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的意思是……根本沒有落日神弓,這全是黃帝佈下的圈套?」說話之人正是瑯琊軍的軍師木青,但見司馬烈搖頭笑道:「落日弓是肯定有的,否則常先和南宮暘失蹤已久,為何尚未見到蹤影。至於是否黃帝佈下圈套,在下認為旋門關已被我們攻破,他要是想請君入甕不必多此一舉,只需在洛陽等我們進攻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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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啞口無言,心中滿是疑惑,司馬烈側頭看著劉睿,見對方也是滿臉不解,心中暗暗得意,暗道:「這回還不是我贏了你?」他不想讓對方有過多時間思索,立即便道:「所以說落日弓是真的,他執著取得神弓也是真的,當中理由只有一個,便是神弓有特殊作用,能關係到他天下華胥的霸業,他才不得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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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軍齊聲驚呼,劉睿也恍然大悟,順著對方話頭說道:「然後黃帝想藉著落日神弓能克制他這點,引誘我們與他爭奪,所以先有常先引誘紫璃姑娘前往泰山,後有少皞在戰場中透露后羿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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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要是我們按兵不動,對黃帝也無影響,反正他真正目的是取得神弓,若我們派兵進林,便順道殲滅我們!」司馬烈字字鏗鏘,眾人聽得心神一顫,只見他雙目綻放出兩道精光,用力一指樹林,大聲道:「他定會傾盡兵力在樹林之中,確保萬無一失,所以,這片樹林,便是我們與他的決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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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宛如當頭棒喝,過了一陣子才陸續醒悟過來,紛紛點頭稱是,就連太后也默默點頭,她深邃的目光飄向司馬烈,在對方身上停留半晌後才離開,輕聲道:「確實像是黃帝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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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這話等同認同司馬烈的猜測,後者不禁對自己的才思敏捷而沾沾自喜,可眾人也沒多加稱讚,七嘴八舌討論一番後齊齊問劉睿道:「劉將軍,你說咱們該當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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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烈本以為自己已主導整個會議,當他看到眾人竟是徵求劉睿意見時,立即怔住原地,心裏酸溜溜的毫不好受。劉睿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對方,他並沒回應眾人,反是轉過頭來詢問司馬烈道:「世子,依照您的意思,我們不若先安排一軍佯作孤軍深入,實際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樹林外反包圍黃帝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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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睿說的正是司馬烈心中法子,後者本想以此計讓諸多英雄對自己折服,想不到被劉睿說了出來,臉色禁不住露出一絲不悅,太后看在眼裏,立即笑著讚道:「好啊,劉將軍這法子真好,果真智勇雙全,難怪所有英雄也聽從你的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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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話中帶刺,司馬烈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雖竭力維持平日的模樣,但心神恍惚,心思已不知飛到哪裏去了。劉睿也看出太后正挑撥離間,他不想在這個時刻得失盟友,立即後退兩步連連擺手,笑著在司馬烈背後輕輕一推,說道:「太后謬讚劉睿愧不敢當,說到智勇雙全,世子在晉地將黃帝黨羽殺個人仰馬翻,剛才也是他先猜到黃帝的如意算盤,這才是真的大智大勇。世子,依你高見,我們該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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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睿這頓誇讚本是出於好意,但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司馬烈頓時面如土色,認為劉睿是在揶揄自己。他從來都是天之驕子,在一眾皇子中脫穎而出,是下任晉帝的不二人選,在晉國朝堂中更得到群臣擁戴,就連頑固的大將軍也對自己心悅誠服。可怎麼來到盟軍,人人反倒傾慕這個出身平凡,能力不比自己優勝的劉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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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烈又羞又怒,腦袋一熱差點就要甩袖而去,好不容易才壓下這股衝動,耳邊不停嗡鳴作響,心煩氣躁,也想不出什麼來,他深深吸了口氣,嘴角強拉出一抹笑意對劉睿道:「劉將軍不必謙讓,眾人既推舉你為首,你說如何,那就如何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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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雖然客氣,但任誰也聽出當中晦氣之意,太后立時面露微笑,司馬烈與劉睿均為不世奇才,一個滿腹智計,計策狠辣,手段無情,雄圖大略不下黃帝;另一人蹈仁履義,愛民如子,受盡麾下將領百姓擁護。剛才有意挑撥離間,想不到立即挑起司馬烈心中不忿,太后本想多說兩句刺激對方,但話到嘴邊忽然想到若非華胥崛起,自己反是盟軍共同敵人,如今目的已達,還是少說為妙,以免弄巧反拙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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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璃、劍楓寒還有慕容家等人也察覺到司馬烈的神色變化,晉國一役他們見識過司馬烈手段狠毒,紫璃等人雖明白行軍打仗不能講究仁義道德,但在他們這些名門正派弟子眼中,司馬烈手段還是過於狠辣,也是如此,眾人與他漸漸疏遠。司馬烈為樹立禮賢下士的形象,一直在他們面前維持著謙謙君子的風度,如今難得晦氣,顯然心中惱火到了極致。紫璃等人相視一眼,心中不禁替劉睿擔心,暗道:「世子莫要一個不高興,回頭安排什麼毒計陷害劉將軍,那可是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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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劉睿,他雖掀起反梁大旗,但出發點也只想推翻暴政,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他非但沒有司馬烈要成為六國之最的雄心壯志,甚至沒有想過自立為帝,自然也沒有要統領盟軍的想法,之前像是與司馬烈較勁,也是看不慣對方用計太狠,許多時候置同伴安危之不顧而已,並沒有與司馬烈競爭的想法。如今聽到對方這般一說,他頓時面露尷尬,既怕答應下來會加深司馬烈與自己的隙縫,可一味推託又不是辦法,沉吟半晌後靈光一閃,心中已有計較,答道:「劉某不才,剛才的計策也只是順著世子意思,並非什麼奇謀妙計。說回現在,我們其中一軍需孤軍深入引誘黃帝出手,太后,不知您對此有何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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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施施然道:「哀家也想出一份力,可惜我軍傷亡最大,南宮卿家又是不在,這份重責只能交給劉將軍或是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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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任誘餌兇險萬分,一個弄不好便全軍覆沒之禍,太后將此責任推給司馬烈與劉睿,眾人聞言後心裏都暗罵一聲「毒婦」,可她的理由又十分充分,實在難以推卻。眾人把目光投向司馬烈與劉睿二人,前者哪裡不知這是太后毒計?他也不想冒險,正要想出什麼藉口推搪之際,劉睿卻道:「太后所言甚是,正與在下想法不謀而合,那就讓在下帶兵充當誘餌,包圍殲滅敵軍的重責,便要交給太后與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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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烈愣在當場,就在此刻,營外驀地傳來陣陣吵雜聲,更聽到有人呼喊:「包圍他們!別讓他們靠近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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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瞿然而驚,紫璃與劍楓寒一馬當先衝出營帳,卻見帳外兵長大呼小叫,調動軍隊擋在主帳前,守衛主帳的盟軍士兵全是精英,在兵長一聲令下後,不過頃叟已將來人圍在中間。紫璃二人生怕來人是縉雲,那再多的士兵也是沒用,紫璃雙手一拂,二人騰空飛起越過眾士兵來到中央,著地後見到來人原來是十來個身穿盟軍士兵服裝的男子,只見他們背靠背站在一起,手中沒有兵刃,其中一人大聲喊道:「請各位住手,我們私闖營地,是有要緊事情通報瓊華與慕容家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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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璃聽這把聲音只覺十分熟悉,待定睛一看,立時驚詫萬分,甚至立即揉了揉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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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之人不但是她認得之人,還是她以為已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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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在瓊華派待過一段時日,後來加入天水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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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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