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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BGM: 高梨康治:ドラゴン来襲)
休斯的一下掌聲,宣告了決鬥的開始。與上次對決時不同,雙方都沒有主動出擊,而是舉劍面向對方,並分別向左右兩邊踏步。二人都不敢放鬆對峙,靜待對方首先出手。
正當路易斯心想這場對峙還要持續多久時,愛德華抓準那一瞬間的鬆懈,一個前踏,快速從上而下砍向路易斯的左肩。路易斯急忙往右踏半步避開,並在踏步的同時改變拿劍姿勢,從右下往上揮斬──
愛德華在攻擊失敗的時候立刻捲劍往上,趕及以再一次的砍擊接下路易斯的揮斬。雖然愛德華在位置上有優勢,但雙手大劍的力量比單手劍更強。愛德華保持着同一接觸點並往前刺向路易斯的右上方,在他因閃避而卸開力量的同時,藉「虛空」護手和「神龍王焰」的劍刃碰撞,強行把路易斯推後,這才解開了麻煩的交纏狀態,還順勢在路易斯臉上留下一條小傷痕。
「切!」路易斯不甘心在對決一開始便受傷,愛德華以為他會因羞成怒而急忙追擊,怎知他只是一抹臉上的傷痕,就退後架起防禦陣式。
在短時間內學懂了沉着氣?愛德華有點驚奇。就看你有多少能耐。
雙方再次對峙了一會後,愛德華瞄準路易斯的頭顱連續刺去,速度之快,令路易斯一時招架不住,逼使他逐步後退。左右連刺數次後,愛德華連續往右刺兩次,路易斯都精準地避開,但在他閃開的同時,愛德華也往左刺去──
見情況不妙,路易斯急忙往前一斬,「神龍王焰」的劍身剛好架在「虛空」的護手上,愛德華才剛反應過來,路易斯便奮力把劍往前推,欲把愛德華推開。眼見焰型劍刃靠得越來越近,愛德華急忙往旁一縮,解開交纏,就在這時,路易斯提着劍,從下而上揮斬過來,而在揮斬的同時,劍刃上開始有些橙光在閃耀──
愛德華下意識往前揮劍擋下,兩劍相撞的一刻,他看到一些幼細的火苗在空中飄浮,很快便消失,猜到發生甚麼事的他立刻望向「神龍王焰」,只見如火焰般的劍身模樣依然沒變,但劍尖上卻仍然有些火舌殘留,在他望去的下一刻便消失在空氣中。沒有讓機會走漏,愛德華立刻往前推劍,把路易斯推開,自己也退後幾步防禦,眉頭深鎖,絲毫不敢放鬆。
「果然,這就是中和能力。」路易斯的語氣夾雜着憤怒。他沒有對剛才的事感到驚訝,相反,似是早已預料。他問:「上次在學校禮堂時,你也是用這招把『神龍王焰』的火焰弄消失的吧。」
正如路易斯所說,剛才他在揮斬的同時變出龍火,但火焰卻在兩劍交纏的一刻被「虛空」全數中和。愛德華所看到的火苗和火舌,正是龍火的殘留物。
「你是從哪裏聽回來的?」愛德華頓時警戒起來。路易斯是如何知道「虛空」的能力的?這個能力應該只有他和夏絲妲,以及奈特知道。難道是奈特告訴他的?他心裏只想到這個可能性。
「我從哪裏聽回來重要嗎?」路易斯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回以一句反問。
「確實不重要,知道又如何,反正結果還是一樣。」愛德華一笑,說時還不忘給路易斯一個嘲笑的眼神。
「別那麼神氣,上次贏了並不代表甚麼,我跟以前不同的了!」說完,路易斯立刻踏前,舉劍斬向愛德華。愛德華先是冷靜地擋下攻擊,之後把劍抽走,轉向左邊,反手旋斬向路易斯的頭──
路易斯機警地察覺到愛德華的意圖,立刻舉劍橫揮,從側面鑽進「虛空」底下,擋下了攻擊。兩劍的交纏點在劍身前端,對雙方來說都不是容易用力的位置。在愛德華把劍推前再轉向刺去路易斯的手臂時,路易斯也抓緊時機,輕微把劍往左移解開交纏,欲刺向愛德華的右腰,同時在劍身變出龍火──
愛德華的前推因為交纏突然被解開而落空,見情況不妙,他急忙加快動作,要壓住「神龍王焰」,同時中和火焰,只是慢了一步,長劍被推開之前,其火焰連同劍刃已劃到愛德華的腰側,把大衣燒開一個小洞,也在其左腰劃出一條直長的傷痕。
「愛德華!」諾娃焦急的聲音從後方傳出。
「沒事!不要出手!」
就算不用四目對視,只憑聲音,愛德華也猜得到她的意思,並在掩着傷口的同時立刻叫止諾娃。他輕輕一摸,傷口不算太深,出血也不嚴重,雖然有些微灼痛,應該是燒傷導致的,但還可以繼續。
果然如同之前推斷的,當路易斯掌握了雙手大劍的正確用法,以及懂得使用龍火後,我的優勢便會減少很多。愛德華在心裏盤算。
退後防禦的同時,他想起幾星期前練劍時,夏絲妲對他說過的話。
「相信你也清楚,在雙手劍面前,而且是焰型雙手大劍面前,單手劍無論在攻擊範圍和力道都相差一段距離,是毫無優勢的。『虛空』的中和能力的確優秀,但只是被動能力,不能主動阻止龍火的發動。但有一點是你有利的──揮舞雙手劍的體力消耗較高,而我們現時並不清楚使用龍火會否也會消耗體力,但至少應該是不能持續使用的。因此你的移動速度要快,避開雙手劍攻擊的同時找機會接近,並近身攻擊,而且在保障自己不受重傷的前提下盡可能消耗那火龍小子的體力,這樣才會有勝算。」
她在練習的初期就已經對愛德華挑明雙方的優劣點,並指明愛德華如何才能扭轉劣勢。
他不怕雙手大劍,最麻煩的是預測不到路易斯到底會何時使出龍火。剛才路易斯兩次都是在確信自己的攻擊會成功的前一刻才變出龍火的,但對決才剛開始不久,還未敢肯定這是否他判斷使出龍火與否的唯一條件。針對龍火,愛德華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解決方法,就是不能讓他有任何獲得優勢的機會,但這個談何容易呢。
愛德華一個箭步衝前,正面斬向路易斯。他一擋,愛德華立刻奮力把大劍往左下方壓去,並趁機會捲劍往上並踏前,刺向路易斯的頸項。路易斯急忙一避,但頸側還是多了條淺傷痕。他接着一個反手從下往上揮舞大劍,逼使愛德華脫離其攻擊線以外的範圍。
路易斯沒有就此罷休,他立刻追上前,把劍舉至臉部高度,讓龍火纏繞劍身的同時從上斬下。愛德華正面回擊,但在兩劍快要相撞時卻突然改為橫斬,急速地砍向路易斯的手碗。「神龍王焰」的護手擋下了攻擊,但龍火也被「虛空」消去。愛德華沒有打算交纏下去,立刻一扭手腕,改變劍尖方向,計劃刺向路易斯的臉──
路易斯察覺情況有異,在愛德華改變劍尖方向的時候使力往「虛空」壓去,劍刃瞄準要切開愛德華的頸項。見狀,愛德華立刻抽劍並退後,在路易斯攻擊落空的同時在他腰上留下深長一刀。
路易斯放開一隻手掩着傷口,樣子甚是痛苦。愛德華立刻乘勝追擊,往路易斯的兩邊斬去,但都被他悉數擋開,並在第三次的斬擊成功推開愛德華的劍,拉開距離。身體看似沒有甚麼大礙,但路易斯感覺到自己的體力正在慢慢流失。
果然如奈特所說,愛德華在這場對決不會採取類似上次對決時以防守為主的策略,改以主動攻擊和快攻,以速度的優勢逐漸消耗他的體力。路易斯感嘆奈特一早就把一切看穿。
他還記得在劍術課的後期,奈特曾經多番提醒他愛德華會積極攻擊一事,還教導他何時該使出龍火。
「你有龍火,他有中和;他的能力不需要控制,也不需要額外耗力,但你卻要用意識控制能力的輸出,而且需要消耗體力。因為他知道單手劍在你面前會很不利,加上上次的對決也已經大概摸清你的底細了,所以未來的對決他將會採取主動攻擊,而且速度會快,目的就是為了消耗你的體力。你現在能夠控制龍火了,但未夠純熟,所以要在確保攻擊打中他之前的一瞬間才使出龍火,不要給他有反應的機會。而且你也不能讓他察覺到使出龍火的條件是甚麼,不然他便能穩住主攻權,不讓你有任何使出致命攻擊的機會。」
他所說的一切都應驗了,路易斯想不明白奈特為何能預測得這麼仔細,但現在也不由得他去想。愛德華砍來的每一劍,無論是攻擊、防守,都跟奈特與自己對打時的劍路十分相似。在格擋、攻擊、防禦之間,他甚至有幾個瞬間錯認愛德華手上的黑劍就是奈特的白劍。
然而,愛德華不又嘗有同一感覺。雖然不盡相同,但有時候路易斯的攻勢、劍路,都跟夏絲妲拿着大劍和他對打時十分相似。他有差點錯認過攻向自己的便是那把朝夕相對了三星期的灰銀大劍,但每次都是交纏時感覺到的重量差異,以及「神龍王焰」上刺眼的橙紅立刻喚醒他,令他重新集中在這場戰鬥上。
他們背後的協助者都替二人把對方的底細預測清楚,剩下的,就看二人的能力和發揮了。
絕對不能敗!二人心裏的想法都一樣。
見時間流逝,愛德華漸漸加快了攻擊速度。他往前斬去,被擋下的瞬間立刻舉劍解開交纏,往左踏並砍去。察覺到他意圖的路易斯再次及時擋下攻擊,但愛德華並沒有驚訝,他立刻抽劍換邊,打算斬向路易斯的左臉──
路易斯快速把劍往左壓,再次擋住攻擊,正當他以為愛德華會再抽劍並攻擊右邊時,他居然迅速捲劍刺向路易斯的脖頸。路易斯嚇得急忙一縮,並趕快大力往左反手壓下愛德華的劍,只是慢了一步,頸上還是掛了彩,多了一條傷痕。愛德華才剛抽劍後退,路易斯便把劍高舉過頭,從上往愛德華的肩頸斬去。愛德華連忙反手橫架長劍,勉強擋下,但大劍依然繼續往他的右邊壓過來。見無論是用蠻力硬推回去,或是改變用力點反擊都來不及,愛德華急忙在抽劍的同時往左避開,但儘管他閃得多麼快,「神龍王焰」還是略勝一籌,結果愛德華的右肩被狠狠地劃下一刀,流出的血瞬間把大衣的一角染紅。
「──!」似乎感覺不到痛楚,愛德華立刻抽回右手,往路易斯毫無防備的左腰狠狠插進一刀,傷口頓時血流如注。
兩邊腰側都受傷,路易斯不得不忍痛後退。這時愛德華改用左手握着「虛空」,上前不停向路易斯斬去,不給他有休息的空間。疼痛分散了注意力,路易斯只能忍着痛,被動地防禦。雖然他努力閃避,但在愛德華的連續攻擊下,在節節後退的同時,手臂、臉頰、肩膀也多了不少傷痕。眼見自己快要被壓到牆邊,路易斯心知不妙,用盡全力往前一砍,大力架開愛德華的斬擊。
「嗄──!」愛德華還未站穩,路易斯已經舉劍,連續從左右下方往上揮舞大劍,重奪主攻權。龍火一直在他的劍上纏繞,隨着劍的揮動而起舞,而路易斯的揮劍速度之快令愛德華不得不連忙後退。傷口失血,連續揮舞大劍,已令路易斯氣喘連連。他清楚這並不是用龍火的好時機,這樣連續使用也只會加速體力消耗,但只有這樣,才能反守為攻。
再這樣下去不行!愛德華一直閃避,但小腿和前腰都有被燒傷或割傷。他咬緊牙關,在路易斯從上斬下的同時把劍瞬速交回右手,並從右側擋下他的攻擊。
不顧肩上和手腕傳來的痛楚,愛德華奮力將「神龍王焰」往左壓下,並迅速把「虛空」抵向路易斯的頸項,同時右腳一踏,踩在他的腳後跟,同時用抵着頸項的劍刃把他往後扳倒。
路易斯整個人被絆倒在地上,還往後滑了幾步距離。因為衝擊,他的劍也掉到地上,只能眼睜睜看着愛德華衝上前,往他的心臟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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