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奈特一時間反應不來,嚇了一跳。
「你會覺得姊姊比我好嗎?」莫諾黑瓏走到奈特面前不遠的椅子上坐下,她低著頭,一副自卑又介懷的樣子。「會覺得她比我優秀嗎?」
「我對她的認識不深,為什麼你會這樣問?」在回答之前,奈特想先搞清楚莫諾黑瓏的用意。
「在以前,人人都會說我及不上姊姊。無論是學識、身材、樣貌,我都沒有一方面比得上她。明明我們是近乎鏡子倒映的姊妹,為什麼就差別那麼大……」莫諾黑瓏說的時候,想起她還未是人型劍鞘前的過去。
那時候,諾娃是眾人口中「被祝福的神官」,一舉手一投足都讓人注目。而她,則是那個不知為何成為其妹妹的人。明明大家相貌近乎一樣,術式上的天賦也不是差距甚遠,但就因為髮色的分別,諾娃便是被祝福的,被眾人喜愛的,而她就是被詛咒的,總是被利用後再隨意丟棄。
「別介意別人的目光,我覺得你也很好,不需要去比較的。」奈特聽畢,頓時明白可能是因為提起了在堡壘裡的事,勾起了莫諾黑瓏心裡的不安,並用簡單的說話安慰道。
「那麼你覺得姊姊是一個怎樣的人?」莫諾黑瓏問道。
「只見過幾次面,你要我怎樣回答……」奈特想要避開這個明顯的陷阱。
但莫諾黑瓏就是不讓他逃:「第一印象也沒關係,我想聽。」
「溫柔……吧。我也不清楚,憑直覺而已。」奈特本來想說跟外貌有關的印象,但他十分肯定無論如何包裝,莫諾黑瓏都一定會十分介意。思考片刻,他答出了一個跟氣質有關的印象。
「那我呢?」莫諾黑瓏追問,她問的時候沒有抬頭,但雙眼卻偷偷往上瞄,藉著瀏海的遮掩,想看看奈特的反應。
「可愛、體貼、有時候會有些壞主意,但是十分可靠。」奈特不假思索便回答。
「你會覺得姊姊比我好嗎?」看見奈特答得飛快而堅定,莫諾黑瓏的心安定了些,但仍然有不安。
「我不是說了,不用那麼在意去比較的……」
「我想你清楚地回答我。」未等奈特說完,莫諾黑瓏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她抬起頭並湊近,緊緊注視著奈特的眼睛,認真地問:「你愛我嗎?」
「當然。」奈特被莫諾黑瓏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但他一眨眼便回復冷靜,眼神堅定地說出莫諾黑瓏想要聽到的回應。
「很多人都是這樣說,但最後他們都拋棄了我。」莫諾黑瓏聽見回應後先是一笑,但很快便又再憂慮起來,視線飄到別處。
她一直想得到他人的愛,想有人能夠正眼看她,為此她能夠不惜一切,甚麼都願意做。以前,唯一會愛她的人是諾娃,但她最後卻背叛了自己;而現在,會愛她的就只有奈特一人。
她會被再次背叛嗎?
「你也會嗎?」莫諾黑瓏沒有回過頭來,語氣滿是不安和焦慮。
「我不會,正如我承諾過的。」奈特的視線沒有飄向別處,他看著莫諾黑瓏,堅定地說。
「真的嗎?」莫諾黑瓏回過頭來,但無論是她的視線和語氣,都充滿懷疑和擔憂。
每當想到奈特對諾娃的關注時,她的心裡就會有萬份不安在翻騰。
她憂慮,同時想要試探,要用婉轉的方法來確認愛人的忠誠。
「真的,難道……你不相信我嗎?」奈特這時抓到機會,反問莫諾黑瓏。
「當然不會!」莫諾黑瓏一驚,立刻轉過頭來。她只是想確認奈特對她的愛而已,沒想過會令他覺得受傷。她頓時感到很內疚:「我絕對相信你的。」
「見你過一陣子便問一次,有時我會懷疑,是不是我沒有足夠的信任而令你……」奈特別過頭去,這次輪到他憂慮了。
「不是這樣的!不是。」莫諾黑瓏焦急得立刻上前緊握奈特的手,令他立刻把視線回放到自己身上。「我只是有點不安,想確認一下而已。」
「你真的相信我嗎?」奈特注視著莫諾黑瓏的雙眼,想要確認。
「當然,在這個世界上,我只相信你一個人。」說的同時,莫諾黑瓏緩緩坐到奈特的大腿上,近距離地回望他。「所以你也要相信我。」
「你知道我不容易相信人的。」面對莫諾黑瓏的要求,奈特沒有直接回應。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告訴過莫諾黑瓏,自己被很多人背叛過,留下不少陰影,因此做就了不容易相信人的個性。
「我知道,所以相信我便好。」莫諾黑瓏沒有被奈特冷淡的話嚇怕,她輕輕撫摸奈特的臉頰,嘴上所說的話既是安慰,也是請求。她溫柔地細語:「其他人會背叛你、傷害你,但我不會。只有我不會離棄你,無論何時都會陪伴在側。」
「莫諾黑瓏……」
「沒有人能夠破壞我們之間的契約,也沒有人可以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莫諾黑瓏輕輕撥開奈特的瀏海,讓他那如同夜空般閃耀的右眼清楚落入自己的目光裡。「你要記住,能保護你的就只有我,而你只需要相信我一個,就可以了。」
「嗯,謝謝你,莫諾黑瓏。」
奈特一說完,莫諾黑瓏便閉上眼睛,親了上去。輕輕一吻很快化為深情長吻,持續好一陣子。
莫諾黑瓏的心裡滿是歡喜。她再次確認到奈特對她的愛,也成功地牢牢地把人留住,確認他不會離開自己。
她想要的,從來都是愛而已。
為了得到愛,她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無論是束縛、控制,只要是能用的手段,她都會用上。
而面對背叛她的人,她也會用盡一切方法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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