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之子：神擇巫者 - 30—6：解開心結

30—6：解開心結

Sep 3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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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終止會議，讓部隊長們一度有些措手不及，直到確認過灰蒙的眼神後，他們才紛紛應聲，轉身離開主營帳。灰蒙又朝後勤總長補充了一句指示。

　　「奈恩娜，你帶那個女孩回去駐守師營帳，叫米瑟看好她。」

　　奈恩娜不明白灰蒙做出這個指示的用意，頓了一下才回應。

　　「好……知道了。」

　　原本打算與其他人一起離開營帳的克多倫，在這時被灰蒙出聲叫住。

　　「克多倫，你慢點回去，我有話跟你說。」

　　他手指向會議桌對面的座位。

　　「你過來坐好，我們來談一談。」

　　佇立於門口的克多倫，雖然臉色不甚情願，但最後還是聽從灰蒙的指示走向椅邊。等他坐定後，灰蒙清了清喉嚨，嚴肅地開口道。

　　「我和你認識了十年，也算是不短的時間了。所以，也可以說……我們雙方對於彼此的個性都算相當熟悉了吧。」

　　「您到底想說什麼？」

　　「你就算繼續對我不滿下去，我也不會改變做法的。這點你自己應該也很清楚吧？」

　　克多倫沒有對此回答，灰蒙又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出征那天才會說，要是你無法忍受的話，可以退團離開沒關係。當然……那時候沒有克制情緒對你大吼，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但說真的……我當時會要你離開，也是不希望沿途上老是要為了這種事情，和你衝突不休。」

　　「與其要這樣搞得雙方都心情不好……不如我們各走各的路，對你跟我不也比較輕鬆嗎？」

　　說到這裡，灰蒙停頓了片刻，看到克多倫依然不做回應，又繼續說下去。

　　「說真的，我從不打算干涉你的立場，你是出於同情還是其他理由想維護那些魔神教徒，我都尊重。所以……希望你也別反過來干涉我的目標，無論我想以任何方式追尋那些仇敵，這都是我個人的選擇，也是我個人的自由，不是嗎？」

　　克多倫終於以冰冷冷的敬語開口。

　　「所以，我也回答過您了，我會服從您的命令到底。我想冒昧一問，這段路途上，我難道做出了什麼干涉您復仇的舉動了嗎？」

　　走出主營帳之後，回到營火旁準備繼續吃完晚餐的麥爾森與崁柏特，聽到裡面傳來的對話，忍不住朝彼此使了個眼色，放下了手裡的麵包，豎起耳朵安靜聆聽。

　　「那是……當然你沒干涉沒錯，可是……你的態度實在……算了……」

　　灰蒙欲言又止，嘆了口氣。

　　「態度？我只不過是以符合職位禮儀的方式向您說話而已，難道這麼做反而冒犯到您了嗎？」

　　「當然……沒有冒犯我……但就是……」

　　灰蒙抓了抓頭，像是找不到適當措辭似的一臉難受。

　　「……就是？」

　　「就是……讓我真的受夠了，你這小子明明知道還故意這樣！過份的傢伙！你到底還要繼續跟我冷戰多久！？」

　　他忍不住激動地喊出了真心話。

　　克多倫淡銀色的雙眼依舊冷淡，回答的聲音也是。

　　「那可真是遺憾，如我前述，我只是基於職位禮儀而已，讓您心煩不是我的本意。」

　　灰蒙不由得感到有些惱怒。

　　「少在那裡跟我胡扯什麼職位禮儀！你明知道我是怎麼看待你的！」

　　克多倫的表情終於起了變化，嘴角浮現冷冷笑意。

　　「是嗎……所以這一切是我誤解了？原來您不是只需要依令行事就好的駐守師，而是把我視為其他的存在嗎？」

　　「那是當然的……還用說嗎！」

　　「那真是抱歉。大概是因為您的言行不一，讓我產生了誤會。畢竟……如果您要是真的如自己口中宣稱的，把我這個巫師視為所謂的“家人”……您怎麼會認為，一個家人應該能尊重你的自由，仿若無事的放手看著你去死呢？」

　　克多倫的措辭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

　　「也許……從小沒有擁有過家人的關係，讓我對真正的家人關係有所誤解吧。我的確不明白在你們常人眼裡，是怎麼看待自己的家人……但是無論如何，我至少能肯定，自己並不是那種……可以在聽完家人意圖尋死的言論後，還能夠坦然尊重他這個決定，就這麼放他去赴死的人。」

　　「所以，當你要求我這麼做，還認為這才是待你“尊重”，對我說要是不滿就應該離職退出部隊……我只能從你對我的這些要求做出這般解讀——你也許從未把我真正看作家人，或是……也許你希望我不應該把你視為真正的家人看待。」

　　「無論答案是何者，都意味著我們過去的相處方式已經不再合宜，還是盡可能保持原有的職位關係比較妥當。畢竟憑我的身份，終究只該做一個不應多話的部隊駐守師。所以我採取了相應的職位禮儀……這麼做又有哪裡錯了？」

　　灰蒙頓時啞口無言，好一陣子沒能說出任何話。

　　他從沒想過，喊他乾弟弟的時候總是毫無反應的克多倫，原來實際上是這樣看待著自己。

　　一直以為……克多倫肯定只是覺得自己的行為，不過是個自作多情的「雇主」罷了。可是，沒想到卻從他的口中聽到了「家人」兩個字。

　　原來他是這樣看待我的嗎？

　　灰蒙的心裡頓時充滿感慨與愧疚。

　　「這倒也是……」

　　他苦澀地挪開目光，整理過複雜的情緒之後，才再度面對克多倫，語調認真地說道。

　　「你說的沒錯……是我錯了。是我沒顧慮到你的心情……對不起。」

　　克多倫靜靜地看著灰蒙，沒有說話，只是輕嘆了口氣。

　　「不過克多倫……你真的……」

　　灰蒙正打算說出心裡的問題時，營帳外忽然傳來一陣叫罵，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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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麥爾森，你的麵包燒起來了啦！」

　　「啊啊！——我靠！」

　　兩人一陣大罵後，趕快匆匆撈起身邊的積雪往火堆旁的麵包拋去——因為他們太認真聽營帳裡的對話的緣故，沒注意到麵包靠篝火堆太近，結果讓幾塊乾麵包加熱得燃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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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多倫轉頭看到布幔門外陷入混亂的景象，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噴笑。被打斷對話的灰蒙，倒是沒好氣地嘟囔罵道。

　　「那兩個白癡……」

　　他咋舌了聲，又把注意力拉回來，想重新詢問克多倫剛才那句沒說完的問題。不過還沒來得及出聲，克多倫已經先一步從座位上起身。

　　「你該說的話已經都說完了吧？時間不早了，我還得去森林設置術式，確認幽狼夜間的動向。」

　　「啊、呃……好……知道了。」

　　說完之後，克多倫便拉開布幔逕自離開了營帳。灰蒙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忽然才恍然大悟地注意到一件事。

　　「他剛才是不是沒對我用敬語了啊？……這小子總算氣消了嗎？」4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cSCgTMV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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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解開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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