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刺骨,霜雪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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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白的雪地,劍楓寒與縉雲相對而立,二人一動不動,皆無擺出任何架勢,任由風雪在二人中間呼嘯而過。寒氣把華胥大軍結成冰雕,卻對縉雲毫無作用,這也是難怪,縉雲法力深厚舉世無雙,渾身上下散發著騰騰熱氣,把襲來寒氣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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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二人表情終於微微動容,雙雙望向聲音來源。此刻正值紫璃率領盟軍衝鋒,劍楓寒颯然一笑,對縉雲道:「老頭,看,我家紫璃多厲害,現在開始反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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縉雲視線回到劍楓寒身上,默然半晌後點頭道:「能如此扭轉局勢,確實是好樣的。」隨後他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地道:「劍楓寒,你與老夫交手期間還有閒餘援助盟軍,難道是見我沒有反擊,便小瞧老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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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連連擺手道:「老頭切莫生氣,我豈敢有此想法?其實與你交手必須要全力以赴,寒氣終會蔓延開去,所以剛剛也是正巧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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縉雲奇道:「哦?換而言之你剛剛只是提升了寒氣,並非控制寒氣攻擊我軍?難道你不怕傷及友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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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璃自然會處理得當,我不必多做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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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倒是對她信任得很。」縉雲想起黃帝對自己也是如此,不由得一陣感慨,劍楓寒也笑著點頭道:「對啊,因為紫璃很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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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默然半晌,劍楓寒忽然想起了什麼,饒有興致地看著縉雲問道:「咦?老頭,你剛剛不是還急匆匆的想過去幫忙麼?如今為何竟與我閒話起來?少了你,英招可非紫璃對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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縉雲點頭道:「沒錯,老夫確實萬分焦急,只怕英招敗北壞了聖上大事。可如何焦急也好也需得先擊敗你,而要擊敗你,便萬萬不能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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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忽聽「嗖嗖」風聲凜然,縉雲兩旁驀地出現三四個與劍楓寒長得一模一樣的冰雕,每個冰雕各自擺出了一個劍七絕的出招架勢,然而下一刻冰雕忽然出現無數裂痕,隨後應聲裂成碎塊。劍楓寒凝望著縉雲,臉上笑意盎然道:「當日你們的同伴被我這招一擊斃命,老頭你紋絲不動便能破解,確實也是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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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表面上閒話家常,實際上交鋒從未間斷,兇險程度比之前更過之而無不及。劍凝霜的劍氣伴隨寒風四處呼嘯,不停尋找縉雲破綻,一有機會便向對方攻去。而劍凝霜的攻勢更是快到了極致,劍氣先出,寒氣才隨後凝聚成冰,情況便如紫電先落雷聲接踵而至。當日劍家祖屋一戰,顓頊可是雙修太白咒與劍七絕的絕頂高手,論劍術修為恐怕不比劍楓寒之父劍翱天低上多少,而劍楓寒那時只是初獲蘭亭舍利,靈光一閃想出這招劍凝霜的雛形。但饒是如此也能一招擊殺顓頊,當時後者也是中劍身亡後才見冰雕慢慢凝聚而成,可見這招有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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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如今,這招劍楓寒已得心應手,威力比起惡鬥顓頊時已非同日而語,可縉雲卻仍氣定神閒,不動如岳,他的防禦姿勢看似簡單,卻是守得天衣無縫。縉雲神通雖對劍楓寒無用,但他法力與招式修為均到了震古爍今地步,任何精妙的劍招也被他大巧不工的招式破解,使得冰雕尚未完全結成便轟然倒塌,便有了剛剛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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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劍楓寒攻勢未完,前方冰雕剛被擊碎,劍氣再次凝聚在劍楓寒身前,而這次劍氣卻並無立即發動攻勢,反是不停旋轉,在劍楓寒身前凝結成七具姿態各不相同的冰雕。縉雲眼前一亮,這七具冰雕排成一列,姿態各是七絕起手式,而劍楓寒的本尊也有所動作,他手持冰劍,雙腿微蹲,似乎準備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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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每招融合三絕,莫非這次是七絕歸一?」縉雲心中尋思,他不想讓對方佔得先機,於是搶先一步縱身躍起,半空中雙手一合,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一道耀眼紫電從天而降聚集在他手中,然後雙手一揮,煌雷訣電光朝劍楓寒直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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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具冰雕各自射出劍氣相迎,可這招縉雲用上八成功力,煌雷訣仿佛能劈破天地,七具冰雕應聲而碎,可說也奇怪,碎冰與寒風混合一起,彷如有生命般朝紫電飛去,縉雲只覺得雙手一重,手中煌雷訣傳來異樣觸感,定睛一看,頓時臉色一變,原來碎冰纏上紫電,竟把他絕世無雙的煌雷訣凝結成了一條巨大的冰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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縉雲見狀連忙撤招,與此同時劍楓寒身形一晃,「嗖」的一聲消失眼前,然後凜冽劍氣對準縉雲咽喉橫削而來,縉雲右手一張施展出妖雷訣,可電劍才剛剛出現,竟也立即被冰碎纏上,從末端開始結成冰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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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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縉雲雙目一瞪,這下着實出乎他意料之外,可他也真如自己所言般絕不後退,眉頭一皺,把法力催至右手,「噹啷」一聲撐破玄冰,電劍往上一格,剛好擋下了劍楓寒的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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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兵刃相撞發出轟然巨響,劍楓寒向後一躍,二人再度分開。縉雲少有地主動開口讚道:「好!這劍凝霜並非強在劍氣迅捷,也並非強在無孔不入,反而招如其名,劍凝霜劍凝霜,凝結成霜的不止是你的招你的劍,更是強在把我的招式凍結封鎖,老夫可說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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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舉起大拇指,讚道:「厲害,竟被你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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縉雲道:「只是此招有個破綻,雙方強弱相差太遠,就算招式被鎖還是能硬生生衝破封鎖,你要用此招擊敗老夫,還是太過痴人說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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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劍凝霜也是只演示給你看看罷了,這招不比二十一劍最後一招劍歸宗厲害多少,劍歸宗也被你擋下,劍凝霜自然不會殺得了你。」縉雲暗道確實如此,微微「嗯」了一聲,劍楓寒續道:「難得遇上你此等高手,自然要每一招都使出來才是對您的尊重,難道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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縉雲細細打量對方,過了半晌後長歎一聲,感慨地道:「你這傢伙,若是生早二十年,只怕天下第一的寶座,無羈也要拱手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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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正色道:「什麼天下第一我才不稀罕,若是能早出生與無羈切磋,那自然不錯。可現在又有什麼山海契約,每個山海契約又有不同神通,然後紫璃又有神降,瞧陰險小子模樣他應該又習得了有趣的神功,這樣交手起來,比單獨跟無羈打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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縉雲聽一陣愣神,詫異問道:「你比鬥只是為了有趣,竟不是為了天下第一的名號,又或是天下無敵的境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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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笑着搖頭道:「天下第一的名號又不能當飯吃,要來幹嘛?另外要是天下無敵了,世上沒人能打贏你了,那還有何趣味?我只追求自己能變得越來越強,能與其他絕頂高手好好打上一架,那才是世上最有趣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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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對縉雲來說簡直是當頭棒喝,他臉色一肅,對劍楓寒拱了拱手,正色道:「原來如此,剛才是縉雲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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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無礙無礙。」劍楓寒颯然一笑,手上冰劍挽了一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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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廢話少說,老頭,我下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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