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梅理老友,」艾斯拍打梅理的肩膀,「現在我們在戰場上,不是在家裡喝酒發愣的時候!西爾克雅回來了,並且還在那頭奮戰著呢。你也別想偷懶吶!」
語落,艾斯依舊未見梅理的反應,只見梅理沉默後嘴角越來越癟。後者內心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目前與艾斯的關係,但他必須得先讓艾斯知道身後的女人是誰。
那雙眼神在暗示著艾斯,然後艾斯將目光撇向梅理身後不遠處躺著的身軀,他見那身熟悉的銀亮鎧甲後赫然驚訝,內心揚起不安的情緒。
艾斯一頓驚慌,繞過梅理後直奔瑟度絲朵。他蹲下來摟住她,握住冰冷的手臂在那裡搓揉著,試著帶給她更多的溫度,但瑟度絲朵從腹部蔓延到地上的鮮血一直敲動慌張的神經,那顆心持續瘋狂地跳動,一股熱氣從頸椎處直冒頭頂,不詳的蘇麻感緊攫腦袋。
「瑟度絲朵,妳還好嗎?」他看著眼神再度進入空虛的瑟度絲朵說道,「噢,我的大天使。妳怎麼搞成這樣?」
「哈,你認為肚子開了一個洞,會有多好……」
「嘿,撐下去好嗎?」艾斯緊張說道,「為了我、為了這兩個孩子。讓我們護送妳到安全的地方吧!」
瑟度絲朵想要再次輕撫對方的臉龐,但這動作驚醒懷中的兩位小孩,無奈地先將雙手放到他們的身上安撫著。一股無奈的情緒再度湧上,眼前的人是完成她心願的唯一希望。
「艾斯,」她含淚說道,「我們輸了……我多麼想和亞多克斯雅他們一起並肩作戰,但那裡……」她趁機抓住艾斯的手臂,「我只希望這兩個孩子好好活下去……只有你……是我的依靠……」
艾斯吞嚥口中的唾液,他看了對方的眼神後更堅決內心的想法。
他必須擊退內心的慌張、必須得救她!
艾斯打算扶起瑟度絲朵,語帶溫柔地說道:「嘿,那些千萬別說那些喪氣的話,先離開這裡再說!」但如同梅理一樣,他被強烈拉下。沒想到體弱的她還有這種力氣。
「我可能無法離開這裡了,他們曾經那麼相信我……」瑟度絲朵眼中犯出淚水。她哀求道,「艾斯、梅理!求求你們幫我完成最後一個心願!」
艾斯收起關懷的眼神,冷眼看著她,但那裡依舊透露些許不忍的氛圍。他知道眼前的女人一如既往的固執。
「妳又想做什麼?」艾斯拉下臉,發出嗔怒的語氣。「魔軍可不會等我們逃離這裡!」
梅理見兩人氣氛緊張,扯了艾斯的衣袖說道:「瑟度絲朵大人想用那個……」他指向瑟度絲朵手中的綴飾。
「亂來!」艾斯當然知道那是什麼,他聽聞同樣大聲怒喝。「妳現在的身體承受不了那麼難的咒術!妳明不明白?」
「我怎麼可能會不明白……」瑟度絲朵意識略顯游離,「另一個世界不會有這些紛擾……讓他們遠離這些吧!艾斯,就當你再讓我任性一次。可以嗎……」她頓時體力不支,差點暈了過去。她勉強撐起身體。
「拜託了艾斯……」她說。
兩人又是一陣對視,但這次並沒有那麼久,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他知道除非弄暈她,否則她不會這麼容易作罷,但弄暈的代價可能會要了她的性命,他需要瑟度絲朵保持清醒;再者──或許她會成功,母子三人都能脫離這裡。因為沒人知道這場戰爭會持續多久。
無後顧之憂的他可以專心對付這些傢伙了!
「聽好!」艾斯露出嚴肅的神情看向她。「這次,我不想聽什麼藉口,妳也要離開!我只希望能守護妳和他們兩個。」
現場頓時一片寂靜,只剩下遠處的魔物咆哮和烈火貪婪的吃聲;啪吱作響。
艾斯朝梅理看了一眼,後者點了點頭。「艾斯大人,外面那些混帳交給我們!」
梅理的話語一出,身後的娜什娜絲克抽出武器轉身對著漢諾切、姆拉科兩人挑了眉毛。
「嘿,兩位男士!我們要正面迎擊敵人了!」
艾斯嚴肅的眼神下露出幾分關懷,他對瑟度絲朵說道:「不管能不能成功,總之我們快點吧!如果不行,請停下來吧!」
瑟度絲朵將嬰兒與小孩交給艾斯後,她放下綴鍊,以自己的血在地上畫了符文。那咒術似乎等待她許久,一道方陣圍繞他們發出光亮。片刻,前方那裡發生戰鬥,綴飾引起的方陣吸引魔物的注意,牠們像是被激勵似的朝這裡狂奔猛撞。
龐大的魔物不斷湧來,但都被強悍的防守擋住了。梅理與他的伙伴們配合得非常流暢,在四周築起強力的防禦網。2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o5XSurlJk
在幾波魔物的攻擊下,瑟度絲朵終於成功開啟方陣的通道。
「妳們快走,剩下的交給我們!」艾斯拉起瑟度絲朵,將手上的小孩交到瑟度絲朵手中。「再晚點,這些魔物跟妳一同進去就不得了了!」
「去死吧!惡人!」
當瑟度絲朵要從艾斯手上接過嬰兒時,她撇見一旁飛撲出來的影子。她沒有閃避,反而將艾斯連帶著嬰兒推入到咒術方陣內。黑影拿著一把短刀猛力刺向瑟度絲朵,它劃過手中牽引的小孩手臂,直刺腹部,那刀精準地刺入鎧甲的縫隙。
或許是施術者的受傷,使得方陣產生的通道中斷,一陣刺眼光束直衝天際,轉眼間咒術方陣在發出光芒後也被那股光束吸走。
「瑟度絲朵大人!」
目擊一切的梅理轉身飛快衝向她,一擊下壓踢猛擊黑影背部,將其打趴在地面。那把短刀橫空飛起,隨即再次被梅理的踢擊踹入地面。刀刃直接貫穿黑影趴地的手掌心。
不對!這是──
火光微亮的照射下,顯露隱藏在斗蓬下的真面貌。那過去或許是一副稚嫩的面孔,但現在卻帶著憎恨、扭曲的面容呈現在他們面前。
眾人不禁發出驚訝的吐息。
「小孩子?」梅理驚訝。他掀開對方的帽兜確認身分。果然,那黑影竟然是身高約一米二的孩子。他憐憫的眼神立刻轉變銳利,尤其看了那副面孔之後。他怒喝,「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梅理一眼看得出他是羅哈克拉人。或許這裡曾經發生什麼,非得讓那小孩做出這種過分的事。他冷眼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孩子,縱使內心有再多的不捨,但小孩的行為已經撤底掩蓋那份憐憫的情感,任由其在地上不斷掙扎、嘶吼。
「你們這些低等種族,放開我!這個惡人得死……都是他們,都是他們……」語落,他開始瘋狂的哭嚎、咆哮。
梅理瞬間勃然大怒。2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wTd6sDuLq
「低等種族?」他再度用力踏下對方的短刀,令小孩再度發出哀嚎。「你的行為不值得我同情,即使是小孩也是一樣!」
瑟度絲朵拉住梅理的手。「梅理,讓他走吧!」她說。「這年紀的他不該承受這些……」
「瑟度絲朵大人,那傢伙可是想殺了你吶!」
「你不值得變得跟他一樣,梅理……」
語未言盡當下,瑟度絲朵的腹部發出一股不尋常的灼熱氣息。她看向自己的腹部,那鮮紅的血液快速變黑,而躲在她身後被牽引的孩子瞬間癱軟。當然梅理也意識到這情況越來越難收拾了,可當他快步奔向瑟度絲朵身邊蹲下,那位被他遺留在後的小孩趁機拔出短刀,一溜煙地逃走了。
「梅理……別管他了……」
想要追擊的梅理被瑟度絲朵的呼喚攔下。
他看向地面上的短刀,那裡冒出一股黑煙後刀刃黯然失色了。那把刀子被下咒術了,那是難以解開的咒術。梅理知道、瑟度絲朵也知道。她與她的孩子的性命恐怕已危在旦夕了。
「瑟度絲朵大人,我真該殺了那小子……」
「梅理……」瑟度絲朵一手捧起梅理的臉龐。「別讓他沾污你的手……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或許你可以幫我個忙……」
瑟度絲朵未盡言語當下,一頭閃耀著青色麟甲的魔物從空中撲來。牠的臉部像是一團肉泥一樣,頭上的大腦像是只有張皮膚覆蓋著,粗大的血管不停地舞動,咧開的嘴巴發出惡臭,幾乎可以直接吞掉一頭獅子。
嚇!
亞瑟再度滿頭大汗地醒來,這是多久沒有夢過這類驚恐的畫面,那裡的情節依舊刻畫在腦海裡,不斷盤旋。
「又是什麼詭異的夢……」
「噓!別亂動,她才剛睡著!」薩斯吉壓低聲音,轉頭看向亞瑟。「做惡夢了?」
亞瑟點頭後往胸口一看,趴在那裡熟睡的蕊絲帶著詭異笑容,口水漫延半片衣裳。他輕輕地抱起蕊絲,將他放到同樣昏睡在后座的薩洛梅身上。
「她怎麼會睡在我身上?」亞瑟露出一副責怪的神情,低聲地說。
「我怎麼知道?」薩斯吉聳聳肩,手指戳向亞瑟的胸口,「她說非得要跟你睡在一起。」
「我怎麼會在這裡?」
亞瑟看見眼前不斷流逝的星痕,對眼前的狀況似乎一點記憶都沒有,像從某具自動的身體裡甦醒,完全忘記他怎麼會在船上的。
「噢,我的大天使吶!」薩斯吉無奈地往額頭上一貼。「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我們出發沒多久後你自己說太早起,要再睡一會的。」
「我睡了多久了?」
「出發到現在已經一整天了,可真會睡吶!」薩斯吉苦笑半响,飄向亞瑟的眼神既睥睨又邪惡。「我終於知道度魯布拉的詭計了。」
離開前一晚
「嘿,亞瑟渣,來乾一杯渣!」度魯布拉摟著亞瑟的腰部開心舉著酒杯。當時,很多人都已經不勝酒力的倒在地上。他滿臉通紅地說道。「我的女婿怎麼這麼會喝渣!」
「噗!」聽聞女婿兩字的亞瑟立刻將滿嘴的酒液噴了出來。他揮去嘴邊的液體憤憤不平地說道,「嘿,度魯布拉,你有沒有搞錯!你的女婿應該是隔壁那個滿身肌肉的紅頭大老粗吶!」
薩洛梅滿臉通紅,醉意已讓他不在乎這鍋是不是被丟回來他身上,只顧拍著桌子大笑著。「哈,亞瑟,我就說是你吧!」
「哎,你這傢伙跟之前那個恩什麼爾的船長很像渣,都是這麼帥又高大渣!當時我可是嫉妒的要命渣!」度魯布拉大笑之間馬上又把亞瑟手上的杯子給斟滿。
「誰?你印象中那人是誰?」亞瑟和薩洛梅不停地搜索著記憶中的人──唯一是船長,個子又高大的應該只有那個人。薩洛梅隨便抓起一個腦海中的名單。
「莫拉法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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