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的真正能力,是破壞物質和能量,吸收,並將之再轉化並構築成新的物質和能量。正如萬物的循環,生與死、死與再生、創造與破壞、破壞與再生,「黑白」就是此概念的具現。被分裂開去的兩把劍,「白」繼承了吸收和再構築的能力,而「黑」則保有單純的消除能力。
奈特,以至波利亞理斯都以為「白」是直接複製術式,但其實它是吸收術式,再轉化為持劍者所希冀的模樣。例如奈特就曾經吸收對方的「水劍」術式,並轉化為水流反擊。他也利用「白」吸收過波利亞理斯的黑霧,纏繞在劍身上,但因為不懂得起始術式,所以沒法將「據為己有」的黑霧化作術式反擊。
「『消除』只是我的一部分能力,其實還有另一半──『再構築』。破壞,吸收,再構築,就是『黑白』能力的全貌。我其實有使用過那一半的能力的,只是你從不留意。」莫諾黑瓏補上一句解釋。
「緩和我那自癒副作用的痛楚……」奈特恍然大悟。他一直以為那是「消除」的能力體現,事到如今才發現盲點。莫諾黑瓏的「消除」是把物質完全抹去,要是把傷口完全消去,那麼應該整個傷口,那身體部分,從此不見蹤影才是。雖然不太懂原理,但奈特猜想莫諾黑瓏應該是藉由接吻吸收了會為他帶來痛楚的其種東西,再在自己體內轉化為別的東西。
莫諾黑瓏微微點頭,為奈特的猜想給予肯定。
奈特心裡,一陣內疚之情頓時油然而生。這些日子裡,他都依靠莫諾黑瓏照顧自己。要是沒有她,或者她不願意將這個能力用在自己身上,他可能早就因為承受不了痛楚而陷入瘋狂,而她的治療也有延長他的逗留時間──傷口治好了,便不需要動用逗留時間轉化的自癒能力。
他再一次明白莫諾黑瓏對自己的心意,也再一次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抱歉。
雖然心感抱歉,但他甚麼都沒說,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奈特清楚明白,事到如今,說甚麼都沒用,親口道歉不會令事情變好,只會變得更尷尬。只能說,一切從一開始已經錯了,也都察覺得太遲。
「但你說的分裂,是怎麼一回事……」回想剛才莫諾黑瓏說的話,奈特有一點想不明白,嘗試問道。
「居然看不出嗎?」莫諾黑瓏故意提高語調,用一個詫異的口吻反問。「定立契約的時候,『我』相信你,也是『我』對你心生恨意。因為你的不忠,本為一體的劍便分為兩半,你得不到我的全部,而以後也妄想得到。」
莫諾黑瓏把「黑白」分裂的所有錯誤都歸在奈特頭上,隻字不提她的雙重性格也是「黑白」分裂的主因之一。面對一面倒的怪責,奈特沒有感到不滿,他的心平靜如水,只是默默地承受這一切。
他有錯,錯得離譜,所以就任由她發洩判斷吧。
「是嗎,謝謝你,還願意告訴我這些。」奈特想了想,決定以感謝代替道歉。他確實感謝莫諾黑瓏事到如今仍願意告訴他「黑白」的真相,她大可以不回答自己,就此拂袖而去。
他不是想挽留幾分情分,只是希望這樣可以令眼前事有一個更好的完結。
「哼。就算你現在知道了這些事,也於事無補。」但莫諾黑瓏絲毫不給情面,她冷冷地回應,回絕了奈特的善意。
奈特靜默。這樣就足夠了,他心想。
莫諾黑瓏把頭轉回,不發一言,踏出步伐離開房間。但她才剛踏出兩步,便被奈特叫住:「你要去哪裡?要去……復仇嗎?」
奈特猜想莫諾黑瓏要離開,但又覺得她或者是解決自己不成後,便打算將目標轉向愛德華和諾娃,心裡登時冒起一陣焦躁。
莫諾黑瓏只是回頭側目,冷笑一聲,嘲笑奈特的愚蠢:「我要復仇的話,早就做了,用得著等到現在。」
「說起來,你是怎樣逃出來的?更衣房的門明明還關著的。」經莫諾黑瓏這麼一罵,奈特猛然想起眼前人理應是被關著的,照道理不可能出現在自己面前。
「只要我想到一個地方去,任何東西都不能阻止我。區區灑下『虛空』之血的門鎖,哼,輕而易舉。」莫諾黑瓏冷冷回應。「我走出來,只是為了了結你而已。既然目的無法完成,事情也就到此。」
奈特這時想起,更衣房只有門鎖有灑上諾娃的血,門較只有埋下「隔絕」的術式,這種簡單的術式沒可能難倒莫諾黑瓏。聽說不在門較留下血液是夏絲妲的意思,想來她是想看莫諾黑瓏會否真的一直認命般待在房裡,還是會在被鎖上後的某天逃出來,在城堡裡大開殺戒,而有此決定吧。
他以為莫諾黑瓏逃出後會先找愛德華算帳,但不然。他再一次明白,她最在意的,最痛恨的都是自己,從來都是。
「那麼你接下來要去哪裡?」既然不是要殺愛德華和諾娃,那莫諾黑瓏想去哪裡?不會是回到更衣房吧,以她的性格一定不會這樣做,奈特心裡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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