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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大人,莉諾蕾婭小姐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的?」
翌日中午,路易斯正在指示僕人把寫好的信寄到安凡琳,走廊便傳來彼得森的不祥通知。
「我不是讓她不要離開的嗎?」路易斯詫異地驚呼,話裡充滿怒氣。
他立刻收回信件,並揮手讓僕人速速離開。書房只剩下他,以及氣喘連連,仍未從奔馳中調順呼吸的彼得森。
「今早我一直覺得奇怪,怎麼不見莉諾蕾婭小姐出現,走遍整座城堡也沒有她的蹤影,」沒有其他人後,彼得森便解釋自己知道的來龍去脈。「我到她的房間查看時,發現裡面一個人也沒有。屬於她的物品全數消失,唯一留下的,就只有這張紙條。」
彼得森向路易斯遞上一個裝有紙條的銀盤,路易斯立刻取過去看。紙上語句以安納黎的語言書寫,內容十分精簡,只有寥寥數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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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 威芬娜海姆公爵和彼得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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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蒙兩位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因家人傳來惡耗,急需返回精靈之鄉。事出緊急,不辭而別,萬分抱歉。
兩位無需擔心,願您們身體安康,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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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諾蕾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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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莉諾蕾婭小姐說了些甚麼?」見路易斯的眉頭緊皺,表情越來越難看,彼得森心裡很是焦急。
路易斯沒有回應,只是把紙條遞給彼得森,讓他自己看。
「怎麼那麼突然的?」彼得森飛快看完後,不住驚呼。
「甚麼突然,她是被逼回去的!」路易斯十分煩躁,差點想賞一臉無知的彼得森一雙白眼。
「但她是怎樣知道家人有事的?」彼得森仍然不明白。
「這一定是假的,八成是昨晚布倫希爾德來過,用家人威脅莉諾蕾婭回去,她才不辭而別吧,跟希格德莉法那次的手法相似!」路易斯激動地說,當他正要責怪彼得森的遲鈍時,看到後者疑惑的眼神,才想起他在自己看日記時並不在場,立刻收起怒氣:「抱歉,你不知道此事對吧。」
他向彼得森解釋希格德莉法在日記中提及,布倫希爾德在午夜以風元素術式製作的分身潛入威芬娜海姆,以路易斯性命作威脅,要求她立刻返回安凡琳的事。「我就想過布倫希爾德會否重用同一手段對付我,沒想到她真的來。」
「既然安凡琳女公爵能夠輕易用元素術式潛進來,請恕我直接,為何她不直接對路易斯大人你下手?」彼得森問。
「我想她是故意的吧,想讓事情變得更為有趣。」路易斯猜測。說完,他忍不住「切」了一聲。
「有趣?這是甚麼意思?」彼得森不解。
「她大可以在睡夢期間直接把我殺死,但這樣做太簡單了,一點樂趣也沒有。但如果利用莉諾蕾婭威脅我,觀察我的反應再進行下一步行動,變數多了,有趣的程度就變得不一樣。」路易斯仔細地解釋他所能理解的,布倫希爾德的行動邏輯。他眉頭緊皺,滿腦子都是對布倫希爾德手段的不滿怒火。
「希格德莉法在日記裡多次提及,布倫希爾德是一個喜歡做事從長遠打算的人。她不急於一時,愛把餌灑下後觀察獵物的反應,並在適當時間收成。現在我就是那個獵物,而她想知道的,就是我接下來會否依著她所想的行動。」
「這不就跟下棋一樣嗎?」彼得森驚呼。
「正是。」路易斯無奈地點頭。「如果說希格德莉法是棋盤上的『女王』棋子,那麼站在棋盤後方的真正女王,就是布倫希爾德。」
「而安凡琳女公爵現在想要的,是我們為了拯救莉諾蕾婭小姐而進入安凡琳⋯⋯」
「然後在她最有利的地方,與她對決。」彼得森說到一半,有著同樣想法的路易斯合拍地接續下去。
二人皆沉默不語,他們心裡的想法一致,就因為如此,便更難以開口。
「這是個圈套,不能去。」彼得森首先打破沉默,想要先行一步打住路易斯的決定。
「但我們不能拋下莉諾蕾婭不管。」路易斯依然回拒。
「我明白,但要在安凡琳女公爵準備好的舞台上面對她,我們一點勝算也沒有!」彼得森心裡焦急如焚。他十分擔心莉諾蕾婭的安危,若他能遵從本心,當然想立刻衝進安凡琳,把她帶走,但理智時刻提醒他不可能。
他是路易斯大人的僕人,在「八劍之祭」的舞台上起舞的,是路易斯,而不是他。他要優先為路易斯的安危著想,其他私情都要放置在一旁。
「但難道要拋下她不管嗎?我們之所以能完好無缺地從精靈之森回來,很大程度是因為她!」路易斯何嘗不明白彼得森說的話。他當然清楚最安全的做法,但再一次為了自己而犧牲他人,他做不到。
真的要硬碰硬嗎?
「但在一個盟友也沒有的土地上,路易斯大人要怎樣贏過統治那地的女王?」彼得森反駁。
「盟友……對了,這個!」路易斯忽然雙眼發亮,茅塞頓開。「為什麼我一直想不到的?」
「路易斯大人?」彼得森一臉疑惑。
「我想到了一個或許可行的辦法。」路易斯自信地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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