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坐擁荊州,荊州地區被長江貫穿,位於大陸中心,其中間有平原,西有西陵峽,東臨九江一帶,其餘地方全被群山包裹得嚴嚴實實,進出實不容易。如此既可屯兵,又易於防守之地,讓荊州自古以來均是兵家必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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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於三國兩晉時有九郡,分別為南陽、襄陽、南郡、江夏、武陵、長沙、零陵、桂陽、章陵。整個州郡形如口袋,襄陽位於兩山之間,正是荊州的咽喉之地。六國初初分立時,楚國佔據整片荊州土地,可惜數十年前的梁楚戰事失利,因而丟失了南陽襄陽二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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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襄陽戰術意義極重,楚國自不想自己的咽喉之處被梁國掌控,於是多年來發動戰爭,誓要奪回襄陽,可惜梁國國力強勢,在襄陽以南建立許多防禦城砦,而郡守也是善於防守的名將,多年來把襄陽守得固若金湯,使楚國無從下手,多年下來發動多少次進攻還是奪不回這塊重地。直到數年前襄陽民兵起義,楚國又不忍向民兵出兵,就此擱下了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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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南北以荊江為界,過了荊江就是荊南四郡,劍家就坐落在四郡中的長沙以東的衡山一帶。其祖先本居住在長沙郊外的一家院子,後來名震江湖,越來越多慕名前來拜師學藝。到後來成為了八大門派之一,廣納門徒之餘又沒有經過南宮家被梁皇室肅清的劫難,自然越生蓬勃。最後,劍家先祖決定遷出長沙,在衡山附近建起一條小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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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劍家規模已從一條小村落發展到一座小鎮,小鎮四周建有圍牆,坐落在衡山群山之中儼然就如一座堡壘,所以劍家既名「劍家鎮」,又有人稱之為「劍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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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現在,劉睿見黃帝陣中奇人輩出,十一黃子尚未傾巢而出就能殲滅八大門派之首的瓊華派,如今雖然瓊華派投奔自己,可單憑瓊華殘部與蓬萊派定非黃帝敵手,南宮家輔助梁室,就算短暫聯手也是敵非友,於是就想到叫劍楓寒與紫璃充當說客前往楚國說服劍家與楚國皇帝,期望對方能並肩作戰共抗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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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璃一聽之下,當即答應下來,可如今襄陽軍已遭滅亡,梁軍進駐襄陽後定是守衛森嚴。雖然梁國方面寄來信件,希望瑯琊軍能與大梁合作消滅黃帝,但兩軍芥蒂極深,劉睿與紫璃等人也信不過張太后,不想對方知道自己前往楚國求援,所以就不便從陸路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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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紫璃提議以飛廉術直達劍家,還想立即出發。紫璃為人外柔內剛,以她年紀,面對門派被滅,家園被毀,師父被殺,縱使如何出塵脫俗也少不免傷心。可現在的她就如當年初聞荊楚失蹤時一樣,完全不向外人透露心中悲痛,只把光復瓊華抵抗黃帝的擔子全扛在自己肩上。自遷移到琅琊後,從選擇地點安頓弟子,到替傷者療傷,到壓下波兒體內亂竄的法力,再到出謀獻策抗敵,所有事情紫璃親力親為,就像想透過忙個不停,讓自己無暇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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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塵瑤光青書等三聖看著紫璃長大,自是知道對方想法。三人心念相通,不想紫璃逼得自己過緊,便藉詞黃帝剛剛平定西北,不會立即揮軍東進,而且就算當真殺奔過來也有梁軍作為緩衝,所以向劍家求援一事不算太趕急。勸服良久,紫璃才應允休整兩日才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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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日,紫璃與劍楓寒從琅琊出發。前者本想使用赤朱沙華直接前往劍家,但劍楓寒卻推說不必著急,用飛廉術慢慢飛去便是,紫璃見劍楓寒堅持己見,雖然心中不願也只能無奈應允。二人用了四天飛過荊江,快要飛過長沙時,劍楓寒忽然說道:「紫璃姑娘,我們就在此地降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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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在前往楚國的事情上數番延誤,紫璃本就滿腔壓力不得抒發,怫然不悅說道:「劍公子,黃帝一黨蠢蠢欲動,我們已無多少時間耽擱,此刻我們只身處長沙,距離劍家堡尚有好一段路程,若這段路程發生什麼變故,你於心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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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紫璃就算心中如何不喜,語氣依舊溫軟平靜,而此刻的她不知不覺間提高了聲線,話中不滿之意洋溢於表,可劍楓寒仍然堅持己見,那張充滿陽光氣息的俊臉一本正經,不為所動地道:「嗯,我知道,可是我們還是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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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表情凝重,不似隨意敷衍。紫璃見狀雖然不解,但還是尊重對方,操控紙船在長沙城北的郊野降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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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著地後進入城內,長沙遠離戰火,百姓生活安穩,此刻又正值大年初三,城內張燈結彩,百姓一片歡騰,家家戶戶大門貼上揮春,掛上燈籠,大街小巷滿是四處拜年的平民百姓,臉上均掛著過節喜慶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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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一馬當先走在前頭,紫璃跟在身後,看到四處百姓臉上毫無憂慮,有的小兒結伴成群在街上玩耍,有的大人則四處拜年與鄰居寒暄,討論著前幾天家中準備了什麼菜式,看著看著,紫璃不禁腦袋一陣發麻,心中又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悲戚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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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全神貫注在處理瓊華事務上,竟沒留意到已是新春節日。見到眼前和平歡樂的景象,她憶起每年過年時瓊華派也是如此熱鬧,所有弟子各自準備節目在年三十的宴會上表演。六名師尊中唯一的一對夫妻瑤光無塵,也會挨個挨個弟子派紅包,就算平日不苟言笑的無塵,也會在這個時節展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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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切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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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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