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早就知道了吧?」莫諾黑瓏想上前反擊,但一看到夏絲妲的戒備姿勢和她舉在身前的「荒野薔薇」,便立刻打住動作。
「直到剛剛才得到實證。」夏絲妲一如以往,回答得輕鬆。她早就在和莫諾黑瓏單打時就留意到「黑白」劍鞘能力發動的弱點,但一個人能夠做的實在有限,所以她需要諾娃的協助,合二人之力,在一瞬間作出突破。
「哼,要靠一個術士才能與我抗衡,大名鼎鼎的『薔薇姬』也不過如此。」不能輕舉妄動,但起碼可以動動嘴皮,莫諾黑瓏打算藉嘲笑刺激一下夏絲妲,逼使她主動出手。
「戰鬥本來就是不公平,相信你也很清楚吧,」但夏絲妲卻不為所動,更回駁一句。
「甚麼意思?」莫諾黑瓏一嚇。
「你是身體習慣了戰鬥的人吧,從動作等等顯而易見,那麼不可能不懂得這個道理。」說的同時,夏絲妲故意後退兩步,諾娃緊隨其後,引莫諾黑瓏上前。
見莫諾黑瓏不為所動,夏絲妲踏前半步,試探地把「荒野薔薇」轉了一圈,作勢要斬向她。果不其然,劍鋒仍未碰到莫諾黑瓏,她已立刻退後避開,把距離拉開離步後便立刻唸出冰槍和火球的術式,同時往左右兩邊攻向夏絲妲。
「『Elens Stressa』(強力消散)!」
夏絲妲沒有要閃避的意思,冰槍和火球快要擊中她之際,諾娃以一個術式將兩者分解。在同一時間,夏絲妲踏前,一下揮手,一直躺在一旁的「荒野薔薇」藤鞭瞬間出現,兩條幼藤急速往莫諾黑瓏的腰刺去。幼藤的末端還未碰到莫諾黑瓏的衣衫,就已經被分解得無影無蹤,但下一刻「荒野薔薇」的銀光在她眼前閃現,她急忙以冰劍擋下,正要捲劍反擊之際,右邊腰側卻突然被異物刺穿。這時的莫諾黑瓏中門大開,冰劍高舉,眼前銀光一閃,下一瞬間左肩便傳來冰涼的異樣感。
不給莫諾黑瓏回復的時間,夏絲妲緊追上前,先是把莫諾黑瓏的冰劍擊開,正當莫諾黑瓏以為夏絲妲會乘勝斬向自己的右肩時,身後有兩道風刃突然出現,同時擊中其背部。她因衝擊力而往前衝,下一刻便被夏絲妲踢中前腰,大力撞到身後不遠處的牆上。
「你的確習慣了戰鬥,但目的太明顯了,以至於動作過於單一。」夏絲妲上前的同時,為自己剛才說過的話補上下半句,說出自己的觀察。低頭望著一臉狼狽地爬起來的莫諾黑瓏,她想起諾娃告訴過她的事,頓時得出推測:「異教審判官,你的工作是處決異教者。比起戰鬥,更擅長的是拷問和殺害目標吧?」
「你……不知道就別在那邊說出那個名號!」莫諾黑瓏一聽,立刻激動地從上斬向夏絲妲,但被後者輕易擋下。
「你既然已經不是那個身份,那麼還怕甚麼呢?」夏絲妲故意沒有解除交纏,試探地問道。
莫諾黑瓏偷偷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奈特,見他專心地跟愛德華對決中,應該聽不到剛才的說話,便立刻回望,收起激動的表情,裝作沒事:「別說笑了,我會怕甚麼?」
「你怕他知道吧,」莫諾黑瓏的表情轉換只是在一秒間發生的事,但一切都逃不出夏絲妲的雙眼。她頓時嘴角上揚,加了一句:「那個真正的你。」
「你這是甚麼意思?」莫諾黑瓏心感不妙,她立刻要刺向夏絲妲,但要捲劍時已被夏絲妲看穿。冰劍未向前刺便已被「荒野薔薇」擊開,夏絲妲乘勝往前一斬,卻被莫諾黑瓏及時退後避開。
「在森林的時候,你根本就可以自行掙脫藤鞭,不會那麼容易被我綁住,但你沒有。不久前你的身體已經自行排毒,但你知道我要帶你去奈特所在的地方,所以裝作順服。」不給莫諾黑瓏喘息的機會,夏絲妲快速往她的腰側、前腰、胸前使出刺、斬等不同招式,同時鎮定地點出自己的見解。「荒野薔薇」的劍速快如閃電,莫諾黑瓏反應不及,無法及時指定目標並將之消散,因而中了幾記劃傷。同時在嘴上,夏絲妲也不饒人,直接點出莫諾黑瓏心深處最不想暴露的部分:「你是不想在奈特現出強悍的一面,不,你是想讓奈特覺得,自己需要依賴他,以柔弱換取他的關──」
「你給我閉嘴!」不等夏絲妲說完,莫諾黑瓏便已怒火中燒,眼神兇狠地畢直斬向前者。面對如此破綻百出的攻擊,夏絲妲不費吹灰之力便輕易擋下。
她把冰劍壓到一邊後刺向莫諾黑瓏,同時問道:「奈特對你來說是甚麼?值得你這樣做嗎?」
「你懂甚麼……」莫諾黑瓏急忙側頭避開,並把劍從下往上揮,逼使夏絲妲退後幾步。她激動地往夏絲妲的兩邊肩膀和頸項斬刺,並質問道:「你這個總是在以玩弄他人為樂的人,會明白某人就是自己一切的感覺到底如何嗎?」
這傢伙真敢說呢,夏絲妲心裡有些惱火,但表情依然鎮定。她退後防禦,悉數擋和避開冰劍的攻擊,同時不忘提問:「但當所謂的一切只是幻覺,那又該如何?」
「甚麼?」莫諾黑瓏一驚,動作一瞬間慢了下來。
「當你所相信的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那麼所謂的一切仍是真確嗎?」夏絲妲意有所指地加上一句。
「『薔薇姬』!」接二連三的打擊,莫諾黑瓏再忍無可忍。她大聲低吼,同時衝向夏絲妲,往她的頭顱大力一斬。夏絲妲不為所動,「荒野薔薇」俐落地擋下冰劍,發出響亮的「鏘」一聲。她立刻把劍往上一推,接著捲劍向下,斬向莫諾黑瓏的肩膀──
莫諾黑瓏急忙退後並提劍擋下,沒想到「荒野薔薇」在要斬來之時突然改變方向,刺穿她的左腰。劇烈的疼痛使她整個人麻痺不能動,下一刻那道熟悉的鮮紅在她面前閃過,到她再回過神來,人已經撞到牆上,腰腹傳來陣陣被打中而生的陣痛,而左腰的傷口仍未癒合。她抬頭,模糊間看到頸項附近有一道冰冷的銀光,再往上看,那雙從心底討厭的紫瞳正冷冷地看著自己,彷彿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你是知道的,只是不願承認而已。」夏絲妲用「荒野薔薇」架在莫諾黑瓏頸項旁,不許她輕舉妄動。她淡然地道出事實,以武力和言語逼使莫諾黑瓏面對。
「你……」
「你這麼執著於『虛空』……不,執著的是諾娃吧,到底為了甚麼?」正當莫諾黑瓏想再反駁時,不遠處突然傳來愛德華的大聲質問。
「要不是你沒有好好保護她,我還需要執著嗎?」奈特不滿地反駁。
三人頓時把目光投到夏絲妲身後,只見愛德華和奈特的對決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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