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他們兩人正在交往呢?」哈得洛德這擊重磅宛如晴天霹靂,直擊希魯腦袋,令他張嘴不止。
所有疑惑都被串連,那更意味著肯德亞洛那次的行動也許早已曝光。不,是早已被對方掌握,因為接下來哈得洛德播放了一段語音,那是他們在那間控制室裡面的那段。肯德亞洛聽見警報響起的那刻,留下了一個屬於他們高層與哈得洛德之間才懂的暗號。
哈得洛德眼神凝重地看向希魯。「暗號與密絲綺帶回的口信,在在證明當下他可能察覺到了什麼。」
「老、老爺子……可是、可是她如果真的是間諜,那又何必把這些帶回給我們?」
哈得洛德聳了聳肩。「這有太多可能。想取信於我們?又或者蠱惑我們前去拯救他們?還有……她可能是被驅使的那位。」他沉下氣,搖了搖頭。
希魯驚訝頓然後,雙手怒拍桌面站起。「我要去問清楚,她到底想怎樣!」
「你又想要搞另外一場大事嗎?」哈得洛德沉著地盯著他,冷淡說道,「看來我挺訝異高估你的自制能力呢。你認為她會這麼輕易告訴你?」
「老爺子,我……」
哈得洛德再次與他對視半晌,隨後嘆口氣說道:「哎──希魯,我犯了兩個錯誤。其一,也許我不該這麼早告訴你關於我的推論……如果密絲綺屬於我最後的推論那方呢?身為受害者的她必定會有同伴為她發聲,那麼可能將會撕裂我們內部的團結。」
希魯默默地點了點頭。哈得洛德繼續說道:「這是領導眾人的方式之一,也是讓你學習的最好方式。我希望你會漸漸明白,每一個決策都得非常謹慎,因為它將攸關我們全體。其次,也許我不該把那武器交給你,你的失控我有絕大責任。或許……那當下我也跟你一樣,被急迫沖昏了頭。」
希魯不等哈得洛德說完,立刻反駁說道:「不是那樣的。是我自己的選擇,是我……」
哈得洛德轉頭打開古籍,將其推到希魯面前,手指了上面說:「我應該得仔細看看它。或許它的樣貌真的是上面描述的,但還有些許的細節我並沒有注意。」他指了指下方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這裡有描述武器運作的方式,然而我在其中察覺了一些異樣──刀柄的寶石缺了一顆,或許那是關鍵。」
他緩了緩闔上書本,再次凝視希魯。「我當時看得快速,也沒有注意那些細節。我想一個會令人失控的武器應該不會存在,那並沒有多大的意義。所以這武器的問題應該出現在這核心上,或許是它操控了你。」
「可是它……」
希魯在這兩日之間,莫名地與它產生了一些依賴感,他認為這的確是潛入堪薩斯基地的最好選擇。他很害怕哈得洛德將其回收,眼神中充滿了哀怨的請求。
然而,哈得洛德接下來的舉動出乎他的意料,前者將身軀斜向左側,從抽屜裡拿出那兩把武器,放到希魯面前。希魯眼神頓時鮮亮,他很期待在次將雙手握在武器上。
哈得洛德冷淡地凝視希魯。「它產生的問題我們無法解決,但你可以。這次事件裡,死亡的只有安胡薩,然而看了那些機甲後,我相信你有能力可以抑制它,否則那些死亡的人數恐怕會更多。」
他再次將雙手合十,「你可以選擇要取回它,或者……留在我這裡。當然,拯救行動不會因為你的選擇有所改變。」
希魯一陣驚喜,雙手立刻搭在哈得洛德的手上說道:「老爺子真的要去救他們?」
「當然!我們可不能對夥伴見死不救。」哈得洛德點了點頭,「我想知道你的選擇,那會影響我接下來的方案。」
希魯欣喜間揚起嘴角,然而,片刻後凝視武器的目光裡泛出些許憂愁,但隨即被內心的決定抹去,毅然取回武器,放在後腰間。
哈得洛德揚起嘴角,隨後將眼鏡戴上,拿起那些文件若有所思地看著。
「希魯,」他說道,「接下來有件事我必須要你的幫忙。我約了密絲綺在作戰室,所有你聽見的都不要有任何回應與情緒。在事情查明之前,我寧願相信她不會出賣反抗軍,然而,我們也不可能因此遺漏那個可能。卡瓦娜無法突破她的心防,接下來就我和你而已。」
「是的,老爺子!」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QlFRgtYtE
隨後,哈得洛德為了避免衍伸不必要的麻煩,他請希魯稍後前往作戰室。在那之前他得先營造心理威壓的方式讓其畏懼。希魯在收到卡瓦娜的通知後與其一同步入作戰室,此刻,單獨面對哈得洛德的密絲綺已經緊張得魂不守舍。
希魯無法得知先前哈得洛德與她的對話,只能按照後者的指示靜靜地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他們兩人。
哈得洛德向兩人點了點頭,隨後繼續詢問:「密絲綺。妳可以選擇自己陳述,又或者……我請希魯陳述當時安胡薩對他所做的事情。我確信前者會是比較好的選擇。」
密絲綺緊張地看了希魯一眼,眼中帶著慚愧與懊悔。然而更大的是眼前的哈得洛德,他的氣勢儼然在她心中如一座壓向她的大山,沉重且驚畏。片刻後她忍受不了,雙手握拳、眼淚奪眶而出。
「老爺子,對不起……」密絲綺恭敬的朝哈得洛德躬身,甩下眼眶中的淚水說道,「是我……是我和安胡薩透露任務還有作戰室的情況……」她簌簌地猛揮臉上淚水,「嗚嗚………老爺子,請相信我。我不是臥底……我沒有陷害肯德亞洛大人……卡瓦娜大人問我的時候……我很害怕……」
哈得洛德持續面無表情地看向她說:「反抗軍是個大家族,任何人的情感都是我們樂見的。然而你應該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我相信肯德亞洛一定會跟妳提過。你應該明白基地的位置目前已經曝光了,我不清楚妳有沒有幫忙搜尋那些資料,但我同樣建議你坦白這一切。」
密絲綺對此顯然大吃一驚,她並不知道卡瓦娜找到那些資料,臉上的驚訝此刻顯得自然。「他……他不會做出這種事,他……」
「所以妳真的幫助過他?」哈得洛德質問。
「不……不會……」密絲綺見卡瓦娜攤開那些資料後眼神更是瞪得驚訝,將淚水都止住了。「這……他、這……」清晰的資料讓她的喉嚨僵硬,那些字語好不容易說出口。
她的行為被三人看在眼裡。隨後哈得洛德趁此拋出一條救命繩給她,或許她會懂得如何抓緊這條帶著誘餌的鉤子。
「妳必須把跟安胡薩的經過詳細告訴我們,我可能會找出一套給妳將功贖罪的方式。」
面對哈得洛德的體諒,她猶如在深淵大海中找到一根浮木,緩了緩思緒,開始陳述肯德亞洛找到她,並且簡要的說明任務。那日,她與安胡薩提過一次,而那天回來的時候,安胡薩見密絲綺臉色凝重,趁勢明白了這期間發生的事情。
所有一切皆落入哈得洛德的預設坑洞。但──任何事情都有但書,儘管那些證詞間接地證明她被安胡薩利用,然而謹慎的心絲毫不肯放過一種可能。因為哈得洛德在密絲綺的證詞中找到一些想法,快速地將疑惑融入那些線索中,然後組織,藏在心中。它必須得被驗證才行,這已經是一場他與堪薩斯的心理戰爭。
哈得洛德深深地吸口大氣,然後吐出。「密絲綺。我說過,我會給妳將功贖罪的機會。而這機會將是妳得為反抗軍補償所做的。」
密絲綺頓然一驚,果斷應答。「指揮官有什麼吩咐,在下照辦!」
ns 15.158.61.6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