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這臭小子如何裝神弄鬼老夫也是不怕,儘管放馬過來罷!」幫主捋著長鬚細瞇著眼,本就不怒而威的他此刻滿臉寒霜,更是可怕。南冉心想還是不要插足二人之間恩怨,正欲拒絕,譙丹鶴卻搶先勾著南冉肩膀,笑道:「這小兄弟運氣好,讓老子來沾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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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掙脫譙丹鶴的手臂,笑道:「蛋殼兄,小弟只是個普通生意人,不想得罪你們任何一方,還是你先跟幫主玩玩吧。」他言下之意已十分明顯,可譙丹鶴故作不懂,眨了眨眼睛笑道:「嘿!老子跟他的過節管你什麼事兒?我只是要你的運氣,他也不會算賬算在你頭上啊,不怕啦,過來一起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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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波兒一直不喜譙丹鶴,立即上前拒絕,可譙丹鶴對他視若無睹,只笑嘻嘻地繼續軟磨硬泡。南冉也是哭笑不得,無賴伎倆自己絕對不少,面對這種如狗皮膏藥的著實並無他法。就在南冉一推兩搡之際,飛羽幫主倏忽朗聲說道:「南小兄弟,算了罷,老夫也明白事理,不管結果如何,與他的私人恩怨絕不會遷怒於你。你就跟他一道上吧,免得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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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確實不想浪費時間,既然幫主這樣說,他也不再推卻,便道:「既然如此,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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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幫主微笑點頭,當他望向譙丹鶴時臉色則瞬間沉了下去,冷聲道:「譙丹鶴,你想要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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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見譙丹鶴嘴角含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並沒回答幫主,反是施施然地對南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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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容我先向你介紹一下,這位飛羽幫主大名叫做關翼德,乃巴郡人氏,自然繼承巴郡人好賭的性格。當年他初出茅蘆便闖出名堂,更有『賭俠』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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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心中一凜,賭俠關翼德的名號他也曾聽聞,據說是上一代江湖中的好手,實力不下其父南宮豐隆,沒想到就是眼前這位老人。只聽譙丹鶴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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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關幫主覺得自己通曉各式博藝,綽號中只有一個『賭』字未免太過庸俗,於是他開始鑽研其他博藝。說來也是了得,百般博藝能鑽研哪個精通哪個,最終賭場中人尊稱他為『博神』,只是這名號反而不如賭俠響亮,便始料未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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譙丹鶴忽然介紹起幫主來歷,南冉不知對方有何用意,只是點頭不語。他也十分好奇,明明譙丹鶴已差弟子潛入巴郡,如今卻選擇單刀赴會,到時是在策劃著什麼?二人彼此交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譙丹鶴續道:「我說起這些並非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只想說他的賭術實在太過高超,所以咱們要贏絕不能硬碰,只能跟他對賭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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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想起龍波兒能使用神通作弊,並沒細想便道:「那……不如我們賭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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譙丹鶴「嘖嘖嘖」連連搖頭,道:「嘿!骰寶絕非只賭運氣,單凡賭術高手必需精通『搖』『聽』二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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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者,顧名思義就是透過搖骰盅時的手法決定點數大小,沒有十來年的功夫也不能準確地控制大小,至於能準確搖到心中想要點數的就非絕頂高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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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聽』嘛,就是憑搖骰子時發出的聲音,以此判斷骰子落點的大小。不同點數的骰面落到盅底,聲音均有細微差異,尤其一點與六點之間最為明顯,要練到準確無誤聽出三顆骰子的點數,也要數十年功力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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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關幫主賭術已去到出神入化之境,所以這骰寶的技巧他自是爐火純青,我們技術不夠,跟他玩這個就是死定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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譙丹鶴說得輕巧詼諧,可講到最後兩句時卻意味深長地分別瞪了南冉與龍波兒一眼。南冉忽然憶起賭骰寶時譙丹鶴的各種舉動,心中陡然一陣凜然,對方既可從聲音判斷出點數大小,那他豈非發現了南龍出千助他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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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所以長篇大論,就是要提醒南冉等人不要重施故技,免被幫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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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反應極快,面不改容地笑道:「想不到骰寶竟是如此深奧,蛋殼兄的話實在讓小弟大開眼界,獲益良多。你提議跟幫主賭運氣,那該怎麼賭好?要不然咱們拿一碗糖水倒在地上,看看來的螞蟻是單數還是雙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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譙丹鶴哈哈大笑,道:「這個法子挺有趣!我先記下來以後再跟別人玩玩兒!至於要單純賭運氣的大有方法,小兄弟你今日運氣正旺,你聽我的就準贏了。」南冉微笑應允,譙丹鶴笑嘻嘻地回頭朝幫主喚道:「關師伯您一言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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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翼德立即臉色一沉,打斷譙丹鶴道:「老夫早已脫離神鐵門,這個稱呼老夫可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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譙丹鶴嘴角微牽,似是幫主的反應早在意料之內,正為氣到對方而暗暗得意,大笑道:「好好好,不叫就不叫。關幫主您一言九鼎,是否我真的要賭什麼你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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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幫萬博園的規矩早就傳遍太平坊,只要符合要求能來樓上樓與老夫對賭,都是任賭客出題,只要不離博藝,老夫無不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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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翼德的臉色越來越是鐵青,對譙丹鶴的忍耐已到極限。譙丹鶴卻不以為意地高舉拇指,讚道:「博藝千變萬化,幫主仍如此自信,真不負博神之名。在談到賭什麼之前,我們先說說賭本吧。除了我手上的五萬兩銀子外,我還要額外賭一樣事情……」忽然,譙丹鶴扭頭望向南龍,笑嘻嘻問道:「嘿,你們也要加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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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龍微微打了個突兀,前者更猶豫是否提出前往酆都,可轉念一想,譙丹鶴此舉是否試探自己,甚至這會否是個圈套?萬一觸犯到飛羽幫忌諱可就得不償失,便搖了搖頭表示不用。關翼德狠狠地瞪著譙丹鶴,冷聲道:「就知你沒那麼簡單,要加什麼賭注,趕快說出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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