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詩羽噗呲一笑,沒好氣地反了個白眼,用力一捶南冉胸口,笑罵道:「胡鬧!夔爺爺才不會胡亂奪取你的身子呢,他又不是䑏疏那處心積慮的可惡傢伙。」
「詩羽姑娘說得對,奴才不會覬覦少主的身體,還請少主放心。」體內的夔牛也和應著諸葛詩羽,南冉嘻嘻一笑,施施然地回應夔牛:「我也只是一時興起,對賊婆娘開個玩笑而已,夔爺爺你別介意。」
「少主,奴才年紀雖老,卻是你的僕人,你這般稱謂可是折煞奴才了,而且詩羽姑娘雖然調皮了點,但她也算是秀外慧中,不可多得的一個姑娘,你常常這般稱呼她……」
「喂喂,別囉嗦,我是你少主對吧?」
「那是自然,奴才……」
「那我命令你不許自稱奴才,我命令你讓我叫你夔爺爺。」南冉眨了眨眼,雙手抱在腦後,得意笑道:「沒問題?」
夔牛不敢反駁,又不敢自稱長輩,一時間愣在原地不懂回應。當然,這些對話都在南冉腦中進行,諸葛詩羽沒有聽到半句,但看到南冉展露如小孩般的得意笑容,詩羽知道對方肯定不知在想著什麼鬼主意,當即甜絲絲地笑了起來。
回想起剛剛認識此人時,他心事重重一臉愁眉苦臉,但此刻每當對方與自己眼神相接,便會眉開眼笑。諸葛詩羽自是知道這源於對方愛極了自己才會如此。想著想著,諸葛詩羽臉色漸泛桃紅,配上她完美無瑕的臉蛋,當真是沉魚落雁,煞是好看,南冉看得癡了,情不自禁想要伸手要握握她那軟如棉花的小手。
二人四目交投,諸葛詩羽對南冉伸出的手恍如不覺,直到後者碰到她的手背時,忽然五指傳來一陣滾燙,那感覺就似是被三昧真火燙到一般無異。南冉「哎喲」一聲叫痛,連忙縮手,朝右手望去,五指已被燙得發燒。
「哎喲,少主,你雖與詩羽姑娘情投意合,但按人間規矩而言,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你還是別亂碰詩羽姑娘啊!」夔牛強忍笑意,慈祥地囑咐。
南冉又羞又怒地回瞪諸葛詩羽,對方得意洋洋花枝亂顫地笑著道:「喲!你剛剛的手放哪了?怎地不小心燙著了?」
「喂賊婆娘你是傻了嗎?赤陽陣會傷到我的!」
「哼!你若是安分守己的話,怎會燙著?這就是要教訓一下你這多手的小色鬼。」
頓時間,南冉與諸葛詩羽由含情脈脈互相張望,變成你來我往唇槍舌劍,一個說對方胡亂用法術,另一個說對方想要輕薄在先,二人毫不相讓,容蓉與孟山君饒有興致地在旁看著好戲,過得不久,紅馬輕嘶了兩聲,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孟山君笑道:「好了好了,你們也別吵了。咱們已經到了。」
南冉與諸葛詩羽互瞪一眼,前者翻身起來去到前方,對孟山君道:「來來來,大貓哥,我現在幫你駕車。」孟山君反了反白眼,沒好氣地挪過一旁,讓這淘氣搗蛋,卻實力異常強橫的小弟弟駕車。
南冉一路上都在睡覺,後來忙著與諸葛詩羽鬥嘴,此刻才有空閒顧目四盼。但見馬車穿過了佈滿柳樹的山谷,此刻已經來到山道的盡頭,前方是一個向下的斜坡,斜坡盡頭就是這次他們的目標 – 鳳翔城。
鳳翔城位處泰安以西,長安以南,雖並非一線城市,但身處連接大梁西南要道,乃北上長安的必經之地。所以以小城市而言,鳳翔城還算是繁榮得很。
只可惜這繁榮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大梁最繁榮的都市莫過於京都開封,有西京之名的長安,以及有東京之名的洛陽。三城不論是富家商人還是平民百姓,皆是安居樂業,生活無憂,縱使太后專政後賦稅加重,也對三大都市的百姓影響不大。
但鳳翔城、河內城或是泰安城這種中小都郡便是另外一方光景了,在賦稅越加繁重之下,商賈想盡辦法勾結知府,官商勾結盡作不法之事。於是,富人橫行霸道,官府貪贓枉法,窮人生不如死。表面上的繁榮,卻是建立於榨乾底層百姓之上。
此時,聽得遠處腳步聲響,眾人循聲望去,兩道黑影一前一後從遠方奔到斜坡下,向著己方疾奔過來。這兩道身影來得極快,南冉等人只覺清風撲面,兩條黑影從坡下疾馳而上,快得看不清來人嘴臉,諸葛詩羽眉角一挑,嘴角翹起,笑道:「喲,他們回來了。」
話聲剛落,眾人身旁吹起了一陣涼風,兩道人影已落在他們面前。
先來到的是一名年約三十的男子,長得英俊非凡,身上穿著一件黃色的貼身勁裝,更是顯得身材挺拔,英姿颯爽。一見此人,容蓉立即展露出溫柔的笑容,從馬車上一躍而下走到那人身旁,明明男子沒有一滴汗水,還是取出手帕在他額上輕輕擦拭。
二人微笑相顧,一黃一紫,男的風姿挺拔,女的溫柔嫻淑,端的是一雙璧人。
南冉低聲對諸葛詩羽笑道:「你看,容蓉是多麼溫柔體貼,你學得半點已經很好了。」諸葛詩羽立即回嘴:「嫂子如此溫柔嫻靜,配的得是我大哥這號人物,你這小猴子想要找一個如此溫柔的,還不被你活活氣死?」
南冉與諸葛詩羽又再嘰嘰喳喳地鬥嘴,容蓉與男子聽到,前者甜甜一笑,輕輕依靠在男子胸前,男子則是朗聲大笑,他不是別人,正是這一夥人的首領,有盜神之稱的諸葛星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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