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后幽幽地歎了口長氣,先是望向劉睿,隨後又回頭看著瓊華眾人,說道:「我只記得十三年前曾與徒兒靜安在開封與劉將軍你偶然相遇,當時劉將軍正上京赴考,我們在酒家內一同午膳後就分手了。可我們如何結識,中間發生何事,我還是記不起來。不止是劉將軍你,我在瓊華時的種種也記得十分零碎,學藝時的記憶全無,與師兄弟們的記憶也記不全儘……」他說著說著,回頭望向紫璃,碰巧與對方目光相接,風后木無表情的人皮面具下一雙眸子漸變柔和似水,續道:「唯獨璃兒的一切,我才記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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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十三年前我上京科舉時確實與荊兄相遇。可你即使知道此事,也不足證明你的身份。如不能證明你是荊兄,我終究不能相信你的說話。」劉睿說話時氣度雖然謙和,但態度十分堅定:「與黃帝交戰在所難免,劉某也要確保軍中並無對方細作。若你是奸細,你剛剛所說的情報我們如何能夠相信?雖然無禮,但還請你證明自己身份,以釋除我們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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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后見不能再推,只能長歎一聲,雙手從額上往下一撕,在眾人眼前脫掉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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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璃看到風后的面容後渾身一陣顫動,淚水立即在眼眶裏不停打轉,險些沒有落下。而瑤光青書二人心中大慟,青書立即低頭不敢直視,瑤光定力沒有紫璃好,立即淚如雨下,大聲道:「師兄,那天殺的把你弄成這樣,下次見面我定不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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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風后面前的劉睿更是看得清楚,風后半張臉凹凸不平滿佈燒傷後的傷疤,已認不出本來面目,而另外半張臉雖然也是傷痕累累,但還是能夠見到此人臉容清瘦而蒼白,眼睛細長,鼻樑直挺,正是當年瓊華派鶴鳴九皋的荊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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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睿也甚為感觸,立即握緊對方雙手,說道:「荊兄,兄弟別無他選,切莫見怪。」他態度真摯誠懇,真的是誠心道歉,風后苦澀一笑,重新把面具戴上,道:「我已無當年記憶,也非當年荊楚,你們還是喚我風后罷。」言罷,青書無塵瑤光等圍了上來,與風后相擁痛哭。柏木道人雖半輩子與瓊華為敵,此刻也不禁惻隱,收起了那尖酸刻薄的表情,輕輕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雖然如此,但能久別重逢,也算是上天眷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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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段急促的步伐打斷了劉睿的說話,門外傳來衛兵的喧鬧,但話聲未落,大殿的木門就被人應聲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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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循聲望去,一個紫衣女子氣喘連連地站在門外,衛兵與一瓊華弟子滿臉尷尬地站在女子身後,那女子也顧不得殿中眾人正商議要事,慌張地跑到紫璃與風后面前,啞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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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姐姐,不好了……波兒他好像……好像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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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奪得龍波兒身體後,臞疏不時飽受法力反噬之苦,到了最後與少皞生死相搏的關鍵時刻,他體內更是法力亂竄,丹田猶如翻江倒海,氣海猶如萬箭穿心,五臟六腑就似要炸裂開來,其痛楚實在不能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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臞疏本就不是少皞對手,再加上當時被法力反噬,理應九死一生,幸虧劍楓寒多次救場,加上最後無羈出手相救才保得一命。之後他再也無力出手,直到與紫璃等人敗逃琅琊。臞疏本來滿腔怒火要替白鵺復仇,但此役非但不能殺死少皞,更是敗逃得如此窩囊,心高氣傲的他氣餒至極,來到琅琊後一直悶悶不樂,鬱鬱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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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法力反噬並沒有因為他情緒低落而減少,反是日益嚴重,臞疏再倔強也知若要報仇就不能再意氣用事,只能把身子主導交還龍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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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波兒時隔多日終於取回自己身子,對紫瓏而言是這段日子以來唯一一件好事,可沒開心幾日,龍波兒身子也忽然感到不適,竟然繼續出現法力反噬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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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書風后替龍波兒細細檢查,發現臞疏雖然回到龍波兒丹田之中,但由於以前諸葛詩羽的封印已破,加上臞疏奪得波兒身子太久,其法力已流淌在龍波兒的四肢百骸五臟六腑之中。尋常修術之士的法力會在體內形成一個循環,山海契約雖混合了神獸的法力而略有不同,但使用與修煉方法大同小異,都是把丹田氣海與五臟六腑與全身經脈形成循環,讓其生生不息運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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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龍波兒卻是一個例外。當年他尚且年幼時,南冉與容蓉就曾嘗試傳授紫霄神雷術或是畫咒術,但兩者都並不適合波兒體質。眾人一查之下,發現波兒體質並不適合修煉法術,反而適合練習武功,所以只讓星瀚教導波兒輕功,想待日後波兒年長一點,再傳授他其他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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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鳳翔山的慘事發生,諸葛詩羽臨死前把臞疏一半法力疏導到波兒氣海,南冉之後只教了波兒如何從氣海提取這份法力成為山海契約。之後南冉一直有意無意逃避體內的山海契約,自然也沒有繼續教波兒如何練氣,而波兒也樂天知命,沒有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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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個原因,之前臞疏長期掌控波兒身體,其留在波兒經脈中的法力,後者根本沒有辦法疏導到氣海形成循環。臞疏的法力在波兒的經脈與五臟六腑中聚沙成塔,道理就跟氣神不一五行失調大同小異,如果再找不到方法疏導波兒體內的法力,他終究還是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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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眾人苦惱如何幫助波兒之際,無羈的死訊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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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聽到這個消息,龍波兒也楞了半日,紫瓏立即昏倒,之後數天高燒不斷,臥病不起。可紫瓏卻沒想到,明明波兒日夜受法力反噬而煎熬,卻在她病倒之後常常來她的帳幕中照顧她,陪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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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紫瓏還以為龍波兒只是強顏歡笑,到了今日,她依然見波兒神色如常,就似從沒聽到過無羈的噩耗。這幾天來紫瓏每每想到南冉或許已經遇害時,都不自禁地淚如泉湧,看到波兒正常如昔,不知為何心中冒起一陣怒火,沖著波兒怒斥道:「你這沒良心的渾小子,現在八字眼生死未卜,你怎地還有心思來跟我說笑啊!?」4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1I3yHeYy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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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於2021年11月18日
對的,今天本作換了封面~ 畫師就是~ ~ ~ 我親愛的麥麥同學!(掌聲~)
這個封面太漂亮了~ 其中三位女角都非常符合我心目中的形象~ 非常非常非常感謝麥麥,這個禮物我很喜歡,些些!!
也希望大家會喜歡麥麥的畫作啦~4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AMrWHq60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