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劍楓寒這句「心有靈犀一點通」,紫璃臉上爬起一絲紅暈,但劍楓寒似乎沒有看到,得意洋洋地道:「其實這二十一個『之』字,並非單純的破陣之法。每個『之』字固然蘊藏了劍七絕的招意,但說是剛好用來克制劍靈祖先的最後的二十一招,又卻是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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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璃眉頭一皺,她這個表情劍楓寒倒是看在眼裏,他也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得混亂,敲了敲自己的腦殼,笑道:「或許這樣說吧。這二十一個字包含的招意,可說就連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而奇怪的是,劍靈祖先最後的二十一招,也是出乎我想象之外的招式。更奇怪的是,驟眼看上去《蘭亭序》能夠破解劍靈祖先的招式,但實質上卻是二者互補長短,就如一陰一陽,一光一影,互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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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璃想不到《蘭亭序》中的劍招與劍靈的招式竟有如此關係,聽得心馳神往,衝口而出道:「難道這八陣圖看守的秘寶,就是這兩套二十一招……合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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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搖頭道:「我也不知。當時顓頊急著逃出八陣圖,只一個勁地死守,而我則依照《蘭亭序》裏的二十一招與劍靈先祖過招,一開始我還擔心內力與他相差懸殊,但我卻發現,只要我用《蘭亭序》上的招式接下一招時,就會有一道本門內力傳入我的體內。而且這內力自動流入我丹田氣海,與我本身的功力融為一體。所以去到最後二十一招,我不但沒有消耗任何內力,內力更是越來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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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如此奇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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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當接下九十九招後,這顆晶石就從地下激射而出。」劍楓寒從懷中取出一顆菱形的晶石,紫璃伸手接過,細細查看。這顆晶石雖然通體透亮,但色澤黯淡,並無什麼奇異之處。紫璃反反復復看了一陣子還是瞧不出任何端倪,遂向劍楓寒投以詢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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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笑道:「嘿!覺得這只是一顆平平無奇的晶石吧?其實它並非如此模樣,當時它破土而出來到我的面前,出來時晶瑩剔透,閃爍著蔚藍色光芒,而且滿佈冰寒氣息,就跟劍靈祖先最後的冰寒劍氣如出一轍。當時我也不知為何覺得這石頭對我無害,便把它握在手中,忽覺全身一震,更多的內力從晶石傾瀉而出,直接衝掌心湧進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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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續道:「更奇怪的是,除了本門內力以外,晶石傳出的內力更蘊含一種奇怪的冰寒內力。我本來也是暗叫不好,心想若這冰寒內力與本門內功相沖,我豈非立即變成殘廢?卻沒想到冰寒內力進入我丹田氣海之後,竟與本門內功水乳相融!我當時腦中一片清明,一溫一冷的內力在我四肢百骸中運行了兩遍,待我再回過神來時,已再無內力傳入我體內,晶石也就變成現在的樣子。我發現自己功力大進,渾身上下都有無窮內力,正急著宣洩出來。正巧那時顓頊已是強弩之末,我才能一招把他擊殺,若是他法力充足,我想……嗯......我覺得我還是能贏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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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雖然解釋得井井有條,清清楚楚,但事情來得太過奇怪,就連見聞廣博的紫璃也一頭霧水。看著紫璃神情迷茫中帶點擔憂,劍楓寒伸了個懶腰,輕鬆地笑道:「紫璃姑娘也不必擔憂喇,這幾天我反復運功,這冰寒內力並無反噬跡象,相信不會有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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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劍楓寒看破自己的疑慮,紫璃臉上微微一紅,霎時間不知如何應答,只裝作低頭沉思沒有答話。劍楓寒續道:「雖然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估計家中的古籍或許能夠得到答案吧。再者,在這新的二十一招中,我發現能演變成一套劍陣,我決定把這劍陣構思出來,授給所有弟子,讓他們能應付山海契約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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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劍楓寒這樣說,紫璃也只能暫且放心,她呼了口氣,說道:「說起這個,我待會回到瑯琊,也要跟劉將軍好好商討如何應對梁太后與黃帝的詭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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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瑯琊,劍楓寒忽然想起一事,說道:「不知紫瓏與波兒他們現在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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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青書師叔在,而且紫瓏也不是小女孩了。這一趟就算有什麼問題,相信他們也能自己處理。」紫璃淡淡然說著,卻發現劍楓寒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她微微一怔,問道:「劍公子何事發笑?是紫璃說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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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笑嘻嘻地搖了搖頭,道:「沒有沒有,你一點都沒有說錯。紫璃姑娘,你還記得來楚國前我說以陸路回來劍家堡的三個原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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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璃本已忘記,此刻劍楓寒重新說起,問道:「對,第一個原因你怎樣也不願意說,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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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現在已經做到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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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向紫璃錯愕的目光,劍楓寒繼續笑嘻嘻地道:「無塵青書他們一直擔心著你,擔心你把所有擔子扛在肩上,擔心你一個人承受太多的事情。所以我當時才要拖慢你的節奏,讓你急不來,還有就是讓你信任我這個地頭蟲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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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門下弟子,信任同伴,信任該信任的人,這也是首徒的責任之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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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心如止水,永遠一副平靜淡然的紫璃內心竟出現一陣翻騰,雙眸感動得差點泛出淚光,她垂頭不讓劍楓寒看出自己的表情變化,過了一陣子才重新抬起頭來,而她那毫無血色的鵝蛋臉此刻微微滾燙,過了好一陣子才低聲道:「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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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咧嘴一笑,道:「剛剛聽到你完全不擔心紫瓏,證明我說的話你聽進耳裏吶,嘻嘻,我說過啦,你別太感動,只要你願意跟我打一架較量一下就可以啦。如今我內力大增,就算你用上玄女神通也可以咯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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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過嗎?我派嚴禁私鬥。不過 ……」紫璃臉上展露出一個許久不見,或許是說從來未見在她臉上出現過的笑容,說着說着,紫璃臉上再次出現一陣滾燙,越說越細聲道:「無麈瑤光兩位師叔 …… 卻是常常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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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紫璃羞澀難耐,她立即雙手一捏手印,就此騰空飛走,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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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麼忽然就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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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璃忽然不辭而別,劍楓寒頓感莫名其妙,一直在旁看著的風后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報以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道:「劍公子,再會,你……趕快回來琅琊哦。」言罷拱手向眾人告辭,也以飛廉術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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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風后的身影從視線內消失,劍楓寒一時間還是想不明白,反而後面的劍楓雯與劍楓嵐似乎意會到剛剛發生何事,同時發出長長的驚呼聲,興奮得在劍楓寒身後手舞足蹈,鬼吼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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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此刻,劍楓寒才靈光一閃,頓時心如鹿撞,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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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性情爽朗豪邁,只微微一愣就即恢復過來,他朗聲長笑,對着紫璃遠去的方向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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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璃!等我回來瑯琊,一定找你好好切蹉,你別吃言呀!一定要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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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卷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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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06 15:
卷五《荊南劍家》正式收官!
呼~ 相信從本作開始便追到本篇的老讀者會覺得卷五的調調與之前不同,我就趁完結時的後記順便說說吧~
首先,許多讀者都曾反映過非常想念南冉,實際上早在構思《寒風易水篇》時,我就想過卷五與卷六的焦點是想要跳出南冉,轉到另外幾個主角身上 - 劍楓寒 與 紫璃、龍波兒與紫瓏。
這四個角色在《烽火瓊華篇》時都作為了南冉的陪襯,並非說沒有戲份,而是每個角色的曲線與刻畫都沒有飽滿,所以藉著冉仔的深潛便可在新的篇章中豐富這四個要角。所以嗎......冉仔的粉絲可能要再等一會喇!
卷五《荊南劍家》我故意避開前四卷的「冒險」,把本篇的格局縮小在「劍家堡」上,原因主要就是我想嘗試一項我一直想做,卻沒機會實踐的寫法,那就是推理小說常用的「暴風山莊」模式。
我從小就很喜歡看《金田一少年事件簿》漫畫,曾經在初中時寫過拙劣的密室殺人事件小說。到了近年,我實在很想快點試試《金田一》招牌的暴風山莊模式,於是在構思卷五的時候忽然萌生出一個想法:不如就在《易水》裏試試吧!有了這個想法立即就著手準備,看看能不能把暴風山莊的推理小說風格融合到仙俠的背景裏頭。
結果成功嗎?這還是要等各位讀者的回饋,但總之我在過程中也吸收了不少經驗就是了。
接下來的卷六,是至今最長的一卷,而且故事的規模甚至比瓊華大戰還要大,還望各位讀者期待。
照慣例完結卷五後要審稿一個星期,卷六將會在6月27日開始連載。
另外為了答謝所有讀者的長期支持,我決定開放4天試用訂閱。但同時我想平衡訂閱讀者的利益,所以試用期將會在下星期一(6月20日)開始。到了再下一個星期卷六開始時,還是訂閱讀者有利哦~
好啦,廢話說完~ 再次感謝各位看官的支持,東南下台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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