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南風院,彷若跨了個世界,門外是稀疏燈火、商家林立的街道,門內是燈彩萬燗、人來人往的走道。原先束修以為是城門的地方,事實上就是南風院的整個建體的一部分。整個建物就像是用一長條的城牆包覆起來,遠遠看去就像是個城樓一樣,若飛到空中看下來,就是一整個圓形的壁壘!
而這城樓的牆看上去極厚,則是因為這些牆面裡都是一個個的空間,由內到外分了數層不止。而往南風院的牆樓內看去,又是一個空間,裡面卻是透著夜色沒點燈火,遠遠望去也看不清有著什麼,由束修卻也沒走到夠近可以看清,就停下腳步。
在前面帶著束修耿菽兩個的駝夫停了下來,朝兩人道:「單間房,外樓晚上客多,暫不接客。內樓景家人正在用,剩間房可用,兩人不知意下如何?」
束修不懂話術,轉頭看著耿菽。耿菽對於駝夫說的話,也無反對就點了點頭。
駝夫見兩人沒意見,回過身朝一旁通道的房間喊道:「間房一間,兩位客人。」
駝夫一喊完,就見通道內房間走了兩人出來。
兩人身形比起耿菽矮了一些,但跟束修比卻是相當,雖說都是男生也沒啥裝扮,但卻是不知年歲多少?看著頭髮早已束起,以那長度來看或是比束修要長一些。
兩人穿著甚是一般,與尋常平民相當,交領長絝、外衣紳帶什麼的。真要說上哪裡不同?無非是那衣著用料高級些,紳帶樣款繁華些罷了。
駝夫不知從哪拿來的幾個小牌,把牌子拿給那兩男,他交代幾句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兩男在駝夫離開後,就朝耿菽這靠了過來。兩人聲音交疊,卻是高低不同,一個柔聲倩語、一個硬沉牛鳴,同聲不快不慢的朝耿菽兩人道:「入春院、臨夜城,不闢外、不入內,間房客,這請。」
耿菽點了點頭沒多做反應,顯然是早已見識過,那束修也不多說甚麼。不過就樹蜆裡看來,兩人聲調不同卻是能同型反對,肯定是下過不少努力進行。束修知道這麼大的地方,帶路小弟肯定不止這兩位,不知道是只有這兩位才有如此配合?還是隨便選兩位都能如此無差呢?
束修與耿菽兩人跟著兩男生前進,一路上卻鮮少遇到其他客人。原因並非人少,而是選擇住間房的人少。也不是駝夫說的人多無房是假,而是人家早已看穿耿菽根本沒意願花錢在這裡。自然是給他推了這間房型。
置於間房在哪?又是什麼?這也是第一次來南風院的束修想問的問題。
耿菽在束修旁邊解釋道:「這南風院寬大又厚,這一建物寬分為三種,一種是房型最大,又靠對外有窗的房,這是外房,就是我們在外面看到有窗的那些。」
「那內房就是最靠內,最小的房?」束修舉一反三的說道。
「對一半,最靠內沒錯但不一定最小間。你剛有注意到院裡最裡面是什麼嗎?」
「這麼黑,我哪見的著。」
耿菽聳肩無妨道:「或許是還沒開始吧。內間是越高層越小間,而越底層越大間,因為在內院通常會提供一些公開的……嗯、表演給人觀看,所以大小不一。」
耿菽說到這,在前面帶路的一人卻是失聲笑了出來。
他收了幾聲後,朝耿菽兩人看了過來,到了句「失禮了兩位。」就復回原狀帶起路來。
束修也不知道耿菽剛說的話哪好笑,卻又覺得這事好像不該問,也就收了口。耿菽見束修沒說話,也就當他沒問題。
男子會笑不是沒有原因,不過這笑多半是嘲諷自己的笑,而不是什麼貶低人的笑。
這點耿菽也很清楚,是他那句「表演」一詞讓人失笑,自然也沒多嚷嚷什麼解釋,也好在束修沒多問什麼。
這「表演」多半沒好事,有束修在,自然耿菽不會想主動去碰。好一點內院「表演」是秀場,多名男契穿這少少的衣物在內院挨著間繞著圈逛著,等著給內間的人點;壞一點內院「表演」是動場,這動是做什麼活動?自然是不可耳語一二。這也難怪帶路的男子聽到「表演」一說,會不經失禮的笑出聲來。
回到原來,幾人在走廊走了一會,又上了幾階樓梯轉個頭,莫名的就到了房間。這路途說複雜,倒是不複雜,就是奇怪了些。樓中樓到也不少見,但套了好幾層,束修倒也是第一次見著。
他們住的那間房其實並不小,駝夫然給耿菽安排間房,但卻是間房中最好的那種,這自然是因為他是琝陞大人招的客人,儘管這客人在這怎麼不消費,駝夫也不敢怠慢。
這間房竟是不比那最差的內房小,束修一進去,看到那一張超大的榻板。不顧形象,唰地一聲就躺了上去,還不停的在上面虛划空氣幾下,這木榻之大,就算在躺上耿菽都還有剩半邊空間!
「耿菽你看,這榻好大喔!我還可以這樣動呢!」
「咳咳!」
束修聽聞耿菽的咳聲與兩男的輕笑聲後,這才覺得失禮的停下在榻上的動作,轉為比較正經的姿勢坐在榻邊。束修人是靜了下來,但眼神可不安分,他坐在榻邊,眼睛卻在在止不住的觀看。
榻前房間中間還有個圓桌,看上去坐上七八人肯定足以,偌大的桌面中央有個轉盤,轉盤上佈置了一盆植卉,說是植卉是因為這盆栽裡僅是綠葉青草,甚是沒有一朵艷花,真要說比較像花的?不過那軟刺唐球。束修見耿菽還在桌上放下少少的行囊後,又轉去跟那兩男說話,自然也就不打算理他們。坐起身來,束修離開了榻邊,往那桌旁走去。這榻前桌旁還有個屏擋,這屏擋擋的嚴實,從旁邊看還見不著擋內,束修自然是好奇地繞過去看。
這屏擋之內又是一組桌椅,不過卻是一組在廳堂常見的老爺椅。這椅子有三個,中間各夾了一個小方桌,形成一個三二夾,方桌上卻是什麼都沒有。不過這也沒讓好奇心旺盛的束修失望什麼,因為真正有趣的是這組桌椅對過去的牆面,竟是一個不小的窗台,台邊還作了個美人靠,窗櫺摺疊打開後,還有一帘透布窗擋,透著透布望去,是不知那處的走廊與房間牆面,轉個視線往下望去,是個井狀結構,層層透到了第一層,隔著一點距離,束修還見著了下他們一層的房間透布火光,顯然這層這棟都是同樣的結構,共用一個天井空間。不過晚上了,除了幾個燈火之外,這景也沒什麼好看的,束修把窗櫺關了起來後,走回桌前,看看耿菽是否還在忙?
耿菽這剛好把事情告了個結,就剩最後的幾個點要說明而以。
耿菽從身上拿了幾票幾錠,對半拆了兩組、又分了分三份共六組後給那兩男子。
「今夜就我跟我同行在房內就好,這一組是給你們的份,頭務什麼的就不用了,幫我那點飯菜回來就好,帶點小點,多的份你們拿去自個分就是。這兩組給你們技演跟侍寢,這份直接給他們分,叫他們不要在進來了。」耿菽邊說依序邊把桌上分組好的錢給兩人拿去。見兩人拿妥了順帶還叮嚀幾句,切不要人在進來叨擾。
兩男子見不用做事又有錢拿,自然是無怨言,照著耿菽說的做,拿了錢就走,不多說廢話。兩男子也不是沒世面,這種客人也不是沒見過,兩人不知駝夫之前的前因後果,且當耿菽是個熟門拐客,拐了個沒見過樓欄世面的男少就來南風院借房開頭,怕等等有人打擾。
而不等束修與耿菽弄好行囊,沒多久那兩人就妥了兩盤佳肴上桌。兩人走之時,還不忘看了看束修一眼,掩嘴笑了幾聲。
束修見人走了,朝耿菽說道:「有時候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剛剛又朝我笑。」
「別想這麼多,這裡就是這樣的地方,你別被人拐走就好。」耿菽淡淡的說著。殊不知自己才是被人意想拐處男開房的那個人。
「我都多大了,還被拐咧。」
「是是是。」耿菽心想,是很大了!看到第一次的事物就這般興奮、大的會隨便就跟自己走,這樣還不叫會被拐……看來自己還是要就近照顧著他,免得又會不知惹什麼事。
「先來吃飯吧!」
一桌菜色來了不少,但每樣都是略少,顯然是走個細緻路線。不過束修、耿菽兩人倒是沒管這麼多,端了個碗就開始吃了起來,也不管哪道先食後主,看起來好吃些的就吃、看起來湯湯水水的就當飲品,頂多那凝凍般的東西比較像小點,沒人先動之外,其他的都被兩人給摸了個便,因為這菜就算來的再爛,也一定好過船上那些乾貨鹹食。
兩人吃的歡快,盡似尾聲。這時門外卻是傳來一陣敲響。晚了些許後,門外傳來沉穩低頻的問話。
「請問這裡是耿總在內嗎?」
耿菽警覺的靠到了門邊,卻沒立刻開門,也沒打算正面回話。
「我沒請技演與侍寢。」
那聲音默然回道:「小的忘了自報來歷。我是琝陞大人托來看顧的醫太。」
儘管門外是這樣說著,但耿菽還是很謹慎的沒有直接開門。
而是透著門扉又問了幾個問題,藉著觀察對方的回答,這才打算開門讓人進來。
門一打開,這人還保持著躬身的樣態在門外,雙手鞠在身前擋著臉面。
而這人聽到門開聲響也沒改變姿勢,就這樣保持著敬姿。等到耿菽邀他進門後這在起身進入。
耿菽對這醫太的第一印象是有禮卻又奇怪的人,不只耿菽覺得奇怪,就連束修也這麼覺得。
雖然他倆在芳樂,但畢竟在近海港的南風院內,難保這人並不一定是南洲人。然而他給人的感覺卻也不像任何一個黃國地區的人。撇除常見款式的衣物不談,就外貌來看他有著不似南洲人的北嶺人白肌膚,以及黑中帶點紺色的南洲人髮色,然而奇怪的是,他也不像西原人的短結髮,也不像東丘人的長冠髮,而是不屬於黃國境見過,那刻意修短鬢角與兩側到極致,只剩頂邊的頭頂留著長髮,而這長髮還結著幾結束在一起,整個頭遠遠望去好像個種著莿叢植栽的圓甕。
見過頭髮後,這人一起身子,耿菽這才發現這醫太是名女子!這在南風院可是少見,雖說南風院不見得都是男士,也有些許的女性在內,但是同時還是一名醫太就更為少見了。
那女醫太拿了個包後進了房間,貌似習慣他人的驚嚇樣貌,開口問道:「是哪位要看醫太?」
聽聞哪不符外貌的低沉聲音,耿菽這才回過神,開始招呼女醫太朝束修那座去。
這女醫太除了外貌奇怪,除此之外都很正常。如同一般醫太一樣,上來就先問了幾個常見問題,什麼年歲、病況之類的,隨後就拉了拉束修的袖子開始把氣脈。
這把氣脈也不是瞬間就好的事情,耿菽在一旁嚴肅地看著,一時間眾人皆是無語。等了段時間後耿菽對於束修也是有些無耐性,倒是開始忍不住跟那女醫太問了起來。
「醫太,這病況還是可以吧?」
「不是大礙。」
「這情況拖得有些時日,我怕這拖久了病入身。」
女醫太沒有在回答耿菽的話,不知道是專心在把脈上還是懶得再回答。沒一會,女醫太卻是朝耿菽說道:「成你同伴所言,確是風邪不過。你身子偏燥,受寒許久,前段時日貌似還積了些心氣,亂了調,這才體虛破防。」
女醫太放下把脈的手腕後,朝束修臉面觀察了一翻,又道:「不過我看這心氣貌似疏了不少,似有好轉之向。」
這心氣積了甚麼,也不用醫太說,定是耿菽與束修在船上吵的歸北嶺那事。耿菽與束修自然是明白,也就自有意會,相視不語,對目而笑。
既然醫太說沒什麼大事,耿菽自然即著上前探問後續如何處理?
然而女醫太沒回答,卻是如然朝束修說道「把衣物脫了!」
這話耿菽可不能當沒聽到!他立刻衝上前去,擋在醫太與束修之間。
「你想做甚麼!」
「沒想做甚麼,我沒帶甚麼工具,隔著布料聽診聽不著身體內音。」醫太一臉平常的表情回著耿菽。
女醫太對於這種情況見多了,對於耿菽的保護行為一點也不意外。只能說是在南風院才會如此,要不然在外面醫太要你脫衣服,人家照脫就是,哪管你這麼多。在南風院這,對個顧客的男契動手動腳的,難免會這樣瘋起來咬人。像耿菽這樣的,醫太還覺得算斯文了。
不過話說回來,醫太就算現在有工具,自己在人家男契胸上弄來話去的,這裡正常的客人都會有怒意吧?更何況現在自己還要人家脫衣服。
「你要聽聲音做甚麼?」
「這少男雖病好轉許多,但邪難治、併發多,我得檢查所有的可能的發病點,這才能阻絕再發的可能。」
耿菽定眼看了看醫太,見她說的也不假,貌似也沒騙人,回過頭來,問問束修意思。畢竟耿菽知道,束修這人最怕人看,就連在船上都要穿長袖、換衣都要躲著換,現在你要當他著人面脫衣物,難保束修不肯。
其實束修也是猶豫許多,在耿菽面前也就算了,再個外人面前脫衣服還是個女生,束修不由德在心中輾轉萬分。
最後在耿菽的勸言之下,束修終於十足了心裡的準備,開始脫衣物。
然而在束修一動作,準備開始解紳帶的時候,那女醫太要是阻止了束修。女醫太皺眉道:「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要你脫上衣而已,沒要你全脫。」
束修與耿菽翻了翻白眼,心中同時想到「那你倒是先說清楚呀!」
束修雖然對於脫上衣固然也會怕人看,但剛剛托全身都做足準備了,現在突然改成只脫上衣,自然也就沒什麼好怕。外衣一脫、交領左右折、褻衣開襟,很快的束修就把上衣給脫完了。
醫太見束修脫完上衣,就往他身後走去。她無視剛脫衣物冷的有些顫抖的身子,把自個的耳朵脫在背上。
「好了!開始吸氣……大力點……沒叫你吐氣,繼續吸。」
盡力照著醫太的步調吸吐的束修,不免有些難受,有時醫太又遲遲不換調,吐的自個肚子力氣都用盡,彷彿要吐出腸胃,醫太就是不喊吸氣。
有時醫太突然又要束修吸氣,束修反應不過來,不免咳了幾下,看過去顯得有些狼狽。
相比束修的辛苦,耿菽不知打哪來的心思,看著這樣的束修倒是覺得賞心悅目。
「邀挺直!別彎著身子,你是要我趴上去嗎!」醫太突然一吼,驚的是把束修耿挺直了背脊,眼睛楞是不敢張開一下。
耿菽原先在旁邊看著,也是有些懷疑醫太的醫術如何。現在看來,比起坊間那些來路不明的還好少許多,至少不會一看病患就亂開藥子什麼的。
不過醫太這一陣操作下來,耿菽在束修前面倒是開始專注起來。不過專注的點不是什麼醫術,而是束修那半裸著的身軀。
脫了上衣的束修,那有些白晢的身子,胸前端著兩粒粉紅,隨著那呼吸不時的在空中晃蕩,蕩起了許久前在船上,耿菽對於束修的一夜褻瀆。現在看著束修那身子,時不時地從肩頸滑下滴滴汗水,不免又讓耿菽想起那晚,那晚耿菽雖然沒真的用下物探進去,然而確實在束修穀道外邊洩了不少,也沒來的及清理就給把束修吵醒了,現在想起來,自個當時還是太為輕率了。
回過頭,耿菽又往束修身子看了看,那挺直的身軀、撐起的腹部,隨著那吸吐不時的脹縮,一會脹的臍下丹凸、一下縮的塊節分明,讓耿菽也差點忍不住想摸上去。
一個機靈耿菽回過神,發現有股視線在觀察他。那名女醫太不知哪時候開始,竟然透過束修的肩膀側望了過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想法被看穿,那女醫太見耿菽發現了自己,也沒移開視線,回了一抹不知意義的笑嘴。
所謂賊人心虛、問心有愧,耿菽一見醫太這般作為,自然是撇開了視線裝沒事,忍了忍淫邪的想法回過身子裝忙整起行李來。夾在兩人之中的束修,竟是全然無知。
片刻女醫太貌似觸診完了,翻起自個包內的東西就開始股搗起來。而等耿菽發覺時,束修這早已穿好上衣,坐在那看著醫太。
耿菽上前朝束修問:「怎麼、還可以嗎?」
「沒什麼,就是吸吸吐吐而已。」
「沒多弄甚麼吧?」耿菽抓著束修身子,翻弄了一番,身前身後的拍弄了幾下。
束修恩了幾聲當是回了話,反倒是一旁的醫太聽到了耿菽的問話,也回了句。
「只是聽個肺音跟喉嚨呼吸而以,是沒多用甚麼,眼睛也沒多看一下。」
對於醫太的意有所指,耿菽乾咳了幾聲掩飾尷尬,反問了醫太幾個問題,想帶過這話。
「醫太這醫術少見,哪學的?」
不過醫太也懶得跟耿菽打甚麼哈哈,隨口回了句「西原學的」,就繼續股搗著他自己的東西了,完全沒打算接續著耿菽的問題。
耿菽見人家不理搭,自然也沒興趣招呼人家,跑去打算跟束修聊聊。怎知人家不理搭耿菽,卻沒說不理搭束修。這醫太邊弄著手上的東西,邊朝束修問了許多事情。而這問的事情又在正常不過,什麼「吃不吃某東西?」、「怕不怕苦?」、「這陣子有沒有拉過肚子?」
問的是耿菽在一旁也不好叨擾,只好在旁邊呆看著兩人一來一回的對話。
這對話沒持續多久,那醫太也處理完了。只見她隨手一弄,包袱收了收貌似就打算離開,卻是什麼都沒有留下。
他走到那屏擋後頭朝束修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耿菽自然好奇也跟上前去,不料被醫太給叱走。
「我跟病患講事情,旁人不要偷聽。」
「我是他……老闆,我怎麼不能聽!」一時之間耿菽也不知要說是哪種關係,情急之下隨口說了句老闆倒也沒錯。然而那女醫太也不知拿來的力氣,捏了耿菽的臂肉就把他往外推。
「我說完了你自己去問他,他要不要跟你說是他的事。」
耿菽也不想鬧個什麼不愉快,只好聽從女醫太的話,在旁邊等著。
耿菽心想,反正憑他跟束修的關係,等等還不是會講給他聽。
耿菽坐在圓桌那的椅子等了等,不料屏擋後的兩人也沒講多久,耿菽椅子都沒坐熱,剛想倒杯水等著,兩人就說完了。
女醫太從屏擋後走了出來,拿了她的包袱就打算離開。
耿菽見狀急著跟上,在門口攔了一攔女醫太問道:「不開個藥單什麼的嗎?」
女醫太早就知道耿菽肯定會攔她,故也沒走的多急,一見他攔也很識相地停下。對於耿菽的疑問,她僅僅是回了一句「藥方我做好,我會在請人拿過來。」
「唔……要多久?」耿菽怕束修病拖不得,可不要拖個兩三天才好。
「我聽頭務的孩子們說,你會住在這一段時間?」
耿菽不否認,除了束修的事情之外,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在芳樂處理。
女醫太想了想後,突然有些陰險的笑了笑道:「你也別去抓藥了,明早午前給你備妥。」女醫太說完也不顧耿菽明早有沒有空在這,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的時候還在吶喊道:「勸言且聽且過、有些事急不得……」
耿菽倒是沒在意甚麼,醫太總有他們自個的個性,在耿菽眼中這個女醫太算好多了。同樣是西原的醫太,耿菽見過更誇張的,說是醫太,還拿著小刀在那往人身上砍切,那才叫可怕。
關上房門之後,回過頭耿菽回到房內,想找束修問問剛剛醫太說了些什麼?哪知道束修不知道在鬧哪樣,還在屏擋後面沒出來。急的耿菽跑了過去,還以為束修被女醫太怎麼了!
耿菽一繞過去,只見束修甚麼事都沒有,只是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休息。
「裴束、裴仲,你怎麼了?」差點講錯話的耿菽往束修肩上拍了拍道。
束修抬起頭淡淡回了句「沒事。」然而耿菽看過去倒不覺得像是沒事的樣子。
只見束修滿臉通紅,說的話也是不溫不火,眼神也是閃躲飄移,沒一眼敢正向看耿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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