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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BGM:岩崎琢:Eye of The Tiger)
「你怎麼會在這裏出現?」看見奈特,愛德華很是驚訝。夏絲妲的藏身處是無人知曉的,為甚麼奈特能夠找到這裏?
「就是來找你,很顯而易見吧。」奈特冷淡地回應,同時右手從背後伸出,手上正握着雪白長劍「黑白」。
「為甚麼你會知道我在這裏?」看見「黑白」,愛德華立刻吞了一口口水;而聽見奈特的話,他更為吃驚。
在世人眼中,他是已經死亡的存在,為甚麼奈特會知道可以在這裏找到他?
奈特沒有回答,只是用「黑白」指向愛德華的臉,冷淡地命令:「將『虛空』交出來,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條。」
「我拒絕。」愛德華不假思索地回應,同時後退一步戒備。
他不明白奈特為甚麼指名要「虛空」,而不是要求對決,但清楚知道現在沒有空閒時間思考這些事。舞者出現了,那麼接下來會發生的只有一件事。
「是嗎,」奈特的語氣就如早就猜到愛德華的反應一樣,不感驚訝。他繼續舉劍,並說:「那就只有一戰了。不過,你能打嗎?」
「諾……甚麼?」
愛德華正要轉身從諾娃身上取劍時,奈特神秘的一句打住了他的話。與此同時,他感覺到在附近有另一道氣息出現。他急忙循着氣息的方向轉過頭去,這才發現奈特的劍鞘少女居然無聲地突然出現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並慢慢接近。
「很久不見,姊姊,不過我想你已經忘記我了吧,真是殘忍。」奈特的劍鞘少女──莫諾黑瓏掛着燦爛的笑容,揮手對愛德華身後的諾娃打招呼。她的態度輕鬆得就像在路上碰見友人一樣,彷彿不是來戰鬥,而是來相認的。
「你到底是誰!」但諾娃一見到莫諾黑瓏,立刻緊張起來,並質問她的身份。她不認識莫諾黑瓏,也不明白為何她以「姊姊」稱呼自己,但不知為何,看着她一步一步接近的身影,諾娃突然想起惡夢裏那個追殺她的黑影。莫諾黑瓏那雙與諾娃幾乎一樣的紅瞳令她本能地感到懼怕,並下意識地慢慢退後。
「真是無情,居然連親生妹妹也忘記了,不過不要緊,姊姊無情的這一點我也喜歡啊。」
諾娃前一刻明明看見莫諾黑瓏和自己還有二十步的距離,但一眨眼過後,她居然瞬間來到身前。諾娃本能地拔腿就跑,但腳還未踏出去,便被莫諾黑瓏捉住右手,推到身後的樹幹上,沒法反抗。
莫諾黑瓏把臉湊近諾娃,距離近得能感受到莫諾黑瓏的吐氣。她的白晢手指插進諾娃的長髮裏,往下滑落至下巴,再伸手仔細撫摸其臉頰,動作十分曖昧。
「也許這樣你便能記起我吧。」撫摸的同時,她在諾娃的耳邊細語。
說完,無視諾娃的驚恐眼神,莫諾黑瓏閉上眼,在諾娃的嘴唇上親了一口。
諾娃先是露出驚訝的眼神,爾後好像看到甚麼似的,雙眼睜大,神色驚恐,然後便昏了過去,倒在地上。莫諾黑瓏正要俯身抱走諾娃,這時愛德華一個箭步趕到。他先是揮出兩記空拳趕走莫諾黑瓏,再用雙手抱起諾娃。
「諾娃!諾娃!你聽得見嗎?」愛德華焦急地呼喚,見懷中人雙眼仍然緊閉,他立刻憤怒地抬頭望向莫諾黑瓏,怒吼:「你到底做了甚麼!」
「我?我只是跟姊姊打個招呼而已。」莫諾黑瓏卻回以一副單純無辜的眼神,彷彿在說她只是單純地想打個招呼,沒猜到諾娃會就此昏倒。
「你……!」
「『虛空』失去意識時你會沒法取劍吧?那麼看來勝負已定了。」就在這時,愛德華身後的奈特作聲了。他十分鎮定,似乎一切都在其掌握之中。
奈特用「黑白」指着愛德華,並逐步靠近。
愛德華抱着諾娃,戰戰兢兢地慢慢站起來。奈特每往前一步,他就後退一步。就這樣對峙一陣子後,愛德華突然快速轉身,果斷地逃進樹林,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啊,逃走了呢。」莫諾黑瓏一臉無奈地看着已經了無人煙的方向嘆氣,語氣可惜。
「是個聰明的判斷,但他可以跑到哪裏?」奈特沒有立刻追上,只是停下腳步,注視前方茂密的樹林,若有所思。
「一切都在計算之中。」
他露出自信一笑。
在樹林裏左穿右插,愛德華心裏很是焦慮。他不知道可以逃到哪裏去,也清楚知道奈特隨時都可能會追上來。
在飛奔的同時,他低頭看了一眼諾娃,她仍未有要醒來的跡象。他想叫醒她,但又怕發出聲音的話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正如奈特所說,如果諾娃失去意識,愛德華就沒法取得她體內的「虛空」──他猜,想必奈特是因為擁有同樣配備人型劍鞘的「黑白」才知道這個秘密吧。由於舞者不被允許使用在起始儀式上沒有得到確認的武器,所以他從來都沒有其他武器旁身,就連一把小刀都沒有。因此,在諾娃不省人事的現在,他只是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在奈特面前別說勝算了,絕對會丟命。
他本來打算逃往蘭弗利,但奈特一定會猜到並有所防備,所以便改為前往其他方向。他不清楚在樹林的另一方到底有甚麼,但只能全力地逃。逃進附近的村莊,甚麼都好,總之不能死在這裏。
跑了一會,四周的樹木數量開始減少,看來快要到達樹林的邊緣。
他們沒追上來吧……愛德華回頭察看,不見人影。但當他把頭再轉回來時,一道黑影突然在他身前衝出來,嚇得他急忙停下,並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你果然如我所想的一樣行動呢,愛德華,」那是奈特的聲音。
愛德華急忙轉身,但發現莫諾黑瓏站在不遠處,封住他的去路。
他不知道奈特為何會猜到他往這個方向逃跑,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沒法再輕易逃走了。面對朝向自己的雪白劍光,他緊皺眉頭,緩緩站起來。
他明白自己完蛋了,但直到最後一刻,都不會放棄。
「那麼,這就完結了。」
奈特提劍上前,無情的白劍畢直刺向愛德華的頸項。
愛德華要側身避開之際,突然一道疾風從他的身後吹來。有人從後抓住他的肩膀,並把他推後。在那一瞬間,他看到眼前閃過一片緋紅──
接着「鏘」的一聲,響徹整個樹林。被推到後方的愛德華,以及攻擊被格開的奈特,都驚訝地望向同一身影。
「『薔薇姬』?」奈特不可置信地驚呼。
「夏絲妲?」愛德華也不敢相信。
擋下奈特一劍的,不是別人,正是夏絲妲。
剛才「黑白」快要刺中愛德華時,她先是把愛德華推後,再精準地擊開奈特的劍,力度之大迫使他要退後幾步。愛德華從後打量夏絲妲的背影,只見她身穿在家裏才會穿的那條紅白長裙,而非以「夏絲妲」身份示人時常穿的緋紅外衣;她的頭髮略為凌亂,看似是因為長時間高速奔跑而做成的;而最重要的是,她的紅白長裙撕開到大腿位置,平時被裙蓋着的大腿就此暴露在空氣裏。撕裂位置十分粗糙,應該是為了不阻礙奔跑而緊急用人手撕開的。
為甚麼她會來?她或許是急忙追上來保護他的,愛德華猜想。但他不明白。
「『薔薇姬』!為甚麼你會出現?」奈特持防禦姿態的同時問道。
但夏絲妲沒有搭理他。她只是轉頭望向愛德華和他懷中的諾娃,焦急地問:「諾娃怎樣了?」
「他們不知道給了她甚麼,令她昏倒了。」愛德華簡潔地回答。
「是嗎,」聽畢,夏絲妲立刻轉身對奈特擺出架式,同時對愛德華說:「愛德華,快點帶諾娃走!我會搞定這邊。」
「『薔薇姬』夏絲妲居然會救人,真的很意外。」奈特冷笑一聲。
「呵,說得你好像很認識我似的。」明明形勢劍拔弩張,但夏絲妲仍不忘在臉上掛上微笑。
「但你以為一個人能夠擋得住兩個人嗎?」說完,奈特向莫諾黑瓏打了個眼色。正當後者要上前時,一條墨綠藤蔓突然從其腳下竄出,緊緊綁住她的雙腳。
「這是甚麼啊!」莫諾黑瓏立刻俯身,欲把礙事的藤蔓扯斷,但藤蔓卻繼續往上纏繞,把她整個人牢牢綁住,令她動彈不得。她忍不住高聲求救:「奈特!」
奈特想上前解救,但被夏絲妲擋着去路。他一笑:「是你做的好事吧。」
「別小看我,忘了我是誰嗎?」夏絲妲架劍在身前,充滿自信地笑着的同時爽快地肯定奈特的話。「我『薔薇姬』要救人,沒人能夠阻止。直到他安全離開之前,沒有人能夠傷得到他。這個規矩,從來沒有人能破。」
「那麼我不介意成為第一個打破它的人!」
語畢,奈特一個箭步衝前,斬向夏絲妲的前胸,但被她一劍擋下。
繪師:Deme
「快點走!」在雙劍交纏的同時,夏絲妲大聲對身後仍未離開的愛德華喊話。
「但……」愛德華有點遲疑。
「快點!有甚麼事日後見面時再說!」夏絲妲猜得出愛德華心裏在想些甚麼,立刻打斷他的思緒,命令他儘快離開。
「別先死了啊!」夏絲妲拋下一句。
「好!」頓時明白意思的愛德華回復往日的果斷,留下一句後便立刻抱着諾娃離開。
「別阻住我,『薔薇姬』!」見愛德華在自己的眼底下成功逃離,奈特憤怒得加重壓劍的力道,欲藉此逼走夏絲妲,並追上愛德華。但夏絲妲只是把劍往上滑,抓住最佳用力點,再把他壓回去。
「別急,你的對手是我啊,」見雙方不相伯仲,夏絲妲果斷把劍快速往上滑,再捲劍刺向奈特的頭顱。奈特側頭避開的同時往左後方後退,然後再上前刺往夏絲妲的左腰側。夏絲妲俐落避開了他的兩次相同攻擊,但他在第三次刺往同一位置時,卻突然在半路改變手勢,刺向夏絲妲的右腰──
正用左手握劍的夏絲妲急忙推開白劍,並接住在空中劃了半圓後要砍往她的肩膀的另一劍。正當她要改守為攻之際,奈特此時卻後退防禦,躲到大樹旁,藉地理之勢拉開雙方距離。
這種時攻時守,兩者兼備的劍法好像在哪裏看過……夏絲妲心裏閃過一陣疑惑。在她苦苦思索之際,奈特抓準時機,從下而上刺往其肩。夏絲妲立刻把劍壓往左邊,再往上刺向奈特的臉頰。他立刻側身閃避到右邊,雖然衣袖被劃破,但無阻他再次上前斬向夏絲妲。夏絲妲也立刻轉身並擋下這劍,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奈特居然立刻把劍往上推至銀劍劍尖,解開交纏的同時借力把她推開。
「我們有見過面嗎?」夏絲妲肯定自己見過這套劍法,但也很確定自己未曾跟眼前人交過手。
奈特只是一笑:「不知道呢。」
「不過,我今天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黑白』是長這樣的啊。」後退並架劍防守的同時,夏絲妲居然打量起整把劍都是雪白色,只有中央的血槽部份是純黑的「黑白」來。
「甚麼意思?」奈特閃過一陣疑惑。
「沒甚麼,只是跟我聽說的不一樣而已。」
話音一落,不讓奈特搶先,夏絲妲飛快上前,從上而下斬向奈特的胸膛。見奈特接住攻擊,並要壓過來之際,她立刻收劍後退,並踏前刺往他的胸口。奈特急忙側身避開,但夏絲妲依然成功劃破其左臂,留下一條長刀痕。
奈特不忿地「切」了一聲,忍着痛楚上前要刺向她,怎知兩條藤鞭突然從後同時刺來,劃破他的兩邊側腰。抓住這一瞬間,夏絲妲斬向奈特胸膛,但被他在千鈞一髮之間勉強擋下。
「真驚訝,還以為你不能再用到藤鞭的。」隔着銀與白的劍光,夏絲妲看到奈特那略為吃驚的表情──事情在自己預料之外而有的驚訝。他補上一句:「猜不到你居然還藏有這一招。」
「誰知道呢,似乎你知道不少。」夏絲妲回應得輕鬆,心裏卻苦惱着。
作為「荒野薔薇」劍鞘的藤鞭,可以從本體延伸出幾條較幼的小藤鞭作出攻擊。不過因為較幼的關係,它們的攻擊力和毒量也會有所下降,所以她平常都不會使用這招。但她苦惱的,是奈特似乎知道藤鞭跟她有關係。
只有和她交過手的人才會知道「荒野薔薇」藤鞭的事,她不清楚奈特到底從何得知,以及到底知道藤鞭的多少底細。
到底他所知道的會對我既用的戰鬥流程帶來甚麼變化?這種未知的感覺令她心中萌生出久久未有的興奮之情。她立刻抽劍換邊,帶着微笑斬向與剛才相反的攻擊區,見奈特再度擋住,她再次抽劍,刺向他的頸項──
奈特身子往後踏的同時以劍卸勁,顏面被一刀劃破,卻換取到白劍處於交纏的有利用力點。他在彎下身子的同時稍微捲劍,並從下大力擊開夏絲妲的劍。趁她未及收劍反擊之際,他往前一刺,在她的臉上還了一刀。
「哼!」夏絲妲一笑的同時,一條藤鞭從她身後冒出並刺向奈特。他立刻側頭躲避,但藤鞭仍是留下了一條劃痕,並削斷他的數根髮絲。奈特憤怒得立刻反手斬斷藤鞭,但被夏絲妲抓準時機,趁機把「荒野薔薇」交予右手並往前一斬,從上方壓下白劍。奈特甚麼都沒有表示,只是在夏絲妲要上前刺向他頸項時往左側一踏,把其劍卸往右邊。
居然沒有一絲遲疑,他知道我懂得左右開弓吧──
劍鋒一轉,夏絲妲往左轉的同時,本來被卸開的「荒野薔薇」轉了個圈後便大力往上抽斬。奈特急忙用「黑白」擋住,但夏絲妲無意交纏,她只是把劍滑到白劍的劍尖,再收劍直刺──
奈特也不甘示弱,他靈活地閃到樹幹後避開,再從側邊閃出,直刺向夏絲妲的肩膀──
白劍快要碰到夏絲妲肩膀時,兩條藤鞭再次從地上冒出,刺穿奈特的左右腰側。因痛楚而失衡跌倒的他,一抬頭,就看到銀劍從上朝着他的頸項斬來──
他急忙滾到一旁閃避,站起來後再往前刺。夏絲妲俐落地側頭避過的同時推開「黑白」。她欲上前一刺,但被奈特以後退避開。
「呵,似乎很忍得痛呢。」見奈特的動作絲毫沒有因為身上的傷口而變得遲緩,夏絲妲不禁讚賞,但心裏卻在數算着時間。
兩分鐘,他會知道嗎。
對峙片刻,再次由奈特先攻。夏絲妲不停後退,引奈特上前,直至退到一棵大樹前。奈特從上斬來,她一笑,在快要被斬中的瞬間側身閃開,令「黑白」斬進她身後的樹幹。趁奈特拔劍的空隙,她一劍橫掃向奈特的頸項。只是奈特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在察覺到夏絲妲要做甚麼時減慢了劍速,「黑白」沒有深陷樹幹,把劍拔出後他立刻順勢閃到樹幹後面,見夏絲妲剎停動作,便從樹後衝出,從下劃向她的頸項──
夏絲妲上身仰後,讓「黑白」從其臉上方的空氣劃過,再用右手碰地,一腳踢中奈特的腹部。見奈特被踢飛,她乘勝追擊,一個箭步追上,從上而下,又從下而上連續使出斬擊。這些攻擊都被勉強穩住站姿的奈特悉數接下,但在刀光劍影之間,夏絲妲留意到他臉上開始冒冷汗,反應也有變慢的趨勢。
二十秒。
在連續的斬擊裏,奈特以一次壓劍以及緊接其後的前刺奪回先機。他使力從下往斜上揮斬,逼使夏絲妲退後,正當夏絲妲以為他又要從另一邊的下方使出斬擊時,他居然往她的臉頰刺去。她用上身仰後避開,但避不過奈特接下來的左拳。
半跪在地上,腹部隱隱作痛的夏絲妲,只能眼睜睜看着奈特手持「黑白」上前,要往自己斬來──
走到一半,奈特突然頓住,半跪到地上,樣子很是痛苦。夏絲妲見狀,一揉肚子後,便緩緩走到他面前。
時間到了……甚麼?
她走到奈特面前,正要像在其他對決時對對手說明中毒的狀態之際,手臂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緊接着冰冷和灼熱。她一瞥,驚覺自己的右臂被劃下重重一刀,而傷口,正是那把純潔如雪的長劍做成的。
她驚訝地望向已經站起來的奈特。明明已經到了中毒時間,但他卻似乎一點事都沒有。那冰冷的眼神和堅挺的身姿完全不像是強忍着毒發的模樣,那即是說──
「原來剛才是裝的嗎,真令人驚訝。」夏絲妲在掩着傷口後退數步的同時苦笑。這人居然在她預計毒發的瞬間裝出毒發的模樣,以抓到她鬆懈的一瞬間作出反攻。她心想,他到底是懂得精準計算毒發的時間,還是懂得從我的動作判斷出正確的時機?不論如何,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必須是曾經跟自己交手過,又能夠全身而退的人。
而這些人,在這世上不超過十個。
「沒想到『薔薇姬』居然會被如此簡單的演技騙倒,是對自己的實力過分有信心嗎?」奈特自信地反問。
「口氣很大呢。你到底是怎樣做到……原來如此,忘了你是『吸血鬼』呢。」
夏絲妲說的同時打量奈特的全身,這才發現他在決鬥中所受的傷都正在一一復原。較輕的刀傷已經痊癒至不見痕跡,而比較嚴重的傷也都止血了。
是「吸血鬼」的復原能力讓他克服「荒野薔薇」的毒嗎,她猜想。但這卻引伸出她的一番疑惑:「但這就奇怪了,根據我打聽回來的『吸血鬼』傳說,雖然他們的確有復原能力,但跟你的並不一樣。」
「這是甚麼意思?」奈特皺眉的同時不忘舉劍,提防的同時提醒夏絲妲戰鬥仍未完結。
「吸血鬼起源於此國以東一帶地區,他們雖然擁有高超的復原能力,但不能在日光下行走,也必須在吸收血液過後才能激發復原能力。你不怕陽光,也不需要吸收血液來激發復原能力,所以你的復原能力到底是怎樣來的?」
「這有甚麼關係?」奈特一劍斬向夏絲妲,打斷她的話,但被她輕鬆擋下。
「如果你有完全的復原能力,那麼根本就不用害怕受傷,但你在剛才對決時依然避免受傷。而且就算沒有毒發,你現在的體力也比剛才下降了不少,」說畢,夏絲妲使力把劍壓過去,令「荒野薔薇」快要碰到奈特的臉。「你的『復原』,是伴隨着一定後果的吧。」
「你覺得我會說嗎?」奈特好不容易才使力推開夏絲妲,但他沒有乘勝追擊,只是站着防禦,不停地喘氣,額頭冷汗直冒。夏絲妲見狀,立刻從下往前揮斬,被奈特擋下後,她立刻把「荒野薔薇」往右壓,再把劍抵向他的頸項,同時右腳一踏,把奈特扳倒在地。
「奈特!」莫諾黑瓏的擔憂尖叫從遠處傳出。
奈特回過神來,只見夏絲妲冷冷地俯視着她,她的銀劍正指着自己的頸項。他認知到自己無路可逃,只能喘着氣,等待眼前人的發落。
而夏絲妲打量着奈特越發蒼白的臉色,回想起這十數分鐘以來所觀察到的事,心裏推導出幾個關於其身份及能力的可能性,但沒有一個能夠得出肯定的答案。
但這些不肯定性又為她帶來一個有趣的猜測。
她把劍收起,以眼神示意奈特站起來。
「為甚麼?你不怕我去追愛德華嗎?」讀懂眼神意思的奈特略為驚訝地問。
「他應該已經逃到你追不到的地方了,而且你現在不是能夠去追人的狀態吧。」夏絲妲淡淡地回應。
「那麼你為甚麼不殺我?」奈特問。
「沒有,只是突然察覺,繼續觀察下去的話也許會有有趣的事情發生。」說完,她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奈特卻高興不起來,他看不清眼前人到底知道些甚麼,又到底猜中了多少。這種感覺雖然懷念,卻不是甚麼好東西。
夏絲妲的手輕輕一揮,本來綁着莫諾黑瓏的藤鞭本體隨即回到她的身邊。望着小心扶起奈特的黑白髮少女,她悄悄在其耳邊細語:「你不只是這麼簡單吧。」
「甚麼意思?」莫諾黑瓏頓時轉身望向她,警戒起來。
「你其實有能力自行解開綑綁的吧。」夏絲妲一笑。
莫諾黑瓏先是望向奈特,再回頭否定:「不知道你在說甚麼。」
「不要緊,遲早你會知道的。」
目送奈特和莫諾黑瓏走往和愛德華相反的方向,夏絲妲輕輕一笑並回頭,慢慢消失在森林的另一盡頭。
如果事情正如我的猜測一樣,我倒是想看看你們會作出甚麼反應呢,愛德華。12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SzR3UC3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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