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難以形容。這是在一長條滿街小吃店之中的一家小吃店。每樣東西都看起來使用過度。每一個你經過的餐廳,你只能猜想那些地方是否還開張。
那家酒店有個招牌上寫著:「思磨兒石頭」。那裡的窗戶上也加上鐵欄杆,所有窗簾都拉了起來,可是不是這樣的話會看起來更加不尋常。這就是那種地方。店外的油漆正在剝落,窗桿鐵鏽也滲入了窗底灰白的塗料裡。
正當我們踏入室內,很明顯思磨兒石頭必須從外表來判斷。裡面很昏暗、骯髒又令人抑鬱。木質地板和吧台櫃臺桌有著相同的深灰色髒污,那些窗簾與桌巾是深綠色,而真正亮眼的色彩--如果你能說那算亮眼的話--是被古老、燒壞了電燈泡照出的黃色光芒。
在我們抵達思磨兒石頭時,那裡只有三個人。一個是二十多歲繃著表情的女孩,她有頭棕髮,穿有些微縐折的服務生制服,在我們進來時她瞥了我們一眼,但毫無意願歡迎我們。那裡吧台後方靠近門之處,還有兩位長相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大概是她的哥哥們,正忙碌地洗著玻璃杯,也故意無視我們。他們其中一人穿著襯衫上衣和圍裙,看起來是個酒保,同時另一人在大開的夏威夷襯衫下穿著黑色T恤。除了服裝的對比之外,他們的身高、髮型、五官和表情都一模一樣。
好幾張桌子被拉得靠在一起,有幾張椅子排放在那周圍,但我們走過那些桌子,到角落的雅座。媘蜜、母狗、戰慄、攝政和我全坐在那使用過頭的軟墊椅上。我這樣在自己腦中稱呼他們,因為他們真的不是莉莎、布萊恩、瑞秋和艾利克。我們都穿著假面服。
我們坐好了之後,那一臉陰沈的女孩走近我們,把她的筆記板放到桌子上,然後瞪著我們,她眼中的神情幾乎向在挑釁。她沒有說任何話。
「可樂?」我冒險說道,在我神情之下感到很不舒服。
「不行啊,掠翅。」媘蜜手肘推了下我:「她聽不見的。如果妳想要點東西,要在那個板子上寫下來。」為了示範一遍,她伸手橫跨桌子,把那個筆記板拿過來寫上:「紅茶」。我照著她的意思,寫下我的想要的餐點,然後越過桌子傳給男孩們和母狗。那女孩在她拿點好的菜單離開時,給了我一個難看的表情。
距離爆彈的事件已經有一週了。莉莎和布萊恩在我整天躺在床上時,好幾次來拜訪我,給我更新外頭情況的最新發展。過了一些時候,他們甚至帶艾利克和母狗來,而我相當鬆了口氣,我爸當時不在家。艾利克和母狗不是像莉莎和布萊恩,他們不是有禮的家訪貴賓,而我猜他們的出現和性格,會引起我爸心中更多疑問,而不是讓他放心。
顯然,某個在PHQ的人將我的假面身分命名為「掠翅」。竜偶然聽見了這件事,而這名字在他逃脫之後傳遍了整座城市,這也暗示著他大概正在找我。正在一個報紙新聞文章提起了我們在轟炸開始時參與的可能性,以及我們作為爆彈的對手被提起來時,他們又談到我的新名字,所以這事看來也許就此定下來了。我不愛這名字,但我也不愛任何我想到的名稱,所以我能接受。
看起來我們提早幾分鐘到,因為在服務員把我們的飲料拿來時,其他的客人各自相差幾秒鐘抵達。
凱薩雙手挽著兩個女孩走進門,那兩位金髮女有著花花公子模特兒身材。凱薩穿著從頭到腳的盔甲,特意裝戴著的刀刃皇冠。他是八十八帝國的領袖。他身後的雙胞胎假面名是梵嘉和梅嘉,穿著數不清的小鋼鐵環裝飾的北歐女武神風格服飾,還戴著有面罩的頭盔。我得承認,凱薩很喜歡他的重擊手。她們兩人能變得有三層樓高,而且還在變大時有一百倍耐打性。
純潔在他幾步後走了進來,還有其他好幾個人跟隨她。她穿著白色的假面服,沒有任何標誌或符號,但那纖維正輕柔地發光。她的純白頭髮和眼睛也在閃耀著,此外那更像過熱的鎂而不是任何其他東西。我沒辦法筆直看向她而不讓我雙眼中出現白點,而我的面具可是塗了濃烈色調專門設計用來減緩炫光效果。
那些跟著純潔的人是其他八十八帝國的成員。錚戰、深夜、迷霧人、和鐵血狼牙。這看起來相當有趣,因為就我所知,他們每一個人都曾在某些時候屬於八十八帝國的一員,純潔已經單飛,而深夜與迷霧人不久之前分裂出來到波士頓成立他們自己的二人組合。顯然,他們又重聚在一起了。
這甚至還不是凱薩的整個隊伍。撇開竜在爆彈仍在康奈爾的時候就已經接觸她的罕見例外,就我看來大部分的團體都從他們自己的城市招募新成員。凱薩很不同。他是那些帶有白種種族至上主義政治目的的美國反派裡面較為出名的人,共享著他的理想的人,不是從其他州被招募過來,就是自己來找他。不管原因是什麼,大部分人都不會在他身邊待很久,但是這依然讓他成為,身後擁有最多純粹超亞人類戰力,隨時供他差遣的布拉克頓灣住民。
凱薩坐在在房間中央的長桌一端,他的人在他身後的桌椅找到了位置。不過,純潔沒有放鬆下來或是點飲料。她坐在凱薩身後幾呎一張椅子上,雙手插在胸前,一隻腳放在另一隻腳腳踝上,就坐在那看著整個會議。從我的線上研究和挖出來的舊新聞文章我知道純潔能創造光亮,將那光亮充滿動能。她就像一顆人形閃光彈,可是那顆閃光彈的光芒能打穿過磚塊牆,將都市巴士撕裂成兩半。只論純粹火力的話,她屬於全世界名單上的最頂端,她就是座飛行大砲砲塔。
蛇蜷在八十八帝國之後進來,因為他只有一個人,特別顯得引人注目。沒有增援,沒想展現力量。他比戰慄還高,卻瘦到幾乎只剩骨架。他那假面緊身衣將他從頭到腳覆蓋,甚至連雙眼位置或鼻子和嘴巴都沒有開口,而那衣服貼在他皮膚上的方式,讓你能看見他的肋骨和關節。那件假面服是黑色,唯一在他身上的設計是條白蛇,牠的頭位於蛇蜷的額頭,尾巴往下延伸到他的腦後,環繞、纏住了他整個身體之後最後終結於他一隻腳腳踝。他坐在與凱薩位置相對另一端的長桌邊緣。
「他是幹什麼的?」我對媘蜜低語。
「蛇蜷?就他的能力,我也說不出來,但他是城裡比較有權勢的玩家之一。他認為自己是個西洋棋大師。妳知道的,像是個戰略家、謀士。他以數個有最高等級的裝備的隊伍控制了大半個鬧區。那些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前任軍人。就算他有超能力,他也是他的組織中唯一一個有超能力的人。」
我點了頭。他在這方面與凱薩幾乎相反呢。我可能會問更多,但是還有其他人不斷進到房間裡。
斷層線。我從自己的研究中知道了她的事。她是二十多歲,她的長直髮綁成一束高馬尾。她的假面裝很奇怪,大略算是鎮暴警察裝備、一件武術道服和裙子的詭異混和。有四個人跟在她後面進入房間,她那群人中兩個男人立刻成為房間裡最詭異的人物。我也知道他們的名字。紐特沒有穿上衣、鞋子或手套,這讓他皮膚從上到下的霓虹橘色更加顯眼。他有雙淡藍色的眼睛,看起來潮濕的暗紅頭髮,和能捲住東西的五呎長尾巴。格雷戈蝸牛男身材病態肥胖,身高平均,全身沒有任何毛髮。他的皮膚是白濁奶色、些微透明,你能看見他皮膚之下器官所映照出的陰影。那就像某個人得了嚴重青春痘,他的皮膚上還有一點點硬殼或硬皮。看起來幾乎就像藤壺,但是它們有著異種螺旋的形狀。
從他們的肢體語言,相互沈默與純粹外表差異看來,你不會認為他們很親近,但是他們倆有著相稱的刺青。紐特的,正好在他心臟位置上方,而格雷戈的刺青則位於他的上臂。那看起來就像希臘字母「俄梅迦【Ω】」符號,但卻是上下顛倒。也許是個美化過的「u」。
另外兩個在斷層線的隊伍裡的女孩,相比之下則非常普通;拉比琳忒斯穿著件墨綠長袍,戴著一個滿是線條的面具。嗆辣火穿一件黑紅交織的假面裝和一個毒氣面具。
斷層線刻意走過我們的桌子旁到她的位置,我相當驚訝她繞了遠路。她經過我們時,看向媘蜜和我,輕蔑笑了一聲,然後坐在凱薩右側的椅子上。
「我得在所有位子都有人之前先走了,這樣可嗎?」戰慄說道,我們其他人點了頭。戰慄坐在斷層線和蛇蜷之間。
「斷層線和妳是怎麼回事?」我對媘蜜低語。
「有點歷史?」
「沒什麼重要的。」她回答。
攝政往桌子上前傾。「她和媘蜜曾經吵了一小架。斷層線在她從我們正試著徵召嗆辣火的時候增加了籌碼把她偷獵走。沒辦法說為什麼斷層線不喜歡蜜,可是我知道媘蜜很討厭人們表現得像是他們比她聰明,斷層線是比她聰明。喔。幹,這很痛欸。」
媘蜜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
「他們是傭兵對嗎?」我問。
媘蜜點了頭說:「斷層線的隊員會做任何謀殺以外的事情。妳能說她的性格很糟糕,妳也能說她的那些超能力很糟糕,但我會承認她很擅長找出為她工作的人的隱藏力量。看到那兩個男人了嗎?當說到超能力,他們骰子擲出的數值很爛。變成連融入普通社會的希望都沒有的怪胎,最後無家可歸或在下水道裡生活。這背後有段故事,但他們成一個隊伍了,她讓他們工作起來非常有效而且他們目前只搞砸過一、兩件工作。」
「瞭了。」我說:「很令人印象深刻。」
「不過,要記得喔,我們沒有搞砸過任何工作。成功率100%。」
「他們做過的事比我們的工作還多,像是三倍啊。」攝政指出。
「但我們還沒搞砸任何差事,這是很重要的。」媘蜜強調。
另一群人抵達了,你能看見一波厭惡的神情沖過房間裡的人的臉上。我曾在網路上看過的文獻和新文章有講這些人,但是他們不是那種你能拍到照片的對象。險降風、爛糊與尖叫鐵。兩個男人一個女孩,他們大多證明,假面不一定外貌吸引人、成功,或對於藥物濫用的影響免疫。他們就是當狂熱藥癮者和毒販們,碰巧有了超能力。
險降風戴著一個覆蓋他上半邊臉的面具,下半張臉有著深沈膚色,雙唇嚴重龜裂,牙齒看起來更像是去殼了的開心果而不是骨頭。他站到桌子旁抓住一張椅子。然而,在他能將椅子拉出來前,凱薩將椅子從他手裡踹走,椅子側面倒下,滑過地面。
「幹三小?」險降風咆哮。
「你能坐在隔間位。」凱薩開口說。即使他的嗓音徹底平靜,就像在對一個陌生人聊著天氣,這其中還是感覺帶有威脅。
「這是因為我是黑人,蛤?這就是你做事的方式,是吧?」
凱薩依然冷靜,回答道:「你能坐在隔間是因為你和你的隊伍很可悲,瘋狂的魯蛇不值得談話。在這張桌子上的人?我不喜歡他們,但我會聽他們要說什麼。這並不是你的情形。」
「幹你娘。那這傢伙呢?」險降風指著戰慄:「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他還坐這邊。」
斷層線回應他:「他的隊伍一週前攻擊了布拉克頓灣中央銀行。他們以前好幾次對上竜,而他們依然還在這裡,這比大部分人強了。我還沒算上一週前的事件,他瞭解ABB,他能和我們其他人分享那些情報。」她瞥了戰慄一眼,清楚表示他沒有決定自己是否想坐在桌旁的選擇權。他十分細微地點頭回應她。我們在這之前已經討論過這些事,同意我們會分享哪些情報。
「你做過什麼能贏得這張桌子旁的位置呢?」她問了險降風。
「我們有地盤……」
「你們什麼都沒有。」戰慄回答他,提高他的聲音,他的能力將嗓音扭曲:「你這孬種佔據其他沒有人在意的區域,製毒,還把毒品賣給孩子們。」
「我們賣給所有人,才不只有……」
「找個隔間坐吧。」戰慄那迴盪的聲音打斷了他。險降風瞪了戰慄一眼,然後看向其他坐在那長桌周圍的其他人。所有人都沒有動靜,他能看見每一雙藏在面具背後的眼睛都瞪住他。
「混漲。噁爛、多汁的屁蛋們,你們全都是。」險降風咆哮著,用力踩步走到他隊友們已經坐著的隔間坐位那裡。
服務生女孩端起倒下的椅子,將它放回桌子旁邊的位置,在她走進凱薩的人坐著的桌子時時沒抬起頭碰上任何人的視線,放下她的筆記板然後等著所有人寫下他們的餐點。我忽然想到,為什麼這家酒店會有一個失聰的女服務員。
「我想,我會接下一張椅子。」某個在門邊的人說道。大部分人都轉頭確認那穿著黑色假面服、戴著紅面具和高頂帽的男性。他給我一種週六男爵【Baron Samedi,海地傳說之一,戴高帽的骷髏男爵】的感覺。他的隊友們跟著他進入房間,所有人都有著與他相稱的紅黑色假面服,只是設計上有所不同。有個女孩是穿著太陽主題,有個男人身著笨重裝甲,還戴著一個方格面具,另外也有一個超級大的生物,它得用它好幾隻手和膝蓋來爬過門口。這真的很難描述,牠大致上是某個像隻沒毛的四手猩猩,穿了一件背心、面具和有著它的隊伍風格的紅黑色綁腿,它的手指和腳指上長著六吋長的爪子。
「行旅人【原文The Travelers】,對吧?」蛇蜷以他的柔滑嗓音說:「你們不是當地人。」
「你能說,我們是在流浪。在這裡發生的事情太有趣不能錯過,所以我決定我們要留下來拜訪一下。」那個戴著高帽的男人鞠了個躬,是讓我有生以來看過最正式的鞠躬了。「可以稱我為魔閃師【原文Trickster,英文中也算是「狡詐之人」】。」
「你知道這裡的規矩?」戰慄問魔閃師。
「我們有到過類似的地方。我能猜出來。不能打架,不能使用能力,不能引誘其他人造成麻煩,不然其他每一個在房間裡的人會放下不滿一起壓倒你。」
「足夠好了。有個中立場所來會面、能文明地談話,相當重要。」
「我並不反對。還請當作我不在這裡繼續吧。」
當魔閃師坐在一張椅子上,將他雙腳翹在桌子上,沒有人抱怨,不過險降風看起來彷彿他想殺人。其他的行旅人坐在一個離我們不遠的隔間座位。那個像猩猩的東西坐在地板上,牠體型大到,這樣也和牠其他隊友的視高相同。
蛇蜷頓了腦袋點頭,十指相對雙手合成塔狀。他說起話時,聲音非常平穩:「這樣應該就是所有人了。看起來竜不會來了,不過我懷疑我們任何人會對此感到驚訝,考量到這正是我們今晚討論主題。」
「ABB。」凱薩回答他。
「去這一週,有三十五個人確認死亡,還有過百人被送進醫院。街上出現武裝人員。警察與軍隊的綜合火力不斷與ABB的成員交火。他們也襲擊了我們的生意,轟炸他們認為我們可能工作的場所。他們佔據我們的地盤,而且他們沒有任何在近期內停手的跡象。」蛇蜷為所有在場的人澄清了現在的狀況。
「這是很不方便。」凱薩說道。
「他們太莽撞了。」斷層線說。她讓這些犯罪聽起來就像殺死小貓一樣。
蛇蜷點頭說:「這真造成了擔憂。ABB沒辦法繼續下去。某個環節必然會出錯,他們遲早會自我毀滅,他們也很可能不再會是個問題。若事情發展不同,我們能將這視作一件好事。我們的問題是,ABB的行動將更多注意力吸引到我們美好的城市來。國土安全局和軍隊正在發佈一道暫時援助來維持現狀的命令。英雄們會跑來城裡幫助捍衛者控制事態。這讓生意做起來相當困難。」
「爆彈是整件事的中心。」戰慄加入對話:「竜可能是他們的領袖,但是所有事情都以那女孩為樞紐。她精心安排、趁著人們睡覺時抄他們家,壓制他們之後,把炸彈移植進他們腦子裡,以此來『招募』新人。她之後用那些炸彈強迫她的受害者們綁架更多人。現在總共不下三百人了。她每一個士兵都知道如果他們不服從,爆彈就能引爆炸彈。他們所有人都願意獻上生命,因為其他的選項不是死亡,就是看著他們所愛的人因為他們的失敗而死。把她制服是我們的最終目標,可是她把炸彈連接成,她心臟停止跳動就會引爆,所以這比單純的刺殺還要更複雜一點。」
他手伸進環繞他胸口的黑暗之中,拿出一個包裹:「她把一週前針對我隊伍的襲擊錄了下來,她逃跑了之後就留在那裡。我複製了幾份。也許你們會認為這對於更瞭解她,會有些用處。」
戰慄把燒好的CD發給在桌旁的每一個人。
這是為了展現我們的力量。這影片會展示爆彈將帕克.吉霍液態化,到她引爆士兵,這之間的所有事情。爆彈那群人之中的的第二顆炸彈引爆時,攝影機頓時掉落下來,記錄了數把槍開火的聲音,然後所有事情都被戰慄的能力抹黑了,但這沒有拍到我們跑走的話面。沒有展現我們的弱點和我們到底有多幸運才能逃走,或是我們實際情況有多糟。這會讓每一個人知道我們在對抗什麼,讓她們知道我們順利脫身,而且還能夠參加這場聚會。這一點和其他事情,都能建立我們的名聲。
我還沒從我的腦震盪百分之百恢復,而且艾利克還在抱怨他手臂的刺痛,然而,布萊恩仍強調我們參加的重要性,創造出我們的隊伍毫髮無傷的假象。也看看其他隊伍的微妙故做姿態,我知道他是正確的。
「所以。」蛇蜷讓這一個詞掛在空中,他折了右手每一個關節喀啦咖啦作響:「我們都同意嗎?ABB不能被允許繼續運作。」
桌子周圍人們點頭,發出一些同意的低語聲,還有些是來自房間裡各自聚集的反派們。
「那麼我提議我們建立一道休戰協定。不只是在場的所有人,還包括我們與執法單位。我會聯絡當局,讓他們知道在這件事清乾淨之前,我們這幾群人會限制我們的非法活動到,只剩下絕對必須做的生意,而且我們會對那些在我們的地盤做生意的人施行同樣作法。這會讓警力和軍隊全然專注在ABB身上。不會再有暴力、我們這幾群人之間的內鬥、爭奪領土、竊盜或言詞污辱。我們要和那些我們能容忍的人團結在一起,追求絕對的勝利,我們也要無視那些我們無法合作的人。」
「我就是說下,我的隊伍不會毫無理由直接參與這場戰鬥。」斷層線說道:「除非ABB擋在我們面前或者有人付錢,不然我們不會去追打ABB。當你成為了一個等生意的假面時,這是唯一一個能行得通的政策了。而且我們也要說清楚,如果是ABB付錢,我的隊伍就會對抗上這一邊。」
「若果不幸便如此吧,不過妳和我能在這會議結束後談談。我傾向於讓事情簡單些。」蛇蜷說:「妳可以接受其他條件嗎?」
「低調,不和其他團體搞事?不管怎樣,那對於我的團隊來說都是常態。」
「很好。凱薩?」
「我認為這可以接受。」凱薩同意道。
「我有和我的團隊講到一些和蛇蜷提議的差別不大的事情。」戰慄說:「是呀,我們都行。」
「當然。」魔閃師說:「沒問題。我們加入。」
大家在長桌周圍都握了手。
「真好笑。」媘蜜低語。
我轉頭從眼前的場景別開來看向她:「什麼事?」
「除了戰慄,也許還有斷層線以外,每一個人都已經開始計畫他們該怎樣利用這個情形來達成他們的利益,或是亂搞其他人。」
我轉回頭看向這個場面,各個反派們圍繞張桌子坐著。我忽然想到,有多少純粹的破壞潛力聚集在這個房間裡。
事情能變得相當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