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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一句老掉牙的台詞:你們可以輕鬆簡單配合,也能受苦受難之後再配合喔。」媘蜜說道,臉上帶著輕淺微笑。
「去妳的。」奧哈拉咆哮著。
媘蜜沒有告知我這事。我能理解攝政沒有讓我知道他們希望奴役其他人,但我把媘蜜視為我少數的真正朋友啊。我在被朋友背叛的這件事情上有著痛處。
他們在今天某時計畫要幹這事,我也沒被涵括進討論。是巧合嗎?我們講了這麼多通電話,我幾乎能相信自己忘記有沒有討論,或所有人都假定其他人會告訴我。
但我無法甩掉另一個可能性——他們讓我全然不知,是因為他們知道我會反對。現在我被拉進這個計畫裡了,我若反對的話,便無法不讓隊伍看起來很軟弱。媘蜜知道這一點。她也會知道我不會扯我們的後腿,就算我再怎樣反對也一樣,而這計畫接下來的部分也會仰賴我是否配合。
我咬住自己舌頭,走到周圍,直到自己站在這場景的最後方,我在那裡能看到深夜及所有在場的人。
「勝利人。」媘蜜說。「你就是,所謂的稅收啦。你來決定。」
勝利人雙眼瞇起。
「把這當成個機會吧。你在天賦的方面上,肯定學過某些你能用的東西吧。」
「我不會背叛我的隊友的。」
攝政輕輕笑著,沒將雙眼從深夜移開。「沒真要給你選項啊。」
「PRT會訓練他們的小隊警員要抵抗、應對馭制型攻擊。我是有學到一些東西呢。」勝利人的下巴抬高了一點點。
勝利人身上有種隨性的傲慢。那不只是他自認為自己比周圍的人更強;而是生下來、從小養成自認比他人好,而他人生軌跡中的巧合固化、強化了那股傲慢。
連被蜘蛛絲綁住,他仍成功散發出被移植到現代的古老王室公子的氛圍。他也是,有那種神情呢:歐米伽下巴、漂白成白金髮色的短髮,成功看起來同時十分屈尊駕臨與憤怒的眼神。顯然,他是會很生氣,但我也看過他沒被捆起來、躺在地上的情形,而他那時候的神情仍是一模一樣。他的假面服強化了那種時代交替的形象——簡潔黑胸甲,脖子周圍有高聳美化的V字領,還有血紅襯衫與黑長褲。
這種顏色組合也延伸到奧哈拉身上,她穿了某種,以超能英雄假面服而言肯定偏向傳統的設計。她的裝甲是緊身蕃茄紅色衣服,中央有個標誌——那就像納粹黨徽,有著黑色邊緣而中央是白色的圓圈,背後則有個符文。不過,那並不是倒卍字,而是有兩條腿延伸出底部的菱形,那兩根線條也在底部朝上轉。她也經常戴上有相同標誌的眼罩。她的頭髮將她臉蓋住,使那眼罩不怎麼明顯。
她顯然沒有治癒自己。她是將超能力賦予他人。不然,也沒其他原因讓她自己跪倒在水灘裡,有上百道細微割傷流著血。
符文,就她自己來說,沒比淘氣鬼年長。她的金色長髮從尖頂兜帽下流洩而出,數道符文排列在長長、深藍色斗篷邊緣上。
「我有點希望你是對的呢。」攝政聳肩:「之前都沒有人抵抗過啊。我可以學到很多功課呢。」
媘蜜問:「認真點,你會配合嗎?」
「不會。」勝力人回答。他翻到正面朝上,將頭放下好讓自己能直接仰望天空。
「好吧,淘氣鬼?」
我轉頭看到媘蜜指向奧哈拉。
淘氣鬼就在那裡,站在那個女反派身後。淘氣鬼將一隻腳踩上奧哈拉雙肩中間,把那女孩踩得狗吃屎。
「喂!」勝利人吼著。「別碰她!」
「我們對你或符文做的任何事,你一直會隱約想到奧哈拉能治癒任何傷口。」媘蜜說。「但我們在她身上弄出的任何傷口⋯⋯」
淘氣鬼將這視為暗示,踹了奧哈拉的肚子。
「妳有問題就衝我來啊!」
媘蜜有著和他憤怒程度相同的冷靜。「你心煩意亂得十分驚人呢。你在自己的超能反派生涯裡,以為自己已經看習慣隊友解決些蠢貨了。你倆彼此有著牽絆,不是嗎?這很合理呢,考量到你們合作是多麽緊密。」
「妳根本不知道我們經歷過什麼事情。」勝利人咆哮著。
「我也在搞清楚了。給我點時間。從你在說的話來判斷,是有損失了某些東西。像你們這樣的團體,肯定滿與世隔絕的。會和相近的人交朋友,也會和有類似信仰的人交往。你爸比有強烈建議你和這位小小女士約會嗎?」
勝利人看向別處,他雙唇扭成我無法解讀的表情。他搖了搖頭。
「哈,不怎麼算是吧。那不是你爸。你自己得決定,你算是大型、驕傲的家族所招募的迷失之人吧。也可以說是你要證明自己,你告訴自己說,如果你入贅的話就會在凱薩的帝國裡找到妥當位置。不算嚴謹意義上的相親,但這點子是你和其中一個副手的女孩交往,最終成婚。然而那不是你應該要交往的女孩吧。是她姐妹?」
「表親。」勝利人吐出這句話:「我懶得聽妳笨拙摸索答案。是她的表親。」
「就是這樣啦。那位表親身上發生了某些事情。所以反而是你們倆被配對在一起。你們一起工作時表現也很好,那也算命運吧。只不過兩邊都有一點點心碎呢。」
「這就是妳的計畫?」勝利人輕蔑冷笑。「我真討厭跟妳說實話,但我們早就把這鳥事講清楚了。這就是溝通好嗎。妳無法洩漏出分裂我們關係的重大秘密。」
「不會呢。你倆完全對彼此誠實。小鬼頭。事情是,你對自己並不誠實啊。你知道你為什麼在奧哈拉受傷時生氣嗎?你對自己的愛慕感到頗為侷促不安呢。」
「喔天啊,這真無聊。」勝利人讓頭躺下,休息在淹水的街道上時水波漣漣。
「你演出這股怒氣,因為你怕你若不強迫自己在意的話,就完全不會在意了。」
「好啦,當然啦。」
「你告訴自己說,你會對她起戀心,但你也是個非常厲害的騙徒,勝利人,你太擅長對自己說謊了。你知道這一點,所以你也發現自己納悶著,你對奧哈拉的情感是不是你對自己玩的遊戲。」
「很可能是那樣。但還有另外兩種可能。可能是我沒在對自己說謊。先別忘了這一點。另一個可能性是就只是我在對自己說謊,但是那個謊言也在長久以來變成真實。全城裡的人們都在假裝有自信,那自信變成某種具體的事物。你可以成為你每天戴著的面具。」
那句話裡有某些東西讓我心神不寧。我從媘蜜宣告自己的意圖時,第一次開口說話。「這聽起來有點空洞。」
「因為那不是童話冒險故事?那不是幻想。但我會告訴妳,我享受她的陪伴,我相信她,我尊敬她,我甚至也被她吸引。我們是有著情感基礎的,蟲女孩。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強迫我們待在一起了。八十八帝國消失了。我們在一起是因為我們想在一起。是吧,奧?」
「是啊。」奧哈拉的嗓音很沉靜。她用雙手雙膝撐起自己。她抬頭瞪向淘氣鬼,之後眼神垂下。
媘蜜向前踏步:「或者是因為你們的名字和臉都被公眾知曉,你們不是基於自我意志組成隊伍,而是因為沒有其他人要你們才會組隊?」
勝利人笑了一下。「媘蜜,怎麼我以為妳會有更好的表現啊?這論點也太站不住腳了吧。攻擊我們的關係?我們夠強的,而不管妳怎麼拉扯,妳也無法改變我們之間的關係啊。」
「當然了。但我也不必那麼做呢。你們的關係註定終結。你對奧哈拉,沒有你對她表親的那種相思病、熱戀情感。產生那種情感的時機已經過去了。這也會不斷消磨你。你會渴望那種戀愛感情,你會感覺自己一頭栽入責任而非愛情,像你錯失了某些東西。你會偷情,因為你會去搜索那種感情,也是因為追女人對你來說很簡單。你長得很帥,知道各式各樣的小技巧,知道該如何追女生,也知道該如何贏得她們的心腸。而奧哈拉就在那,依然徹底為你盡心盡力。在你背叛她的時候,失戀感會殺死她的喔。」
勝利人臉上的微笑溜走了。「妳說這些所有事情不是要搞我,妳是在搞她。」
我瞥向奧哈拉,她低頭盯著地面。
「為什麼?」他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假使我們想給你施加壓力,我們有什麼其他其他選項嗎?你至少還有一小段時間會處於無敵狀態,但就算沒有無敵,假如我們揍扁你、拷問你,就必須超越你偷來的質詢抵抗技巧,而我只考慮到,我們必須企及的程度會讓工作進度落後啊。假使我們痛揍、拷問奧哈拉的話,就不同了喔。我們會激怒你,但我也不認為我們會打破你的心志。所以至少,這是更為文明的攻擊手段呢。」
「妳不需要我的同意,我也沒要放棄。我不會背叛隊友的。」
「你的同意會讓所有事情都變更簡單。別裝傻說我們不需要同意啊。你我都知道,假如我們鬆開你雙腿,你就會展現出你有多麼精通武術呢。我想像,你會用卡波耶拉吧。你肯定也有其他能用的武術,我敢賭你也把所有風格都融合在一起了。你會把我們揍扁,也許會干擾到足以使深夜回復。」
勝利人嘻嘻作笑。
「攝政和掠翅阻止你的時候不會有困難,但那也是場雙輸終局啊。你和你的夥伴不是死就是重傷,我們也借不到你的天賦。但你會這麼做的,就讓我們無法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因為你討厭給其他人掌權。」
「然後妳以為妳會改變我的主意?」
「剛才那就只是取樣品味喔。我才剛開始熱身呢。我們沒在特別趕時間,可以坐在這裡直到我完全搞爛你們的隊伍。我會找出所有小縫隙和軟弱連結,把情報用到你崩潰為止。」媘蜜聳肩。「在我們挑選你們的東西時,你思考一下。你們的生活空間裡肯定會有某些鮮嫩多汁的線索呢。淘氣鬼,來吧。」
媘蜜和淘氣鬼前往去收集戰利品。我沉下心,沈默生著氣,也不斷監視著深夜。
沈默緩緩持續了好一陣子。
「你可以偷吃的。」奧哈拉說。
「奧,現在不是時候。」
「我們可以讓我們的關係變開放。你做你需要做的事,就答應我,假使你沒找到你要找的,你就要回來。」
我講說:「考量到你們交友的人是誰,不確定那是否真實呢,但妳不是應該值得更好的人嗎?」
「閉上妳的嘴巴,赫鬼【Heeb】。」奧哈拉咆哮。「滾蛋啦。」
我在聽見「赫鬼」這詞時,感到心臟一頓。她知道我的姓氏?
不對。赫鬼是希伯來人的縮寫,而非赫本。
我也不是猶太裔啊,我想著。她怎麼想到這結論的?我能相信有人在他們看見我的膚色還有頭髮時做出猜想,但我的假面裝蓋住了皮膚。骨鋸切開我那張好面具之後,我也花一些時間戴了另一張面具,而那確實有顯露出皮膚,但在我戴那張面具的事件裡,奧哈拉也不在場啊。
我知道那代表什麼概念,但我依然閉著嘴。
「別在意。」勝利人說。「她想要搞妳啊。」
「當我們鬼扯啊。」攝政低語。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們能找到這件事的解方,我就會更有自信能找到其他事情的解方了。」
勝利人搖搖頭。「放鬆吧。沒必要急。媘蜜提起的任何問題,任何難處,都是我們能努力度過的東西。假使妳很恐慌,假如她開始讓妳以為她說的任何東西忽然會變成危機,必須現在解決,妳就會落入她的手中了。她會利用那點讓妳說出、做出妳會後悔的事。所以放⋯⋯」
「攝政,看一下深夜?」我說道,打斷他。
「當然了。」
勝利人在我走近時瞪著我。我伸出一隻手,讓蜘蛛從指尖掉下,掛在絲線上。
「三小?」他扭動試圖要逃脫,但她的雙手雙腿都無法使他有多少移動空間。我讓它們緩慢墜下,他就能清楚看見蜘蛛。黑色,有如球體的腹部上,有紅色沙漏狀花紋。假如我沒想這麼做,沒要讓蜘蛛的品種清楚展露出來,我就會使用把他裹住的那些蜘蛛了。我想要戲劇效果,得清楚表達我在做什麼。
我移動手,讓蜘蛛們稍稍晃蕩到左邊,確保它們留在原處,再讓它們落到他臉上。
「安靜。」我對他說。「現在閉上眼。你不想要驚擾它們,不然它們就會咬你。」
他的一隻眼睛在蜘蛛觸碰眼皮時,反射性地焦急顫抖。他低吼著「妳這瘋子」,皺著眉,之後就閉起雙眼了。
我把更多蜘蛛移上他嘴唇。
「小心啊。」我說。「我在專心看深夜,所以不怎麼想抑制它們的本能。別動。」
我看向符文和奧哈拉:「你們兩也是,安靜點。我可以用相同方式處理妳們。」
奧哈拉只瞪著我,而符文緩緩點頭。
淘氣鬼和媘蜜花了五分鐘才回來,兩人身上扛著大包小包。考量到那七彩多樣的標籤,我猜那些包包裡有著從市區商店掠奪來的東西。淘氣鬼把放下一個噴漆罐,開始噴起碎歌鳥監禁迷霧人的玻璃立方。填滿空隙,加固所有玻璃。
「是我的話就會退後點喔,掠翅。」媘蜜說。「他的超能力在其他附加屬性中,是以鄰近性發動。肢體接觸,眼神接觸還有主動使用技能都會允許他能從你身上抽走技能。緩換點的接觸越強,他維持著的轉換點就越多,汲取速度也更快。他可以抽走某個重要的技能,或是讓妳做的所有事情都變得更差一點點。」
我沈默地,站開來。
「所以,你做好決定了?」媘蜜問勝利人。「因為我已經全備武裝要繼續這裡的話題了喔。」
勝利人沒有回應。無法回應。
媘蜜轉身看向我,而我對視著她雙眼。我讓蟲子待在原處。
「可以請妳把蜘蛛移開嗎?」她問。
「當然。」我將它們打發掉,但我沒有斷開眼神接觸。
她先看向別處,將注意力轉向勝利人。「那麼,勝利人?」
他掃視奧哈拉,接著向上仰視媘蜜。即使被綁縛、躺在淹水之中,他仍成功看起來很有自信。在一長段時間後,他說:「我沒做出決定。」
「那也算有進步了。」媘蜜說。
「也許妳能提供我更多動機?」
如果他出讓步的話,他還是需要在某些層級上獲勝,我想著。
攝政聳肩。「如果你不配合,我可以控制你七十二小時,而如果你配合的話,就是三十六小時。」
勝利人轉頭看向攝政。「那樣也成。」
「妳能把他鬆開嗎?」
我讓蜘蛛開始切斷蜘蛛絲。
「你們會放其他人走。」勝利人說。
「掠翅會監視他們,直到我們抵達安全距離,然後她會給他們打信號說他們可以移動了。」媘蜜說。
我點了頭。我沒有同意,就算我不同意這場計劃,我卻能為了團體形象而行動,也是因為我不願意妨礙正在進行的計畫才會配合他們。
我將阿特力士引導身旁,一秒後就升空了。
在淘氣鬼和我之間,是有些微機會兩人會同時眨眼,然後讓深夜自由使用她的超能力。
媘蜜和攝政走出我的範圍之外時,我轉身離開。深夜沒變成怪物,但我把那當成她失去意識的結果。或是那把電擊槍的效果。不論如何,我也沒想抱怨。這讓我能更領先一步。在選民走到我超能力範圍邊緣時,我就在空中畫出字詞,讓他們知道可以安全移動了。
我在距離攝政總部一小段距離時,趕上了其他人。勝利人被載上貨車,蓋上頭罩、銬上沈重的腳鐐。另一輛卡車停在一小段距離外。
車門一關起來,我就朝媘蜜刺出手指:「那幹他娘的是三小?」
「哇喔。」攝政說:「放鬆啦。」
「我不會要『放鬆』。剛才,你們倆刻意讓我不知情。不然就是過度愚蠢疏忽,忘記提起這件事,而我知道媘蜜可不蠢。」
「那只是有一點刻意啦。攝政沒有參與任何計畫的部分。」
「解釋啊。」我對她說。
「在妳剛才聊到後,我才察覺到妳對攝政使用超能力會有意見。我可以在當下提起次要目標,但是我擔心我們會吵起來。或是在要和選民對衝之前打亂妳的陣腳。」
「相對選項是之後才發現啊。」
「我很抱歉。再說,我真的低估了妳在意的程度。」
「我可以接受暗影潛行者是因為她是貨真價實的精神變態,當然,那是有些私人恩怨。但隨便啦。我接受暗影潛行者那件事,是因為我不認為她身上有丁點人性。這就不同了啊。」
「妳瞧,那就是難住我的地方啦。」媘蜜說。「我看不出勝利人和暗影潛行者之間有多大區別。」
「我在暗影潛行者周圍花夠多時間,對那個決定很有自信。我還沒在勝利人周圍待過任何時間啊。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精神變態,或者他只是被哄騙,或他是被強迫做他做過的事情。」
「我可以讓妳知道細節。」
「妳是可以」我說:「妳可以讓我知道細節。而那就是我想要的了。我只是想要妳問我啊。」
她皺了眉。
「而且,我們現在就被卡在這事情裡了,我也只能納悶未來我可不可以相信妳。」
「從妳口中說那句話。」攝政說:「那很有料欸。」
我搖了搖頭。「我都有配合你們。」
「放屁啦。妳每一階段都在要求我們讓步或妥協啊。」
「我也有做出讓步與妥協。在你展示出你真正的超能力時,我接受了這件事。我同意我們應該在那個工作裡捕捉暗影潛行者。」
「實事求是一點吧。妳同意捕捉暗影潛行者是因為妳想報仇。」
我搖了搖頭。「不對。記得我第一次談起霸凌的時候嗎?我滿清楚自己並沒有想做任何那種事情。」
「妳是說過,可是那種話根本言不及義啊。」
「我說出話的就是我要說的意思。」
「隊上最不誠實的成員如此說。」他回嘴。在我能回答前,他舉起雙手,像要把我擋開來。「沒真的想找妳碴,也沒要指責妳或污辱妳啦。我只是在說:整個臥底行動的東西之後,我不認為妳有多少立場可以說話啦。」
我看向別處。「我對那件事並不驕傲。」
「當然啦。沒差啦。但是讓大家一起來誠實談這件事吧。妳花很多時間說一套然後做另一套啊。我認為我們大家都滿穩妥配合了。甚至還在某些時候特別努力欸。嗯,得除開瑞秋,但是啊。妳在說妳無法做相同的事嗎?」
「如果我們要談論心智控制⋯⋯」
「不對。」媘蜜插話。「我們沒在談那件事。我們已經建立先例,要把攝政的能力運用於切切實實的噁爛人身上。我也已經知道勝利人吻合那個標籤。妳的問題是我忘了告知妳。我願意承認我做錯了。是我的抉擇太差,讓妳什麼都不知道。妳想不想接受這份道歉然後繼續過日子,那是妳的決定。」
「那麼我們什麼時候才會經常幹到我能說我們做過頭?攝政的能力不管如何,都會讓我們捲進麻煩。假如敵人認為被控制心智的威脅太大,就組合起來對抗我們,那可能會創造比優勢巨大的劣勢啊。」
「那是身體控制,不是心智控制。」攝政說。「我才不碰灰皮質。」
「語義問題。我的論點依舊成立。」
「那讓我也講我的論點吧。」他說。「假如我沒要用超能力,那我該做什麼?回去絆倒人、讓他們倒下、讓人弄丟物品的老套作風?就超能力而言,那可不是什麼頂級原料啊。」
「我是在說,要在奴役某人之前我們要作為隊伍進行討論吧。」
「那如果有空檔呢?」他問。「有機會當場抓人呢?因為妳想辯論,我們就要直接讓機會溜走嗎?」
「不是。」我嘆氣道。「你可以抓那一個人,我們將他們押到足夠交談的時候,之後如果不合適的話,就放他們走。」
他聳肩。「如果大家看好自己的朋友,看到任何人從地圖上消失到足以被抓走、然後被換了陣線,那根本不會緩和任何人的疑心吧。我有那種經驗。也許沒到這種規模,但我有看過那種事,有看過那種偏執瘋狂。」
「是呢。你在這裡的計劃也會滋生那種事情啊。我們從這裡開始做的任何事,都會讓大家被嚇到他們看見不存在的心智控制啊。」
「恐懼是件好事。」媘蜜說。
「偏執狂則不是。假使敵人都被逼進角落,他們就可能幹些蠢事。妳自己也說過,假使我們給勝利人鬆綁,就算會將他自己和他隊友陷入更大的危難之中,他還是願意攻擊我們。而且他可不蠢啊。」
「他也不算聰明呢。」攝政說。「就說說而已,但是有增強腦子的超能力不會讓你變得聰明喔。」
媘蜜煩躁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轉向我。「我可以理解妳的挫敗感。妳感覺我們為了次要利益而在全市的規模上讓我們進度倒退。」
我聳了肩:「差不多是那樣。」
「然而敵人們已經要聯合起來攻擊我們了。有攝政作為目標,不會改變任何事情,除了將焦點從隊上比較重要的成員轉移開來吧。」她說。
「我看出妳在做的事了喔。在小小補償她喔。」攝政低語。
媘蜜對他吐了舌頭,轉回面向我:「人們也會害怕解決掉他,那很可能會釋放出碎歌鳥。想像他們的心情吧。假如妳手癢想報復時,那位置可不舒適吧。」
「不管怎樣那都不是個舒適的位置,就連有他待在隊上也一樣。」我說,瞥向碎歌鳥。不是說我們沒有採取對策,但是⋯⋯是啊。
媘蜜也看了她。「但我主要想講的事情是,我們在這裡有要朝某個目標前進。我們有了勝利人——對我們來說他是個霸凌。但妳可能在納悶著為何如此。」
「就只有一點點納悶。」
「記得我們攻擊PRT總部嗎?我們帶出來資料。是蛇蜷和他最好的人都無法解讀的資料。」
我點頭。
「我認為勝利人可以解開加密。」
「好吧。還是沒怎麼被說服。」
「聽我說。我告訴蛇蜷這件事,有了他的注意力。我有一些推測說勝利人、符文和奧哈拉正想要離開選民,所以我要把這個概念傳播到蛇蜷腦中,讓他給他們做出提案。」
「我不確定自己有多想追隨這個點子。」
「我不認為他們會接受。但假如他們接受了,我認為那還是對我們有利。但我偏題了。重要的事情並不是要招募他們,而是以繞圈子的方式讓他們知道,我們和蛇蜷有關係,而蛇蜷和我們有關係。」
我點頭。也許那可能會暴露出蛇蜷他與我們接管城市的關聯性。那是有優勢。那會將注意力從我們身上轉走,或許也能干擾他。
「第三點。只是個點子,但假使戰慄能借用勝利人的能力,獲得一些永久強化?」
「就只是個點子。那很有趣啊。妳有和他提過嗎?」
「沒有。淘氣鬼說我打過去問的時候他還在休息。我想那也不算壞啦。」
我點頭。
「所以我們弄到資料內容,可能會暴露出蛇蜷,然後我們就在他環繞有非常多技能的人身邊時,使用吸血鬼技能。像是走進點心店的小孩,我懷疑他能不流口水呢。蛇蜷不會讓勝利人處於可以學會特殊技能的情形,除非蛇蜷自己同意加入這計劃,而這顯然也足夠說服他了。我也跟麥訥爾、塞內加爾、普里特還有大顎談過,他們願意給他一些其他人不會有的特殊技能,作為交換要幫他們一些小忙。」
「像是?」
「像是,也許能曉得蛇蜷的技能和技術。我沒辦法確定,可是我認為勝利人能告訴我們蛇蜷之前正職是什麼。這也足夠起頭讓我能挖出更多情報。認識妳的敵人。而對他那樣多才多藝的人,我也可以想出好幾個他會很有用的地方呢。」
「好吧。」我說。
「好吧?」她問。
「好吧。是啊。我希望我們之前能談這件事,但我願意接受我們經歷過太多事,而且你們也承受我很多要求。假如妳認為這是個好點子,如果妳確定的話,我是能接受的。」
她點了一次頭:「謝謝妳。」
「那我呢?」攝政問。「沒有『我相信你的判斷』了嗎?」
「我真的不信任你呢。」我承認。
「嘖。虧我還幫妳做了那麼多事。」
「嗯?」
「隨便啦。」他輕笑著,說道。「我會搭車過去蛇蜷那裡,處理下一段。不知道他會撐多久呢。」
「我也會過去的。」媘蜜說。「我想要看這會如何發展。」
「如果你們不需要的話,我想我會回去。」我說。「照顧我的人。」
媘蜜點頭,在她爬上第二輛卡車時朝我揮揮手。
我並沒感到振奮,但我可以接受這事。我有時間能做我需要做的事,感到放鬆。這不算是感到休息,比較像進行到優先順序的下一項,處理肯定需要處理的事。確保我爸在蛇蜷影響下被保護,就是重大優先事項呢,確保我的人有被保護、有保護他們自己的手段和工具,不受選民侵擾,就是另一個事項。我需要把自己的裝備弄好,要弄完假面服,確保我有聯絡母狗,好讓我們近日的好關係不會四分五裂,也要和媘蜜與蛇蜷保持聯絡,好更新最近事件。
「幫我個忙?」有人從我身後說道。
我回身,拔出刀子。那只是淘氣鬼。該死的。
「什麼事?」我說。「妳是從哪裡過來的?」
「我留在後方盯著深夜。刻意眨眼的話我就不會看不到她。然後妳還是忘了我在看她。媽的。真是不知感恩的混帳欸。我還得跑過最後那個街區,確定妳沒在我能問話之前飛走。」
「妳可以打電話啊。」
她搖了搖頭。「妳聽到媘蜜說的了。蛇蜷可能會偷聽電話線。我們不能提到我們不想讓他偷聽的事啊。」
「然後妳不想要他聽見這件事?」我問,就連開口問話時就討厭起自己了。
假如我每次做完一件事,就會多出兩個危機,我到底該怎麼處理所有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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