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亂 3.3
「不行。」布萊恩緩慢而嚴肅地說:「這點子真糟糕。」
莉莎仍拿著手機。母狗在她身後出現,穿著完全和莉莎的牛仔褲、毛線衣和高馬尾正相反,她身著一件陸軍夾克,而且全沒注意過她的頭髮。最小隻的狗--那獨眼獨耳的㹴犬跟在她後方。
「來嘛。」莉莎哄道:「就當作像我們這樣卑鄙的罪犯的成人儀式嘛。」
「搶銀行很智障。我們談過這事了。」布萊恩閉起眼睛,捏了捏鼻梁:「妳知道攻擊一家銀行的平均獲利有多少嗎?」
莉莎頓了下:「兩萬?」
「正確。那才不像妳在電影裡看到的那樣,拿了幾百萬跑路。銀行不會保留一大堆散鈔在手,所以我們有的薪水比我們做其他工作的更少。還要算上這裡是他媽的布拉克頓灣的事實,讓銀行有更少的理由不會把只有最低限度的紙鈔保留在他們金庫裡,然後我們就會賺進一萬二到一萬六。分五份就是,每個人兩、三千?」
「我能要個額外的三千塊來花喔。」艾利克說,布萊恩嘆息後解釋:「對這背後包含的大量風險來說,這種收益太悲慘了。城裡有三個大型英雄隊伍。我猜還有另外一打英雄獨幹,這樣幾乎保證我們得要打了。」
「所以?」母狗第一次說話:「我們都打贏了。在有她之前我們戰鬥全贏了。」她在指我時朝我抬起她的下巴。
「我們贏是因為我們挑選戰鬥。如果我們被關在銀行裡,等著他們來找我們之後,還讓他們決定要如何戰鬥、在哪戰鬥,就沒有那種選項了。」
莉莎點頭,在他說話時微笑。我一刻以為她要說什麼,但她沒有。
布萊恩在他滔滔不絕地接著說時,變得頗激動:「我們不會有辦法像之前那樣,之前每次事情變得有一點點失去控制,就溜之大吉。假使我們想拿走能拿的東西然後溜走,就不能避免戰鬥。銀行會有層層保護。鐵欄、金庫門,之類什麼的。就算有妳的能力,小莉,還是存在最快能通過的極限。加上我們必須花費時間管理人質和製作安全逃生路線,我幾乎保證,這樣會有夠多的時間讓一位假面聽到搶銀行的風聲,然後把我們拖得更慢。」
艾利克說:「我不管怎樣還是有點想做。搶個銀行能讓你上頭條。對我們的名聲很重要欸。」
「小矮子是對的。」母狗說。
布萊恩怨道:「別搞砸長遠來說,對我們確實比較好。」他那更低沉的嗓音真的很適合這樣抱怨。
艾利克看向我:「妳認為怎麼樣?」
我幾乎忘記我也是這段對話的一部分。我最不想要的事,就是搶劫家銀行。人質可能會受傷。這也潛藏著讓我被放到報紙頭條的可能,若我想完成放下至今的超級反派詭計然後以好形像成為一位英雄,這一點也不值得見到。我冒險說道:「我認為布萊恩說的很好。這看起來太魯莽了。」
母狗噴了鼻息笑著。我想我看到艾利克翻了白眼。
莉莎向前靠:「他確實有理,但我有更好的想法。聽聽看我的說法吧?」我們其他人將注意力轉向她,不過布萊恩皺眉,看起來得要有更多更好的說法來說服他。
「好吧,所以布萊恩之前也說過類似的東西,是在幾週前,我們搶那家賭場之前。所以我還算預想到這種反應。但其實聽起來沒有那麼差。老闆想要我們在個非常特定的時間做這工作。假使我們額外賣力,我感覺他願意提供公平的價碼,而且我也談了個還不錯交易。
「搶銀行是我的點子,而且他滿喜歡的。根據他的說法,捍衛者會忙著一個星期二的活動,剛好在城外。這部分的原因也是為何時間點這麼重要。如果我們到時候行動,那樣就幾乎不會有讓我們必須面對他們的可能了。如果我們搶鬧市區港灣央銀……」
「那是布拉克頓灣最大的銀行。」我打斷她,心裡一半不怎麼相信。
「所以所有我說的,那些保全還有小心行事就更重要了。」布萊恩補充。
「如果我們搶鬧市區港灣央銀。」莉莎無視我們重複她的話,然後說:「那麼,我們要搶的地點距離阿卡迪亞高校--就是大部分監護者去的學校--只有一哩。考慮到管轄權,新浪潮沒辦法不踩上監護者的腳趾然後跳上我們,這樣幾乎完全保證我們會對上一隊資淺英雄。還跟得上嗎?」
我們全都點頭或低咕著同意。
「想想在上學上到一半有人搶了銀行,他們不會所有人】有辦法全部人不引起注意,溜去阻止搶劫。大家都知道監護者去阿卡迪亞上學,他們只是不知道他們是誰。所以全部人總在觀察。要是他們不能每次都讓監護者出動阻擾犯罪時,全部六、七個孩子從課堂上消失,又不讓其他人察覺,很大的機率會是我們會對上兩個他們最強的隊員,或是一個最搶的還有一群能力沒那麼棒的人。我們能打敗他們。」
「好吧。」布萊恩勉強地說:「我們八成要在那些情況中,會做得不錯,我能接受,不過……」
莉莎打斷他:「我也讓老闆同意給我們戰利品的加倍。我們領進一萬五,他就付我們三萬。或者是,他給我們把錢加到足夠兩萬五,不管怎樣最後都會更多。所以我們能帶著兩萬那麼他就會覆我們兩萬三千。所以,只要我們不被關進監獄,我們就保證每人--最少--有五千。」
布萊恩的眼睛瞪大:「這太荒唐了。為什麼他會這麼做?」
「而且。」莉莎微笑:「他會負擔我們的費用,就這麼一次。器材、情報、如果我們想要的話還有賄賂。」
「為什麼?」我重複布萊恩之前的問題,不怎麼相信。莉莎丟出來的錢的總數我根本沒辦法轉夠腦筋裡解。我的銀行帳戶裡甚至從來沒超過五百元。
「因為他贊助我們,而且還有他不會想要資助一個小人物隊伍的原因。我們做完這筆,我們不會再是小人物。那就是說,他真的很想要我們在這個特定時間幹這工作。」
有一段時間,每個人都沉默考慮著這筆交易。我瘋狂地試著想出一種方法試圖說服他們說這是個壞點子。一個銀行搶劫能讓我被逮捕。更糟的是,這會導致我或一個路人受傷或被殺。
布萊恩比我先說:「風險對上報酬還是太大了。每人五千,來攻擊可能是布拉克頓灣最堅固的地點,然後還有個幾乎保證起衝突的監護者?」
「第二堅固的地點。」莉莎反駁:「捍衛者總部是第一名。」
「妳說的對。」布萊恩說:「但我的論點還是站立得住。」
「每個人會有比五千更多的,我保證。」莉莎告訴他:「那是布拉克頓灣裡最大的銀行。那裡還是整個城市的紙鈔分配處。也就是說紙鈔被裝甲車進進出出調動,依照一個常規時間表……」
「所以為什麼我們不攻擊其中一輛車?」艾利克問。
「他們有監護者和捍衛者不同成員的護航或航空掩護,所以我們從一開始便會被扯進一場和其他假面的戰鬥。同樣是布萊恩說的問題,而說到被戰鬥妨礙,在事情變糟前把錢拿到手,啦哩啦雜的。不管怎麼說,布拉克頓灣央銀每星期有兩次車子進來,然後四次離開。我們在星期二中午攻擊,然後只考量戰利品的多少,這會是最好的一天也是最好的時間。我們拿的比三萬還少的唯一可能性是,假使我們搞砸。有老闆的供應,那就是九萬了。」
她雙手環抱在胸前。
布萊恩吐出,又長又大聲的嘆息。「好吧,我猜,妳逮到我了。這聽起來還不錯。」
莉莎轉向艾利克。他完全沒表現出任何反彈。他只說:「幹他媽的好啊,我加入。」
母狗不比艾利克更需要被說服。她點一次頭,接著便將注意力轉向那隻帶傷疤的小狗。
然後所有人看向我。
「我要做什麼?」我緊張地問,希望能拖延時間或在這計畫找出我能用的漏洞,然後反駁。
就這樣,莉莎概略敘述了普遍的計畫。布萊恩提出建議,很好的建議,接著計畫根據建議調整。我帶著一股增長的失望,和在我腸子裡緊結著焦慮,理解到這事幾乎無法避免地將會發生了。
這時候反對搶銀行會傷害我的臥底行動,比它對任何人的幫助更多。想著這些,我開始提供意見--我希望--能將災難的可能性最小化。我的看法是,如果我幫忙把事情變得更順暢,能幫助我收集暗地黨情報和他們的老闆的計謀。這會減少某個人恐慌或鹵莽導致讓平民受傷的可能。我認為,若那種事情發生,會比我進監獄感覺更糟。
討論持續了一陣子。到了某個時間點,莉莎拿來她的筆電,我們爭論著入口和出口的策略,同時她畫出銀行布局地圖的草圖。看到她的能力作用,真讓人感到可怕。她複製了一份從網路上搜尋到的銀行衛星雲圖,放進一個繪圖軟體,然後用大膽的粗線條畫出房間怎樣布置。另一個搜索找到銀行經理站在他的書桌前,她能描出經理的桌子所在的位置。這沒什麼太震驚的,但她毫無停頓,接著標記出納員的位置,還有金庫、金庫門以及關著存款保險箱的房間。她註記保險絲電箱和空調通風孔的位置,但我們決定不會亂搞那些。用那種東西在電影裡很酷,可是現實生活中不會有多少好處。再說,這是搶劫,不是要洗劫他們。
在我們工作時艾利克坐不住,跑去提早做午餐。我們四個人中,我有了他能貢獻的最少的印象,至少是以策略方面而言,而且他也如此理解。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沒有個非常策略化的習慣,或者他只是不在意事情的計畫階段。我的猜想得到了後者結論,他看起來更願意跟著布萊恩或莉莎的想法。
他端了一盤披薩和分配好的汽水給我們,接著我們邊吃邊結束計畫。
「好了。」布萊恩在莉莎關起她的筆電時說:「我想我們對要做什麼有了個大概的點子。我們知道要怎麼進去,我們知道在我們進去後誰要做什麼,然後我們也知道要怎樣出來。要記得和敵人接戰後,就不會有計畫存在了。我認為我們的勝算仍是不錯。」
「所以,敵方。」我說,理解了我會要對抗好人,我反抗著皺眉的衝動:「我穿假面服唯一的戰鬥經驗……或甚至就只說戰鬥,是對上竜,然後那結果並不好。」
「別太貶低妳自己了。」布萊恩說:「妳做得比大部分人還要好了。」
「我會換個說法。」我說:「那能有更好的結果。我們要對付監護者,而他們不是容易擊敗的對手。」
布萊恩點頭:「沒錯。我們來談談策略和弱點。妳知道監護者有誰嗎?」
我聳肩道:「我有搜尋過他們的資訊。我還在電視上看過他們。這不代表我知道重要的東西。」
「沒錯。」他說:「那麼就來從頭說起。團隊領袖:神盾。妳會認為他有標準的雅麗珊卓禮盒--飛行、超強力量、無敵,但這不完全正確。他確實能飛,但另外兩個能力作用方式和妳期待的不同。瞧,他並不完全無敵……他只是沒有弱點。他整個生體物理,被非常數個多餘的強化塞滿,讓妳沒辦法把他放倒。朝他眼睛丟沙子,然後他仍能以感應他皮膚上的光來視物。割開他的喉嚨,他流的血不會比割開他的手背還多。那傢伙曾被切下手臂,然後隔天他接了回去,而且還好好作用著。刺穿他的心臟,其他器官就會承擔重要的生存功能。」
「不是說我們會刺穿任何人的心臟?」我把這說成一個充滿希望的半疑問、半敘述。
「不會。嗯,捅穿神盾的心臟只為了把他放慢,不是個壞點子。若是妳用某個夠大的東西的話。那傢伙就像殭屍,妳把他擊倒幾秒鐘後又會起來,不斷衝著妳來直到妳累得沒法反擊或做錯決定。」
「然後他超級強壯?」我問。
布萊恩搖了頭說:「莉莎,想要上場回答這個嗎?」
她回答了:「神盾不強,但他能把身體操到看起來很強。他拳頭能揮出打斷自己骨頭的力道,扯爛他的關節、撕開他的肌肉,而他的身體就只是接受。他沒理由放水,而且他也不需要浪費時間保護自己不被妳所傷。他也能引出腎上腺素……妳聽過那種,小隻阿嬤把車子抬離地板來救她的孫子的故事?」
我點頭。
「那就是腎上腺素的效果,然後神盾能數小時不停做到那種事。他的身體不會沒力,他不會疲倦,他不會耗盡他保留的腎上腺素。他單單就是不斷前進。」
「所以你怎麼停下他?」我問。
「其實,妳辦不到。」布萊恩說:「最好的方法是讓他忙著,讓他保持足夠分心,或把他黏在某個他沒辦法逃脫的地方。把他困在垃圾車然後丟進河裡,妳能得到幾分鐘的緩衝。這做起來會比聽起來難。他是隊伍領袖,而且他並不愚蠢。瑞秋?把妳的狗纏住他。一、兩隻兩噸的大狗應該能讓他別來煩我們,直到準備好逃跑。」
「我不需要放輕力道?」母狗問道,她的眉毛突然直豎。
「這一次,不用。瘋狂點。就是,妳知道的,別殺了他。艾利克?你就是後備了。盯住神盾,看看你能不能用你的能力把他弄倒。牽制出足夠的時間讓一隻狗能咬住他,之後他八成就無法行動了。」
「好啊。」艾利克說。
布萊恩伸出兩隻手只隨著秒數輕輕敲打:「第二。吊擋鐘【原文Clockblocker,諧音cockblocker。所以也可以稱為屌擋鐘】。就讓你知道,我他媽的恨透了亂搞時間的人。」
「他停止時間,如果我沒記錯?」我詢問道,維持住對話也想得到說明。
「比那種更精確。」布萊恩說:「他能停止他碰到的東西的時間。他碰到的人或東西,基本上被按了『暫停』鍵,維持三十秒到時分鐘。唯一的好事是他不能控制,或知道會暫停多久。但如果他碰到妳,妳就沒法行動。他會站在妳旁邊之後等到妳開始動,再碰妳一次,或者他直接用鐵鍊或手銬把妳綁住,這樣當他的能力消退,妳已經被逮捕了。」
「簡短說,他碰到妳,妳就完了。」艾利克說。
「好處是,他碰到的人也沒辦法被碰到。沒法受傷,沒法移動。就這樣。他會把這用來防禦,他能把像紙或布的東西扔進空中然後停止時間,讓它變成一個無法被打破的盾牌。妳不會想撞進某個被凍結時間的東西。一輛車開進吊擋鐘碰觸停止的一張紙的側面,會在紙張移動前被切成兩半。」
「記住了。」我說。
布萊恩繼續說:「第三個監護者的重擊手是遠璟【原文Vista】。妳知道那個關於獲得能力時年紀仍小的假面,會幾何指數性地更強的迷思?遠璟是其中一個,讓那個迷思存在的孩子。吊擋鐘算是一個花俏愛現屁孩,他的招數會亂搞我們宇宙其中一個重要的力,但那只有一個。遠璟也亂搞根本意義上的物裡,而且她還很靈活。」
「她十二歲,而且有重塑空間的能力。她能把建築像太妃糖一樣拉長,讓它有兩倍高,或者把路邊兩側人行道擠得近到她能一腳跨過一條街。」
「她的弱點。」莉莎補充道:「是曼頓效應【原文Manton effect】。」她把全部注意力轉向我:「妳知道那是什麼嗎?」
「我聽過那個名詞,但我不知道細節。」
「不管我們的能力從哪裡來,它們也帶有些限制。我們大部分人,對能力作用在活物時有著一個限制,能力的範圍大概會停在一個人或動物的身體外側。有些人們有著例外的能力,只會作用在活物上,比如說妳、艾利克和瑞秋。不過長話短說便是,曼頓效應就是大部分念力沒辦法直接伸入妳的胸口然後捏碎心臟的原因。絕大多數能創造力場的人,沒辦法穿過妳的身體創造力場然後把妳切成兩瓣。」
「獨角鯨【原文Narwhal】就能。」艾力克插嘴道。
「我說大部分。」莉莎說:「為什麼這些限制存在,和我們的能力從哪裡出現的問題幾乎一樣大。能繞過曼頓效應的假面在我們之中,就是最強的。」
我緩緩點頭。納悶著那是否和竜不會燒到自己有關,可是我不想把話題岔開來:「然後遠璟?」
「遠景能延伸或壓縮空間。她也能對重力做些奇怪的事情。事實是,曼頓效應阻止她的伸長或壓縮妳。她對有很多人在的空間進行轉變時,有更多困難。所以如果,我們所有人都在一個房間,她很有可能無法影響整個房間。」
「可是。」布萊恩從他嘴唇邊抹掉一絲起司,補充:「每次我們遇到她,她的能力總讓她更快,整體也更強,而且她還有新招式。她在戰場上的每一秒,都是對我們增加難度的一秒鐘。我們要盡快擺平她。神盾,吊擋鐘,遠璟。這些是我們大概會遇到的人,然後不管誰來了,他們都是我們必須處理的,不然我們會被幹爆。」
「來趕快把其他人也跑一次。勝利小子【原文Kid Win,很中二又沒創意我曉得,明明是個巧匠】。」
「巧匠。」莉莎說:「飛行滑雪板,雷射手槍,高科護目鏡是他的商標。
預計有新裝備,要看看他在工坊裡想出的是什麼。他有機動力但沒那麼有威脅。」
「威揚?」布萊恩說。
「他十八歲畢業到捍衛者了。不用擔心他。」莉莎說。
「豪俠【原文Gallant】。」
「榮耀女孩斷斷續續的男朋友,他假裝是個和勝利小子一樣的巧匠,但我認為他只是穿著重漆的二手裝甲跑來跑去。他能製造些閃光。被擊中的話會像在腸子上揍了一拳,不過那些閃光也亂搞妳的情緒。讓妳悲傷,讓妳恐懼,羞恥、眼花,之類的啦。只要妳不要被一堆閃光連續擊中,不會那麼糟。別被打中。」
「剩下就只有暗影潛行者。那個饑渴鮮血的婊子。」布萊恩的臉很陰沉。
艾力克對我解釋道:「她腦子裡認為布萊恩是她的仇敵。妳知道,她的頭號敵人,她的陰暗面。每次她逮到機會就會追著他跑。」
「她也是獨立英雄。」媘蜜說:「暗夜的義警,到她做太過火、幾乎殺了某人為止,她用她的十字弓把對方釘在牆上。當地英雄被叫來,她被逮捕,然後做了某些交易。現在她是個監護者的緩刑成員,加上她得用麻痺弩箭和不致命十字弓彈藥的條件。」
「她根本沒用。」布萊恩低聲怒吼:「至少,不是在她對準我的時候。她射穿我身側的箭有幹她娘的箭頭裝著。」
媘蜜搖了頭:「她的能力和布萊恩的,彼此有某種奇怪的互動。暗影潛行者算是能變身。她會變得極度輕量,能穿過玻璃和薄牆壁,而且幾乎是透明。唯一的事情是,她和她帶著的東西全都能轉換進她的飄渺狀態,她用十字弓射出的東西卻只在那種狀態停留半秒。然後效果消退,就是一枝普通的箭飛向妳。所以她能在屋頂間跳躍,幾乎沒法被看見,甚至也很難背碰到,同時她還對你發射非常真實的箭。」
「所以妳要怎麼做?」我問。
「她的能力在她進入布萊恩的黑暗時沒辦法妥當運作,不管原因是什麼。她沒有那麼快或靈活了,他能看她看得更清楚,而她沒辦法在黑暗中看見他。」揭密告訴我:「所以這變成某種緊張刺激的鬼抓人遊戲,有個基本上瞎了的快手拿著致命武器,同時布萊恩,另一方面,試著在不被打中時解決她。」
「讓我們避開那種情況吧。」布萊恩說:「那太耗時間了,而且她可能會想利用那種情況拖延我們。就只是,別被射中,然後如果妳看到她或發現機會,告知其他隊員然後盡妳所能去放倒她,同時別斷開對優先目標的視線確認。」
「那麼如此一來,這就是計畫了?」我說:「好多假設。」
「泰勒,事情都這樣。」布萊恩說,他的語調有點精練:「我想我們做得不錯,包含了全基礎。」
「喔,我沒有意思要讓我聽起來我在批評你的計畫……」我說。
「我們的計畫。」布萊恩打斷我。
我不想那樣想。取而代之,我說:「就是,我有點緊張。」
「妳沒必要來。」母狗說,她的語氣有點太隨意了。
「認真講。」布萊恩和我說:「如果妳有第二個想法……」
「我有。」我承認:「還有第三、第四個想法,等等。但我不會讓它們阻止我。我會加入。」
「很好。」布萊恩回答:「那麼我們有今天剩下的時間和明天來準備。泰勒?妳能在妳的跑步時和我見面。我會有個手機給妳。妳能把妳會需要的東西傳簡訊給莉莎,像妳說過的武器。如果妳要某些特定的東西,先查一下型號和品牌。」
「她手機幾號?」我問。
「我會在給妳之前就放進手機裡。莉莎?妳和老闆確認工作,告訴他其他相關的事情。」
「瞭解。」
「那麼除非還有別的事情,我想我們剛才,就在中午前,計畫了場銀行搶劫。」莉莎說著時帶著一個微笑。我看向電視下面放的電子鐘。的確,時間是十一點三十了。
我忍不住納悶著,這是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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