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拉?奧拉?雖然些許發音上的不同,但應該是指同樣的種族。是嗎?亞瑟臉上的疑惑立刻被證實了。
「是的。我知道有些種族稱之為奧拉或艾拉,但應該都是指同一位神。從科學的角度來看,亞拉是宇宙中最古老的種族;而在創世神話中,亞拉是創造我們的神,他們依據原本的形象造出了我們。」
「你怎麼能確定呢?」亞瑟說。
「哈,這是老爺子告訴在下的,我只能這樣轉述。」希魯笑著說。「堪薩斯和阿雷托不知怎麼得知了亞拉的存在,他們四處發掘亞拉的武器,就像我手中的這把一樣。這些武器不需依賴電能或火藥,卻能產生強大的殺傷力。試想,如果他們掌握了足夠的兵器,那麼在戰場上將會非同凡響。」
「可是即使擁有這些武器,也並非人人都能使用,那麼不就等於廢鐵了嗎?」薩洛梅說。
「或許薩洛梅大人的疑惑會在晚宴後得到解答。在那之前,我想聽聽兩位大人的遭遇,為什麼會與黑夏爾遇上那夥人呢?」
亞瑟和薩洛梅對視了一下,後者聳了聳肩,於是亞瑟開始講述他們穿越山脈的過程以及遇到黑夏爾的事情。希魯是一位稱職的聽眾,頻頻點頭表示理解。
沿路三人穿越巨大的拱型隧道,一片片發光板如同魚鱗般閃爍著光芒。隨著他們的前進,來到了一個壯闊而寬大的廣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地底下竟隱藏著如此規模的城市。
那裡的岩壁被建造成一層層的居住區,一側呈階梯式向上延伸,另一側則層層遞減,視覺上的曲線壯麗蜿蜒。中間的通道上方布滿通氣孔和發光板,圍繞著巨大的玻璃穹頂,透過穹頂,可以見到地表上樹木的氣根,微弱的日光透過遙遠的那端灑下。
希魯帶著兩人來到一處稍微狹隘的山谷,那裡的岩壁上同樣是梯田式的居住區。就在盡頭處,有扇高達六米的鐵門。在鐵門旁,有一條沿著山壁開鑿的樓梯,通往每一層的居住區。
在鐵門前,他們再次見到了熟悉的身影。黑夏爾正坐在老人的背上,向三人揮手,老人興奮地伸出手,沙啞卻有力地喊道:「嘿、希魯!」
希魯領兩人來到老人面前,隨即躬身介紹。「老爺子。身後兩位是亞瑟和薩洛梅大人!他們從護衛官手上救了黑夏爾一命。」
「太好了,好久沒有看見新朋友了!」
老人見亞瑟和薩洛梅到來,隨即步前摟住亞瑟的腰部,接著又換到薩洛梅的大腿,因為他相對矮小。他面露欣喜,雖然眉毛已經遮住眼睛,卻掩藏不住嘴角的笑容。
「兩位大人!在下哈得洛德。非常感謝兩位大人救我們黑夏爾一命,請務必讓在下好好款待兩位!」
哈得洛德,反抗軍的指揮官,身高約五呎二,黝黑的皮膚上帶著刺青,顯示出他是庫依族人。歲月在他臉上的每一根白髮上留下了痕跡,彷彿黑炭上的白灰。他的佝僂身影明顯透露出年紀,時間在他的皮膚上刻下了一道道印記。儘管如此,他那深邃的眼神依然清澈而有神。
「哈得洛德大人──」亞瑟尚未盡語便被哈得洛德制止。
「他們都稱我為老爺子或老頭子。如果不介意的話,跟著他們稱呼就行了。我挺喜歡這樣的,我很堅持!」
「這──」
隨後他的眼神落在亞瑟身上,一把握起後者的雙手,像是索取一絲溫暖的模樣。「亞瑟大人有雙溫暖厚實的手呢!」
哈得洛德的笑容推擠著臉上特殊的圖騰刺青,形成了一堆扭曲的線條。尤其是特長的眉毛幾乎到嘴角邊,在那之下彎曲如勾月的眼睛隱隱若現。他輕拍亞瑟的手背,然後轉向薩洛梅。
「想必是薩洛梅大人吶。果然如傳聞般的雄壯威武,在下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麼高壯的人呢!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呢!哎?」
哈得洛德仔細打量了薩洛梅的面容,突然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愣了幾秒鐘,直到薩洛梅的肚子發出響亮的叫聲,才將他喚醒。
「哈,我就知道。在下已經準備好豐盛的大餐,希望兩位大人能把我們當成自己人。」哈得洛德對兩人挑動那有趣的眉毛。「兩位大人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請務必在這裡暫宿幾宿,我非常的堅持!」每當他說到這句話,總會微微昂起頭,加重語氣。
希魯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他們身旁,從哈得洛德身後的鐵門內走出,輕聲在後者耳邊低語:「老爺子,宴會廳已經準備好了。」
「哈,我算的時間剛好呢,太好了!」哈得洛德高舉手,緊緊牽著薩洛梅,向那道鐵門走去。「我也餓了,你們一定要賞臉,我非常堅持!」
隨後,希魯向亞瑟欠了個身,微笑著說道:「亞瑟大人,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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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後,他們來到一座被挖鑿出來的半圓形大廳。雖然這裡的面積約一百平方米,按照宴會廳的標準來看並不算大,但卻別有一番風味。四周的牆壁由粗糙的岩石構成,表面斑駁且有著刻鑿的磨砂痕跡,顯示出它的粗獷;沿著牆壁,嵌著一盞盞散發著溫暖色調的壁燈。
而在大廳的中央上方,吊著一盞樸素的銀白色吊燈,沒有橫樑,也沒有特殊的雕刻,簡單的裝飾讓人感受到一種樸實的美。中央的餐桌是一張被打磨得光亮的木板製成,足以容納十幾位客人。
然而,桌面上卻可見許多被蟲蛀過的黑色孔洞,通常有半個拳頭那麼大,彷彿在訴說著這裡的歷史。
據說這裡的木蟲相當美味,帶著濃厚的鮮蝦味,尤其經過油炸後,再灑上依洛的特產香味鹽──一種獨特的綜合香料,讓人忍不住垂涎欲滴。那酥脆的外殼與鮮美的滋味,絲毫不亞於任何海鮮。
兩人的目光迅速聚焦在桌面上的餐點上,香氣四溢的菜餚與豐滿的果實令他們忍不住吞嚥。天吶,這是多久沒有品嚐到如此美味的食物了?
哈得洛德一躍而上,跳到最前方的椅子上,揮手示意前方的菜餚。「兩位大人請盡情享用,這一點小小的心意不足以敬重您們!」他豪氣地說道。
什麼一點小小的心意?那桌上的食物恐怕足以餵飽二十幾位壯漢!
哈得洛德看著兩位飢腸轆轆的客人,他們渴望的眼神早已出賣了自己。
「謝謝老爺子、謝謝你們。」亞瑟說。
「別客氣嘿!不過有件事可得注意──」哈得洛德微微撅起嘴,臉上泛起一絲調皮的微笑。「正事──不准在吃飯時討論,吃飯就是要開心。我特別堅持!」
隨著他們就坐,陸陸續續又進來好幾位幹部。
哈得洛德一一將他們介紹給亞瑟和薩洛梅,但兩人早已被那香氣迷得神魂顛倒,根本無法專心聆聽那些幹部的介紹……還有「簡短」的致詞。隨後,在哈得洛德的招呼下,他們便大快朵頤,沉浸在美食之中。
同樣餓了許久的黑夏爾迫不及待地衝向餐桌中央,立刻切下一塊巨盤中的烤肉,狼吞虎嚥地大口咬下。肉塊散發出強烈的香味,油脂滲透出脆亮的外皮,粉嫩的肉色在口中似乎瞬間融化,交錯的肉汁就像糖水一般,瞬間在嘴裡爆開。
薩洛梅起初還有些矜持,但片刻後看到黑夏爾狼吞虎嚥的模樣,他忍不住展現本領,立刻抓起盤中的腿骨大口啃了起來。這兩人吃飯的樣子,如果不說,或許還會被誤認為是父子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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