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翱天掃視二人一眼,又道:「聽你們這樣說來,這黃帝圖謀天下,就算我們不惹他,也終有一日會來到荊南,所以絕不能坐視不理。本門出手不是問題,但楚梁長期交戰,雖說瑯琊軍反梁,但要兩國放下紛爭共同抗敵,著實是一個困難。看來還是要多等幾天,等政兒回來商量一下,看看如何稟報皇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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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帝才剛剛攻佔長安與瓊華,按理來說不會立即入侵楚地,但還是小心一點防範未然較好……」劍翱天皺著眉頭低頭沉吟半晌,抬頭道:「楓嵐,你先點算幾十個門下精英,日夜兼程分別前往七郡,多留意一下城郊的小村鎮,以防黃帝故技重施在小村鎮中製造屍妖。若有任何動靜,立即飛鴿傳書回來通報。」劍楓嵐雖然仍在震驚當中未能平復心情,但他處事沉穩成熟,硬生生按壓著心中不安,應了一聲便轉身出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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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道:「老頭子,你覺得……政弟會答應嗎?」劍翱天搖頭道:「這也說不準,你也知道政兒的主張,就算他答應抗敵,你也知道『那兩個人』……嗯……只能等他回來再作詳談罷。」說著,劍翱天從座位上站起,道:「此事也急不來,你們就在這裏待幾天,看看有何進展吧。最多老夫親身去一次京城,親自勸說一下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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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璃在旁聽著,見劍翱天與劍楓寒稱呼皇子為「政兒」與「政弟」,心中略感疑惑,又聽到劍翱天說起皇子的事時欲言又止,但她不便相詢,也就沒有開口。劍翱天雙手負後垂首沉思,在殿中來回踱步一會,又道:「此外,也要多想方法對付你們口中的十一黃子,他們除了身負山海契約外,確實也是八大門派的絕頂高手,尋常弟子對上他們恐怕也只是枉自送死。就以你們剛剛提到過的常和為例,他就是本門的叛徒劍翔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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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與紫璃互視一眼,他們對此不感意外,只聽劍翱天續道:「他是我的堂弟,從小到大劍法內力其實絲毫不下於我,但他為人好勝善妒易怒,交手時總是不能屏息雜念,以致常常露出不應露出的破綻,在本門試練對招時常常以些微之距敗於我手。後來他漸變得憤世嫉俗,有一次對練時對我猛下殺手,當時立即受到長輩呵斥阻止,但他卻沒有收手,見殺不了我就逃之夭夭,從此再沒見過此人。我曾尋遍天下,也找不到他的消息,想不到竟是加入了十一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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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他在崑崙山上交手,確實厲害得很,而他用上山海契約後,一來內力大增,二來其神通是削斷萬物,我就不是他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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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言罷,眾人陷入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劍翱天才問道:「結果劍翔旭在瓊華一戰中如何了?你們何人跟他交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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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我們的一個同伴與他交手。」紫璃緩緩說道:「常和的確十分厲害,但……我們的同伴還是贏了,擊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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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竟然擊殺了他?連楓寒也贏不了的人,你們的同伴是用什麼法子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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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璃與劍楓寒互視一眼,後者道:「我們那同伴也身負山海契約,功力上並不輸於常和。至於怎麼贏我們也沒有親眼目睹,但我覺得還是與我有關吧哈哈哈。因為過去幾個月來,我與他在瓊華派上每天交流技藝,我把本門的劍訣傾囊相授了,或許也是如此他能找到常和招式中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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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笑嘻嘻地說著與南冉互相切磋交流之事,劍翱天登時雙眉倒豎瞪著兒子,怫然不悅地道:「什麼?你這渾小子竟把我門精要告知他人??實在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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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父親時,劍楓寒除了敘說前事時一派正經,之後都是如平日般的放蕩不羈。就算父親發怒,他還是毫無顧忌地回以一個誇張的表情,笑道:「老頭子你這樣說就不對喇,無缺先祖曾經說過『以武會友,絕不藏私,才對自己武藝大有裨益。』而且不瞞你說,陰險小子是南宮家的絕頂高手,他也對我毫不保留傾囊相授,我現在可對紫霄神雷術了如指掌呢,一點都不虧哈哈哈哈哈。加上他與我也是過了命的交情,沒有他我也不能離開結界,他的為人我是絕對信任的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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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劍楓寒說起南冉,紫璃腦中登時回憶起幾個月來南冉在瓊華派上的點點滴滴。南冉鍾情於她,紫璃又如何不知?此刻她憶起對方對自己百般示好,自己卻總是對他百般挑剔,想到如今恐怕已是陰陽永隔,心中微感一陣歎息。聽到劍楓寒最後一句,紫璃想起自己在赤水鎮與崑崙地宮怒斥南冉,暗道:「南鏢頭的為人我也是十分信任,何以我對他總是凡事瞧不順眼?唉……」4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bjiHM5L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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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是心亂如麻,紫璃搖頭驅散心中雜念,但見劍翱天怒哼一聲,道:「不管如何,劍家的叛徒豈能死於他人之手?你改日與這個朋友認真比試一場,要徹徹底底打敗他一次,好維護我劍家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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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楓寒雙眸一斂,神色一黯,也想到南冉生死未卜,凶多吉少,便垂下了頭沒有接話。劍翱天見到劍楓寒與紫璃同時露出這般神情,雖然不知細節,但也猜到一二,便走上前去伸手按著二人肩膀,沉聲道:「接下來與黃帝的惡戰,生離死別在所難免,你們也要習慣帶著同伴的思念,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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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默默點頭,過了好一陣子,劍翱天見氣氛依然壓抑,於是轉換話題,問劍楓寒道:「臭小子,楓嵐說找到你的時候你正在祖屋,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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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祖屋的劍靈祖先,劍楓寒立即雙眼發亮,劍翱天湊近臉去,低聲問道:「好小子,趕快告訴我,你現在能擋住多少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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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招,比你當年多出了二十招了,現在你跟我打,我可以讓你單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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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小聲一點!!」劍翱天低聲道:「今晚來打一架,看看你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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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璃本來滿腔愁緒,此刻聽到劍翱天的說話,想到這好鬥的性格果是一脈相傳,念及劍楓寒那真誠好武的表情,不禁會心微笑。而劍翱天父子沒有察覺到紫璃的目光,二人低聲討論劍靈的劍招,說到精妙之處時雙雙朗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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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劍楓寒父子二人均沒想到,一場把劍家堡推往深淵的大劫,已無聲無息地圍繞著他們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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