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輪到常先一愣,他與南冉交手數次,只知道對方武功極強,又詭計多端,擅於挑釁敵人使之露出破綻,聽到菁兒這句話時常先只覺丈八摸不著頭腦,向來嚴肅的臉龐禁不住笑意,道:「我不認識南宮曉,可我一定沒他那麼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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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兒想起南冉心裏一甜,嫣然笑道:「所以我不是說你們性格南轅北撤嘛,冉哥哥風趣幽默,你則不苟言笑;冉哥哥常常給別人感覺毫不正經,你卻給人感覺像根木頭;可當自己重視的人受到傷害時,你們兩個卻都會奮不顧身,寧願犧牲自己也要保護同伴,比方說當日在大慶殿你被南宮暘重創,卻仍要幫助少皞逃跑。而且你們倆都很照顧我,當日崑崙結界中,我跟冉哥哥只是萍水相逢,但他已經好好保護著我;現在我跟你明明是敵人,但你也照顧著我。而且在你身邊我安心得很,這感覺也跟冉哥哥很像,我相信你的同伴也很喜歡你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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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珍重同伴,除了少數敵視常先的十一黃子外,他確實對其他同伴十分重視,對此也沒否認。可聽到菁兒將他把南冉扯上關係,總覺啼笑皆非,失笑道:「小姑娘,你也說了,我跟南宮曉性格如此不同,單是一個特質相似,又豈能說是……」說到這裡,一道靈光如流星般貫穿腦袋,常先怔在原地,過了半晌後霍然站起,瞪大眼睛看著前方,嘴裡碎碎唸著不知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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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兒被他這個舉動嚇得後退兩步,只見常先嘴上念念有詞:「金烏為火,兇水為水,所以說右側離卦,左側坎卦,神像方向是坤卦,入口則是乾卦。我們從天門入,火門出……」聽到這裡,菁兒才知常先是想到逃出結界的方法,只聽常先續道:「天門為金,火克金,如果是生門的話就是木生火,水生木,震巽屬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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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剛才菁兒說他與南冉性格南轅北撤卻有一點相似,這話讓常先想到凶水與金烏一水一火,水火是互相對立的屬性,可二者同樣被平羿所殺,恰巧兩幅壁畫又是各置左右,那逃出結界的生門定是兩者相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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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出方位之後,常先來到大殿右上角,果然聽到「喀嚓」一聲響,眼前出現了一道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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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立即推門而進,在明亮的燈火之中,他們見墓道曲曲折折,再非一條直路,常先菁兒相視而笑,二話不說直往前奔,不過多時便來到終點。見到終點也是有扇鐵門,常先想也不想推開鐵門,正當二人以為能逃出生天時,登時雙雙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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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他們又再回到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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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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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鐵門關上並再度消失,宣告著二人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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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先仍不放棄,他來到大殿另一角落,這正是另外一個屬木的方位。聽得「喀嚓」一聲,璧上出現另一扇鐵門,常先菁兒臉色凝重地走了進去,待走出墓道時,不出所料又回到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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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先重眉深鎖,他想不通自己到底錯在哪裡,他回到大殿中央再度盤膝坐下,手指在面前地下劃出一個八卦圖,可不管他如何計算,還是得到相同結論,常先也沒有因此氣餒,耐著性子繼續沉思。菁兒不想打擾對方,靜靜走開,然後在此細細勘察一次大殿,瞧瞧之前有否遺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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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兩幅壁畫來到神像面前,仰望著平羿雕像,菁兒腦中想象著千年前斬九嬰、射九日的情景,看著看著,她忽然眼前似乎有什麼光芒閃爍不定。菁兒一開始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卻發現那抹光芒並沒消退,她凝神一看,才發現光芒來自平羿雕像上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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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兒踮起腳尖細細望去,只見平羿手上長工以石雕成,箭矢卻晶瑩剔透,虹光流溢,竟是以琉璃所製!菁兒覺得事不尋常,立即轉頭將常先喚來,常先見琉璃箭末端有個卡筍,將箭矢卡在弦上不至掉落,他躍起輕輕取走琉璃箭,但覺箭矢薄如蟬翼,彷彿一捏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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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箭矢如此特別,顯然是離開此處關鍵,既有弓箭,那就代表該有射殺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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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雙目一亮,同時想到壁畫上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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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本是良獸,惜受九嬰蠱惑,勸說無果,無奈除之其九,甚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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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平羿心中遺憾,目標自然不會是壁畫上的三足金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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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標只剩餘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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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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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先菁兒立即奔到九嬰壁畫前,看看石壁上有沒有適合放入箭矢的孔洞,可二人找了半天依然遍尋不獲。菁兒喃喃自語道:「莫非箭矢並非鑰匙,而是要擊中九嬰,才可以打開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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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先沉吟不語,面有難色,只因琉璃箭極為脆弱,幾乎一碰即碎,若是錯了那便無法回頭,自己二人就會被困死此處。正當他猶豫不決之際,菁兒忽然「呀」的一聲叫了出來,指著壁畫顫聲道:「你看,八個蛇頭各佔一方,加上居中一個,豈不就是一個八卦圖?你之前說的離卦坎卦,能夠套用到這張圖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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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兒的話宛如醍醐灌頂,常先頓時醒悟過來,畫中九嬰故意排成一個圓環,八個蛇頭正是對應著八卦方位,而要破解結界,正是要用手中的琉璃箭擊中正確的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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