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從剛才奈特提劍攻擊愛德華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打到現在,期間互有攻防,雖然各有掛彩,但暫未能因傷而分出明顯的強弱,形勢不相上下。
「黑白」雖然有複製元素的能力,但面對能夠將一切無效化的「虛空」,就算將對方的無效化能力複製並與之對抗,能力也只會再一次被「虛空」中和抵消而已。因此不論是愛德華和奈特,都沒法因為劍的能力而獲得多少優勢,只能以最純粹的方式對決,而這正中二人下懷。
不依靠外來力量,單純地以劍技分勝負,以自己的劍術奪走對方的性命,雙方都抱有一樣的想法。而愛德華這刻抱有多一個想法──他要從奈特身上找出那些跟他有關的謎團真相,要令奈特親口說出其真正身份。
「你答我,是怎樣知道我藏身在蘭弗利附近的山上的!」在莫諾黑瓏舉劍攻向夏絲妲的那一刻,在另一邊廂,愛德華接連快速斬向奈特,並質問道。
「稍微調查一下自然會知道,別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奈特反駁的同時悉數擋下攻擊。鏗鏘聲連續不斷,二人互有攻防,沒有人中招。
「我幾乎一個月沒有離開過山上,只有一天到過蘭弗利,退一百步假設你是在蘭弗利看到並認出我了,那你又是如何估計到我何時離開藏身處的?」向奈特連續前斬和撩斬的同時,愛德華繼續追問他。他要在刀劍上勝過奈特,同時也打算藉質問逼他露出破綻。
「哼,跟蹤你便可以了,有多難嗎?」奈特全數擋下愛德華的攻擊,並有幾次反擊,只是都被愛德華擋下。在防禦反擊的同時,他也回駁愛德華的話,態度沒有被動搖。
「那個森林一個人也沒有,要是你跟蹤埋伏的話,我們沒可能察覺不到!」擋下奈特的劍後,愛德華立刻把「虛空」往上推,打算解開交纏後再往前斬。「虛空」仍在高舉之時,他留意到奈特已經一步往後退,右手正往上推,顯然是猜到自己接下來的打算。愛德華心生一計,「虛空」快要斬到奈特的肩膀時,他突然把劍收回,整個人往右滑步的同時快速往奈特的腰刺去。奈特立刻想推開「虛空」,但為時已晚,自己的前腰已被「虛空」刺出一個小傷口。他馬上往前斬,想取愛德華的肩膀時,後者在刺出傷口後立刻把劍收回並退後數步,與奈特拉開距離,讓他沒法得逞。
「就算我沒留意到,也一定沒法逃出夏絲妲的法眼!」重新架劍在身前,愛德華補上一句。
「可能是『薔薇姬』知道,卻故意不告訴你而已!」奈特嘗試挑撥離間。
哼,才不會是這樣,愛德華立刻嘲笑一聲,沒有被奈特的說話影響到。
撫心自問,他並非沒有懷疑過夏絲妲,尤其不久前她那一副跟奈特說過悄悄話又故意不告知內容的態度,實在令人懷疑。但她真的會如奈特所說,留意到有人跟蹤而故意不說,或者是她告知奈特自己何時會離開木屋嗎?
那裡是她的重要藏身地點,從不把位置告訴別人,就連身為同居者的自己也一樣。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要將這麼重要的事告訴一個外人,又或任由外人查探到這麼重要的情報?
她想借外人之手殺掉自己嗎?哈,根本不需要。想殺人的話,由她自己動手會更方便更快,而且成功率更高。而且如果她的目的是要取自己性命,那麼為什麼要在自己離去後,因為察覺到危機而急忙衝出木屋救人呢?
雖然夏絲妲的性格看起來陰情不定,行事模式也令人摸不透,但只要仔細觀察,會發現其實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愛德華心裡一笑。夏絲妲的行動的確從來都是以她自己出發,第一目的很多時候都是讓事情變得有趣並從中享受之,但她也有分寸,其中一個大前提是該事情不能影響到她本人的利益,第二前提是該事情她一定要參與其中,不會甘於旁觀。任由奈特和自己對決,的確會很有趣,但這樣一來,她便不能親手殺死她如此看重的自己,而且這樣一來,她的藏身處便被暴露,會有被追捕的危機,弊大於利,所以她是不會任由這種事發生的。
最重要的是,愛德華知道夏絲妲是信任、看重自己的。她那天衝到奈特面前,分明就是救人,沒有別的理由,而這一點他也已經跟夏絲妲本人確認。所以奈特的話,他壓根不會相信。
見用說話動搖不到愛德華,奈特架劍上前,一步一步接近愛德華。腰部的傷口未有癒合,正隱隱作痛,而他也感到身體開始發冷,傷口自癒的副作用開始發揮效果。
時間無多,體力也所剩無幾,要速戰速決!最少要確保能逃離!
奈特上前多少步,愛德華便後退多少步;反之,當愛德華前進時,奈特便退後。雙方都不出手,與對方保持距離,防禦對方出擊。
如果當天在森林裡,夏絲妲已經知道奈特的身份,知道他不是陌生人,那麼就應該會放任我和他對決,這樣事情才會更有趣,而且沒有潛在危險。愛德華還在思考奈特的說話。
慢著,換句話說,她今天之所以放任奈特潛入,難道是早就察覺到他的身份?
這時,一個驚人的想法在愛德華腦海閃過。
依照夏絲妲的為人,看來她應該是早就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只是一直沒有說出口,到昨晚發現奈特潛入,與他碰面後,覺得接下來的事情會向著有趣的方向發展,便選擇靜觀其變,適當時才出手介入。如果奈特是單純的外人,她才不會這樣做,會在碰面的當下把對方打倒。
愛德華登時覺得心裡踏實了些,他的猜想又多了一個證明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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