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吼嚇了一跳,齊齊回首望去,見窗邊一個座位上有兩個錦衣公子並肩而坐,二人臉色發青,渾身顫抖,顯是受到不輕的驚嚇。他們面前站著一名漢子,此人長得滿臉兇相,左手支腰,右手按在桌面,左腳則踏在其中一張板凳上面,完全就是一副流氓威脅人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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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夥見狀立即撇下南龍二人,走上前去笑嘻嘻道:「嘿,這位爺消消氣,不如過去這邊坐坐,小店有最好的女兒紅,還有一些送酒佳餚……」哪想到他話還沒講完,惡漢已扯大嗓門叫嚷道:「不必了!你這兩個龜兒子快點下注!別浪費老子時間!」最後一句話他是對著兩名公子大喝,兩人嚇得牙關發抖,語無倫次地顫聲道:「我我我……我們還有什麼可以下注,剛剛已經輸了五兩銀子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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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兒子!說好賭三場!現在還有一場!你們是要耍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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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飛羽幫在作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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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心裡狐疑,朝那惡漢望去,發現他是個約四十歲的漢子,只見他四肢纖幼,不止身材長得極為高挑,這人雙手也是極長,下垂時幾乎可以碰到膝蓋。由於此人背對南冉看不到面容,但他衣著並非飛羽幫服飾,卻也相當奇特,頭上繋著白巾宛如守孝,身上衣服卻花裡花俏五顏六色,雙腳則穿著一雙露趾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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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掌櫃也來了勸架,惡漢大聲嚷道:「剛剛這兩個傢伙說什麼女子雖多,卻總是遇不上心儀之人。他媽的!!太平坊女子哪裡多了!?明明就少得很!!老子不服氣就跟他們提議對賭,我們分別說出一個數字,再把這三個數字相加,看看在這個數字內經過的是男子多還是女子多,頭兩盤都是我贏了,結果第三局這兩個龜兒子竟敢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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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賠笑道:「客官既然贏了兩局,那三盤兩勝也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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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兒子仙人板板!賭錢哪裡是這樣算的?老子最後一局全部輸掉不行麼?」惡人大喝一聲,把身前的銀兩全部一放,說道:「這全是我剛贏來的,我他媽就全部押在這局!你兩個龜兒子再敢推託,老子把你們的腦袋扭下來!趕快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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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與店伙勸阻不了,後者拉著掌櫃衣袖,低聲耳語道:「不如我們通知飛羽幫……」掌櫃滿臉為難地沉思半頃,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低聲道:「還是想想辦法請走這莽漢就是,要是找了那幫瘟神,說不定又要加收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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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說話雖是壓低聲線,卻仍被南冉聽在耳裏,後者心道:「是了,太平坊的商家要向飛羽幫繳納供錢,後者便會助他們解決紛亂。可這掌櫃竟然有事都不想找飛羽幫幫忙,可見他們名聲有多惡劣。」南冉轉念又想:「這莽漢骨骼精奇,雖然就這樣看不出是否身負武功,但他竟敢在飛羽幫的地盤生事,恐怕是有點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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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掌櫃對著兩名公子賠笑道:「兩位公子,既然這位大爺興致勃勃,你們就跟他玩最後一盤吧,小店小本經營,也怕有什麼事情,若招惹到飛羽幫的好漢們,大家也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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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公子本來一直推搪,可聽到掌櫃的話後二人臉色一變,才不情不願拿出銀兩放在案上,惡漢轉怒為喜,道:「這就對了。我先說:五!」兩個公子再各自說了一個數字,三人的數字加起來是十三,然後眾人就開始屏息靜氣數著窗外經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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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見狀不禁會心微笑,心想這惡漢竟為了芝麻綠豆的小事逼人對賭,而且想出這麼別出心裁卻又無聊透頂的賭局,真是一個趣人。他越看越覺有趣,翹起手來靜靜觀看,只見去到第十二人時剛好是六男六女,最後經過窗戶的是名樣貌英俊的年輕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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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漢大聲歡呼,兩個公子如釋重負。惡漢把桌面銀兩端入懷中,公子們以為自己終於逃脫魔掌能夠離去,可下一刻惡漢又道:「你們還有錢吧?你們應該很想贏回來對吧?那好,老子就跟你們再賭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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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公子好不容易才賭完,怎會答應惡漢的要求,二人齊齊搖頭連說不要。可惡漢惡狠狠一瞪,喝道:「你們竟敢拒絕老子!?」兩個公子頓時噤若寒蟬,不敢作聲,目光飄向身旁的掌櫃。掌櫃立即道:「大爺已經贏了不少,不如就這樣算了吧?看大爺贏錢開心,小店可以送一壺酒給您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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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漢搖頭道:「喝酒有什麼好的,最好的慶祝,便是繼續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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