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然後對趙武閻道:「將軍,接下來我說的話就是關鍵,你需小心聽著。啊,南宮公子你也不必離去,你曾有與華胥國交手經驗,大可給給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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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烈乾咳兩聲,然後就說出了剛剛趙武閻對士兵們下達的命令,並道:「你們在這幾個地方建造烽火臺,就可點狼煙為號。晉地自壺關以東多為平原,敵軍難以山林遮蔽行蹤,在這些地方佈下烽火臺,每個烽火臺都能互相照應,就算敵人動作如何迅速也不能同時攻倒。所以就算有什麼發生,哨兵也能立即點煙,消息一傳千里,我們就可立即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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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們準備此等此等物資,就能在屍妖來時如此如此發揮作用。還有這些這些城砦建好後,天安與慕容山莊就能形成犄角之勢,互相救援的路程不過三日,足以抵擋敵人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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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山莊本就有不少高手,然後天安城又有南宮公子與慕容家的高手坐鎮,這樣就可防備少皞等人兵分兩路進攻。嗯……南宮公子,你覺得如此安排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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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烈這翻安排,聽得南宮暟瞠目結舌,良久說不出話來。只因前者有許多別出心裁的想法,其中精密之處,更是真的能克制華胥國的屍妖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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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華胥國厲害之處除了有少皞等高手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有數以萬計的屍妖大軍。屍妖不懂疲累,行軍不需輜重,再加上屍妖不懼疼痛,就算斷手斷腳也會持續戰鬥。尋常士兵再精銳也是肉體凡胎,難以抵擋這些不死怪物。可司馬烈如今的安排,卻是針對屍妖的弱點制定,南宮暟聽得汗流浹背,心想幸虧自己預先知道對方安排,否則兩軍交戰起來,恐怕大鴻準備的這十幾萬屍妖會全軍覆沒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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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南宮暟的慶幸沒有維持一刻,他忽然意識到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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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烈的計策雖然環環相扣,可趙武閻終究是名熟悉沙場的老將,怎會一點意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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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裡,南宮暟背後一陣寒毛直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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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烈的計策早就跟趙武閻商議好,或許背後更有一些不為他所知道,在他面前說出的只是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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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在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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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司馬烈展現出來的,除了軍事上的運籌帷幄,更是多智如妖。面對著他,南宮暟仿佛與一條狡猾的毒蛇對峙,只覺得自己處處落於下風,處處受對方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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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今之計,南宮暟只能裝作毫無意見,爽快地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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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南宮暟跟隨趙武閻前往慕容山莊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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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也是他重眉深鎖的第二個原因,也可以說是最主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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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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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天安城牆上,清澈嘹亮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幾乎就在同時,一襲黃影來到南宮暟的身側。南宮暟側臉望去,來者臉色蒼白,嘴唇略嫌沒有血色,那雙精靈的八字眼如今略帶疲態,此人身後跟著一名十五歲左後的嬌滴滴少女,而他不是別人,正是南宮暟之弟,同時也是慕容家派出天安駐守的高手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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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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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日進入慕容家的大殿時,南宮暟第一眼就看到站在慕容子奕身旁的南冉。他們二人一個以為對方已死,另外一人則不知長安城已被華胥國攻破,雙方都沒料到會在此地重遇兄弟,二人同聲驚呼,立即就在殿前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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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暟隨即說出南冉真實身份,除了早就得悉的容蓉與見多識廣的慕容子奕外無人不敢驚訝,南宮暟更留意到趙武閻聞言後眉頭一皺,以戒備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南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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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雙方交換最新情報商討要事,慕容子奕對司馬烈的安排也欣然接受,並派出南冉、容蓉、麥菁兒、還有四五名慕容家弟子前往天安。南冉本不想菁兒跟隨自己冒險,但想到這小姑娘對他情深義重,要她留在慕容山莊定十萬個不願,再加上如今形勢哪裡也危機四伏,菁兒在他身邊更方便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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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如此,南冉等人隨軍同行,最終來到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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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紮天安後,趙武閻立即按著司馬烈吩咐行事,南冉先去了東方家多謝楚暮救命之恩。東方家公子東方雲信是蓬萊弟子,聽到這個大事後請纓參與保衛天安,雖然他實力不高,但多一分戰力有勝於無,趙武閻自然欣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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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內眾人各有各忙,直到此刻,南冉才有時間與南宮暟促膝相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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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心細如塵,自然察覺到兄長心不在焉。只是不論他如何聰明也不會知道兄長的真正身份乃十一黃子之一。他見南宮暟若有所思,就連他適才呼喊對方,南宮暟也只對自己匆匆一瞥,目光隨即就移到遠處,表面上雖然平靜,但隱隱約約透露出心事難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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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坐到兄長身旁,麥菁兒也跟著坐下,南冉以為南宮暟正愁惱守城事宜,他順著兄長視線目視遠方,直到所有晉軍消失眼前才問道:「大哥,有一事我一直想問卻苦無機會,如今難得與你獨處,就正好問問。當日長安城到底是怎樣被敵人攻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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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破的故事南宮暟對外人說過千萬遍,如今再復述一次理應沒有什麼難度。但南冉與菁兒與他人不同,他們確確實實與十一黃子曾經交手,於是在細節處自然那說得更加小心。麥菁兒聽到天水軍被屍妖全數殲滅,想到韓非凶多吉少,頓時大受打擊,眼前一黑差點昏倒過去。南冉連忙攙扶,但她已失魂落魄,淚流滿臉啜泣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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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好不容易才把麥菁兒安撫過來,對南宮暟說道:「兄長,你就因為在長安見識過黃帝一眾的狠辣,所以現在才會如此擔憂?」南宮暟心中有愧,不想正面回應,只在默默點頭。只聽南冉續道:「兄長請你放心吧,這晉國世子真的十分厲害,他的安排聽上去單純是兵分兩路,卻是思慮周全到了極點,這次我方安排妥當,鹿死誰手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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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烈的安排如何厲害,作為局中人的南宮暟自是知曉,只是他明知故問地問道:「我一屆江湖草莽,世子安排如何環環相扣還真看不出來,曉弟你且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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