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嚴重圖文不符!
「有沒有關於過去斐利斯的歷史,」亞瑟說道,「呃……像是遠古大戰或是守護者之類的。」
「這個吶……?」侍者點著下巴,腦袋裡盤旋著,過了一會後她皺起眉頭。「許多故事內容都有提到過呢,但如果像是歷史類的書籍,不妨可以到後方圖書館內,沿著有個三角形中間有一條線的符號指示,那區域應該會找到你所說的書。」她甜美的笑容露出在不知所措的手之後,「我拿這類的書籍真是沒辦法,以前上學時都會為此打瞌睡呢。」
或許亞瑟有那麼一點感觸,當時在澳雷泰雅取得飛船的許可證之前都得經過長時間的課堂訓練,那可是弄得他昏昏欲睡。尤其當時上課的是皮洛拉人──他們說話速度快、思考邏輯也非常跳躍;要不是有書本,亞瑟也聽不懂他說什麼。
「謝謝妳,黑拉、亞頓亞達瑪。」亞瑟再度將雙手放置胸前。
「黑拉、亞頓亞達瑪。」看見亞瑟注視的眼神,她臉上再度泛起微紅。
亞瑟離開後,她高興地在櫃臺後握緊雙拳,雙腳快速地輪流踏地,刻意壓低激動的聲音;但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呢。
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好與抬頭的侍者互相對視,兩人尷尬地微笑。隨後他將物品放到腰包內,朝前方圖書館區走去,經過一條約兩百米的走道,兩側都是高聳頂天的雕刻石柱──同樣被雕刻成花朵的紋路。
薩斯吉不知何時會出現,或許目前再急也做不了什麼。
走道底端是一扇宏偉富麗的高聳大門,它的造型奇特,由兩位手持長劍的天使作為門拱。中央的門片是以溫潤的山木製成,精細的花紋邊框內雕刻與兩側天使雕像同樣的圖樣。
行經此地時,觀賞建築樣貌的他忽然瞥見熟悉的身影。在這條走道的中央處,兩側凹陷的區域各有一條旋轉樓梯直通上層,那裡有條橫跨兩端的懸空過道,而那兩人的身影出現在上方的過道底端。
「薩斯吉與阿克斯納克?」
他趕緊側身躲到身旁景觀樹叢──巨大的闊葉樹,上面滿是蠟質的樹葉──縫隙中看著兩人。從窗外灑落的光線明亮,將他們的身影突顯。
是他們嗎?
從薩斯吉腰上的武器與對方頂帶的帽冠,錯不了的。
只見阿克斯納克遞交黑色長柄狀的物體給薩斯吉後,他們簡單交談幾句,那時薩斯吉點頭後不忘往下探頭,隨後薩斯吉隨阿克斯納克身後,消失在那裡的轉角處。
或許他得找薩斯吉好好談這件事,但如果按照薩洛梅的思路,後者恐怕早已有了戒心。他帶著滿腦的困惑走進圖書區,甚至對眼前的景象都不屑一顧,直到站在圖書館中央的時候才赫然驚醒。
他們的圖書區面積甚大、設計獨特,宛如身在一顆巨蛋之中。它被設計成半個橄欖的形狀,弧形的曲線延伸到對面。這裡中央依舊是一片廣場,依舊是那些恐怖的懶人沙發。如果不是深怕被擄獲,他很樂意躺在那裡混上好幾天。
後面是一階階平滑曲線的平台,寬度有五六米,高低起伏,只見那裡的神民慵懶的在那裡閱讀書籍。亞瑟沿著貫穿平台的階梯來到最後方高達二十幾米的書櫃前,抬頭看向那些藏書。
天吶,這再怎麼高都拿不到吧!
亞瑟見身旁的神民同樣抬頭看了上方一眼,然後將手深入書櫃之間的圓形平台──上面鑲嵌一個黑色,直徑約八十公分的金屬環形物。隨後那裡發出一道明顯的細微光線指向要尋找的位置,環形金屬內物投射出那裡的影像,直接將書本取出。
這可驚訝亞瑟,讓剛剛對薩斯吉的疑惑都拋在腦後。
他繞了那裡一圈,似乎沒有找到相關的書籍,於是將視線投射到左右兩側的迴轉懸浮階梯──在沙發閱讀區的正上方還有一區藏書,那片空飄的平台上羅列一片約五米高的書櫃。
在那裡,不僅可以俯視這裡,更可以近距離地看見天花板精細的雕飾。建造這裡的人真的不放過任何一處。
隨著一階一階地踏上,那裡越顯腳底發涼。這裡的設計雖然充滿著驚喜,但動不動就是幾十米的高度。
亞瑟沿著左側的扶梯來到最上方的藏書區,那是侍者所說的地方。眾多的書籍可能讓他吞下最後一口氣之前都看不完。他拿了幾本書囫圇翻閱過後都是同樣的心得:雖然書中有描寫到關於大災難或者第一次大戰的場景,但無非都是背景,並沒有深刻的描述,反而著重在人物和事件的描寫上。
如果要說上是童書,那也不為過。但凡要找讚頌神官之類的書籍,隨便拿一本便是。
果然如薩斯吉描述的一樣,在大災難之前的事也只有手中幾本有描述。他不放棄,再度拿了幾本翻閱,連唯一一個書名很接近的都對神官系統描寫的語焉不詳。
「還不死心嗎?都拿了幾本了。」亞瑟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是薩斯吉。
亞瑟轉頭斜眼瞄了他,拿起書本抖了兩下說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歷史書籍?」
「是吶,這區的書我都翻過了,別指望能在字海中找到什麼特殊的亮點。」
他闔書放回書架上,在階梯上坐下。「說吧,那胸針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知道?」
薩斯吉緩身坐下,慵懶地將手放在後一階上,呈現躺姿轉向他。「這裡的重力紊亂且強大,是所有次元世界重力的源頭。它與庇護所相仿,所以我相信你應該能克服它。胸針的事恐怕主神官說的沒錯,只是上面可能有你、我不想存在的東西。」他看了亞瑟的胸口,挑眉兩下後哼笑兩聲。「話說,那過程刺激嗎?」
「刺激?」
這恐怕是薩斯吉這兩年多以來首次看見亞瑟如此嚴肅,他內心一震。亞瑟臉色冷淡、雙眉緊湊地看向他說道:「你知道蕊絲差點回歸世界樹嗎?」
「為什麼?」薩斯吉霎然驚訝坐起,雙手攫住亞瑟雙臂。
亞瑟見薩斯吉緊張的樣貌,對方的反應以及眼神裡的誠摯再次動搖他的想法。他頂起些微嘴角,將冷淡的視線飄向眼角。「薩洛梅拿掉胸針後,一群不知道哪來的黑影衝向陽台的我們,當下連我也……」
「所以蕊絲也遭殃了?」薩斯吉見亞瑟點了點頭,語帶責怪地說,「我不是告訴你那很重要……,你怎麼會讓它離開她身上?」
「誰哪知道那些死鳥還是什麼的,會從底下襲擊我們?」亞瑟立刻投以慍怒的眼神說道,「蕊絲就沒這麼幸運。她的胸針現在應該躺在幾千、上萬公尺的海面下。要不是有我那一枚,恐怕現在她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它們可是繞過我們才去襲擊她的呢!」
「我的大天使吶……」薩斯吉一聲訝然,隨後舒坦悶息,「好在你們都沒事。」
「就這樣?」
亞瑟皺眉攤開雙手,薩斯吉也同樣做出一樣的動作與表情。兩人堅持片刻後薩斯吉說道:「不然能怎麼辦?我也想不通這是怎麼一回事吶。話說,蕊絲現在還好嗎?」
「睡著了。」亞瑟語氣平淡地回應他。
薩斯吉側頭將斜視的目光轉移到亞瑟身上,習慣性地甩了後者手臂一掌,「你覺得呢?」
亞瑟聳了聳肩,將頭從膝蓋上揚起。
「我能有什麼想法,」他說道,「但那老粗差點又炸鍋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但我知道他內心的怒火不可能這麼容易熄滅的。斐利斯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出現,難道其他人都沒看見嗎?」
薩斯吉聳聳肩表示。
他的反應將會決定亞瑟後續的計畫,可亞瑟已經搞不清楚該將他定位在什麼角色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目前最信任的莫過於那隻大老粗,可是別想要他提供什麼寶貴的建議。
他決定慢慢地試探薩斯吉。他知道後者的調性,一不小心就會自己說出來了。「我剛剛看見阿克斯納克找你了,他有什麼事嗎?」他問道。
薩斯吉很自然地聳了聳肩,露出一臉無奈的神情說道:「聽說儀式要提前到明日。這下打亂我們接下來的計畫。我不知道他們這麼趕要做什麼。」
「明日?」亞瑟倏然一驚,「這麼突然?」
薩斯吉再度點了點頭。
「或許他們之後還有更多急忙的事務。」薩斯吉再度往後躺,將雙肘撐在後方的階梯上,無奈表示,「但……不就是繼任儀式而已,很明顯感覺他的急促。」
「是這樣嗎?」亞瑟故意露出不信任的神情,但薩斯吉依舊不為所動。
「要不……你自己去問他?」
亞瑟搖搖頭,撇過頭後眼神呆滯地看著前方一落落的書架。薩斯吉的態度太過自然,一點都沒有心虛的樣貌浮現。是他會錯意了?
最後他也無計可施。「算了,你要說自己會說。」他說道,「還有,你找我來這裡做什麼?在房間內不行嗎?」
薩斯吉朝亞瑟的手臂甩了一個手掌說道:「我怎麼知道他們會安排什麼?」他朝亞瑟眨眼、勾了頭,「談正事。明天的繼任儀式是很重要的,所以沒有一位神官會錯過。你應該明白我之前跟你說的,那是神官唯一全員到齊的時刻,你得把握機會,趁這時向主神官提出異議。」
「他們開會時我需要在現場嗎?」
「那是他們的會議,你在那裡也沒什麼作用。」薩斯吉說,「不過,你得要有心理準備,那是一場冗長的會議,如果他們把議題放在你提出的那件事。在他們開會的期間,或許……可以『參觀』一下,我之前跟你提過的文官史庫,那裡的資料可能比這裡的藏書更有參考價值。」
亞瑟再度瞟了他一眼。「那地方聽起來就是戒備森嚴,我犯傻了才會去動那個地方!」他說道。
「不是啦。你現在可是與神官相等的職位吶,要進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啦。」
「到時候再說。」亞瑟朝薩斯吉的手臂擊出一記輕拳,「老是要我做出那種詭異的事……別忘了,這節骨眼上我們可不能觸怒他們,依洛那裡的事或許還有希望。更別說,他們還有你口中那座可以禁錮守護者的阿達莫監牢吶!」
薩斯吉聳了聳肩。「希望渺茫吶。不要忘了路尼斯的忠告,他會這樣說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沒趣地將眼神撇向一旁,兩人沉默半响。
相比這兩人處心積慮想要說服對方,底下那些來來去去的人更顯一副悠閒。他們自在地翻閱書籍,或坐或躺,享受著愉快的時光。那兩人內心各自盤算著,但最終結論依舊沒有共識,在時間還沒到之前只能乾等了。
「你對阿達莫監牢有什麼想法?能囚禁守護者是真的嗎?」亞瑟說道。
薩斯吉聳了聳肩,他看向亞瑟。「聽說是這樣,但自啟用到現在,從來沒有任何一位守護者被囚禁過。就我所知,西爾克雅當時逃離了,他們從未成功地將他關在那裡。我只知道它能剝奪守護者的力量,包括其使用的任何咒術在內。」
「剝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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