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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諾娃小姐不見了?」
愛德華本來正悠閒地吃著早餐,聽見休斯的報告後,他頃刻從餐桌椅上彈起,本來拿著的刀叉掉落在瓷碟上,刺耳的撞擊聲響遍整個飯廳。
「到底是怎麼樣一回事?」他對著向自己報告的休斯怒吼。
「海莉塔今早到諾娃小姐房間打算侍候她更衣時,發現諾娃小姐並不在房內,她本來以為諾娃小姐是去庭園散步了,但等了一段時間,仍未見她回來,到庭園怎樣找都找不到人,走遍全屋也不見她的身影。」年過半百的休斯表面鎮定,心裡卻嚇了一大跳,畢竟愛德華很少會發那麼大的脾氣。「我問了僕人們,她們說昨晚仍見到小姐的,但今早就不見蹤影了。」
「整個城堡都找遍了嗎?」愛德華問。
「剛才我們嘗試找了一遍,可惜沒有找到,我已經吩咐僕人們再仔細搜尋,但恐怕結果應該一樣。」休斯回應,他吩咐僕人們再仔細搜尋已經是半小時前的事,如果諾娃真的在城堡裡,那麼現在他應該已經收到匯報,沒有的話,那就意味著兇多吉少。
「她會否只是外出?」愛德華抱著僥倖的心態猜測,心裡暗暗希望事情其實沒那麼糟糕。「沒有留下字條嗎?」
但休斯只是輕輕搖頭,「抱歉,我們沒有在諾娃小姐的房間找到類似的物品。」
「她要出外的話,沒可能事前不告訴我的……切!」諾娃不是那麼沒有交帶的人,這樣看來,她的確是出事了。愛德華忍不住一拳打在飯桌上,發洩心中的焦躁。「這次到底是誰?是怎樣進來把人擄走的?」
奈特的臉孔頓時在他的腦海浮現。是他嗎?他還未放棄要帶走諾娃嗎?又或是莫諾黑瓏,她特意回來尋仇嗎?愛德華在心中苦惱著,自問但得不出答案。
真麻煩,城堡面積大就是會有安全問題!先是那個教授的黑狼,然後是奈特,接著是現在,一而再,再而三發生類似的事,每次都是針對著諾娃,而且都得逞了。到底人是怎樣進來的?這次是哪個舞者做的好事?
「知道是誰最後見過諾娃嗎?」愛德華狠狠瞪著休斯,問道。
「是海莉塔,閣下。」休斯立刻回答。
「她現在人在哪裡?我要親自問她!」
不等休斯回話,愛德華便急步離開了飯廳。他在城堡裡左穿右插,先是到了地下室的廚房查看,找不到人之後再快步跑上一樓,往諾娃的房間畢直走去,在通往諾娃房間走廊的路上迎面碰上二位女僕人,正是海莉塔和女僕長。愛德華看見海莉塔後沒有停下腳步,只是一言不發,快步走進諾娃的房間,筆直往睡房走去。
他以為打開門後會看見凌亂不堪的景象,但眼前所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棉被整張蓋在床舖上,沒有掀起,他走到床前伸出手觸摸床舖,床是冷的,也就是說沒有人睡過,又或者諾娃已經離開了好一段時間。他再環看四周,發現梳妝台和床頭櫃上的盆栽、小物等也擺放得很整齊,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整個房間都很整齊,整齊得不像有人來過這裡,並在這裡把人強行擄走,要說的話,反而更像房間的主人出外了一段時間,未回來而已。
但諾娃不是外出,一定是被帶走了,愛德華十分肯定。因為契約的關係,他有時能隱約地感覺到諾娃的存在,能夠模糊地感知到她在自己附近,平時二人都在城堡時,他的心頭會一直浮現這種感覺,可是現在那感覺不見了,所以他敢肯定,諾娃不在城堡,被帶走到未知的地方。
「海莉塔,你是最後一個見過諾娃小姐的吧?」愛德華轉身,走到海莉塔面前,看見她微微點頭後,便接著問:「能夠告訴我當時的詳細嗎?」
「昨晚我侍候諾娃小姐入睡,確認她睡下後才離開房間,但今早進來時,卻發現小姐不見了蹤影,找遍城堡也不見人。」海莉塔戰戰兢兢地回話,生怕愛德華遷怒自己。
「房間的東西,你今天進來後都沒有動過吧?」愛德華話裡仍有怒氣,但跟不久前比較經已緩和了些許。
海莉塔連忙搖頭。
「昨晚侍候諾娃小姐入睡時,有沒有發生甚麼特別的事?」愛德華再問,看看能否找到甚麼蛛絲馬跡,但心裡並不抱太大期待。
「沒有甚麼特別……對了,昨晚睡前,小姐曾經一個人到閣下的房間去,但很快便折返回來,我曾經問過理由,但小姐表示沒甚麼特別,然後便上床入睡了。」海莉塔想了想,記起諾娃昨晚找過愛德華的事。
「諾娃找過我?」愛德華有點驚訝,他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你記得那時大概是甚麼時間嗎?」
「好像是……晚上十一時左右。」海莉塔想了想後回答。
她還記得,當時諾娃正從梳妝台往床鋪走去,突然想起甚麼重要事似的,說要找一下愛德華,吩咐她留在房間後,便一個人離開了。她等了一會,思索應否要去找諾娃時,諾娃便回來了,然後直接走到床上睡下。那時她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時鐘,時針正指著十一的方向。
十一時……愛德華立刻托著下巴深思。我昨天在十時左右已經睡下了,諾娃這麼晚來找自己,到底有甚麼要事?會跟她被擄走的事有關嗎?
如果海莉塔的記憶沒有錯,那麼諾娃在午夜前時應該還在城堡,擄走她的犯人是在午夜後潛入,不動聲色地帶走她。放眼所見,房間一點掙扎的痕跡也沒有,要是諾娃醒著,她沒可能感覺不到有人潛了進自己的房間,那麼難道那人是在諾娃熟睡後,靜悄悄地抬走她的?乍聽來很有道理,但總感覺哪裡不對。
他在思索的同時,慢慢走到睡房旁邊的更衣房,請女僕們打開衣櫥,看看會否找到其他線索。衣櫥裡都是諾娃的衣服,看起來沒甚麼特別,但當他的視線落到一旁的鞋架時,發現在兩對皮靴之間空了一個位置,像是本來有甚麼放在那裡,卻不見了似的。
「咦,怎會這樣的?」他正要開口問,在一旁的海莉塔這時發出了疑問。
「怎樣了?」愛德華頓時緊張起來,轉身望去。
海莉塔指著衣櫥旁的一張木椅,那裡有一件整齊摺好的雪白睡衣。「閣下,這件是諾娃小姐昨晚所穿的睡衣,不知為何會在這裡。」
愛德華滿腹疑惑:「沒有認錯嗎?」
「沒有,確實是這一件沒錯。」海莉塔肯定地點頭。
「居然留下了睡衣……」愛德華不解,事情的方向變得越來越奇怪。那人特意潛進來把諾娃擄走,理應分秒必爭吧,但他故意留下諾娃的睡衣,還那麼有心機把衣服整齊摺好?也太不合理了吧?「衣櫥裡有甚麼不見了嗎?例如這裡,本來有放著甚麼嗎?」
「這裡本來放著諾娃小姐的其中一對皮靴,現在也不見了!」海莉塔望向愛德華指著,鞋架空了的位置,立刻認出那裡本來看著甚麼。她靈機一觸,衝到衣架前翻找,未幾便驚訝地睜大了雙眼:「不只皮靴,斗蓬和長裙也少了一套,昨天明明還在的,怎會這樣?」
海莉塔十分焦急,女僕長立刻上前,與她一起再翻找,但愛德華聞言沒有激動,他只是站在一旁
這事實在太奇怪了,他心想。留下睡衣,帶走外出服,以及整齊的房間,強擄者是想假裝諾娃自己外出了嗎?又或者根本就沒有人潛入,是諾娃自己出外了?
「閣下!」這時,休斯急促的呼喚打斷了愛德華的思緒。
愛德華登時煩躁起來:「又有甚麼事?」
「這裡有一封信件,要交給閣下的。」說時,休斯遞上一個銀盤,愛德華瞥了一眼,看見上面放了一封小信件,它樣子看起來沒甚麼特別,跟他平時會收到的信件沒有分別。
「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遞信?看不到我正在煩惱嗎?」愛德華頓時怒了,把銀盤推走。一來,他討厭想事情到一半被打擾;二來,當下最重要的是諾娃的事,信甚麼的,之後再給他便可,為何休斯要那麼不懂時機,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用皮毛小事打擾他?
「不,這是來自『薔薇姬』的信,說是要交給閣下的。」正當愛德華要命令休斯把信拿走時,他補上一句,並再一次把銀盤遞到愛德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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