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長安置於四關之中,固又名關中地區,當中長安東面有兩座至關重要的關隘,一為潼關,另外一個則是函谷關。潼關是關中地區的東門,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而函谷關則是通往洛陽的咽喉,乃長安通往中原地帶的最後一個關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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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胥國攻陷長安後順勢奪得潼關,梁太后連忙增強函谷關守備,除了關內部署重兵外,位於兩關之間的弘農郡更由南宮暘帶領南宮家弟子坐鎮。只是她萬萬想不到南宮暘實乃華胥國內應,如此安排正正合了黃帝的心意。南宮暘既負責守衛函谷關,那就代表華胥奪得洛陽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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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胥佔盡天時地利人和,黃帝也不急著討伐梁國,吸收夔牛後的他需要休養生息,二來也需解決另一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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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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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最是變幻多端,淅瀝淅瀝下個不停,一時間輕如霧靄,宛若層層輕紗飄蕩在天;一時間連綿不絕,就似串串珠簾把遠處的景色悄悄擋在身後,唯恐被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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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點擊在潼關城樓的琉璃瓦上,發出叮咚叮咚清脆聲響。大鴻雙手扶著欄杆,木然地看著前方。潼關與弘農之間只隔著個一馬平川的平原,在潼關上本能清楚看到弘農城牆,但如今細雨如霧如紗,漫天雨點下弘農城變得若隱若現,只剩下一個朦朧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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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鴻眼睛動也不動,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以前聒噪活潑的他剩下一片靜寂,他雙眉稍豎,神情雖非心事重重,但也不知他心裏正想著什麼。大鴻邊想手指邊輕輕敲打木欄杆,與淅瀝雨聲一唱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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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多長時間,大鴻身後的木樓梯傳來腳步聲,他立即回頭張望,只見一雙男女攜手上樓,二人皆是紅髮綠眼高鼻深目,男的俊朗而冷酷,女的秀麗而親切,配合身後煙雨濛濛,宛如從畫卷中走出來的神仙眷侶,正是常先與臾區這對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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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鴻見到常先立即雙目放光,沉寂的臉上綻放出孩童般的笑容,忙不迭地奔到常先面前,待對方冷酷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時,大鴻才意會到自己失態,慌忙挺了挺身子,一臉窘態地叫道:「常先……常先兄長!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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臾區已輕輕打了打愛郎肩膀,笑道:「哎唷,別總是板起嘴臉啦。看,大鴻弟弟都快被你嚇呆了。大鴻弟弟你也別那麼拘謹,放輕鬆一點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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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常先也並非故意擺出難以親近的模樣,只是他的性格外冷內熱,習慣了冷漠待人罷了。聽到臾區所言,常先臉色雖無變化,但眼神已柔和了不少,他回望臾區,雖然一話沒說,可目光中的柔情蜜意連身旁的大鴻也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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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鴻盯視著常先,臉上的肌肉微微一抽,然後他似乎意識到什麼,連忙垂下頭不讓別人看到他的表情,頓了半晌後才皮笑肉不笑地道:「臾區姐姐此言差矣,為何父親大人每件交待下來的任務都能辦得妥妥當當,自是多得常先兄長那小心認真,慎言慎行的個性。以瓊華大戰為例,常先兄長對著法力遠遜自己的無塵也絲毫沒有小看,所以才會擊潰城砦,我們也才能順利攻佔上去。也是因為常先兄長小心謹慎,安排了常和兄長與英招等人保護我,我才能倖免於難沒被南宮曉刺殺。臾區姐姐,你不也是因為鬆懈才被瓊華三聖所傷麼?我勸你談起正事時,還是正經一點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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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鴻乃十一黃子中年紀最輕一人,更是唯一一個不諳八大門派術式的黃子。由於他待人毫無機心,甚得其他黃子歡心,沒有如力牧一般招人討厭。以前大鴻待人真誠,時常笑臉迎人,說話顛三倒四,十句之中有八句都是廢話,每每說到最後才去到重點。可自瓊華一戰後卻是性情大變,雖然平日對人還是如往常無異,但眾人也留意到他獨處時常常眉頭深鎖,似乎有著什麼煩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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臾區一開始以為大鴻之所以有此變化,是因為南冉刺殺他時,負責守護大鴻的常和風后則是一個戰死一個投敵,所以大鴻才會變得如此神經兮兮。在眾多「兄弟」裏大鴻最愛粘著常先,後者表面雖然冷漠,但對這個弟弟也相當照顧,臾區愛屋及烏,也想多陪大鴻助他逃離心魔。可不論臾區如何引導,大鴻也絕口不提自己心事,臾區更發現大鴻除了對常先以外,似乎對身邊所有其他黃子都抱有戒備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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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臾區,則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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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臾區甚至超脫了戒備,似乎有那麼丁點敵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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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風后的背叛,使得大鴻不再相信常先外的任何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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