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之子：神擇巫者 - 54—1：暗中觀察

54—1：暗中觀察

Oct 16,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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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夢半醒的意識裡，米瑟感覺到手被東西束縛綁住——他下意識地想擺脫掙扎，肩膀立刻傳來一陣劇痛。

　　他忍不住嗚咽了聲，慌亂地張開眼睛，結果卻看到炎鷲擴張的亮紅色赤瞳。伊歐貼近盯著他，擔心發問。

　　『你、你還好嗎？狄飛爾？』

　　『呃……伊歐？』

　　鷲鳥的黑褐色彎喙整個貼到了他的鼻子上，讓米瑟尷尬地呆住了臉。

　　他注意到伊歐背後的昏暗天色與森林景物，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野地，魔族朋友也還是相伴在身旁……並沒有發生他原本所預想的糟糕情況。

　　米瑟頓時鬆懈地吐了口氣。他挪動目光，這才發現自己的左肩膀跟手臂是被繃帶固定住了，右手背腫痛好幾天的烙傷也被上藥包紮起來了。

　　希格德……真的出於好心地幫忙了我嗎？

　　「欸，你別亂動喔。我剛把你骨頭接上去，你至少兩三週不能亂動那隻手，要是動作太大會再斷掉喔。」

　　在旁邊烤著篝火的希格德，聽到少年清醒過來的動靜，轉頭向他提醒了句。他握著手裡的麵包想了想，又往鋪開的包袱上拿了罐藥粉瓶，起身往少年走去。

　　「喏，你要是會痛的話，先吃點止痛藥吧？」

　　躺在草地的米瑟，沉默地注視著希格德，看著他如同普通人類的面孔。不知怎地……反而覺得他的這個模樣對自己來說，比較有陌生的疏遠感。

　　「幹嘛盯著我發呆？不要就算了喔。」

　　希格德說著，作勢要收回遞給他的藥瓶。米瑟伸出包著繃帶的右手，接下了東西。

　　「沒事……謝謝你。」

　　「不客氣——」

　　希格德隨意地揮了揮手，抬頭發現那隻炎鷲仍然還在瞪著自己，於是避開他回到了篝火旁。

　　「倒是啊，剛才應該先叫你跟你的魔族朋友解釋清楚，再讓你睡著才對……你知道嗎——他剛才差點要咬我欸。」

　　他無奈地瞥了眼那隻眼神還是兇巴巴的炎鷲，忍不住抱怨。米瑟有些面露詫異。

　　「呃……真的嗎？」

　　大概是因為自己受人類欺負過太多次，讓伊歐也不敢輕易放心了吧。老是害他為自己操心難過，讓米瑟的心裡不禁有些愧歉。他伸手輕撫向炎鷲的彎喙。

　　『謝謝你……我沒事的，伊歐。』

　　炎鷲發出了安心的輕鳴聲，把喙依偎向狄飛爾的臉龐。

　　看著他們兩個互動，希格德忍不住插話。

　　「欸，不是吧——你是在謝謝他咬我哦？」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yv6v0yD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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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希格德是預想著，等少年休息個幾天情況穩定之後，他應該就會離開森林往城鎮而去。希格德打算到時候自己再跟著進城，回去組織據點與同伴會合，再思考接下來的策略。

　　結果……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山民根本沒打算離開森林，直接在這裡就地定居起來了。

　　希格德也有不少熟識的山民同伴，但他從來不曾見過有人可以像這小子一樣，完全脫離一個文明人類的生活方式在森林自在過活……讓他真是大開眼界。

　　他身上什麼像樣的工具都沒有，也不需要住屋、鍋碗瓢盆、任何行囊水袋……甚至一隻手受傷，一隻手還不能使用，竟然能夠拿著自己借給他的一把短刀，就這樣安然在森林生活了一週以上的時間。

　　少年每天晚上都依偎著他的炎鷲好朋友烤火睡覺——早上起來，他就去附近的淺溪飲水，拿從腐木裡翻出的蠕蟲做蟲餌、搭配棘刺與野草莖捻成的細繩掛在定點釣魚。下午，他會沿路尋找野菜根莖，順便收獲昨天設置的捕兔陷阱，晚上再把今天狩獵採集所得的兩顆野薯、一條鯰魚與一隻兔子烤來吃。他一天也只需要吃這麼一餐。

　　希格德不禁發自內心地覺得感佩。

　　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從乍看之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弄出這些食物的……

　　待在篝火旁觀察少年處理食物時，常常讓希格德忍不住看到肚子都餓了起來。但是還不熟，他不太敢跟少年要食物，只好趁白天偷偷去鄰近的圍村吃飽東西才又跑回來。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wve7yBlc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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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要跟著我多久？你打算就這樣一直尾隨著我下去嗎？」

　　看到希格德時而離開、時而又跑回來找自己。第八天之後，米瑟終於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你的手傷不是還沒好嗎？有個懂治療的人跟著不是也比較好嗎？」

　　坐在樹蔭下看著他捻繩子的希格德，理所當然地拿了這點當作藉口。米瑟又接著問。

　　「你難道……都不用跟你的同伴會合之類的嗎？」

　　「還好欸，沒關係啦——反正他們平常也不怎麼愛管我，而且我姑且也跟他們報平安過了啦。」

　　既然少年問了他跟組織有關的事，希格德也順勢反問他。

　　「那你咧？你不用跟你們的頭子報備事情嗎？」

　　「什麼頭子？」

　　米瑟不太理解這個俗語用詞。那是某種頭顱的意思嗎？

　　希格德沒有發現少年聽不懂，以為他在裝蒜而顯得半信半疑。

　　「你不是蕾德崔卡底下的人手嗎？」

　　「喔……那個貴族夫人嗎？」

　　米瑟這才理解希格德的話中之意。就算蕾德崔卡夫人並沒有像軍營的人如此惡劣，但她也同樣是把自己當成奴隸買下來利用的人，米瑟實在沒有打算再次回去找她。他沉著聲音答道。

　　「還需要跟她報備什麼事？我不能就這樣逃走嗎？」

　　「蛤？……你才剛加入他們就想離開了啊？」

　　「不可以嗎？」

　　少年看起來一副已經堅決要離開的態度，希格德噗哧一笑。

　　「你們的待遇不是聽說蠻不錯的嗎？一個月能拿到八枚銀幣，還能享受自由不是？這麼好的待遇還留不住新人啊。」

　　米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繼續工作，把手裡的植物纖維捻成釣魚用的細繩。蕾德崔卡夫人沒有跟他說過，當她的部下可以拿到這些錢與自由。但就算她說了，米瑟也不會輕易相信她。

　　希格德看他閉口不語，換了個問題問他。

　　「那你今後打算怎麼做？」

　　別說是獵魔者，就連自己的巫師會組織，都不會輕易放過選擇加入後又背離組織而去的成員。這是因為不能讓任何內部情報流出去，以免危及其他成員的性命。

　　無論加入哪個巫師組織都是一條不歸路，他想問少年有沒有心理準備面對這個後果。

　　米瑟目光低沉地停下了工作，看著手裡完成的成捆繩子。

　　「我不知道……管它去，反正走哪條路都是死路。」

　　希格德摸著下巴想了想，笑著向他說道。

　　「這可不一定，多得是能從死路裡摸出生路的方法——要是你想學，我這個前輩可以教教你。」

　　米瑟沉默地看著他，目光像是在打量這個性格輕浮的通緝犯身上，能有幾點值得學習的地方。

　　「什麼方法？像是……去路上搶劫別人之類的嗎？」

　　「不只啦……欸，你到底幹嘛那麼在意那件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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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1：暗中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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