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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獸哼了一聲,說道:「自然認識,這渾小子當年沒過幾天就來找我家族長嘮叨。嘖嘖嘖,他這嘴臉,過了那麼多年也是絲毫未變,我一看就覺得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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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兒拍手道:「哎喲,原來神獸婆婆認識大哥哥啊,那你認識夔爺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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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認識,也就是夔牛這種老好人笨傢伙,才會對他如此恭敬……」話說到一半,神獸忽然哼了一聲,拉高語調道:「你知道那麼多幹什麼?現在反正我是出手救你們了,剩下來的你自己想辦法吧!!」言罷,菁兒但覺小腹氣海微微感到一陣動蕩,之後再也聽不到神獸的聲音,自己也就恢復如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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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神獸對話的這段時間內,剛剛揚起的塵埃也回歸地上,菁兒向四周望去,終於看清周圍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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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正身處一山谷之中,山谷方圓莫約三四里,被數座山壁包圍,這些山壁平整得如被刀斧削成,光溜溜的如一面鏡子。這個時候,菁兒忽然想起一事,連忙查看懷中,然後抒了口氣,喜道:「太好了。」她伸手把懷裏的東西小心翼翼捧了出來,原來正是由臞疏帶回瓊華派,一直由菁兒照料的小青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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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兒細心檢查了一下小青鸞,見它也是毫髮無傷,對著自己搖頭晃腦,嘰嘰喳喳叫個不停,菁兒說道:「你應該是餓了吧,來,我餵你吃點肉乾。」她摸了摸口袋,發現還有一點小肉塊,便取出邊餵著小青鸞,邊道:「對不起小青鸞,早知道我會跳崖跳下來,我把你早交給紫瓏姐姐就好了。實在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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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著餵著,菁兒忽然感到肚子裏面咕咕作響,原來經歷巨變,她自己也餓得很。可她看到袋裏的肉乾已然不多,若自己吃了,恐怕青鸞也會餓死,心道:「我還能餓一餓,小青鸞可是餓不得。」於是按下腹中饑火,搖搖頭分散自己注意力,心道:「這山谷也是不小,看看有什麼可以拿來吃,順便找路帶大哥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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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處,菁兒開始探索四周。別看她年紀輕輕又長得柔弱,她與韓非二人長途跋涉從浩城去到泰安,也是攀山涉水走過萬里,經歷不少苦難。雖然韓非十分照顧菁兒,把所有粗重功夫搶著做完,但菁兒也在旁默默看著,暗暗記了下來,想到某一天能幫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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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經驗菁兒如今終於派上用場,她在山谷裏繞了兩圈,發現山谷底下的大樹上長有不少果子,菁兒爬上大樹摘了一些用以充饑,另外也找到數條往外的山道,只是不知通往何處。她想到這路上總不能一直背著南冉,於是在大樹扯下十餘根粗樹枝,然後又刨下樹皮製成繩子,把樹枝紮成一個雪橇,再在上面鋪一層樹葉,才讓南冉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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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忙了一兩個時辰,天色也漸漸變黑,菁兒怕夜路危險,便在大樹下起火過夜,翌日一早才離開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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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面對諸多山路,菁兒又再遲疑起來。就在此時,青鸞忽然跳了出來,吱吱喳喳走在前頭,徑直往其中一條路蹦蹦跳跳走去。菁兒本想叫住青鸞,後來心念一動,暗道:「小青鸞是在這裏長大的神獸,說不定它懂得出去的道路呢。」想到此處,她就放任青鸞在前覓路,自己在後方緊緊跟隨,果不其然,青鸞似乎認得這盤根錯落的山路,在它帶路下菁兒花了十來日,終於順利走出了山谷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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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兒述說前事時,那些表露心聲喜歡南冉的說話雖已掠過不提,但她每每說起南冉時,那小小的臉頰就瞬間變得通紅,對南冉的傾慕之情任誰也能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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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心中百感交集,他見到三大長老大眼瞪小眼地看看菁兒又看看自己,似是思索二人到底有何交關係,慕容當家也眉毛一抬,饒有興致地看着二人,使得南冉也少有地感到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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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側過頭去,碰巧與容蓉四目相對,後者嘴角含笑,雙眸間滿是笑意,南冉尷尬地撓撓鼻子,趁菁兒剛剛說完立即支開話題地道:「奇怪了,那神獸居然說認識我?可是我除了臞疏與夔爺爺外,都沒有結交過什麼神獸呢。菁兒,它的模樣你可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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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兒搖頭道:「沒有,當時我只聽到聲音,看不到它的廬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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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如何來到慕容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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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兒的目光飄向容蓉,後者接過話頭道:「兩個月前我忽然興起,想到西境遠眺崑崙山脈作畫,那天我與穆姑娘和東方姑娘做伴,去到一趟汾山鎮,正要找家客店投宿,卻看見菁妹妹正在問掌櫃哪裏有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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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還有穆姑娘與東方姑娘。」想到穆韻婷與東方楚暮,這兩名女子南冉雖是數個月前一面之緣,但經歷過種種事情後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南冉微微點了點頭,道:「原來那條冰川能通往汾山鎮。」他看了看一直在菁兒手中蹦蹦跳跳的青鸞,伸手過去輕撫青鸞的額頭,笑道:「這青鸞或許真有點靈性,竟懂得把菁兒帶到晉境,若留在梁國,那真的危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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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兒點頭道:「對!小青鸞可聰明了,多虧有它,否則我在冰川中定必迷路了。」青鸞也不知是否聽懂菁兒誇奬,挺胸得意地叫了數聲,然後依偎在菁兒懷中好不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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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蓉又道:「那掌櫃見菁妹妹身無分文,粗聲粗氣就想打發她。菁妹妹雙目通紅,哭哭啼啼的哀求掌櫃,東方姑娘登時看不過眼,取出一錠銀子給掌櫃就說我們幫她。打發掌櫃過後,我便本着好心就告訴菁妹妹我略懂醫術,看看能否幫得上忙。菁妹妹立即拉着我們步出客店旁的小巷,我才知道她口中的傷者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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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容蓉等三人見南冉昏迷不醒,面如金紙,呼吸微弱,登時臉色大變。菁兒見到容蓉等人似是認識南冉,此刻的她戒心極重,生怕對方是十一黃子黨羽,連忙奮不顧身擋在南冉身前,死活也不肯讓開。容蓉不知菁兒為何忽然如此,連忙解釋她與南冉乃是舊識,但無論她如何解說對方都不願相信,直到容蓉把那張繪畫南冉與諸葛星瀚等人的畫卷取出,菁兒才相信容蓉,然後把瓊華一戰之事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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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瓊華滅派,南冉的夔牛被抽出體外,容蓉頓時如晴天霹靂,就算江湖閱歷豐富如她也不由得雙手發顫,腦袋空白良久,愣在原地不懂反應。過了好一陣子容蓉才冷靜下來,她立即把南冉抬入客房,替他寬衣檢查傷勢。菁兒見狀立時滿臉緋紅,但她又擔心南冉不敢離開房間,於是只站在一旁看著容蓉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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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蓉與南冉相交多年也知他傷口癒合遠快於常人,但沒想到連氣海的也恢復得如此迅速。可是當時南冉體內精氣已流失十之七八,而且元神渙散,性命雖然暫且保住,但能否醒來她也無能為力。容蓉畢竟閱歷豐富,瓊華出了此等大事,黃帝的魔爪早晚也會延伸到晉境與慕容家,於是她再不遲疑,帶同菁兒南冉來到了慕容山莊,向當家與長老通報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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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慕容家當家慕容子弈不想收留外人,東方楚暮於是表露身份,並取出銀票,說南冉在慕容家養傷的費用盡數算在東方家上。再加上容蓉不斷求情之下,慕容子弈終於答應讓南冉菁兒暫住在慕容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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