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薔薇姬』?」愛德華一聽,登時大為吃驚,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甚麼。「是她寄來的信嗎?」
「是的,」休斯肯定地點頭。
「她來了嗎?親自來了嗎?」愛德華知道自己應該要控制一下驚訝的程度,但實在按捺不住。
消失了兩星期的人,現在突然出現,而且是以「薔薇姬」的身份,而非「雪妮•懷絲拉比」現身。從不輕易現身的她,居然沒有偽裝自己,直接出現?這是真的嗎?
「不,送信來的只是普通的郵差。」休斯平靜地回應。
那麼那位郵差是從「薔薇姬」手上親手接過信件的嗎?愛德華想要追問下去,但休斯投來的疑惑眼神令他醒覺過來,明白再問下去的話恐怕會惹來更多懷疑。他清了清喉嚨,讓整個人稍微冷靜下來,從銀盤上取過信件,仔細打量。
信封上寫著「致冬鈴伯爵」,看到那那俐落流暢、飄逸的同時又有力的筆跡,愛德華就肯定那是夏絲妲親手寫的信。為何特意在這個時候送信來?他心裡狐疑。
他走到諾娃的書房,用她的開信刀打開信件,一看,頓時瞪大雙眼,久久不能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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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冬鈴勳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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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安,久未見面,希望你自從那次對決後一切安好。長話短說,「虛空」現在正在我手上,經已被我奪去,若勳爵想取回劍和劍鞘,請以「八劍之祭」的規則,在有他人的見證底下與我進行一場堂堂正正的決鬥。若勳爵勝出,我會將「虛空」歸還,但倘若我勝出,「虛空」的劍和劍鞘都將歸我所有。
若勳爵同意這場決鬥,請不必回覆,只需在水仙月二十四日中午十二時到冬鈴城洛瓦娜廣場,我會在那裡公候。在此期間,請不必費心嘗試尋找我的所在地,你知道我是誰,這是沒有用的。倘若勳爵當天未有現身,我將視之為放棄決鬥,屆時不敢保證劍和劍鞘的安全。
希望屆時能得到勳爵誠意的回覆。
此致
夏絲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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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擄走諾娃的不是別人,居然是夏絲妲?
愛德華此刻心裡晴天霹靂。罕有地收到夏絲妲的信,沒想到內容不是甚麼能幫忙的東西,而是告知諾娃已被她當作人質,以及提出對決。他不敢相信,令他現在焦頭爛額的源頭,居然是那個他信任十足的人。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一股怒火登時在他心底燃燒起來。
為什麼要奪走「虛空」和諾娃,她是想捉弄我嗎?愛德華很希望事情只是這個無心的玩笑,但他從她的用詞裡清楚感受得到,夏絲妲是認真的。
信件字裡行間,那些明顯地有意為之的公式行文,不只是因為避嫌,更多是為了嘲弄,以敵對的舞者「薔薇姬」所作出的嘲諷。愛德華從文字中看到那個初次見面時,自信、可怕、不可撼動的「薔薇姬」身影,身體的微抖除了因為憤怒,也有懼怕。
一起相處得太久,他差點忘記了夏絲妲有這麼冰冷無情的一面,也忘了她當日在阿娜理的大街邀請自己對決時,就已經表達過對「虛空」的興趣。她是真的衝著他而來的,認真地擄走了諾娃,以此逼他站上對決台。
但他不明白,為什麼她事到如今才來搶「虛空」?
還有,她提出的交還條件是約在洛瓦娜廣場見面、「在有他人見證底下進行一場堂堂正正的決鬥」,她想在民眾面前進行公開對決?這太不像她了,到底有甚麼目的?
「閣下,敢問信的內容……」見愛德華不發一言瞪著信件,眉頭越皺越深,雙手經已用力得把紙張壓出痕來,休斯戰戰兢兢地插話,想要知道到底上面寫了甚麼,令主子露出那麼憤怒的神情。
經休斯一喚,愛德華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有一件重要事忘了做。他調順不經不覺變得紊亂的呼吸,緩緩走到更衣房對海莉塔等人說:「各位,都停下手上的工作。休斯,叫僕人們不用再找,我知道諾娃小姐的下落了。」
休斯登時望向愛德華手上的信件:「難道……」
「她在『薔薇姬』手上,『薔薇姬』擄走了她。」愛德華冷靜地回應,說話吐出口時,他心裡感到五味雜陳。
此話一出,房間頓時出現幾道倒抽一氣的聲音。
「諾娃小姐是怎樣……」
「應該是在昨晚午夜,你們都睡下後,被潛入進來的『薔薇姬』帶走的吧,」未等休斯問完,愛德華便先一步說出他的猜測。「昨晚有沒有人來過城堡?你們昨晚有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身影?」
夏絲妲會否是以雪妮•懷絲拉比的偽裝出現,仗著僕人們不會起疑,在他不知情下偷偷地帶走諾娃?愛德華猜測。
「沒有,昨天沒有客人來過。」但三位僕人一致的否定打消了他這個猜想。
「那麼這陣子有沒有甚麼可疑的事?甚麼細微的事都可以。」愛德華再問。
三人頓時陷入沉思,腦袋一片空白,但一陣沉靜過後,海莉塔突然驚呼。「對了!昨天下午,來了一封給諾娃小姐的信。」
「信?給諾娃的?」愛德華的右眉頓時一挑。
「是的,當時諾娃小姐也很驚訝,以為是我們搞錯了,但信件上確實寫了她的名字。我不知道信的內容,但記得諾娃小姐看到信件時,露出了略為驚訝的神情。」海莉塔盡可能把自己所記得的片段都描述出來。
「海莉塔,你過來一下,」愛德華用眼神叫海莉塔跟著她走到諾娃的書房。「那封信,你記得諾娃放在哪裡嗎?」
海莉塔搖頭:「我把信件交給小姐後,她便打發我離開,晚上替她收拾書房時,並沒有看到她把信放在哪裡。」
「隨身攜帶著嗎……」愛德華呢喃。「你會否記得,信封有甚麼特別之處嗎?」
「信封的正面沒甚麼特別,只是背面貼著一片玫瑰花瓣,就是這片。」海莉塔指著書桌上的紅色花瓣說。
愛德華把花瓣拿上手一看,登時吃驚,因為他認得那花瓣是來自「荒野薔薇」的玫瑰。會貼有「荒野薔薇」玫瑰花瓣的信,一定是由夏絲妲寄出的吧,他十分肯定。
夏絲妲聲稱她帶走了諾娃,但沒有人潛入城堡,睡房和更衣房留下的痕跡都指向諾娃外出未歸,這封給諾娃的信,為看似沒有關連的線索們帶來最重要的一塊拼圖。相信應該是夏絲妲在信中請諾娃在午夜外出見面,然後綁架她的吧,愛德華肯定。一向有交帶的諾娃在收到信件後沒有告訴他這件事,很大可能是被夏絲妲吩咐不要說。
這傢伙,看準了諾娃對她的信任,並將之利用!愛德華眉頭頓時一皺。
「閣下,事情要如何處理?」這時,休斯在一旁問道。
「還可以怎樣,人正在『薔薇姬』手上,又不知道她在哪,那麼只能依照她的意思行事吧!」愛德華知道休斯的用意,有一半是真的在關心,但另一半是為了替亞洛西斯探口風。「她說,兩天後要在洛瓦娜廣場與我對決,贏了就把諾娃歸還,就是這樣。我還有很多要準備的事,接下來的半天,沒甚麼事都不要找我,明白了嗎?」
女僕長和海莉塔立刻點頭,愛德華轉身便要離開房間,休斯想跟上,但被愛德華以眼神命令留在原地。他一個人急步回到自己的房間,大力關上房門,立刻打開書桌附近窗邊的窗,嘗試借助冷風,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的思緒起初如同暴風雨中的海浪般洶湧而嚇人,但隨著時間過去,暴風雨漸漸散去,海浪漸趨平靜,他總算能夠鎮定地面對在憤怒背後,那些內心的疑問。
以他這幾個月對夏絲妲的認識,她不是那個貿然行綁架之事的市井小人,若果她真的想要得到「虛空」,一早便能搶走,他與她同住在木屋時就有很多機會,不必等到現在才下手。而且,夏絲妲一直追求的是對決所帶來的樂趣,並不是尋求「稀有品」這種實際的東西。那麼,她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綁架諾娃,就為了向自己提出對決嗎?
想跟自己對決,說一聲便可,把事情弄得那麼大,到底有何用意?
望向玫瑰園的方向,愛德華心裡疑惑,摸不著頭腦。
夏絲妲,你到底想要做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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