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投影上,顯示出在他們不遠處的某顆星球上,探測到了水源與微弱的大氣跡象。
「呃……」薩洛梅深吐一口白煙,語氣透著一絲無奈。反觀亞瑟,已經興奮地湊近螢幕,眼神發亮。
飛船迅速接近目標星球。
它並不大,然而整顆星球的表面卻被厚重的灰白毒氣覆蓋,大地宛如死去般的枯寂。沒有綠意,沒有流動的水,只有冰冷的岩石與偶爾閃過的雷光。
亞瑟皺起眉頭,開始懷疑掃描器的準確性。儀器雖然顯示出水與氧氣的跡象,卻無法確定具體的方位。而眼前的這顆星球,從外觀看來,根本不像是能夠孕育生命的地方。若要飛遍整顆星球尋找線索,恐怕要花費好幾日。
薩洛梅瞥了前方的投影一眼。「這顆星球看來比莎雅還糟糕,那我們──可以回去了吧?」他轉頭看向亞瑟,卻發現對方閉上了眼睛,沉默不語。
霎時,螢幕上的警示燈閃爍起來。飛船的系統捕捉到異常訊號。
他們終於找到了。
亞瑟的眼睛猛然睜開,興奮地望向投影螢幕,而薩洛梅則無力地靠在座椅上,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兩人的情緒,截然不同。
「是這裡!哈,竟然讓我們找到了。」
薩洛梅無奈地瞥視亞瑟,「是啊!搞不好這裡不是你要找的區域吶。」
「都來一趟了。」亞瑟聳了聳肩,別過頭看向出來的數據資料,「竟然有空氣能隔絕毒氣的存在,真詭異。你覺得很像什麼?」他朝薩洛梅挑了挑眉。
薩洛梅無趣地看向亞瑟。「澳雷泰雅?」
亞瑟點了點頭。「聖安克多說他們是搭乘摩哈羯帝離開的。要不要下去看看?」
「我可以反駁你嗎?」薩洛梅攤開雙手,聳肩中瞥了亞瑟一眼。「算了,想也知道那是白白浪費口水。來了就去看看吧。」
亞瑟發出哼笑,一拳立刻飛向薩洛梅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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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船穿透濃厚的大氣,他們的目標處正對著恆星,無情的輻射讓熱度大幅提升。值日間時刻的那裡如同探測器的讀值──是一片荒蕪,狂風捲起沙塵,漫天飛舞,雖然天空被看似稀薄的灰雲遮蔽,但日光產生的熱浪依舊強烈,熱度穿透宛如棉襖的天空,抵達地面,將大地烘得悶熱。
他們降落在高地上的一塊巨石上,是這裡最平坦的地方,巨大的石塊能確保他們的飛船不被流動快速的沙子吞噬。
兩人走下機艙,環顧四周。
這裡的日光即便透過灰暗的天空,依舊顯得了無生氣。被隔開的毒氣雲層流動快速,在上方颳起漩渦然後朝遠方奔去,眼前除了石塊、砂堆及一碰就碎的朽木以外,沒有其他的東西。
「呸呸,這地方有啥鳥東西?我滿嘴的沙子。」薩洛梅拿下菸管,一掌掃下臉上的砂粒,風沙將他塗得滿身都是。他無奈地看向越走越遠的亞瑟,喊道:「我們走吧──你找不到什麼東西的。」
「等等,那底下似乎有什麼?」
亞瑟來到沙丘的邊界,看見底下有片清澈的湖水。上面的風沙非常的大,而底下的湖面卻異常的平靜,就像是一面鏡子似的。他不顧薩洛梅的勸阻,直接奔下沙丘。
走下的途中,他差點掉入底下的洞穴內,如果不是剛好腳踝卡在底下的岩石層中,他可能整個人已經掉入下方的洞穴中。這裡的沙面底是不平整的岩石塊,它們被長年的風沙淹沒,表面上看起來平整,但如果運氣不好踩入大坑之中,將會被吞沒。
不只亞瑟,連薩洛梅好幾次都踩中流沙坑,若不是體型相對龐大,讓其卡在石縫中,或許早已被流沙吞沒了。
踩在這裡全都要靠運氣。
那裡還有些裸露的岩石,最後他們找到可以踩踏的區域緩慢地攀爬到底下,此時的風沙已經不像上面那麼強烈。兩人選擇一處平坦的岩石坐下,清理入侵鞋內的細沙。
「我的恩薩爾,最討厭這種會吸腳的東西。」
亞瑟聳聳肩,抖去鞋子內的沙子後拿出腰上的水壺遞到薩洛梅面前。「多喝水,少說話。我會很感激你這樣的舉動。」他站起來拍拍薩洛梅肩膀。「喝完了就跟上來吧!」
「去你的!」薩洛梅打開水壺喝了幾口後搖搖頭。「算了!總算有點回到過去的樣子了。」
他將水壺掛在自己腰帶上,提起腳步再度出發。
越到下面,他們越不用提心吊膽,因為這裡裸露的岩石比上面還多,他們可以放心踩在上面。但接下來卻是大量消耗體力的時刻,看來短短的幾百公尺,他們得要在這巨石堆中爬上爬下才能通過。
沿路上薩洛梅依舊不停碎唸,實際上要抵達湖泊比看起來的困難。他們在巨石堆中穿梭,好不容易從沙坡下來後,湖水已經離他們不遠了。
他們又在一處傾倒的長形石塊前休息。亞瑟站起往回看他們一路向下的山丘,那裡巨石分布的樣貌隱約勾勒出一些輪廓。
「噢,爬這個真要命,鞋子裡都是沙子……」薩洛梅甩著他的靴子。
「這座就是薩希褐旦摩嗎?」
亞瑟將手放在眉毛上,或許是光線減少的關係,讓他更能看清楚那裡的樣貌。事實上,從他第一次陷落沙坑時,隱約發現那些岩石塊有點不尋常的意味。它的碎裂掩飾不了人工雕鑿的痕跡。
他指向身後的那片沙丘說道:「嘿,老粗。你覺得它像不像是一座城堡?」
薩洛梅敷衍地抬頭看了一眼,「噢,這座城堡還真大……」好吧,他的確承認是有那幾分樣子,但此刻還是比較在意返回的路,那可比下坡累得多。
「我的恩薩爾,這下要回去可有得爬了。」
「走吧,那湖水就在眼前而已,快到了。」
「去你的,我們走了這麼久才一半而已吶!」薩洛梅無奈又煩躁地搖頭,「那灘湖水怎麼不趕緊乾枯,那樣就不用下來這趟了。」
亞瑟拍了他的手臂,語帶嘲笑地說:「等會你把它喝完,我馬上上去開飛船下來接你。」他被薩洛梅狠狠瞪了一眼。
「你這傢伙怎麼這麼壞心眼,那種湖水喝了會死人的吧。」
「你這鐵打的身體不會死的啦。」
語落,亞瑟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湖水,只要越過那個小山谷,他們很快就能抵達湖水處了。他望向那片不大的湖水,在薩洛梅的抱怨的片刻似乎見湖面映射出一面飄揚的旗幟,高掛在城垛高牆的頂端。
他用力眨了雙眼後再次確認,此刻湖水依舊清澈。
「剛剛──那是怎麼了?」
「你又在胡說什麼?快點解決,我們快點回去。拜託你了,老大。」
兩人費了一番時間,穿越過好幾層巨大的岩石後抵達下面。接著他們得穿越過一個小山谷後往上爬,才能抵達湖泊的位置,亞瑟抬頭看著山谷上方兩端的斷面,再看看被黃沙淹沒的石塊,顯然是座斷裂的石橋。
他們從小山谷爬起上時薩洛梅仍舊不忘來幾句難聽的咒罵。
他碎唸的本事無與倫比,從頭到尾幾乎沒停過,連叼著菸管也可以抱怨。
即將脫離山谷的那刻,腳邊的碎石鬆動讓他滑了一下,霎時,亞瑟一把拉住他的手,險些讓他滾落山谷再來過一遍;薩洛梅一陣咒罵下抖了鞋內的積沙,一把剷進岩壁內。
「嘿,這就是沿路只會抱怨的結果,誰叫你要跟來。」
「搞清楚,是你堅持要我來的,否則我現在早就在那沙灘上喝著酒、抽著煙!」薩洛梅再度用鞋頂剷了一把,找一個可以踏腳而不會鬆動的地方。「這地方一點都不結實。」
「是、是、是!不知道是哪位親愛的大人說──噢,亞瑟,不管到哪裡,我都會陪著你的。」亞瑟學著當時薩洛梅的語氣,接著冷笑了一聲,「哈,我就是看你過太爽,釣魚、喝酒?老實說希魯羨慕你的時候,你很得意,是吧?」
「我承認我是很得意,但其實你也很想有我作伴吧。」薩洛梅喘了幾口氣,「至少我已經想起對你的承諾。你問問那兩個傢伙,看他們還記不記得薩洛梅!他媽的該死沙子,讓我踏一下就好!」他搭著一旁的石塊,再度以鞋尖剷了剷,表達不滿的情緒。
「哈,你沒提,差點就讓我忘了!」爬上沙丘谷的亞瑟朝他伸了手。「命運讓我把這兩次的矛頭都指向你,活該啦!噢不,活該的是我自己,早知道找希魯,他還不會碎唸呢。梅洛薩!」
「對啦、對啦!」薩洛梅帶著濃厚的嫉妒抱怨,「他來了後就只會照顧他。去他媽的,怎麼找不到可以落腳的點,石頭快給我滾出來!」
「哈,有人竟然吃醋了呢?」亞瑟忍不住竊笑。「用點力,我要拉你上來了。我可不想在這裡等你等到深夜。」
「來吧!」
薩洛梅喘息之間蹬了一下,巨大身軀從那裡冒出,拉起他的亞瑟像是拔蘿蔔似的往後倒去。兩人紛紛或倒、或趴地喘息,沒想到這山谷可以令他們這麼耗費體力。
各位伙伴們,偷偷地說,週日再來塞一篇~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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