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之子：神擇巫者 - 10—4：幽狼來襲

10—4：幽狼來襲

May 7,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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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嗥嗚嗚嗚——嗥嗚嗚——！

　　幽狼呼喚同伴的嗥聲再次逼近了些，接連從附近傳來。他們距離這裡恐怕只有不到兩、三百步了。

　　狄飛爾怔然想起自己來到森林的最大目的，立刻轉身向炎鷲焦急喊道。

　　『伊歐——你聽我說，這次襲擊不是這裡的人類做的，有人打算利用族落的力量……利用族輩去攻擊他們的敵人——』

　　炎鷲望著他的赤瞳瞪得渾圓。

　　原本誤認為是同族的對象，竟然是個人類——這件事已經足夠讓他震驚了。結果這個人類，竟然在他的面前與那兩人爭吵後，為了保護自己殺害了其他人。

　　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這種事？……是劣獸救了我？

　　『你、你、你……是人類對吧！』

　　看到伊歐因為認知到自己的身份倍受衝擊的模樣，狄飛爾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為什麼你能夠說我族的語言……』

　　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伊歐難以接受的情緒，狄飛爾最後只能照實回答。

　　『那是、那是因為……我是被魔族扶養的孩子……』

　　『我族扶養的孩子！？……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伊歐一度想斥駡面前的人類胡扯，卻忽然想到剛才少年曾經有提到自己的族落，不由得再度語帶遲疑地問道。

　　『你、你剛才說……你是什麼來歷？』

　　『我是……石窟族落的沙希斯之子。』

　　『沙、沙希斯長老……！？』

　　炎鷲的赤瞳瞪得更大了，他在激動之下倉促用雙翼撐起身體，卻因為胸前傷口的疼痛再次失力地癱倒。狄飛爾立刻緊張地想靠近他。

　　『伊歐！你別太激動，傷口會再裂開的……』

　　注意到少年打算碰觸他，炎鷲立刻向後縮起了脖子，他從來不曾讓自己被一隻劣獸如此靠近。

　　『停、停止……別過來！』

　　他……竟然能用那種關心的眼神看我？還想理所當然地想碰我？

　　明明是劣獸，為什麼能這麼做！？

　　炎鷲明顯排拒的態度，讓狄飛爾有些失落地收起了手。

　　伊歐輕輕喘息了一陣子，些微緩和了情緒後，才再次不可置信地注視向少年。

　　『你、你真的是……沙希斯長老的孩子？』

　　『歸途於此的沙希斯……的確是我的母親。』

　　狄飛爾直稱沙希斯名諱的說話方式，讓伊歐的赤瞳不禁閃過愣然，也更深刻地意識到對方所言不假。

　　在魔族社會中面對長老位階者，能省略位階敬稱的對象只有兩種情況……就是該名長老的同輩，或是她的生養稚子。

　　少年的魔族話不僅是與其他同族一樣流利的程度，還充分合宜地符合年齡位階的禮儀尊重。這確實不可能是普通的人類能做到的……

　　『赫、赫依度長老曾說過……沙希斯長老……是為了守護自己的孩子而死的……可是沒想到，長老的孩子竟然是個人類……』

　　見到對方逐漸在震驚中接受了事實，狄飛爾把握機會再次焦急地開口道。

　　『伊歐……我來到這裡是有所請求的，可以請你轉達給幽狼族輩們知道嗎？』

　　『這裡的人類並不是攻擊族落的禍首……是其他人類打算利用族落的力量，利用幽狼族輩來解決他們的敵人，才會引導你們攻擊這裡的……』

　　狄飛爾重複第三次的話，這次終於成功傳達到了伊歐的耳中。他詫異地瞪大赤瞳。

　　『什麼……你說，劣獸在利用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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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伊歐還沒來得及細思，便被林地裡吵雜的動靜打斷了思緒。四周所有方向，同時傳來幽狼急促而憤怒的吠吼聲。

　　吼嗚嗚——！

　　嗥嗚嗚嗚——！

　　狄飛爾愕然轉頭，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被從樹林裡四面八方湧入的幽狼所徹底包圍，上百雙飽含怒火的赤瞳直瞪向他，掀起白森森的獠牙，毫不保留地顯露出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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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特的駐守師依靠在吉塞爾城牆上的垛口，謹慎關注著遠方幽狼的集結。

　　他透過巫師的雙眼——內在視覺，清楚看見了吉塞爾城外的森林此刻已經被大群幽狼所攜帶的泛綠色微光徹底籠罩。

　　就可見範圍估計，狼群的數量恐怕已經超過三個族落，至少在六百多隻幽狼以上。

　　克多倫不由得深嘆了口氣，腦海裡再度憶起米瑟離開前所說的話。

　　——我會盡快回來，要是沒有回來，請千萬不要進森林找我。

　　米瑟會這麼説，表示他當時是在清楚危險性之下決定進入森林的吧……

　　這讓克多倫的心裡原本仍對他存有一絲冀望，冀望著那孩子能實現承諾，在幽狼趕到森林前盡快回來。

　　但直到最後，邊界上終究沒有出現任何來自於人類的動靜。

　　反而只有聚集越來越多的幽狼氣息，隱晦地穿梭在林間各個角落。

　　就算那孩子再怎麼命大……恐怕也沒有希望了吧……

　　「現在情況如何了？」

　　背後傳來灰蒙的聲音，克多倫沒有回頭，只用了帶著沉悶的嗓音答道。

　　「林線附近的幽狼已經超過六百多隻。他們還在持續集結……也許在等著跟另外七個山區族落會合，準備一起向這裡發動攻擊。」

　　「是嗎……」

　　灰蒙沒有再說話，逕自陷入沉默。

　　扶著矮牆的麥爾森，努力瞇眼想看清林線區域的情況，卻沒能像巫師一樣注意到什麼。

　　「也就是說……森林那邊，最後很可能會有兩三千隻以上的幽狼襲擊而來嗎？」

　　「對，很可能還會更多。」

　　崁柏特嘟囔道。

　　「哎……這樣看來，米瑟那個小子肯定沒救了吧……」

　　他的話讓靠在牆邊的幾人心情低靡了些，進城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的奈恩娜，終於忍不住開口抱怨。

　　「那個大笨蛋……為什麼能這樣糟踏自己的性命……不想活也不是這樣去送死的吧……」

　　崁柏特揮了揮手說道。

　　「算了算了……別在意他了。就像老大說過的，他要自尋死路我們也沒有能力攔得著。眼下這種情況，我們還是先顧及自己的安全吧。」

　　雖然確實說過類似的話，但灰蒙這次卻沒再做出回應，他的心情看得出來有些消沉。

　　崁柏特接著朝克多倫問道。

　　「無論如何……我們現在待在城裡迴避算是安全的吧？」

　　駐守師沉默了一陣子才答道。

　　「這恐怕得視情況而定……」

　　雖然現下有高聳的城牆保護，即使附近林線的幽狼朝這裡發動攻擊，也不至於立刻對城裡的避難者造成危害。

　　但就算這樣，仍然不表示可以就此放心。根據這些幽狼報復的緣由不同，他們的攻擊方式也會有所改變。

　　「如果這次只是一般的邊界衝突，惹得他們宣洩情緒後就走人倒還好辦，但要是遇到像十四年前發生在鄰近區域的嚴重事件……」

　　克多倫停頓了片刻，緩緩說出了他從其他城內駐守師那邊詳細詢問到的事情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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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年前那場被稱為〝九月饑荒〞的嚴重狼害，是發生在多雷格斯的慘烈事件。

　　由於當地長年飽受幽狼襲擊所苦，多雷格斯領主為此募集了數千人的軍隊，燒滅了整片森林，企圖討伐鄰近的幽狼族落，卻遭遇到毀滅性的報復。

　　所有軍隊被屠殺殆盡，後續主城與圍村還被二十多個幽狼族落徹底圍困住。

　　近五千隻的幽狼，徹底封鎖了整個多雷格斯領的谷地持續三個多月……當時整座山谷都無法接近，更沒人能離開受包圍的城市與圍村。

　　在幽狼終於罷休離開時，多雷格斯城與周邊圍村裡，活活餓死了多達七成的避難者……整個事件累積的傷亡數字更是難以計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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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駐守師的轉述之後，原本情緒已經有些低靡的眾人，臉色又更喪氣了些。

　　麥爾森憂心地打量了眼已經徹底封閉四個方位城門的這座城市。

　　「看來，我們這次真是徹底成了柵欄裡待宰的羊群哪……只能等待事情自己告個段落，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他低喃的語氣變得苦悶。

　　「要是像那次事件一樣，無法在短期間結束……就得困在這座城裡人吃人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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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幽狼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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