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門關之戰隨著少皞戰死、盟軍攻佔關隘作結。此役盟軍旗開得勝,不止斬殺少皞、凌雲、霽雲三名敵方大將,還趁著大鴻因紫璃刺殺而手忙腳亂時擊殺無數屍妖,而跟隨少皞出征的許多祭童也被五大門派弟子圍剿而亡,只有少數突圍而出跟隨屍妖大軍倉惶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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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輝煌的戰功下,盟軍也付出不少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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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晉、楚、瑯琊四軍與屍妖正面交鋒,損失在伯仲之間。至於瓊華派、劍家、蓬萊派、南宮家還有慕容家的五派弟子,撇除瓊華派由紫璃帶領突擊關口並大獲全勝之外,其餘四派均是用來對付對方陣中擁有山海契約的大將,當中以南宮家損失最為慘重,南宮暘仍未歸來,謝英卓與上官一鳴被少皞擊殺,許多精銳弟子也身中火毒而亡,幸虧無塵等七大高手及時救援,才不致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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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派與慕容家情況相若,前者進入青黃不接時期,門派中沒有特別出色的弟子,後者精銳幾乎都在之前的晉國大戰中犧牲,導致兩派面對祭童均陷入苦戰,雖最後成功擊殺不少敵人,可自己也損失不少,可謂殺敵一百自損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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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劍家,雖然劍家弟子內力不能像瓊華派般互通,所幸劍楓寒此前傳授弟子劍靈劍陣,此陣法是劍楓寒從劍靈的劍靈二十一式中領悟出來再加以改良,劍靈招式無一不是劍七絕的精粹,在劍楓寒悉心教導下,劍家弟子普遍實力大大躍進,再以劍陣配合,竟是四大門中傷亡最少的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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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瓊華派瑤光與無塵犧牲,柏木道人奄奄一息,慕容仲樂叔樂中毒極深昏迷不醒,就連劍翱天也身負重傷不能再戰,盟軍中的高手如今只剩紫璃、劍楓寒與龍波兒,雖說敵方大將也只剩縉雲英招,但英招吸收燭龍陰氣後功力大增,再加上那個能以一己之力殺敗紫璃風后的縉雲,誰勝誰負還是難以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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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這夜重雲深鎖,看不見繁星,也看不見月亮。厚厚的雲層壓在頭頂,重甸甸地壓制眾人心上。盟軍無人慶祝首戰大捷,全部沉浸在悲憤的情緒當中,旋門關前築起了數百個祭台,所有在此役中犧牲的人,不分敵我全部堆在台上。太后站在破敗的城樓上高聲念叨悼文,然後將士點燃祭台,關前立時火光熊熊,不管是屍妖抑或盟軍,不管生前是叱咤風雲的門派領袖,還是剛剛踏入江湖的無名小輩,統統在烈焰中化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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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軍士兵們看著火光,全部握緊拳頭,咬緊牙關,胸腔中鬱結著千噸怒火,恨不得立即攻向洛陽,將此怒氣投入到戰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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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儀式後,盟軍眾首領回到主營帳內,開始討論接下來的戰略,首先說到的便是少皞那響徹戰場的一句「城東后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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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紫璃在泰山后羿陵中被縉雲殺得大敗,最後更損折了風后,每當憶起這段回憶,紫璃均痛心疾首。然而她憶起縉雲霸道無匹的術式,還有那克制一切法術的神通,就算是紫璃也心有餘悸。一開始盟軍眾人只道落日神弓已落入黃帝手中,可當今日聽見少皞呼喊一句「城東后羿陵會合常先」,他們才驚覺泰山羿陵只是常先設下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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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了前車之鑒後,眾人心中又不免狐疑,到底這是真正后羿神弓所在之地?還是敵人設下的另一個圈套?又或是南宮暘從頭到尾就是假降?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討論了幾近一個時辰,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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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中只有劉睿、司馬烈與太后從頭到尾一言不發,三人看著地圖苦思冥想,他們有同一樣的心思,均覺洛陽作為前朝古都興盛繁榮至極,若這后羿陵不是藏在人跡罕至之處,一早就被發現了,哪裡還需像如今一般苦惱?他們的目光往地圖上四處遊走,最終三人齊齊凝視著城東北面的一片森林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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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樹林雖背靠黃河,但所在之處正巧是洛陽城郊貧瘠之地,難以耕種,於是四處也沒任何鄉村小鎮,而且樹林佔地不大,那是個沒有任何特色,看地圖時甚至不會停留片刻的樹林,可正所謂大隱隱於市,中隱隱於林,如此一個平凡不過,甚至可說不宜居住的樹林,不正是后羿陵所在的絕佳之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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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睿、司馬烈與太后猛然抬起頭來互相對視,不約而同指著樹林,其餘人這才紛紛反應過來,劍楓寒當即自告奮勇道:「劍家弟子損傷不多,我可率弟子進林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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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劍公子你是我軍僅存高手,萬一這又是個圈套,公子豈非自投羅網?還是先讓我們用飛廉術探察一下比較穩當。」紫璃立即出言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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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平日形象是個大咧咧的武癡,可當他要以劍家大弟子處理正事時便變得十分果敢決斷,紫璃話聲剛落,他立即便道:「飛廉術只能探知林內動靜,卻不能探察陵墓方位。不管這后羿陵是真是假,我們也不能置之不理。萬一真有落日神弓而又被黃帝奪走,那才是真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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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堅持要去,我也領著門下弟子與你同行,如此也好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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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萬一這只是敵人調虎離山之計,那大本營可就無人看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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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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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司馬烈乾咳兩聲打斷二人爭論,待現場所有人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後才微笑道:「兩位稍安勿躁,其實此事不難解決,只要把兩位的意見稍作更改那便可以了。」司馬烈故意一頓吊人胃口,果然盟軍眾人面面相覷,劍楓寒更皺起眉頭不耐煩地道:「世子別故弄玄虛了,趕快說清楚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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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說明之前,先反問大家一句,不止我們不知洛陽城郊有后羿陵,就連太后也從未聽聞,這陵墓如斯隱秘,黃帝任由神弓留在墓裏便可,反正也無人尋到,何以大費周章讓常先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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