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所以呢，你想說的是甚麼？」見路易斯一直不開口，愛德華開始有點不耐煩。
「……說起來，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安靜坐下來說過話吧？」路易斯還未準備好心情，被愛德華追問時，他突然想到，整輩子從未試過跟他單獨身處在同一空間，平靜地對話。
「唯一一次是被洛克教授叫去的時候吧，他逼我們要談和，但最後還不是說了未夠兩句便又開始吵架了。」說時，愛德華的思緒漸漸飄到遠方，回想起幾個月前的那天，他們一同被外表年輕，但氣場卻跟老年人一樣堅定不移的洛克教授毫不留情地指責的往事。洛克教授說過的話，愛德華仍然歷歷在目。他曾說愛德華總是把問題收在心裡不說，此刻回想，愛德華不得不佩服洛克教授對自己的洞悉之深。
是的，他習慣把想法和問題都壓抑在心裡，原因不外乎找不到信任的人可以傾訴，但這幾個月，遇上諾娃，還有夏絲妲，他終於明白將自己解決不到的煩惱交給他人是甚麼感覺，也理解到找到一個可以令自己開口的人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
自己處理不到的重擔，就不要一個人扛下。
「那天的事，我當然記得，」路易斯嗤之以鼻。許是記憶的刺激，他的雙眼變得有神，語氣也回復到他一貫的神氣。「那次是你先挑釁的吧？」
「胡說，明明就是你先挑起事端的，每一次都是。」愛德華毫不客氣地回以一雙冷眼，否定路易斯的話。「我只是安份地做自己而已。」
「你的所謂安份，就是對我活生生的挑釁。」那份熟悉的，無情地被輕看的侮辱感再一次冒上心頭，路易斯忍著怒氣，吐出了那句一直藏在心底裡的真心話。
「直接承認吧，你是妒忌我，」見路易斯吐出真話，愛德華也不諱言了。他直直看著路易斯那雙閃亮得令人討厭的雙瞳，補上一句：「妒忌我做到你所做不到的事。」
「你！」不出意外，這句果然刺痛了路易斯的神經。他氣得立刻站起來，張開嘴就要開罵，卻久久說不出話，好不容易控制住怒氣，吐出一句：「你果然是特意前來吵架的吧？」
「那是你的想法。你又不是吵架輸掉後會自動死亡，而且祭典剩下的時間不多，一分一秒都很珍貴，山長水遠來吵一場沒有得著的架，有甚麼意思？你認識的我是會做這種蠢事的人嗎？」相反，愛德華卻很淡然，他只是收起瞪眼，托著腮平淡地反駁，沒有被路易斯的情緒牽動。看著一臉驚呆的路易斯，愛德華只是伸手指向後方，把聲線壓下：「坐下吧，安靜一點，我不想吵醒正在鄰房睡著的諾娃。」
路易斯聞言，跟隨愛德華的視線移動緩緩坐下，但一時間未從驚訝中回復過來。
「所以，你真的是來……」
「念在昔日同學的情分，來看看你到底是怎樣了而已。」
愛德華聽得懂路易斯為著甚麼而驚訝，他巧妙地借用彼得森說過的話解釋，並別過頭去，避開路易斯的視線。
瞧見愛德華那欲蓋彌彰的尷尬反應，路易斯總算確信自己沒有抓錯意思。「可是為什麼你會願意來？彼得森告訴我來龍去脈了，但我還是不明白。」
「就怪我一時心軟，彼得森那時懇切得把自己的尊嚴都快要丟掉，要是我再不答應的話，他搞不好會跪在地上求我，我看不過去，所以答應了。」愛德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完，他轉過頭來，望著路易斯：「他膽子也大得很，居然是瞞著你過來找我的。以你的脾性，搞不好真的會把他革職掉，但他還是豁出去了，證明他有多在乎你。」
「我知道的，也對他感到很抱歉。」路易斯垂頭。
「所以告訴我吧，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愛德華坐正，認真地問。「你和精靈女王。」
「你……真的會聽我說？」路易斯有點驚訝。他本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找愛德華的，但沒想到愛德華會主動開口問。「關於希……精靈女王的事。」
「你說吧。」愛德華說時又想要望向別處，但他忍住了。
「你不是討厭我的嗎？為何又要聽我傾訴？」縱使剛才已經多番確認，但路易斯仍是不敢相信。「我明白了，是想在拿到材料後，再盡情嘲笑我吧？」
「沒錯，我是討厭你，這一點不會變，」愛德華重申。「但有人教導了我，只是一味去恨，並不會得出好結果。」
那一把閃亮又優美的紅髮在他的眼前閃過，是她點醒他愛恨本同源，以及在厭惡之中隱藏的，是自己所不願意面對的倒影。
愛德華想起父親，也想起奈特。奈特曾說，他出手幫助路易斯，一部分是因為一份虧欠，想出手助他一把。他一定也看穿了倒影的事實，並以自己的方式面對，愛德華心想。
既然這個不久將來的自己可以放下這些年來的執著，與昔日的死敵握手，那麼他也能夠做到才是。
要越過過去，繼續前進，就必須要面對自己，改變自己。
而現在，是重要的一步。
「你告訴我吧，我都會聽。」
FB：Sapphirus Rosa Duetto/劍舞輪迴 | IG：setsuna_violette
🌹Setsuna 的茶室🌹3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vefgHIUnI
想跟其他讀者一起聊故事劇情嗎？3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xzajc8ga
想一起聊寫作或創作嗎？3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57NaGR7pe
來Setsuna的茶室坐坐吧！
不是訂閱者限定，所有讀者都歡迎進來！3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bG9F8YWsj
一起來討論劇情，聊寫作，還有不定期的獨家劇透和寫作直播！3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EaXupG5x1
Telegram：Setsuna的茉莉茶室3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Q9RC4qQO
Discord：Setsuna的山茶花茶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