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後青松子創立神鐵門,終成一代宗師,他說服燭龍任他門徒抽取陰氣為其所用,條件是神鐵門世世代代守護酆都入口,也不能以燭龍力量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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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子在這段時間頓悟到人世間生死之奧妙,萬物死後被燭龍吸取陰氣,而燭龍排放出來的陰氣又會重回人間滋潤萬物,若任何一方失去平衡都會招致傷害,世間並無不勞而獲,力量不會無故生成,物體也不會無故被摧毀,神鐵門弟子的太白咒正正就是以此真理作為根基,助燭龍驅除多餘陰氣,肩負起平衡世間的責任。也是如此,青松子頓悟到『得物同償』的真理,就此作為門規流傳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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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現在,眾人休整兩日後便從巴郡出發,走了三日來到岷山山脈。甫一踏入岷山山道,南冉波兒以及關翼德被眼前的情景嚇得瞠目結舌,駭然變色,譙丹鶴則是長歎口氣,領頭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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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映入眾人眼簾的並非青蔥蒼翠的山路,而是一望無盡的血紅與深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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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四周都被摧毀得不成樣子,舉目望去整條山道了無生機,道旁的樹木不是斷開兩截倒在地上,就是被燒得只剩孤零零的乾枯樹幹。垂頭望去,腳下土地更是觸目驚心,地面宛如鋪上一席由血肉織成的地毯,泥土混合著碎肉、骨骸與內臟,每步前進的觸感都黏黏稠稠,還有偶爾傳來踏碎骨頭的脆響,配合空氣瀰漫著陣陣屍氣,着實讓人胸腹翻騰,中人欲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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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等人沿著這條屍山血路前進,就算在場眾人見慣風浪,也不由得感到陣陣心悸。心想岷山八獸到底是殺得有多天昏地暗,才把山明水秀的岷山變成如今的人間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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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得眉頭皺成一線,心中重甸甸的,如被塞滿了般很不好受。他們一來心情鬱悶,二來四周屍氣實在太濃,只要稍張開口,中人欲嘔的屍臭就會湧進口腔,於是彼此一路無話,就連向來多話的龍波兒也沒心情插科打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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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佈滿血肉殘骸的山道上緩緩前進,走到半途,譙丹鶴忽然對南冉波兒說道:「如今岷山八獸的情況與當年雲海司巫十分類似,但有本門平衡陰氣,理應不會再出現這種意外,所以我能斷定是燭龍出了問題才會導致這一切亂象。至於為何燭龍會出了問題?本來老子也想不通,可經你們一說那啥子華胥國後,老子就猜到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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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路程眾人心事繁重沒有說話,險些把龍波兒活活悶死,此刻聽到譙丹鶴說話,立即就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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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蛋殼,你本來就知道那麼多秘密,現在猜到有啥出奇的?南師父猜到那才叫厲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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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從在客棧見到丹鶴逼人對賭後一直不喜對方,經過赤夔一戰雖說已冰釋前嫌,但嘴上依舊不饒人。譙丹鶴年紀不小,但為人童心未泯,又胡鬧好賭,聽到龍波兒這一句話立即嘟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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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來!咱們開個盤,南兄你倒說說看你猜的原因,如果你說中老子心中所想,回去巴郡時老子請你們到客棧大吃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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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否覺得酆都就在眼前,龍波兒心情也輕鬆不少,他故態復萌回到那個喜愛胡言亂語的狀態,比著手指在臉上刮了三下,說道:「嘖嘖嘖,臭蛋殼臭不要臉,待會就算南師父說中了,你死口不認,誰拿你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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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子童叟無欺,你要是不信……讓關師伯做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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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誰怕誰!?關老伯,你作個證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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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前頭的關翼德回過頭來與南冉四目交投,彼此面露苦笑。龍波兒在旁催促道:「南師父你快說!要是說不中的話你可就要請客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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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白眼一翻,笑罵道:「去你的!你跟蛋殼兄賭,怎麼是我來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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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波兒咧嘴一笑,沒有回應南冉的責罵,繼續催道:「南師父趕快說吧,然後今晚咱們大吃一頓,吃窮這臭蛋殼!咦?等等!!!臭蛋殼你很狡猾欸!!!現在關老伯已經回歸你們神鐵門,就算真是你輸了他也不敢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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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用力一敲龍波兒腦殼,笑罵道:「臭小子,蛋殼兄作為一派之主,才不會這般無賴。」眾人一陣哄笑過後,南冉才乾咳兩聲,對譙關二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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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半年華胥國大肆屠殺崑崙與晉國的村落城鎮,加起來少數也有百萬人命。之前青鸞前輩說過,枉死者不會直接前往酆都,而是困在鎖魂塔中等候。我想鎖魂塔中忽然多了百萬冤魂,燭龍又要淨化這些魂魄的陰氣,所以陰氣便因此滿溢,造成了岷山諸獸的異常。青鸞前輩,我的猜測可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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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南冉肩上的青鸞鳥沉思半晌,最終點頭道:「確實……這樣推測最為合理,我也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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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齊齊瞧向譙丹鶴,後者爽朗一笑,對著南冉比了個大拇指,讚道:「南兄果然厲害,你所說的與老子猜測一模一樣!波兒,別再說老子耍賴了,過兩天你回去巴郡就準備大吃特吃吧,老子風吹雞蛋殼,輸得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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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團解開,眾人精神大振,加緊腳步向前邁進。由於岷山已被破壞得不復原貌,就算譙關二人如何熟悉山道也需要時間辨認方向,眾人在山中走了兩日,終於穿過整座山系,來到岷山之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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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幾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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