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坐擁長安,只要出兵潼關便能直指洛陽,加上有南宮家族作為內應,隨時便能內應外合消滅梁國。可崑崙瓊華一役至今已逾三個月,黃帝仍然按兵不動,大家可猜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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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數日之前的太原會議,司馬烈對著眾人徐徐說道,話到最後,更是有意無意瞥向劉睿。劉睿意會到這是司馬烈向自己發出的挑戰,他沉吟半晌,答道:「黃帝在瓊華一戰才獲得最後一隻九柱神獸,我猜他需要閉關融合神獸,所以才暫緩東征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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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如果是暫緩計劃,為何黃帝那廝又派遣手下挑撥楚國與劍家關係,更山長水遠來到河北發動伐晉戰役?」說話之人是劉睿的部下木罡行,其叔叔木青是瑯琊軍中的參謀,他聰明才智不下劉睿司馬烈,稍加思索也露出恍然之色,驚道:「將軍,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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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黃帝閉關,卻不想就此緩下腳步,白白浪費滅瓊華後的高昂士氣,所以要手下自己想辦法收復晉、楚兩國。」劉睿眼中閃過一抹光芒,看著司馬烈道:「他捨易取難,放著容易推翻的梁國不管,反倒想攻佔晉國,原因只有一個。便是討伐梁國這件事情,他無法放心交給部下,定要親自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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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烈笑著點頭,他也不想讓劉睿表現蓋過自己,立即接過話頭續道:「沒錯。黃帝一天不發兵東征,南宮世家一天也不能暴露身份。所以當南宮暘得知我們將出使梁國,定會千方百計阻止我們。我猜他或許會半路上暗殺,又或許與黃帝其他內應一起混淆視聽,不讓太后相信我們。所以我建議咱們反其道而行,見到太后時不但對南宮家的秘密隻字不提,更要送給太后一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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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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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什麼禮物給那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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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七嘴八舌,均不明司馬烈此舉用意,唯獨劉睿稍稍一想露出恍然之色,司馬烈看在眼裏,嘴角微微牽起,擲地有聲一字一字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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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送給太后的,就是封印臾區的畫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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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眾人錯愕的臉,司馬烈心中十分得意,徐徐問道:「臾區三人全軍覆沒,在華胥軍中應是當作戰死沙場了。若紫璃姑娘與風后先生將臾區的畫軸一同帶到開封,說我們將這十一黃子獻給太后,於結盟之日處決以提升士氣,你們猜猜黃帝的內應們會有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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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璃立即意會過來,問道:「世子想引十一黃子來救臾區,再設下埋伏將他們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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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烈朝紫璃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雙看透一切的星目遠眺開封方向,深不可測地笑道:「此計雖兵行險著,但這份『厚禮』,沒有人能夠拒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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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眾人終於恍然大悟,隨後一片嘩然。瓊華七聖之一的瑤光立即大聲反對,嚷道:「不可不可!!師哥與璃兒此行本已十分危險,再按你這般瞎亂搞,豈非九死一生!?不行!我瑤光第一個反對!」她性子剛烈,想到什麼立即說了出來,以往無塵青書都會勸她冷靜,可這次二人卻都同意瑤光的觀點,青書與無塵接下來各抒己見,均說此計太過冒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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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華如今代掌門雖是無塵,但誰都看出紫璃將會接任掌門之位,肩負起重建瓊華的重責。也是如此原因,瓊華一眾絕不會讓未來掌門冒險。蓬萊派掌門柏木道人與慕容家主慕容子弈相視一眼,二人均覺司馬烈此計雖妙,卻也理解瓊華派的難處,於是搖了搖頭,對此沒有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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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眾人的反應全在司馬烈意料之內,待瓊華七聖言罷,他才緩緩應道:「諸位稍安勿燥,紫璃姑娘曾鬥常先,敗英招,又與劍大公子合作斬殺一名黃子。如果諸位是十一黃子,明知紫璃姑娘厲害,此行又有風后陪同,你們會選擇明刀明槍爭奪臾區,還是等他們二人離去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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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不作聲的劉睿倏忽歎了口氣,道:「世子此計雖妙,可未免過於狠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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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光本就沒有完全明白過來,聽到劉睿這般說,她立即緊張起來,提高音量道:「狠辣?是對璃兒狠辣嗎?劉將軍你說話清楚點呀!」說着說着望向司馬烈的眼神已充滿戒備,後者立馬解釋道:「師太多慮了,紫璃姑娘是我軍大將,我又怎會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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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趕快說個明白,別再故弄玄虛賣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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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光氣得漲紅了臉,幾乎快要跳了起來,司馬烈橫眼看了看劉睿,心中雖有不滿,臉上卻仍平靜如水,不溫不火地解釋道:「黃帝手下忌憚紫璃姑娘與風后先生厲害,多數不會選擇硬碰,只會等待二人離去才會動手搶奪。紫璃姑娘的玄女神通能穿越空間,飛廉術則能探察四周風聲流動。她倆只需佯作離去,待感應到敵人進攻開封皇宮,我們立即集結人手利用神通回到開封。這下定能把敵人殺個措手不及,更可以藉此揪出黃帝的其他內應,運氣再好一點,說不定能把南宮家也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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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光等人聽到並非以紫璃為餌,這才冷靜下來,若真如司馬烈所言能將南宮家連根拔起,那便如斷黃帝一臂,對戰況大有幫助。無塵思索半晌,對著劉睿問道:「劉將軍,為何你說此計為免過於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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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睿答道:「十一黃子的山海契約均是厲害至極的法術,如果能把戰場控制在皇宮之中那是最好,可一個搞不好,整個開封便會牽連在內。」說著饒有深意地看着司馬烈,緩緩道:「只是一個南宮暘便能將天安城上下屠戮殆盡。縱然太后殘暴不仁,罪該萬死,開封城的百姓也是無辜,世子可苦要將他們置於風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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