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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尼斯告訴我,你想要來找我詢問芙拉雷爾的後續?我想你應該很想知道那段回憶中,缺少的片段是什麼,對吧?」
他看見亞瑟點點頭後接著說:「芙拉雷爾事件後,有天,他來找我詢問關於一個名為薩希褐旦摩的地方,也是我之前跟你提到,他回來的時候變得不一樣了。那地方是愛菲斯偶然發現,位在某次元世界中的一顆星球。
「如果說,命運的本質是愛捉弄人的話,那麼那個地方便是。因為那正是『大災難』時,最後塔姆萊恩逃離斐利斯後的安居地;而見證這一切的正是我和西爾克雅,這樣知道背景之後再回來看這件事就很清楚了。他和我爭執的片段便是關於那個地方。
「當時西爾克雅拿來的盒子裡總共有三樣東西:你們看見的那管紅色物體、黑色本子、還有一張皮紙,上面還有主神官的簽署。」他叼著菸斗,頻頻點頭,「沒錯,黑色本子上面記載的確有說明到『復活』的字眼,在皮紙上也有──不過我想這兩者有很大的差異。」
「差別在哪裡?」亞瑟問。
聖安克多再度點了點頭:「我和西爾克雅都相信那是主神官留下來的皮紙,但並沒有特地說明復活的是什麼。而那黑色的本子卻詳細記載關於復活的方式,也許復活的不是『人』,而是另有其物。最重要的是,本子上還需要另外一樣東西配合。以上這段恰好是你們看到突然中斷的部分。」
「什麼東西?」不只薩斯吉,眾人皆好奇而引頸期盼。
「是亞瑟手上的那個記憶方塊。」
聖安克多朝亞瑟勾了勾頭。亞瑟將那東西從腰包內取出,然後交到了聖安克多手上,接著,眾人開始傳閱。它依舊是被精美的金屬包圍的金黃色三角形晶石,但看不出有其獨特的重要性。
「為什麼要那個東西?」亞瑟問。
聖安克多聳了聳肩。「我質疑本子上的描述,它說明復活必須藉由記憶方塊擷取出亡者的訊息與靈魂。」他看了看亞瑟,凝重說道,「亞瑟,我想請你接受這事實。芙拉雷爾從來沒有『被復活』過。我並非故意在你傷口上灑鹽,但是我的看法依舊如同當時那樣──復活,這件事並不存在這世上。」
「亞瑟,先聽我說。」亞瑟想要發問,卻被聖安克多制止。「在西爾克雅事件後,我曾經試圖透過好友協助收尋,仍舊沒有。而記憶方塊的作用我先前與你提過,只是針對『活著的人』,藉由靈魂的引導擷取出其記憶。與本子上的描述相差甚遠。」
亞瑟抿緊嘴唇:「所以芙拉雷爾真的沒有回來嗎?」
「沒有。」聖安克多搖了搖頭,「如果她能回來,也許西爾克雅也不會變得那麼……癲狂。我大概能想像他在那裡遭受多大的打擊。」他深嘆了口氣,「也許薩希褐旦摩的毀滅真的與他有關。」
聽聞至此,眾人臉上一陣驚愣。
「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薩斯吉發問。
「毀滅?」希魯疑惑並看向薩斯吉,「西爾克雅大人?」
聖安克多點了點頭。「希魯,這可不是小事,那是一整片大陸。愛菲斯告訴我的時候,令我震驚至極。這時我才肯相信,他的瘋癲有其原因。」
「你認為他真的瘋了嗎?」亞瑟抿了抿嘴。
聖安克多眼神黯然地聳了聳肩。「也許吧!雖然我曾經質疑過他這問題,但他卻不肯正面回應。我認識的西爾克雅即使是瘋,也不會違背他的本性。只是我不明白那片大陸上發生過什麼事,也許在我的期望下,毀滅那裡的並不是他。」
語落時,現場再度陷入一片寂靜。路尼斯緩了口氣,抬頭看向低頭沉默的眾人,隨後話鋒一轉,指向最初的開頭。
「對了,」他問道。「聖安克多,你說的有趣的東西是什麼?西爾克雅有其他的線索嗎?」
「哈,是呢。」聖安克多揚起了嘴角,「但我不確定那是不是……他,想要告訴我們的。目前為止,按照他留給亞瑟的線索都是有同一種調性,鮮少會隱藏在過去的線索裡。恐怕那只能是無證據的猜想。」語畢,他抽了一口煙,皺眉沉思著。
「聖安克多大人,那你不妨說說看。」薩斯吉問。
聖安克多冷哼一聲。「是一座山脈圖。」他吐了口白煙,「我至今仍無法拼湊這關鍵點,恐怕得親自到斐利斯一趟才明白。」
「天吶!」路尼斯驚愕,「斐利斯有那麼多山脈,難道要每一座探訪?」
「這就是我目前疑惑的點,我無法確信是哪裡。」聖安克多點了點頭。
「那要不過幾天就出發呢?」
路尼斯的提議立刻被否決。
「恐怕還不是時候。」聖安克多皺著眉頭,「我們不能冒著風險去那裡,現在阿克斯納克可能有高度的警戒意識,我不想眾人被困在那裡。」
「是吶!」薩斯吉點頭同意。「路尼斯大人,別忘記我跟您提過那個奪去守護者能力的物品。現在去只是成為他的囚犯,而且穿梭斐利斯一定會被重力中心監測。這時機點不太妥當。」
「等等,薩斯吉,你說什麼?」聖安克多頓時瞪大眼睛。「什麼能奪去守護者的能力?」
薩斯吉皺了皺眉,那就是一把黑色的匕首,而且他記得最後一把也被薩洛梅銷毀了。但此刻,薩洛梅對他挑了挑眉,他立刻起身,奔回到小屋內,然後快速返回,將一把黑色的匕首重重壓在桌子上。
「就這個吧。」
「噢,拜託!」薩斯吉露出既無奈又厭惡的面容。「你怎麼還留著那個玩意?」
聖安克多從桌上拿起,仔細觀察翻轉,抬起頭以驚訝的眼神看向薩洛梅。
「你從哪裡拿來的?」他急促問道。
薩洛梅坐下後,聳了聳肩。「上回那傢伙衝動衝入亞斯摩奇總部,我在亞瑟那場惡戰的深淵旁撿到的,顯然那個黑影又用這種東西對付他了。」
「真的?」聖安克多轉頭向亞瑟確認。亞瑟點了點頭。
薩洛梅接著說:「而且,這東西出現過不止一次,每次都會讓他搞得傷痕累累,據說會吸乾身體內的能量。」
聖安克多拿過匕首,端詳片刻,搖了搖頭後將其交還給薩洛梅,然後路尼斯又從薩洛梅的手上拿過去。
路尼斯也皺了眉。「聖安克多,你有什麼看法嗎?」他抬頭詢問。
「很遺憾,這咒術不在我的認知內。」聖安克多無奈地撇下嘴。「它刻印下的咒術規則有點顛覆我們所使用的結構,通常加強的部分都會在最後面。然而,它卻放在主咒語的位置,顯然針對性很強,但效果也僅限那麼一次……」
「你的意思是……它真的是來對付守護者的?」
聖安克多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你們經歷過,也許不該否認它的用處。」
「那可對我們真不妙吶。」路尼斯凝視著眼前的物體發出一聲冷笑。
「哈,現在我們的疑問又多了一個,這樣的做動機是什麼?」聖安克多摸著鬍子,此刻瞥見亞瑟若有所思地玩弄手上的記憶方塊,無奈搖了搖頭。
「怎麼?還不願意放棄?」他說道。
聖安克多輕觸亞瑟,彷彿將他從一段美夢中拉回,讓他一臉懵然。
「什麼?」
「哈,大概老毛病又犯了吧。」雷爾夫笑說。
亞瑟無奈地聳了聳肩。「我不知道,或許西爾克雅給我這東西是有用意的。」語落,他抬頭的眼神落在聖安克多身上。
聖安克多撇下嘴角,閃過的目光他曾經看過。在西爾克雅身上。
「哎──那好吧!」他說道。「我知道你還沒放棄,在場上次有些人沒有參與到,那麼我會講解這東西的由來及作用,順便也可以展示給你看看。」他伸出手,接過亞瑟手上的三角方塊。「如同當時我告訴西爾克雅,並展示給他看的一樣。」
「聖安克多!等等!」薩洛梅聳然一驚,急忙阻止。「你不是說它另有用途嗎?」
「我也不知道西爾克雅要暗示什麼?」聖安克多揚起一邊嘴角,聳了聳肩。「但也許我的行為能安撫亞瑟內心的慾望,這可能就是他留下來的原因。」
他見眾人再無異議後接著說道:「就我所知,這是盧哈辛納、塔姆萊恩與尼特伯隆一起研究項目之一;盧哈辛納與塔姆萊恩便是當時大戰時首先發難的種族。就我聽說,更早於大戰之前,當時三個聯合起來的部落為了探索過去的歷史,開發了這一項東西。目的是擷取那些老者過往的經歷、經驗以及技術,並將它記錄起來。
「盧哈辛納的高超技術、善於咒術的塔姆萊恩,以及擁有龐大魔力的我們各自負責相關的領域。我們的魔力雖然可以窺探到世界樹的一隅,但那裡充滿著龐大的記憶片段,對我們來說也只能遠觀沙灘似的。如果不靠這個東西是不行的。」
他隨手捏起了地面上的沙子,扔了出去。「試想看看,你如果現在要去找那粒沙子,還找的到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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