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沒贏!你才剛剛醒來……慢!!啊!!!難道說你剛才是故意裝暈!?」見到南冉陰惻惻笑著不置與否,狂人氣得幾乎跳了起來,渾然忘了南冉的電劍正指著自己咽喉,戟指對著南冉道:「可惡!你這陰險小人!既然勝負未分,你要麼認輸,要麼堂堂正正一決勝負!怎能裝暈過去!!哦!我明白了!你這廝想引我過來然後偷襲!!氣死我也!氣死我也!」
南冉笑吟吟地既不生氣,亦不反駁,又不辯解,就任由狂人不停地罵,待他罵完之後才聳了聳肩,一臉不負責任地道:「此刻與你是生死相搏,又非擂台比武,哪來那麼多規矩?我在此處使不出全力,難道我又要大喊不公了麼?」
狂人一時語窒,雖然滿腔怒氣卻又反駁不得,南冉撤走術式,半蹲下來仔細檢查鳥屍。龍波兒忽然想起一事,連忙道:「南師父我們還是先避避鋒頭吧,妖鳥既至,那妖獸轉眼便會來到。」南冉點了點頭,正欲離去,回頭見到狂人站起,便道:「你內力未復,還是跟我們一起來吧。若落單遇上妖獸,那也危險得很,不過你若思疑我倆,那也隨得你。」
狂人一臉狐疑地打量二人半晌,冷笑兩聲,道:「好啊,就看你什麼葫蘆賣什麼藥。」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地上撿起幾隻鳥屍,龍波兒聽到南冉的建議已經大急,待聽得狂人同意更是嚇得不輕,心想:「哎喲南師父這下糊塗了,怎麼把一個殺人狂魔帶上了?」可是他待說什麼時,南冉狂人已經離去,龍波兒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眾人走了一段路,找到一家沒有破損的民房走了進去歇息。這民房距離剛才的地點已遠,眾人透了個火就席地而坐。
坐下之後,三人也是一路無話,歇息了好一會兒後,狂人熟手地把妖鳥剝皮退毛,妖鳥的蜂刺連著體內一個毒囊,狂人小心翼翼地把每隻妖鳥的蜂刺連同毒囊切走。南冉見此,就走到外面撿來一些藤枝,在火堆前架起一個烤肉架,龍波兒這才知道原來狂人撿起鳥屍是想烤來吃。但見狂人用他的長劍把幾隻妖鳥串起,然後架在藤架上燒烤,南冉則用藤枝放到火堆之中增強火勢,兩個前不久還在針鋒相對,生死搏鬥的二人,此刻竟合作無間地烤鳥肉。
過了不久,漸漸傳來烤肉香味,南冉把烤熟的鳥肉扯下,分給龍波兒與狂人。後者接過烤鳥,一聲不吭地張嘴就咬。而南冉則拿著手上的烤鳥仔細端詳一會,忽然問道:「所以說,你知道這裏是什麼結界嗎?」他這話沒有朝著誰問,所以不管是龍波兒還是狂人都是微微一怔,不懂如何反應。
南冉瞧向龍波兒,後者呆呆地搖搖頭。他再瞧向狂人,後者也是聳了聳肩,道:「我對結界什麼的最不會了,雖然老爺子說過我應該知道一二的……」6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23CQzDxA4
南冉搖頭笑了笑,然後揚了揚手中的烤鳥,道:「《山海經西山經》有雲:崑崙山有鳥焉,其狀如蜂,大如鴛鴦,名曰欽原。」
「噢!所以呢?」能說這話的自然是龍波兒,當然,說出口之後換來的就是南冉的拳頭。
不理正痛得摸著腦門的龍波兒,南冉沒好氣地道:「然後你們還記得妖獸的模樣吧?」狂人咬了一口烤鳥,道:「自是記得,那半人半馬的妖怪,怎會忘記?」
南冉嗤笑道:「說它是半人半馬可以,說它是半人半羊也是沒錯。你看過它的蹄是馬蹄還是羊蹄了嗎?」
被對方搶白,狂人心中不忿,立即反駁:「一看就知道是馬啊!哪裡來那麼大的一頭羊?」其實狂人的問題龍波兒也聽得暗暗點頭,只是他向來不質疑南冉的推論,所以才沒宣之於口,但對方說出他心中所想,就不禁瞧向南冉,靜待他的解答。
果然,南冉立即揚了揚手中的烤鳥:「也沒那麼大的鴛鴦啊。」
狂人與龍波兒同時一怔,然後一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只因他們也均自想起之前遇過的欽原真的只有鴛鴦般大小。
那就是說,欽原也好,妖獸也好,都是會在結界內長大!
狂人一想通,立即托著下巴沉思,過了良久才喃喃自語道:「確實,我剛來之時它並沒這般強壯,後來確實是越來越大了。」
南冉點點頭道:「《山海經西山經》中有記載:崑崙之丘有獸焉,其狀如羊而四角,名曰土螻,是食人。這妖獸十不離九就是土螻,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那這個結界也是呼之欲出。」他才剛剛一頓,狂人心急,已立即催促道:「快說快說,這結界是什麼??」
「欽原也好,土螻也好,它們都出現在同一座山,也就是這個結界的廬山真面目 - 崑崙之丘。」
龍波兒不知崑崙山,還沒有多大反應,但狂人卻是大吃一驚,不予置信地大聲說道:「這裏就是崑崙山?不可能!多年前我曾去過崑崙山作客,哪裡是此處的模樣?」
「嚴格來說是崑崙山結界吧。」南冉深邃地看著狂人,笑了笑續道:「傳說崑崙之虛,方圓八百里,高萬仞。面有九井,是為崑崙九門。門內玄圃有各種奇花異石,奇珍異獸,乃是天帝之花園,由陸吾看守。陸吾狀如虎而九尾,我當初就是被一擁有山海契約的異邦人襲擊,那人的山海契約面貌似虎,一開始我還想不到是什麼,如今看來,他體內神獸定必就是掌管玄圃的陸吾,而所謂的玄圃,也就是這個結界了。」
龍波兒喜道:「原來這結界竟是敵人山海契約的神通!南師父!你既已猜到,那我們逃出結界也是指日可待了!」
「嗯,既知那人的神通,要逃出去也容易多了。」
南冉與龍波兒說著說著,忽然狂人冷哼一聲,凜然道:「差點忘了,你們跟那些人是一夥的。告訴你,別以為我會領你們的情,待我恢復力氣後,我還是會與你們決一死戰,為民除害,清理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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