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BGM:岩代太郎:祝祭乱舞)
說好的一曲,最後變成了五曲,而二人跳到累之後,並沒有選擇回家,而是到廣場附近的酒館,不停暢飲──
事實是,跳了幾次舞後,夏絲妲非得堅持要喝幾杯地道的啤酒,並把愛德華拉到廣場附近的酒館裡去,無論他怎樣勸說她也不聽。不到一小時,她已經十杯下肚,而愛德華則一臉無奈地坐在旁邊看著她。在旁人眼中,他彷彿是她的護花使者。
才剛興奮地跳舞,之後又喝酒喝到半醉,愛德華完全跟不上夏絲妲的心理轉變。年青的愛德華不明白,這是屬於大人的一種發洩,但他隱約明白,也許是因為她的心情不好。
他不完全明瞭,但仍選擇了陪伴。
在這一個小時裡,夏絲妲曾不停勸說愛德華一起暢飲,只是他一直拒絕,最後在她的軟硬兼施下,才勉強喝了兩杯。愛德華死守著不喝的原因很簡單──如果連他也醉倒了,那要怎樣回家?
不經不覺,他已經潛意識地把那間木屋當作家了。
愛德華又喝了一口酒,並看著酒館的天花板發呆。現在已經比原定的回家時間遲太多,但就算如此,他亦理應要催促夏絲妲回家的。可是現在他只希望夏絲妲能不要想起回家的事,他還想多待一會。
他不想這段只屬於二人的美好時光那麼快完結。
一想到夏絲妲,他低頭望去,只見她把頭放在交叉的手臂上,雙眼閉著,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只是閉上眼睛,面頰微紅,看起來像是胭脂多於酒醉。見夏絲妲未睜開眼睛,他就湊近一點,安靜地注視著她的容顏。
愛德華從未對別人說過,自己其實挺喜歡夏絲妲的一把紅髮。在日光之下,那把紅髮總是散發著充滿自信的光輝;在夜間,它是警示的象徵,也是柔和的火。他望向隨意散落在她前額和頸項上的黑髮,如同黑夜般漆黑的顏色為她多添一筆深邃,也減了幾分銳氣,展現紅髮所看不到的另一面。她睡著的樣子看起來毫無防備,比平時多了幾分溫柔,少了幾分距離感,看起來成熟,又有幾分屬於少女的純淨氣息。
可能是因為酒精的影響,他的思考變得簡單直接,愛德華覺得,這樣的她也很美。
此時,一小撮頭髮在夏絲妲的前額滑落,他下意識幫她撥正,在手碰到頭髮的一刻才醒覺自己的行為到底有甚麼問題。
我……都在做甚麼啊?
他急忙縮手並別過頭去,只是已經太遲了──剛才的小動作叫醒了夏絲妲。
「嗯?」她微微張開略帶倦意的雙眼,語氣裡帶著一絲懶洋洋。
「呃,沒有……」愛德華不敢把頭轉過去,吞吞吐吐的。「吵……醒了你嗎?」
「沒有,反正我也差不多是時候醒來了,」夏絲妲似乎沒注意到剛才愛德華所做的事,她撐起搖晃的身體,並舉起了手,把侍應叫來:「再來一杯!」
「你還要喝嗎?已經十杯了。」愛德華欲制止她。
「怎樣?要開始管我了嗎?」這一句反問,帶著酒氣,竟多了幾分魅惑。
「作為劍士,喝那麼多,不好吧?」愛德華問,他總算說出自己這一個小時以來的最大疑惑。
怎知夏絲妲卻一臉嫌棄,不加思索便說:「是嗎,那我乾脆不當了。」
「甚麼?」愛德華十分驚訝。
但夏絲妲隨即露出捉弄的笑容:「說笑而已,你總是那麼認真的,從以前便是。」
此時,侍應把啤酒拿來了。她立刻一口氣喝了半杯,吐出嗝氣後,再一口氣把剩下的半杯喝完。
「你平時經常是這樣的嗎?」愛德華終於忍不住,問。
「怎樣?」夏絲妲一臉迷糊地問。
「就是喝那麼多的酒啊!」愛德華一臉無奈。「雖然年末夜的時候我們也喝過酒,但這次也太誇張了吧?」
在年末之夜,為了慶祝新年,愛德華曾經跟夏絲妲和諾娃一起喝過作為新年傳統飲品的香料紅酒,當時二人合共只喝了一瓶紅酒,以及各自吃了一個內含酒精的新年布甸,而最後他們都沒有醉倒。愛德華這才想起,當晚夏絲妲曾經提議改天出去喝一杯,比試一下酒量,怎知卻在今天真的實現了。
「當然不會,這些都是看對象的。」一句話,令愛德華的內心再起波瀾。
縱使心裡有一把聲音叫他不要胡思亂想,但他越來越禁不住去猜測,到底自己是不是成為了她某個重要之人──至少是在她心中有一定地位的人。
他不敢去想,但同時又希望此想法為真。
愛德華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夏絲妲正托著腮,一臉呆滯地看著自己。那些不安份的妄想還在他腦海中浮游,為其覺得害羞的他嚇得雙臉通紅,還差點往後跌倒。但夏絲妲似乎對這一切無動於衷,她只是帶著呆滯的眼神問:「艾溫,你覺得我這個人怎樣?」
「為什麼……這麼突然?」愛德華不明白為何她要突然問這個問題。
「你還會討厭我嗎?」她問。
愛德華頓時害羞地別過頭去,想了一會才回答:「討厭?不會啊。」
討厭?的確,最初遇見的時候的確是有點討厭她的──畢竟是敵人,但在一段時間的相處之下,想法便開始慢慢改變了。愛德華一笑,要說真的有甚麼事覺得討厭的話,應該是她那無人能敵,自己完全追不上的實力吧。
「那你是喜歡我了?」見愛德華否定,夏絲妲立刻追問。
「你、你別胡說!」愛德華頓時激動地否定,並別過頭去。
「不是嗎,我挺喜歡你的。」說完,夏絲妲輕輕一笑。
愛德華一聽到,立刻詫異地回頭,他不禁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但嘴上卻是裝冷靜否定:「你醉了吧,都開始亂說話了。」
「不,我沒有醉,」但夏絲妲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改變,愛德華認得,這是她說真話時的眼神,從她的微笑也看得出,她是真心的。「我是說真的。」
愛德華沒再轉過頭去,而是一口氣把剩下的半杯啤酒都喝完,並盯著空酒杯看。他感覺頭越來越重,心亂如麻,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麼,也不懂該給出甚麼回應。
人人都知道酒鬼的「沒有醉」是謊言,但真的是嗎?
他不能再讓自己有妄想的空間,再繼續下去,他就會沒法控制自己。
「夏……雪妮,我想我們是時候──」
「艾溫,不如你留下吧?」正當愛德華打算帶夏絲妲離開時,她湊近他,與他四目交投,眼神流露的是請求。「不如你留下,我們一起合作,好嗎?」
「我也想,但……」愛德華沒想到竟然是夏絲妲先提出這個建議。他當然想留下,跟夏絲妲多住一陣子,但二人是舞者,終有一日要站在敵對兩方,那麼早日完結這關係,不是更好嗎?
越早完結,也許痛得越少。
「有甚麼需要考慮的?」但夏絲妲似乎不是這樣想,她把手輕輕疊在愛德華的手上,後者身子頓時一震。「留下吧,艾溫。」
說完,未等愛德華反應過來,她閉上雙眼,往他的嘴唇親了上去。
──唔?
直到感覺到從嘴唇傳來的溫潤,愛德華才理解到發生了甚麼事。那股溫潤似是化成一股熱力,通往全身。他感覺到自己全身發燙,好像快要融化了般;他已經沒法思考,只能任由思緒在腦海中自由衝撞。
明明已經接吻過那麼多次,但愛德華確切感覺到,這次跟以前的都不一樣。他一樣會感到緊張,但唯獨這次他不會抗拒,心裡還有點高興;這股高興,彷彿是被認同一樣。
他一直視她為目標,總是希望她能認同他的作為,甚至渴望能在她的心中有一重要席位──
他突然想起,夏絲妲第一次吻他時,心裡閃過的緊張和激動──
原來,我喜歡她啊,愛德華頓時恍然大悟。
為什麼我一直故意否定這個事實?
因為覺得自己配不起?覺得這份感情不被允許?還是因為被舞者的敵對身份,以及將會面臨的結局而束縛?
今天的我們都拋下了所有身份,正如她所說的,誰也不是。
那麼就偶然地任性一下,遵從心意行動吧。
這時,夏絲妲已經緩緩結束這個吻。他們四目交投,不說一話,似是等待對方的答覆。
「嗯,我會留下的,雪妮。」給予肯定答覆的同時,愛德華身子傾前,閉上雙眼,溫柔地回了她一個吻。
今天的我是艾溫,她是雪妮,我們誰都不是,這一夜也只是個幻影,愛德華在心裡對自己說。
那麼就讓這段短暫的幻影結束之前,以最美麗的方式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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