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波兒牽起紫瓏,展開身法往聲音來源奔去,紫瓏只覺腦後生風,景色在眼中飛快後掠,她驚得用力揑緊龍波兒掌心,低聲道:「波兒!慢點!小心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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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波兒笑道:「輕鬆小事,此等程度未足以牽動內息呢。」他輕功本高,就算不動用上䑏疏之法力也踏雪無痕迅捷無比,幾個起落已越過大半個紀府,龍波兒帶着紫瓏落在一屋子上簷,後者定睛一看,原來已來到府邸的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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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師父,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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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瓏循波兒目光望去,見有一人影攝手攝腳來到其中一間房子前,瞧那人身形婀娜,身手矯健,竟是個身負武功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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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該不會是十一黃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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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欸,除了紫師父以外的女子長得都一樣,我分不出來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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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會分辨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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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師父你特別矮,所以你特別好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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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波兒你作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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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別打,噢!看看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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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瓏順著龍波兒手指方向望去,原來另有一人正躲在暗角,定睛一看,這人正是嚴鑫,他躲在角落目不轉睛地看著黑衣女子,似是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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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打了個眼色,龍波兒帶著紫瓏無聲無息來到嚴鑫身後,紫瓏低聲叫喚道:「嚴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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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鑫吃了一驚,幸虧他江湖經驗豐富,沒有發出聲響,他回頭望去,見到是紫瓏二人後才臉色一寬,然後指頭放在唇邊示意不要作聲,紫瓏二人會意過來,三人繼續靜靜地探頭偷看著黑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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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在東院的幾家房子前徘徊探察許久,這幾家房子都是紀家的收藏室,裏面擺放著紀貉鈞多年以來從各地搜羅而來的寶物,所以每個房子大門都套上金屬製造的門鎖。女子最後去到居中的房子前,然後右手握拳伸出食指,接著在門鎖前把弄一會,忽然聽到輕輕傳來「擦咔」一聲,門鎖竟然就此打開,而女子也隨即輕輕推開木門,閃身進入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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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女子進入屋內,紫瓏立即低聲問道:「嚴大叔,你怎麼夜半還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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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我發現府外有一名女子多次經過,雖然她喬裝成不同的人,但我眼利看出是同一個人。我怕是賊盜要進府偷竊,於是也留上了心,這幾晚都在守候,果然今晚就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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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瞧此人身法,未必是普通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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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十一黃子?莫非他們賊心不死,終於要來捉貔貅了?」想起當日與山海契約的敵人交手的情景,嚴鑫心中暗暗凜然,渾身一顫。紫瓏沉著地看著屋子半响,忽然扭頭問道:「波兒,你有信心跟在後面而不被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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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呀,輕鬆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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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瓏兒,你想跟蹤此人?這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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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真是黃帝黨羽,圖謀定非等閑。波兒隨時法力反噬,要他對付敵人太過冒險,剩下我們均非敵手,所以只能探知敵情後可以立即應對,青書師叔及時回琅琊通知,至少能把爹爹叫來幫忙,好歹爹爹也是十一黃子之一,相信只有他能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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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鑫江湖經驗本來比紫瓏豐富許多,想不到她這翻話頭頭是道,讓嚴鑫無從反駁。他憶起不久之前紫瓏還是個初出茅廬的衝動大小姐,如今已成長得心思縝密,心中倍感安慰。但紫瓏的提議畢竟冒險,嚴鑫想了想道:「我跟你們一塊兒去罷,萬一有什麼意外也能多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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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瓏再次搖頭,低聲道:「不,以防調虎離山之計,嚴大叔你還是留在這兒吧。有波兒在,我們就算不敵也可以腳底抹油,你大可放心。」說到此處,黑衣女子已從屋內步出,紫瓏嚴鑫見她手上多了一個長條木盒時,齊齊眉頭一皺,面露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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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長條木盒,並非承載貔貅的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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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貔貅?難道是她取錯了?」二人同時心忖,而黑衣女子取得木盒後也不停留,快速地翻牆離去。紫瓏雖未想通,但還是立即對龍波兒打個眼色,後者施展輕功帶著紫瓏悄悄跟上,龍波兒身法快極,轉眼間已在嚴鑫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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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尾隨黑衣女子在大道上奔馳,紫瓏一路上細細留意著對方身法,她經歷過瓊華大戰,先後見識過南冉、紫璃、劍楓寒、常先、無塵無羈等人出神入化的武功,眼光已今非昔比。一開始她尚未能夠判定黑衣女子的功力,但這一路上觀察過來,發現對方的身法顯是師出名門,但一與曾經見過的十一黃子比較,此人修為顯然略遜一籌,再加上她至今仍未發現自己已被跟蹤,幾可肯定此人並非黃子等級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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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紫瓏心中稍安,但過不多久神經又重新繃緊,只因她發現黑衣女子奔向的方向,赫然是晉國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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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女子再奔走兩個路口,晉皇城的高牆出現眼前,女子縱身躍過圍牆,落入皇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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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瓏心道:「莫非這傢伙要對晉帝不利?!」也不知是否龍波兒感受到紫瓏緊張,他腳步也加快了些許,躍過皇宮圍牆緊隨黑衣女子,同時一直保持身在暗處,而且悄無聲息,沒被對方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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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雖是小國,但皇城也是守衛森嚴,四處盡是巡邏的侍衛。黑衣女子進入皇城後也壓低身子,盡挑陰暗處潛行,紫瓏本擔心龍波兒長得高大容易被人察覺,但後者早年跟著諸葛星瀚等俠盜遊歷四方,當時年紀尚小已不少劫富濟貧,對如何潛行實在是經驗豐富。甫進皇宮,龍波兒立即帶著紫瓏如靈貓般閃身躲藏在角落之中,靜靜地觀察並記住侍衛們的站位與巡邏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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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波兒心中有個大概之後,他帶著紫瓏躲藏在侍衛路線的死角上,在他來去無蹤的輕功下,這些皇宮守衛莫說是沒發現到二人的蹤影,就連他們的影子也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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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而言,黑衣女子要躲避侍衛就艱難得多,她小心翼翼匍匐而行,待侍衛走後才敢提速前行,過了不久,她終於越過建築群進入皇宮迴廊。走進迴廊後黑衣女子立即加速奔行,但皇宮迴廊四通八達,一不小心恐怕會直接撞上衛兵,於是黑衣女子也步步為營,不時四處張望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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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走走停停,女子忽然「咦!」了一聲,然後來到一所屋子前,壓低聲線卻難掩喜悅地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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