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協助我,請告訴我,從虛無逃脫的方法!
少女聚精會神,向她一直信仰的大地之母,以及一直共存的眾多靈體苦苦祈求。她緊閉雙眼,不停默念,希望得到回應。
求求你們,一次就好,無論是任何代價,我都願意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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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啊,你為何要祈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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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少女急得快要哭出來時,一把陌生但又莫名親切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腦內深處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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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力量,本來就在你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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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還未搞清楚發生甚麼事,一股力量突然從她的身體深處湧現,並充滿全身,本來綁著其四肢的黑暗頃刻被力量驅趕,消失無蹤。她跌坐在理應空無一物的虛無中,看著自己雙手,十分驚訝。
這到底是……
這份要滿溢出來的力量不是她熟悉的四大元素,反而跟周遭的虛無感覺相似。她感到疑惑,為何這份力量會在自己身體裡,而且似曾相識,就在這時,彷彿要回應她的疑問,她的腦海頃刻有大量記憶片段湧現,像飛片一樣在同一時間飛過她腦海。她就像旁觀者一樣,注視片段裡那個跟自己一樣的身影,做著自己完全沒有記憶的事。
片段裡的她,全身都是傷痕和血跡,張開代表精靈女王的雙翼,單手拿著「精靈髓液」,向著那個略有印象的靛藍色身影拋去一個又一個的無形彈。那些白光、以光形成的尖劍,以及把樹林都消滅殆盡的元素術式,都是她未曾聽聞的術式,但在看到的瞬間,她的腦海卻本能地浮現相應的咒語,彷彿早就認識它們。她起初對此感到懼怕,但身體浮現的舒暢令她很快理解──
對,這是我本來的力量,只是我一直忘卻而已。
一直扣在身上的桎梏終於被解開,少女抬頭一看,發現眼前的虛無不再是無盡的黑暗。四周依舊漆黑一片,但此刻她的眼卻能在虛無中看到光明。在她眼前的,是往四邊延伸,扭曲、重疊的樓梯和道路,錯綜複雜,如同一個又一個重疊的空間,她沒有被這個看似無盡的迷宮嚇怕,只是安心邁步向前。
她知道正確的路,突破虛實夾縫的明燈就在她心裡,體內的力量以及意志,能夠引領她前往想到的目的地。
「莉諾蕾婭!」
跑過好一段路,少女很快便看到她最信任的女僕身影。那藍綠色的身影滿身傷痕,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綁在半空中。她一揮手,力量就如不久前綁著她的黑暗一樣退去,她趕緊詠唱喚來微風,把要墜下的女僕穩妥接住。
「莉諾蕾婭!你聽得見我嗎?」少女撤去微風,用雙手抱著女僕,焦急地呼喚她的名字。
「布倫……希爾德小姐?」女僕的眼皮抖動,她微微張開眼,起初一臉茫然,但當她的視線落到眼前那片熟悉的水藍上後,赫然驚醒,頓時驚呼。
「你沒事嗎?還能動嗎?」見莉諾蕾婭醒來,少女──布倫希爾德關切地問。
莉諾蕾婭很驚訝,她看了看周圍,再回頭望向布倫希爾德,欲言又止:「小姐,你為什麼會……」
「沒有時間解釋了,」說完,布倫希爾德放開其中一隻手,讓莉諾蕾婭扶著她站起來。「聽好了,時間無多,夫人恐怕快要下手,可能已經下了手也不定,但不管那麼多了。待會我們離開以太塔後,你立刻回到我的房間取走『精靈髓液』,把它帶來給我,然後我們一起帶路易斯和他的隨從離開精靈之森,回去威芬娜海姆。明白了嗎?」
「那麼小姐你呢?」布倫希爾德正要起行,但莉諾蕾婭發現到不妥,立刻追問。「你要去哪裡?」
「我會用戒指確認路易斯的位置,直接確認他的安危。」布倫希爾德回頭,堅定地回應。
「如果齊格飛公爵在宴會廳,夫人有機會也會在那裡吧?如果不幸地遇上她,小姐會有危險的,」莉諾蕾婭驚呼。布倫希爾德靈魂所剩無幾,而且沒有「精靈髓液」的話不能使用元素術式,要是與夫人正面對上,一定會兇多吉少。「還是一起行動吧!」
「不,照著我的意思行事便可,我有辦法。」布倫希爾德罕有地堅決。她向莉諾蕾婭伸出手,命令道:「抓緊我的手,不要放開!」
莉諾蕾婭想要反駁些甚麼,但當她的視線落到布倫希爾德伸來的手上,似是看到甚麼,便改變心意,把要說的話吞到肚裡,讓主子帶領自己離開眼前這無盡黑暗。
布倫希爾德牽著莉諾蕾婭有目的地在黑暗裡四處奔走,每一步都沒有猶疑。突然,前者停下腳步,空間傳出門鎖解開的聲音,下一刻,一道刺眼的白光照進黑暗,到莉諾蕾婭再次睜開眼,她便發現自己已經離開虛實不分的空間,回到安凡琳的內庭。
布倫希爾德鬆開手,抓緊無名指上的戒指,感應與它相連的另一半來確定路易斯的位置,確認他正在宴會廳。
「在宴會廳,快!」
莉諾蕾婭聞言拔腿就跑,布倫希爾德不假思索,立刻張開雙翼,一個起跳,便飛到溫蒂娜宮六樓窗外。
「『Jual』(風刃)!」
以風形成的刀刃瞬間把窗戶破壞,布倫希爾德俐落地跳進宴會廳,落地後發現卡莉雅納莎和帕諾佩正瞪著自己,她們的臉上滿是驚慌之色。
「小……你不是在以太塔的嗎?怎麼會……!」
「沒有『精靈髓液』,你怎麼能用……!」
「『Iaq』(隔絕)、『Ilua』(光劍)。」
她們仍在驚訝,未及詠唱術式攻擊布倫希爾德,下一刻便被強大的無形力量撞到牆上,並被兩把耀目的光之劍刺穿腹腔,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抱歉。看著昏迷的卡莉雅納莎和帕諾佩,布倫希爾德心頭冒起一陣歉意,但僅此而已。她快速環望四周,確認希格德莉法不在後,便立刻衝向長桌並跪下,抱起那個倒在地上,夢繞魂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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