狌狌的聲音從右邊傳來,面具雖把他容貌遮擋,但透過那嘲諷的語氣,也仿佛能夠見到狌狌正露出猙獰的笑容。
「受死!!」
狌狌又再憑空消失!
「嚴師父,土壁壘!」
龍波兒立即大喊,嚴鑫與東方雲信立即依言使出土壁壘,四道足有三層樓高的土牆從地上冒起,把四人團團圍著。
眾人皆知,三層樓高的土牆對狌狌而言並非什麼阻礙,他們同時目光向上,龍波兒難得地凝神屏氣,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截擊;雲信則雙手結印,準備使出五獄真火;而容蓉則雙目一眨不眨地看著上方,心中盤算著什麽。
龍波兒感受著身邊風向流動,按理來說,狌狌奔跑起來必定會帶動風流,龍波兒也是因為如此才能操控風向,使出如風性術式的攻擊,但此刻他竟感覺不到身邊有絲毫的風聲流動,正自疑惑之際,驀地裏身旁黑影一閃,狌狌竟憑空出現在他的身旁!
眾人看到狌狌無聲無息出現在土牆之內,縱是最冷靜的容蓉也大吃一驚,龍波兒反應最快,立即側身閃避,但終究慢了一步,左臂又中了狌狌一抓,登時鮮血直冒。龍波兒立即回掌劈去,但對方人影晃動,再次消失無蹤,使得他這一掌竟劈在嚴鑫的土壁壘上。龍波兒這一掌幾乎用了全力,嚴鑫的土壁壘怎抵擋得了?但聽「轟」的一聲響,土牆倒塌,狌狌就站在不遠之處,面對眾人發出「嘻嘻」聲的陣陣邪笑。
「別鬧了,免得夜長夢多,先把那女子殺了吧。」其中一名馬面人朗聲提醒,狌狌道:「要你教我怎做?我本就正有此意!」
嚴鑫與東方雲信一聽,登時大為緊張,他們也自知在神出鬼沒的狌狌面前,即便合二人之力也無太大作為,但下意識還是齊齊走上一步擋在容蓉身前。龍波兒聽得馬面人的話,立即回嘴道:「我勸你們還是別打容師父的主意,若她丟了一根頭髮,南師父回來也必定找你們算賬,難道你們忘了你的同伴如何死的嗎?」
馬面人冷笑道:「橐翡那笨蛋豈能與我們相提並論,更何況,我們的頭領將會親自對付南冉,他必定難逃一死,現在我們先解決你們,好讓你們在黃泉路上相聚。」
「如此一來,我們更加不能死了。」龍波兒笑了笑,與容蓉異口同聲地道:「南師父(南大哥)不會敗的,一定不會。」
馬面人見狀,冷冷地道:「動手!」
狌狌再次消失,這次龍波兒沒有處於被動,他立即以最快的速度繞著前院跑了三圈,翻動起一陣狂風,然後他再壓著風向逆跑一圈,立即形成風壓。此風壓雖然不比飛廉術的颶風如磐,但在場的人也被風壓弄得難以動彈。龍波兒耳聽六路,眼看八方,細心感受著身邊的氣息,心道:「在這風壓之中,他應該也是動彈不得才對,但為何依然不見身影?」
由於馬面人的話,龍波兒一直留意著身旁的容蓉,忽然,他感到身後一陣涼意,傳來了狌狌的聲音:「受死!!」
龍波兒一驚,立即以他最快的速度向前疾奔,但覺後背傳來一陣劇痛,已被狌狌抓出五道傷痕,幸虧他閃躲及時,不然這下已是穿胸之禍。龍波兒險險避過殺招,他怕對方從後追至,續向前再奔了數步。不知是否狌狌速度不及,竟沒有跟上,龍波兒忽然心念一動,回頭大喊:「不好!!!」
只因他想到,狌狌此招的目的並不是他,而是容蓉!
說時遲那時快,狌狌五指成戟,魔爪已經來到容蓉跟前。連龍波兒也只能勉強閃開他的攻擊,容蓉嚴鑫等人如何能有反應?眼看這一抓勢在必中,狌狌手掌用力一揮,向著容蓉的腦袋削下。
奇怪的是,被狌狌抓中的容蓉沒有被削去腦袋,也沒有皮開肉綻。就在狌狌手指抓到容蓉腦門的時候,指尖傳來了奇怪的觸感,那感覺不似捉摸到實在的物件,反是如五指插入水中的感覺。狌狌還沒反應過來,他抓中的容蓉竟「啵喇」一聲化成一團墨水,由於自己這下用了全力,墨水反彈過來,把他濺得渾身漆黑。
「嚴大哥!東方少爺!!」
容蓉的嬌喝聲中,左右兩方熱浪滾滾而來,嚴鑫與東方雲彩信同時使出五獄真火向狌狌攻來,此刻二人距離又近,這十個火球來得好快,狌狌根本未能來得及反應,但聽「轟隆」一聲巨響,狌狌被轟個正著,後退了兩步有餘,然後接踵而來的八個火球同時轟在了他所處之地。
火光衝天而起,但嚴鑫等人臉上毫無喜色,只因火焰四散後,狌狌早已不在原地,回到了中間的馬面人身旁。但這一次狌狌再無得意神色,只因他身上傷痕纍纍,顯然剛才的五獄真火造成不少傷害。狌狌氣得暴跳如雷,跺腳大駡,馬面人見狀也難掩驚訝,但他終究比較冷靜,觀察了半晌,然後手指容蓉,對狌狌道:「你看。」
狌狌循馬面人所指方向望去,容蓉不知何時已解開了背後的書簍,雙手捧著一張畫紙,此刻畫紙在她手中緩緩碎成一張張碎片,隨風飄走。容蓉雙手拍了拍,紙碎從她指隙吹走,然後從書簍中再取出另一軸畫卷,平放在簍子上面。
看到容蓉的架勢,嚴鑫立即驚呼出聲,訝道:「慕容家的畫咒術!原……原來容姑娘是慕容家的高足?」容蓉一笑,道:「此話容後再說。」她一邊說著,一邊把畫卷攤開,取出毛筆然後道:「施術需時,還請三位協助。」
「姑娘,難道說你已經……」
「嗯。」容蓉點頭,打斷了雲信的提問,然後她低聲在三人耳邊說了幾句,然後就開始提筆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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