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巫術雖借助了貳負魔神的神通,可她並非如山海契約般人獸合一,又不是神降那般請神附體,法術雖強但肉身終究只是凡人,面對龍波兒這招劍問天那是萬萬不敢硬接,只能使出神通把刀氣卸到旁邊,「刷」的一聲在地上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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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卸走來招後雙手一圈一推,貳負張開血盆大口,嘴裡綻放耀眼藍光,一道光柱向波兒猛攻過去,龍波兒側身閃開,光柱呼嘯而過,「轟隆」一聲把地面炸出一個巨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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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兒吐了吐舌頭,心忖老虔婆功力果然深厚,他也知道最好的策略是拖延時間等紫璃回來助拳,可這並不符合波兒性子,他眼珠子一轉,決定反其道而行。一念既定,波兒展開身法圍著太后狂奔,與此同時使出各式劍法,連綿不絕地朝對方攻去。他這戰略果然打了太后一個手忙腳亂,後者只見四方八面出現重重殘影,根本看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幾招閃躲下來更是險被波兒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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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冷哼一聲,只得靜觀其變,轉攻為守。她專注防守後,很快便開始習慣龍波兒的攻勢,利用貳負神通後發先至,守得固若金湯。貳負轉移攻勢的神通就連平羿也未能攻破,波兒法力遠遜平羿,自然也無法破解。二人翻翻滾滾鬥了四十餘招,太后從一開始的狼狽應戰,已變得有攻有守,更開始有搶得上風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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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族的巫術主要就是「陰寒」二字,太后一經施法,整個山頂頓時寒風刺骨,地上結了一層厚厚玄冰,太后雙手連揮,冰錐如雨點般向龍波兒反攻,身後貳負也噴出藍光,配合著漫天冰錐向波兒猛攻過去。然而太后雖逐漸搶回先機,可龍波兒身法無雙,她的攻勢雖鋪天蓋地,仍被波兒有驚無險地一一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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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太后攻勢兇猛,同樣身處山頂的臾區也被波及在內,她一開始只抱著大鴻來回閃避,隨著太后攻勢加緊,臾區顧不得身子疲乏,強撐著精神再次召喚出山海契約以水牢術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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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鴻迷迷糊糊醒來,他雖仍悲痛欲絕,但已開始逐漸恢復理智,見臾區不計前嫌全力保護自己,他心中五味雜陳,不禁問道:「臾區,你明知我恨你,為何你不乾脆借刀殺人,任我死在敵人手裡便是,何必保護我這個眼中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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臾區回頭看了他一眼,從臾區眼中大鴻絲毫看不出憎恨或是厭惡,反倒眼光瑩瑩,似乎充滿憐憫。臾區應道:「我從來不當你是眼中釘啊,雖然我一早看出你對先哥哥的心意,也看出你恨我,可縱使如此,對先哥哥而言你還是很重要的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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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鴻心神一凜,怔愣無言,臾區回過頭來全神貫注抵擋太后的攻勢,並沒留意到大鴻表情變化,又道:「先哥哥的遺願,我一定要完成。崑崙山上那麼悶,只有我一個人陪先哥哥的話,或許他也會悶喇。大鴻弟弟你說話有趣,跟我一起去崑崙山陪先哥哥,豈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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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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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鴻愣在原地,久久不懂反應,他看著臾區的背影,心中又是嫉妒,又是羨慕,一時間腦中一片混亂,他輕歎了口氣,說道:「我們有命離開這裡再說吧。」言下之意就是接受了臾區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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臾區也聽出大鴻話中意思,她表面上一切如常,實際上常先之死對她打擊甚重,就算如何憧憬華胥,此刻也拋之腦後,只覺世間上沒有任何事情比完成常先遺願重要。臾區思索頃叟,對大鴻道:「雖然這樣說有點對不起父親大人與縉雲兄長,但比起完成先哥哥的遺願,這場仗的勝負根本無關重要。照我看來這壞女人快要敗下陣來了,待龍波兒打贏之後,我們這就離開戰場前往崑崙山,你說好麼?」大鴻只聽得怔怔發呆,也不知該不該答應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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臾區猜得不錯,本來以法力而言,龍波兒就算與䑏疏完美結合,也遠遠不及累積了千年法力的貳負。可太后深居宮中,雖努力不懈日夜修煉,但仍是缺少實戰經驗。相反龍波兒自少在江湖上打滾,尤其這半年內與十一黃子多番交手,前幾天死鬥少皞更為驚心動魄。二人實戰經驗差天共地,正好抵消彼此間的法力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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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波兒一開始還神色凝重,少有正經,如今見太后奈何不了自己,心中不禁自鳴得意,那胡鬧本性又再展現,對䑏疏道:「看!老虔婆攻勢已開始散亂,我再用力激怒她,逼她全力出招,等她力竭時我們就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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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法力仍是厲害無比,我們還是穩打穩扎為妙,莫要因一時大意而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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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喇,劍師父的冷冰冰劍也夠厲害吧,我們也能全身而退,更何況這老虔婆已沒招兒喇,她變不出什麼花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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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本想誇讚一下你這渾小子終於學會認真不再胡鬧,哪想到幾招下來你又故態復萌,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聽到波兒語氣輕佻,䑏疏劈頭劈腦痛罵道:「你別看到老虔婆以冰作刃,便說與劍楓寒相似,劍楓寒的內力雖滴水成冰,可當中蘊含浩然正氣,讓人感覺傲雪凌霜,冷而不陰。可老虔婆的卻是透骨奇寒,邪氣逼人。二者判若天淵,切莫混為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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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也是隨口說說嘛,䑏疏大叔你不要那麼嚴肅嘛。我是正在苦惱,她瞎亂打自是打不中咱們,可問題是她神通能卸走我們的招式,我們打不中她也是無用,得要想個辦法打中她才是,大叔,你說要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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䑏疏沒好氣地白了波兒一眼,沉吟半晌後道:「劍楓寒教你劍招時不是說過麼?此類借力打力的招式,全部都講究後發先至,要一下子看破敵人招式來勢才可順利卸勁。老虔婆這下我猜也逃不過這個原理,只要你出招夠快,比她反應過來更快,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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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䑏疏大叔你在說廢話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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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小子!你敢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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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好啦好啦,䑏疏大叔你沒說廢話,我是開玩笑逗你玩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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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波兒收起笑容,緊緊握了握手中武器,剛才雖激戰良久,但波兒仍未使出全力,至少惡鬥少皞時星晷與劍七絕一同使用的絕技仍未使出,波兒有信心以此招擊殺敵人,正當他準備動手之際,倏忽地面傳來一陣劇烈晃動,波兒垂頭望去,聽得「轟隆轟隆」巨響不絕,無數藤蔓忽然從地上冒起,縱橫交錯纏在一起,只眨眼之間,藤蔓迅速編成一幢四五層樓高的牆壁,一下子把波兒與太后完全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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