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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
莫諾黑瓏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無不吃驚,紛紛把目光聚集在奈特身上。
「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莫諾黑瓏不停呢喃。剛才一語驚人的話明明出自她的口,但她只是一時驚訝才衝口而出。最不想相信那番話的,其實是她自己。「只是剛巧樣子相似罷了!」
就算瞳色相似、樣貌相似、身高相似,那又如何?世上樣貌相似的人何其多,不能用這幾點輕易妄下結論。那是她的奈特,才不會是別的人!
她站到奈特面前,背對著他,與眾人怒目而視。愛德華和諾娃的臉上雖有驚呆,但二人看到莫諾黑瓏那副彷彿說著「再敢說、再敢接近便殺了你」的兇狠眼神,都不得不退後,把錯愕的心情壓下,回到戒備狀態。
怎麼可能?愛德華心裡不敢相信。他注視奈特在眼罩綁繩斷掉的位置打結後,重新戴上眼罩,並拾起「黑白」,緩緩地站起來。那沉靜不作聲的身姿,以及重新舉劍防禦的舉動,無言中表達了否定,以及要人閉嘴,別再胡思亂想的意思。
雖然眼前人回復到為人熟悉的單眼樣子,但不久前所看到的雙眼模樣依舊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眼前這個三番四次想要奪走諾娃,以及殺害自己的人,居然是自己?他心裡問道。
不可能的,只是時間已近午夜,剛才又進行了長時間的戰鬥,一時太疲累而胡思亂想罷了吧?正如「黑白」所說,可能只不過是樣子相似而已。
但他的腦海裡卻浮現這數月以來的一些回憶碎片,反對他的想法。
愛德華十分記得,在一個多月前,他離開夏絲妲的木屋後,奈特在森林攔下他和諾娃。奈特不只得知他的藏身地點,而且出現的時間十分精準,彷彿早就得知自己何時會離開木屋。他也記起幾星期前,諾娃被波利亞理斯擄走後,自己從威芬娜海姆回到冬鈴城堡的那一天,奈特便主動登門拜訪。他到訪的時間不是自己回家的幾小時後,而是三十分鐘內的事,時間精準得可怕,彷彿一早就知道自己去了威芬娜海姆,何時會回到,然後一直待在冬鈴城堡門口,待人回家後便立刻現身似的。
先不論往事,只論今天,愛德華發現奈特非常熟悉冬鈴城堡每一所房間的位置和構造,連暗門的位置都一清二楚。他當初住進城堡後,花了約一星期的時間摸清城堡的構造,包括那些沒有畫在城堡本來的平面圖上的暗門們,並依照城堡本來的地圖繪畫了一張新的版本。他想過,奈特會否是趁他到威芬娜海姆的那段時間期間偷偷潛入,取走新平面圖查看。但那平面圖一直放在一個鎖上的抽屜裡,鎖匙一直被愛德華隨身攜帶,而且匙孔有埋下術式,要是有被打開過就一定會留下印記,所以他敢肯定,奈特熟悉城堡構造的原因,跟平面圖沒有任何關係。
而所有事之中最重要的,是奈特十分清楚「虛空」的特性。在這個世界上,最熟悉此事的就只有愛德華自己和諾娃,從各地傳聞、資料等認識「虛空」的夏絲妲,也是在跟愛德華交手,並一起生活後,才真正知道「虛空」的面貌。奈特和愛德華在今天之前未曾正式交過手,那麼他到底是從何處得知這些只寫在愛德華腦內的資料?
如果奈特是他本人,那麼當然會知道。
沒可能是這樣的,世上怎會有這麼荒唐的事?
正當愛德華這樣想時,奈特抓緊愛德華思考發呆,露出破綻的瞬間,兩步上前,穿過莫諾黑瓏的身邊,把「黑白」轉了一圈,斜斬向愛德華的左肩──
看到劍光,愛德華立刻回過神來,打算向左擊開「黑白」,但慢了一步。雖然「虛空」架下了「黑白」,但未能將之完全擊開。奈特立刻往前刺去,直取愛德華的左眼──
愛德華急忙往右避開,眼是保住了,但「黑白」的的劍刃在他的耳骨對上位置擦過,留下一條血痕,跟不久前他在奈特左耳上留下的傷幾乎一樣。愛德華不滿地「切」了一聲,見奈特退後防禦,沒有上前追擊,跟他一樣後退,不打算中奈特的計。
「你到底是誰?」愛德華問。
「我是誰,很重要嗎?」奈特反問。
「左眼的傷疤,是怎樣弄成的?」見奈特不回答,愛德華故意改問另一條問題。關於奈特的身份猜測,唯獨是傷疤一事他沒法想出解釋。
「在戰鬥中還有時間多管閒事嗎?」奈特只是以反嘲回應。說完,他不給愛德華反駁的機會,上前從下往上斬,逼愛德華將集中力回到刀劍上去。
二人繼續剛才未完的對決,而另一邊廂,不久前「虛空」和「黑白」相碰時的鏗鏘聲,除了彰顯愛德華和奈特之間的對決再次開始,同時也擊散了諾娃等人腦內的驚訝,令她們回過神來。夏絲妲緊握「荒野薔薇」,瞪著莫諾黑瓏的同時緩慢地前進。她知道,莫諾黑瓏一定不會甘於站在一旁,靜心等待愛德華和奈特分出高下。果不其然,見愛德華和奈特又再打了起來,莫諾黑瓏轉頭望向諾娃,眼神滿是怒火。
「是你……一切都是因你而發生的……」莫諾黑瓏低聲呢喃道,似乎她把奈特身份被懷疑,令自己心情動搖的一事遷怒於諾娃。
「奈特失了手,殺不了你,但不要緊,我補上就是!」
莫諾黑瓏一揮手,一唸咒,手上頓時多了一把冰造的劍。她提著劍,從畢直衝向諾娃,並往她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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