，真正帶幾人路的不免還是長髮人。束修那地圖記得大概，不免還是照著熟悉的人走來的快。

　　長髮人原先還不肯帶人去，好在束修求了幾下，再加上能通冥語黃侯托之，長髮人這才不得不應了下來。

　　而這應可沒白應，可是要收「帶路費」的。那費可不比錢財，長髮人用不上，得是他看上眼的才算數。

　　祋韵妥了妥自己懷中，那是拿出幾張紙花，紙花成人型剪成一串，好似手牽著手。長髮人見之，那是不管啥用，甩著玩好看，那是成了費。不過撇除黃侯之外，這物三人細看下來……

　　「這是紮紙人？」三娘出聲問道。

　　祋韵有些驚訝，這東西還有人認得「峋嶼也有這玩意？」

　　「只有黃國北方才用那死玩意祭人。」

　　「聽聞三娘博識，看來不假。」祋韵誇之，三娘哼了一聲不理搭。

　　這別說三娘見過，這一旁束修也見過。因為這真要說起來，這玩意只有北嶺人出喪才會用，還是那種異死他處的人才用得上。雖然聽聞三娘說過這祋韵是北嶺人，難不成不是假裝的？

　　不等束修想明白這人是真是假。轉過頭，長髮人玩膩了那紙紮，那是把紙一捲在手上，回過頭又朝黃侯看著討手。這不？

　　「每個人都要收呀？」幾人愣了眼，那也是不得不找個東西給。

　　黃侯在自己袋裡掏呀掏，那是掏了個石頭出來給長髮人。那石頭光滑的像是打磨過一般，就差它沒像珍珠一樣亮起光澤。

　　這東西也就祋韵見過，那是在心中數落了黃侯一番。那玩意就是黃侯拿來閒暇鍊手的一般石頭罷了，只不過是在他手中轉了個數圈才會這般光滑。真要說起來，黃侯這手功都練多久了？那東西可多的是，簡單說，跟路上石頭差不多。

　　然而更讓祋韵覺得無恥的不只是黃侯，三娘那也一樣。

　　三娘那護衛還好說，掏了個乾糧就讓長髮人高興。三娘居然甚麼都不給。

　　這好說歹說，三娘說是到了再給，當是賒帳。這透過黃侯翻譯一來一往間，看在護衛的食物上，長髮人居然還答應了！

　　「你還真無恥。」

　　「無恥甚麼？你這做商人還不懂嗎？這是先享用後付費！」

　　不管幾人鬧著，那是終於開始出發往地底世界邁進。幾人這次沒東西帶著，那是行的比束修上次來時還要快。也真如束修所說，路途那是上上下下過水又爬坡的才到目的地，半路上三娘索性就讓護衛揹著走。

　　這走停走停的，也過了半個時辰，這才到了束修那出發時穿過的山縫。

　　長髮人不等幾人，颼的一下就過了山縫，剩下束修幾人在這。束修指著那縫隙道：「就這縫隙了，穿過去走幾步就到我說的地方了。」

　　對於束修說的地底世界，幾人也是難以想像。如今真到這門口了，卻絲毫看不出有一丁半點的另個世界感。

　　到了這關頭，三娘幾人沒急著進去，還很是小心，祋韵更是開始做起記錄起來。

　　「侯哥，你感應一下，現在方位深度如何。」祋韵這邊說，邊在這縫周邊摸索查看。然而這祋韵摸黑著查看都快摸完了，黃侯愣是沒有發半句言的呆在原地。

　　這過了片刻，黃侯語氣有些遲疑與尷尬，那是緩緩跟祋韵道「我這感覺，貌似出點問題。」

　　「怎麼？感覺不到方向感？還是離太遠？」祋韵也沒急著怪黃侯，他知道黃侯能力是有極限，那是有條件、有限制的，可不是無遠無限的感知。

　　「不是……我這感覺，是我們就在地面。」

　　「我知道我們在地面，我是問有多深？」

　　「……就是我語意上的意思。剛剛我一路上的感覺就頗古怪，我們根本就不是在往下前進，而是在往上爬行。如今我們位置差不多就是在跟平地地面一樣，既沒入土、也沒高攀。」

　　黃侯這話說的自己也有些不信。他們這一路走來若說都是上坡那還說得過去，然而幾人這路途可有上有下、甚至還有順著水流、等退水的路徑。你說現在我們幾人正在地面上？那怕真是黃侯感覺壞了。

　　祋韵想了想：「我看這入口也沒什麼布陣的樣子，不如我們過了縫再看看？」

　　那是繼續討論也沒進展，幾人是束修領頭一路跟著過縫。過了縫那是處於山陰處，黑的是什麼也見不著，彷彿全身只剩下觸覺還存在一般，約略能感覺到自己身旁有植叢罷了。遠遠看去有一亮點，幾人是跟著那亮點走去。這亮點越近越顯己處之黑，而出了亮點就是束修所待的那黑白世界。

　　這亮點不是光，而是那白石水岸，祋韵與三娘己人一出，那是嘴上驚訝連連，想不到那地下世界居然真的存在。

　　幾乎黑白兩色的世界呈現在眼前，無論是近邊的水、遠處的山脈，更甚是叢灌、塊都是這般色調。這失了色調不成，就連生氣都沒幾個，若不是那川水來帶點晃動聲響，彷彿這裡只剩他們幾個會動的活人。

　　「……我覺得像穿越到了早期黑白電影裡一樣。」三娘看了看周圍，除了驚訝之外，她的第一句話仍然是讓人聽不懂。一旁護衛儘管心中訝異眼前景色，卻是不敢離開三娘太遠，深怕異地不知名的危險多。

　　說起護衛，這黃侯可就不太稱職。過了縫看著眼前景色，哪還管著祋韵，那是不太相信地非得那碰碰、這摸摸的，就差沒有吃到嘴裡了。

　　「這真是實物不是幻覺？」

　　「看起來是實物不是幻覺。」祋韵相較旁人較為冷靜。他除了回嘴黃侯之外，愣是沒說太多話，只是隨意觀察著周邊的景色，最後呆愣著看得遠處的天空。

　　束修也不知道該拿幾人怎麼辦。你說要帶去參觀嗎？這裡也沒多熟，走不遠；還是看看生活環境？那好似也沒必要。

　　最後束修跟三娘的護衛招呼一聲，那是跑到那山壁建物裡去找長髮人了。

　　長髮人正玩的歡，這次什麼東西都不用拿，就有吃又有得玩，快活的很。就連束修坐在一旁都沒空理會。

　　看著長髮人那快樂的樣子，束修自個都不知道要哭還是要笑。儘管外頭日子沒過太久，且三娘等人找到這來了，但能不能出去還是個問題，沒有解答。

　　束修聽聞剛剛他們的說法，得知長髮人多半是冥族其中一個部族。然而長髮人的神秘感依然沒有退去多少。

　　看著這個貌似比自己年紀還小的人，束修對她依然了解不多。撇除他來到這裡前，長髮人一直都只有一個人？就算她是冥族，又都是打哪來的？人又為何會在這裡的環境？而這裡又是真是哪方天地境界？

　　束修現在想來，不知道耿菽怎麼了。自己這落水，耿菽肯定很擔心，也不知道三娘通知他沒有，或許現在可以託三娘給個耿菽口諭。

　　然而真要說起來，好似也不是一言兩語能道盡。一時之間卻是不知道要先說什麼才好。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現在人很好，還是乾脆就說我現在出不去？要不託三娘把耿菽叫來碰面也好。

　　想來想去，束修覺得與其託三娘口諭，不如自個拿紙筆寫信更好。

　　想著跟三娘找紙筆的束修，這是剛走出山壁建物，見看到三娘坐在門前發著呆。

　　「三娘？」

　　三娘頭也不回，擺了個奇怪的手勢道：「呦！少年。」

　　「怎剩你一個人？」束修這是東望西望都沒瞧著半個人。

　　「他們都跑去折騰自己去了，老娘我幹嘛陪他們。」

　　束修這細問之下才得知，祋韵拉著三娘護衛與黃侯跑去水邊蒐集東西去了。三娘不想陪他們到處跑著撿垃圾，那是霸著自己腿痠坐在這休息。

　　「那你呢？怎跑出來了？要出發回去了嗎？」

　　「還不知道出不出地去呢。」束修嘆了口氣，人也往三娘旁坐下。

　　「鬼怪神話什麼的我是半信半疑啦，給那祋韵弄弄就是了。總會有辦法出去的。」

　　束修覺得機會不大，與其這樣等著處理，不如自己先做個打算。

　　「三娘，你那有紙筆嗎？」

　　「我這身行頭怎麼會有呢？等等我幫你問問功三。你要紙筆做甚麼？」

　　「我想托你幫我帶封信給給耿菽。」

　　三娘一陣輕笑道：「想老公啦？」

　　這說法，說的讓束修有些耳紅。不過也不否認這說法「也不是……就是怕他擔心……」說到擔心，束修這才想起自己跟耿菽的關係，不是南洲芳月那才確定的嗎？怎現在三娘會知道？

　　「我說三娘……」

　　「恩？信就先別寫了。先跟我說你倆進展到幾壘了？」

　　「壘什麼的我是不懂。但你怎麼知道……恩，我跟耿菽的……這種關係？」就算現場只有兩人，束修那還是不太敢把話說得太白，這是有一句沒一句的。

　　「為什麼會不知道？這很明顯呀！」

　　「蛤？」

　　「騙你的。」三娘看束修那反應，心中早已了然兩方心意。只不過一時興起想要鬧情侶罷了「耿菽跟我說過了。」

　　「……」

　　「恩，說了很多。你腰身要練好。」

　　「耿菽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麼呀！」

　　「還是騙你的。看你這反應，顯然你們進展挺快的。」

　　束修那是滿臉通紅：「三娘，你別鬧了。」

　　「耿菽的事情你別擔心，要真出不去，我這幾天帶他來看你不就得了？」

　　「他人在峋嶼？」束修那是有些驚訝。因為這跟預計反回東丘的路線根本不相符。況且耿菽應該不知道他人在這才是？他又怎會找到這來？

　　三娘那是沒想這般多，只到是想多捉弄自己這姪子。

　　「他可傻了。那時還哭著跪下來求我放過他。」

　　「放過他？」

　　「把你弄丟的事情呀？他還求我幫他跟北嶺說情呢。」

　　這事不過三，束修怎般聽都覺得有些不符耿菽個性。

　　「……三娘。你老實說，是不是又在騙我？怎麼會要幫北嶺說情。」

　　「唉呀？這部分太假了嗎？」

　　兩人這還未鬧個完，卻不知後幾句對話，卻早已被回來的人聽到。

　　「北嶺怎麼了？誰要跟北嶺說情？」

　　束修與三娘愣是停了說嘴，望著前方笑著緩緩走來的祋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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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咏之章 第七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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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咏之章第七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