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之子：神擇巫者 - 25—1：重返弗瑞登

25—1：重返弗瑞登

Aug 3,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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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募所裡，寬敞的兩層樓桌座幾乎都坐滿了人。

　　因為場所兼做酒吧的關係，找尋工作的傭兵，以及找尋護衛的旅隊代表，就這麼比鄰坐在木桌旁，喝著淡酒談論行程細節。

　　此外，也有幾個巫師在座位上安靜等待著他們的新雇主，偶爾小聲與同行交談，用他人聽不懂的語言交換著他們手上的情報。

　　城市裡也只有招募所這裡，能看到這麼多巫師聚集於一處，其他的酒館、餐館或是旅人寄宿的旅社，都很難遇上這些黑袍身影。就如同社會上的人們避開著他們一樣，巫師也同樣迴避著與他人接觸的機會。

　　走進招募所的灰蒙，背後跟隨著兩男一女的黑袍身影，他隨意在沿途一張空的桌位旁停下腳步，向身後的巫師示意要他們坐下。

　　他們都是部隊在這次交戰中「俘虜」來的巫師，其中一個屬於查諾王國騎士隊的部隊駐守師。這次的任務失敗，讓他也失去了返國的理由，畢竟回去等待他的也只剩下懲處而已。所以他脫去了原本駐守師的白外袍，只有身著一般巫師的黑袍，也等於卸除了原有的職務。

　　灰蒙從腰際的皮革包裡拿出一個沉沉的錢袋。放在桌上朝他們三人說道。

　　「這些你們就拿去分一分吧。去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吃點東西，就此解散了。」

　　就如傭兵團長先前所承諾的——他不但付了額外的酬勞，還打算讓他們直接就此離開。

　　這讓巫師們一度有些詫異，沒能立刻收下酬金。他們多少都有從其他同行口裡聽說過，北境雇主對待巫師的態度跟蘇安人比起來有著天壤之別。但怎麼樣也沒想到，這次遇上的傭兵團長，竟然心腸好到還願意「倒貼」酬金給俘虜……

　　他們與彼此相視了一眼，連忙出聲道謝。其中一人謹慎地開口詢問。

　　「您沒有……繼續聘用其他巫師的打算嗎？」

　　「啊？」

　　把錢放向桌上後便準備離開的灰蒙，聽到這個被問過無數次的問題，不假思索地斷然答道。

　　「沒有。你們去另尋他處吧，我的部隊現在不缺巫師人手。」

　　不缺人手……？但是阿爾特明明只有一名駐守師而已不是？

　　沒能再度提出疑問，傭兵團長已經逕自從他眼前離開，把三個巫師就此留下。

　　解開錢袋綁繩的女巫師，看到裡面裝著十五枚亮晃晃的斯維弗爾銀幣——即使每個人分五枚，也是一次獲得了兩、三個月左右的薪水，她不禁看傻了眼，朝身旁的同僚露出難以置信的苦笑。

　　“這個雇主還真是不可思議……一輩子能遇上幾次這種事呢？”

　　對方聳著肩以巫語答道。

　　“是啊……真是讓人難以理解的北境人。”

　　鄰近座位旁的同行聽到他們的對話，匆匆結束了原本的話題，朝他們搭話道。

　　“你們三人……該不會曾受聘於剛才那個北境傭兵吧？你們是怎麼進去那個從不招募第二個巫師的傭兵團的？”

　　在同行好奇的詢問下，幾個巫師聚集在招募所一處角落桌位坐下，開始談論起與名聲顯赫的阿爾特傭兵團有關的傳聞。

　　除了交換他們各自擁有的已知情報外，有關於阿爾特傭兵團長的為人處事，以及這個部隊的更多內部細節情報，也將透過這個契機，從此在巫師之間流傳開來。

　　「哦哦——！灰蒙．安斯頓團長，你來啦！」

　　吧檯的店主看到熟悉的北境傭兵面孔，立刻愉快地開口招呼，朝他送上了一杯招待的免費麥酒。

　　「新工作來了嗎？」

　　灰蒙朝他發問後，喝了口酒。

　　「來了，當然——多的是呢。來，你看看想接下哪份工作，目前價錢最好的第一標——是途徑萊黎亞湖畔的這條路程，目的地是北領的邊境貿易港，單趟三天路程一千九百金上下……」

　　店主把記載商團招標金額與目的地的帳簿放在桌面上，仔細地唸給傭兵團長確認。每次談妥一件委託，招募所都能按酬金比例抽成一筆金額，因此阿爾特傭兵團可說是他們賴以為生的重要貴客之一。

　　灰蒙很快掃過帳簿上記錄的幾行潦草字跡，都是些路線相近，酬金也幾乎大同小異的護衛生意，實在讓他沒什麼特別興致。

　　看到傭兵團長拄著頭，遲遲沒有要應諾的打算，店主只好把帳簿翻過一頁，沿著酬勞金額高低，再一個一個耐心地介紹下去。

　　懶得繼續聽下去的灰蒙，準備隨便答應剛才酬金最高的第一標工作時，目光忽然注意到帳簿上最後一段的字。

　　「最後那份工作是什麼？跟魔神教徒有關嗎？」

　　店主的字跡太過潦草，幾乎只有他本人才能完全看懂整段筆記的意思。即使如此，最後那段文字中的「魔神教徒」一詞，還是引起了灰蒙的注意。

　　「啊，這件啊……這是今天早上透過聯貿商會發布的招募案件。」

　　店主搔了搔臉頰，語調有些難堪的答道。

　　「我是不太推薦這份工作，畢竟地點是在弗瑞登。你還得花上一、兩週移動到當地，招募金額也才兩千金左右，說真的並不划算……」

　　「無所謂，你仔細說說是怎麼樣的工作。」

　　沒等店主說完，灰蒙先打斷了他的話——兩個多月來，總算有一份工作真正引起了他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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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市紮營的這晚，阿爾特的營區一如往常地空曠，絕大多數的團員都進城休息了。在有所選擇的情況下，沒有什麼人願意繼續在積雪中紮營過夜。

　　米瑟拿著雜工煮好的晚餐肉湯與麵包，準備自己一個人找個空曠處吃東西，但先被經過的奈恩娜叫住了。

　　「米瑟，今晚跟我們一起吃飯吧。」

　　看到後勤總長微笑地向自己搭話，米瑟一度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默默點了點頭。

　　「……知道了。」

　　通常隊長們會這樣邀請他，都是因為自己在工作上立了某些「功績」，他們會趁一起吃晚餐的機會，鼓勵他幾句話，有時候還會私下多給他一點「零用錢」。

　　所以，說實話米瑟並不討厭這樣的場合。只是，這次的情況倒是讓他覺得莫名有些尷尬……

　　分隊長崁柏特與麥爾森難得在這天沒有進城喝酒，等米瑟在主營帳的營火旁坐下後，隨即一齊向他投以目光，彷彿像是在期待自己開口發問些什麼似的。

　　可是，米瑟遲疑了一陣子，還是猜不透他們眼裡的用意，默默咬了口麵包自己吃起晚餐。

　　好像在等著誰先開口的尷尬沉默，持續了一陣子。直到白袍身影走進空曠的營地裡，崁柏特隨即愉快喊道。

　　「哦——來了，我們的事主克多倫先生來了！一起吃晚餐吧！」

　　他的稱呼方式讓克多倫蹙起眉頭。他索性就當作沒聽見，沒有停下腳步，拿著手裡的食物直接從主營帳旁邊經過。

　　「欸欸——太過分了吧，就這樣無視我！喂——你明明有聽到對吧！」

　　結果駐守師還是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繼續走往他的營帳。崁柏特故意壓低聲音，像是自言自語般喃喃道。

　　「可惡，這個冷漠的傢伙。既然這樣，我只好接下來三天都去陪你吃晚餐了。」

　　克多倫還沒解除身上與風之靈的連結，這段話當然也清楚傳到了他的耳中。

　　「嘖。」

　　想到要被煩人的傢伙連續騷擾三個晚上，克多倫煩悶地咋舌了聲，只好不甚情願地回頭走來。

　　「啊、我們的老大也回來啦，來啦，一起坐下聊吧。」

　　剛從城裡回到營地的灰蒙也被崁柏特接著出聲叫住，一臉莫名奇妙的走了過來。

　　「你們幾個怎麼都留在營地——」

　　他話還沒說完，崁柏特拍了拍一旁的米瑟肩膀，朝他笑著說道。

　　「來吧，大叔我也幫你攔截住了，想問什麼就儘管問吧。不用介意，反正今晚營地沒幾個人在，想聊什麼話題都可以。」

　　崁柏特一副出自好意地朝米瑟說道。不過，其他人都知道這個人根本只是在等著看好戲。

　　米瑟一度還有些懵然，沒能搞清楚狀況，直到奈恩娜先語帶肅穆的開口提問，才讓他意會明白。

　　「米瑟，你昨晚應該……有看到克多倫用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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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重返弗瑞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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